在极品虐文怀了小炮灰的崽——by习郁
2023最新网址 fushuwang.top 录入时间:11-23
程斐冷笑,再次对渣攻暴力且脑残的人设有了深刻的认知。
秦绅伦把司机赶走,却一点都不为能把程斐留在这里感到一丝丝满足。他神情颓丧,狠狠地摸了一把脸上的汗,仿佛比程斐还紧张。
“我们,可以好好说话了吗?”他语气里竟是有些哀求的意味。
谁知话音刚落,对面又驶来一辆车,不偏不倚,正好停在程斐身前。
车有点破,上面全是划痕。但开车的人丝毫没觉得它掉价,就这么大摇大摆地停在了全市最高端的酒店门口。
紧接着,车门缓缓打开,走下一个穿着T恤牛仔裤的男生。
邵听风似是感应不到现场紧绷的气氛,一如上次没给秦绅伦任何眼神。他神色淡淡地走到程斐身边,接过他手里的体检资料袋,很自然地打开后座车门。
程斐头也不回,快速坐了进去,砰地关上车门。因为关得太用力,车门上一块斑斑驳驳的漆掉了下来。
秦绅伦脸色难看以极。
又是他,又是这个小子在破坏自己的好事!而且还开着这么破的车!
“邵小公子,”秦绅伦面容扭曲地扯出一抹勉强的笑,“我在跟我的人说话,你凭什么带走他?”
邵听风动作一顿:“你的人?”
他黑白分明的眼睛并无波澜,甚至有些缺乏生气。
但秦绅伦却莫名觉得脚底板窜起一股的寒意,让他后背发凉,如同上次一样,令人胆寒。可一细看,邵听风眼底清明冷淡,并无异样。
为什么,他会从这样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身上,感受到这么大的压力?
只听到邵听风极轻的一句话:“离他远点。”
他是谁,自然不必说。
四个字说得并不重,却让秦绅伦心头一震,背后寒意更甚,仿佛已经有什么危险正在逼近他,威胁着他。可他还没想明白这突然起来的威压,邵听风已经坐回车里,踩下油门。
路边有个水坑,刚好带起一团脏水溅到秦绅伦身上。
秦绅伦急忙用手挡住,没挡成功,被溅了一身泥点子。他气得浑身颤抖,看着那辆破到不行的车消失在视野中,心头一股名为“嫉妒”的火,越烧越旺。
程斐果然是不要他了。他为了躲避自己,甘愿坐在那辆破车上,享受着邵家最没用的废物的庇佑。
呵,庇佑。他秦绅伦的人,甘愿被别的男人庇护。
秦绅伦喉间一股血腥味,脑袋嗡嗡作响。哪怕舒衣凡结婚那天,他也不曾感到如此前所未有的挫败感。
他拳头握得嘎吱响,直到舒衣凡上来拉住他,他才勉强回神。
“绅伦哥哥,”舒衣凡满脸泫然欲泣的委屈,“你刚才和斐哥哥说了什么,让我等了好久。”
秦绅伦有几分心不在焉,随便找了别的说辞敷衍。以往总是善解人意的舒衣凡,这次不知怎的,执意要问他刚才的聊天内容。
秦绅伦自然不可能说,只能含糊道:“你别多想,我只是看到小斐病了,多问了几句。”
“病了?”舒衣凡咬着下唇,“什么病呀?”
“不知道。”秦绅伦根本没心情关心程斐的病,他皱了皱眉,只依稀记得那医疗袋是粉红色的,上面还有几个字。
刚才没留意那几个字是什么,现在被一提醒,他才意识到不对劲,那似乎是粉色的袋子?
只有产科和儿科才会用这种女性化的颜色,程斐的袋子怎么会是那样?
·
车上,程斐有几分惊魂未定地抱住病例袋,心脏因为后怕,跳得很快。
虽然这病例袋设计得简单,字体小,他拿着的时候也刻意挡住了医院的广告标语,但还是担心被秦绅伦看到。
——不过回想渣攻刚才的表现,或许并没注意到这种细枝末节,就算注意到了,也猜不出真相。南国产科答应过会帮他保密,这点倒不用太担心。
但程斐还是懊恼自己的大意,他第一次产检建档,没想到医院会发这么大这么显眼的资料袋,下次去的话,他一定会更小心谨慎。
车上有点冷,程斐缩了缩脖子,才把目光投向邵听风。
邵听风冷峻的侧颜交错在路边深蓝色的霓虹灯下,显得越发冷淡,他唇部线条比平时更僵硬,似乎在轻微咬着牙关。
也不知刚才秦绅伦在车外跟他说了什么,现在邵听风心情明显很差。
程斐原本还想试探一下监控录像的事情,见车内气氛如此凝重,他有些开不了口。
他下意识抱紧了怀里的档案袋,塑料材质发出清脆的声响。
邵听风没有因为这动静分心丝毫,他目视前方,手始终握在方向盘上。冷脸开出两段路后,车子因为红绿灯的缘故停了下来。
他冷不丁出声问:“姓秦的为什么说你是他的人?”
