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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反派当崽揣跑了 番外篇——by倚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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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伶俜被这突如其来的耀目景色迷了眼,一瞬间不知身在何方,只是怔怔地望着那仍然紧闭的门,喃喃道:
  “容停?”
  没有人回答,门也没开。
  他怔了片刻,慢慢走上前去,手掌贴上那扇门,耳朵也附上去,试图听到一些动静。
  “你要出来了吗?”
  依然没有回答。
  宋伶俜有些失落,转念又想,哪有那么快的。总归异象已出,已经等了一年了,再多等几天又如何?
  他放下手,直起身来,这时,却听一声清啼从遥远的天际传来,那声音比他听过的最清脆最悦耳的天籁还要动听得多,猛一听之下,仿佛连灵魂也被触动了。
  他的心又提了起来,抬起头来——这回他没失望,在那四射的霞光中,正有一只凤凰,乘着灵风,向他飞来。
  宋伶俜屏住了呼吸。
  这一刻,万籁俱寂,唯有凤凰振动翅膀的声音,偶尔在天地间响起。
  ……心以当竹实,血以当醴泉。
  那凤凰渐渐地飞近了,宋伶俜被那过于夺目的光辉照耀得眼睛刺疼,却仍舍不得眨一下眼,只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它。
  这并不是一只已经完全长成的凤凰,是一只羽翮初丰的雏凤,在享受着它的第一次飞行。
  仿佛对它而言,这数百年的光阴都被抹去了,于是它得以回到从前,回到一切悲剧都没发生的时候,没有欺骗,没有阴影,它的世界里,只有盛大灿烂的光。
  它还是那只生来就受尽宠爱的凤凰。
  它本来就该受尽宠爱,应该尽情地在辽阔的天地间舒展羽翼,而不是被关在狭窄漆黑的屋子里,受尽折磨和欺骗。
  ……自天衔瑞图,飞下十二楼。①
  它再一次振动翅膀,飞到了宋伶俜的跟前。
  ——然后一个跟头,栽了下来。
  宋伶俜:“???”
  宋伶俜被吓了一大跳,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呢,身体就本能地往前几步,慌慌张张地伸手试图接住它。
  毫光洒风雨,纹彩动云霓②的凤凰吧唧一声掉进宋伶俜的怀里,变成了一只……毛绒绒的雏鸟。
  宋伶俜生怕它摔出什么事,急忙把它掏出来,放在手心细看。
  雏鸟耷拉着脑袋,一动不动地瘫在他掌心,整个鸟都散发出一股生无可恋的气息。
  宋伶俜有些无措,紧张不已地问:“你没事吧?”
  “容停?”
  “善善?”
  雏鸟把脑袋埋进翅膀,继续生无可恋。
  宋伶俜:“要是没病的话,就起来走两步?”
  雏鸟不情不愿地动了动,结果才站起来就吧唧一声又软了回去。
  宋伶俜:“噗嗤。”
  雏鸟在他掌心里翻了个身,红色的鸟爪朝上,闭上了眼睛。
  这看起来就是累狠了。宋伶俜彻底放下心来,捏捏它嫩红色的小爪子,又瞅瞅它黄澄澄的绒毛,迟疑了一下,小声说:
  “你怎么跟鹰俊家的那个小鸡一个样?”
  雏鸟气得用屁股对着他。
  宋伶俜从这个赌气的动作里找到了当年带善善的感觉,忍不住用手指戳戳它的屁股,笑道:“你好可爱。”
  雏鸟扭过头,黑豆眼幽幽地看着他的手。
  宋伶俜轻咳一声,讪讪地收回爪子:“没忍住。”
  他温柔地把娇小可爱的雏鸟捧在手心,低头亲了亲那毛绒绒的脑袋,笑眯眯道:“走,咱们回家。”
  作者有话要说:
  丢人。
  注:①出自杜甫《凤凰台》
  ②出自伊梦昌《凤》
  完结啦完结啦
  接下来还有几个小番外,会写写秦枫和他姘头,还有容停拿一血的if番外,你们还想看啥,也可以说一下。


第69章 番外
  无责任番外一则
  宋伶俜做了一个奇奇怪怪的梦。
  梦中他还独自住