程斐没反应过来:“什么?”
邵听风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努力让自己语气显得漫不经心:“姓秦的跟你是什么关系?”
“你说秦渣——秦绅伦?”程斐嫌恶地改口,然后以更嫌弃的语气道,“他又跟你胡言乱语什么了?没关系,我跟他什么关系都没有!非要说的话,算是仇人吧——啊不,他还没这个资格,不值得我为他费神。”
程斐干脆利落撇清关系,还不忘叮嘱:“为了你的身心健康,以后遇到他急得绕道。”
叮,绿灯亮了。
邵听风却没动,仿佛在消化他的话。
“诶,开车呀。”程斐催促一声,他才慢吞吞地踩下油门。也不知道是不是程斐的错觉,邵听风的表情似乎缓和了些。
程斐见他不反感自己吐槽渣攻,一时不吐不快,干脆又对秦绅伦人身攻击了好几句,句句嫌恶,恨不得把秦绅伦贬损得一无是处——当然程斐确实是这么认为,他纵横网文多年,也是头一次见到人设这么人神共愤的渣渣。
邵听风默默听着,很多他都听不懂,但他没说话,让程斐好好发泄情绪。
握住方向盘的手不自觉松了些。
听到程斐形容秦绅伦为人阴险,手段毒辣,让自己不要惹他时,邵听风低低说道:“我不怕他。”
程斐:“嗯?”
“我不会绕道。”
程斐:“……”
哎,行吧,青春期的少爷还不知人渣险恶。
不过也没什么好担心的,原文里渣攻和小炮灰根本不会有什么交集,除了让邵家破产,秦绅伦对邵听风可以说无计可施。而邵听风也不在意自家会不会破产,小炮灰的钱大概已经在上次被邵家卷走了,现在就是名存实亡的邵家小公子,光脚的不怕穿鞋的,邵听风确实没必要怕秦绅伦。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车上气氛好了些,程斐偷偷看着他专心致志的侧颜,酝酿着怎么问录像的事情。
邵听风冷不丁又问:“胃出血检查怎么样了?”
程斐:“……”
邵听风眼睛瞟了瞟他的袋子:“还去上次那家医院复查?”
程斐立即捂住袋子字样。若说上次是情况紧急,只能就近就医还说得过去,这次还去产科医院检查肠胃就太特么离谱了!
“就,就……”
他干咳两声,所有的脑细胞都运作于怎么“圆谎”上,圆得他心力交瘁。果然人不能说谎,说了一个以后要用无数个来圆。
程斐搜肠刮肚找借口的时候,也在想邵听风会怎么解释录像的事。
会否认还是会承认?否认的话,就得把那经理找回来对口供;承认的话,万一人家随便一句“删着好玩”就能忽悠过去可怎么办?再者就算承认,毕竟没看到视频,也不能证明他就是那天晚上的人,万一真是帮别的邵家人打掩护呢?
程斐突然意识到自己手上的证据还是不够有力,他得搜集更多线索再摊牌。
程斐的如意算盘敲得哐哐响,由着邵听风开小破车把他载回学校。
他满腹心思,也没注意到邵听风和他的距离比平时要近一些,甚至在进玄关时,邵听风的手虚虚在他身侧挡住,似乎是怕他身体碰撞到墙或者门。
进了玄关处,两人换鞋。
邵听风把换鞋凳让给他坐,自己则随意蹬掉脚上的白球鞋,换上居家的拖鞋,然后勾起白球鞋的后帮放进鞋柜里。
简单的动作一晃而过,莫名有些熟悉。程斐皱了皱眉,直觉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被他忽略了。
但这个念头刚冒起,邵听风就打断了他:“在看什么?”
老子在看你是不是做过什么亏心事!
程斐心里直骂,但话到嘴边却克制住了。半晌,他似笑非笑道:“小邵,你知道我刚才去的是你们邵家的酒店吧?”
邵听风点点头。
“其实我不是第一次去了。”程斐语气听起来漫不经心,像是在聊家常,“几个月前,我参加了你哥的婚礼,地点就是邵家酒店,可惜……”
他一边盯着小炮灰的脸,一边慢悠悠地吐出几个字:“没遇到你。”
作者有话要说: 在扒马的道路砥砺前行
渣攻终于开始幡然醒悟,but为时已晚
——
评论让作者菌意识到寄几的天真,不折腾了嘤嘤嘤
☆、第 33 章
程斐这辈子还从没这么认真打量一个男人, 连第一次画人像都没现在专注,专注得连对方一丝一毫的微表情都不想错过。他想从邵听风的脸上,分辨出任何心虚或者慌乱的情绪。
不得不说, 邵听风这小炮灰长得是真好看, 狭长的眼型有种二次元的苏感, 皮肤是年轻男性都很少能见到的光洁紧致,甚至连一个明显点的毛孔都找不到。
但很可惜, 即便他用前所未有的细致观察,邵听风表情一如既往,呆得天衣无缝,也只有在他提及邵家大哥时, 眼神才微微有些变化。
却是双手插兜, 不咸不淡道:“我和大哥不亲近, 婚礼我很早就走了。”
程斐定定注视他, 心里冷笑:是啊,但你他妈第二天又折回来删录像是几个意思?你到底是帮谁毁尸灭迹呢?
程斐眉一挑:“所以你是真没见到我?”
邵听风:“嗯。”
程斐:“……呵呵。”
他怎么不信呢。
他目光灼热地仿佛要把小炮灰烧出一个洞。邵听风任由他看着,目无波澜, 四大皆空。
这表现太淡定了,甚至邵听风还能好整以暇地换个站姿, 从站直的姿势, 改成双腿轻微交叠, 显得更闲情逸致了。
片刻后,淡定的小炮灰薄唇微动:“我饿了。”
程斐:“……”
“臭臭的鸭脚。”邵听风把手从裤兜里抽出来,生怕他不认账似的比了比, 提醒道,“十个,说好的。”
“……你吖的闭嘴!”
程斐捶了他一拳, 邵听风闷哼一声,才识趣地钻回书房,跟平时一样坐下来看直播。出乎意料地没打开奶油TV,而是开了别的平台,似乎是当前最大的酥梨TV,界面设计得有些土气,不如奶油简洁明快。
邵听风平时站姿慵懒而挺拔,坐下来却佝偻得不像话。此时桌上没零食,他便把双腿搭在椅子上双手抱着,眼睛直勾勾盯着屏幕。
用一个形容来说,就是长着夜神月的脸,艹着L的坐姿。
程斐走过去,对着他的背毫不客气地揍了一巴掌,训斥道:“坐好,驼背了怎么办?”
“哦。”邵听风摸摸被打疼的后背,听话地挺直,比小学生还乖巧。
程斐突然就没脾气了。
行吧,等他把其他线索也找出来,一并摊开摆到这小炮灰面前,看看小炮灰还敢不敢包庇,还敢不敢跟他装傻!
不管怎么腹诽,小炮灰的口粮还是不能短缺的。
宿舍里常年背着螺蛳卤水汤和酸笋,做田螺鸭脚煲很容易,没多久,一锅热腾腾鸭脚新鲜出炉。
程斐因为有心事,做得心不在焉,最后一味调料——辣油添加时没注意分寸,一下子抖了半勺。
那辣油是改良的芥末藤椒口味,颜色不如红油吓人,因此他迷迷糊糊间也没注意,就这么端出厨房,豪情万丈地放在饭桌上。
别说十个,这一锅至少五六十只鸭脚,冰箱里的存货全清空了,毕竟馋的人不止邵听风,他怀着小人儿,胃口也不遑多让。
往常邵听风总是迫不及待地伸手就要吃,但程斐现在看他不顺眼,故意找茬,用勺子敲了他的手背一下:“去洗手。”
邵听风无辜地抬起头:“用湿巾擦过了。”说着还摊开手,让他看自己干干净净的手掌心。
一提到湿巾,程斐就想起那天晚上被他用湿巾擦拭嘴唇的一幕。不回想还没什么,一回想起来,他的嘴唇又萌生出某种诡异的酥麻。
邵听风明明是很纯洁地帮他擦口红印,他却觉得……好像哪里不对。
就,很怪。
很不想回忆那天晚上的事。
他下意识舔了舔嘴唇,又觉得自己有点傻,一截舌尖僵在唇间舔也不是,缩回去也不是。最后还是啪叽缩了回去,没好气道:“不行,必须洗手——另外,那些湿巾质量不好,上次我的嘴被你擦过都干了。”
邵听风闻言,淡淡地扫了他一开一合的嘴唇一眼,随即移开目光,依言进了卫生间。
出来时程斐已经在给俩人分餐了。除了一人一半鸭脚,碗底还铺满了卤蛋、油果、莲藕片、土豆片、海带结等等,满满当当一大碗,最后再淋上滚烫滚烫的螺蛳汤底,香味馋得两人都咽了咽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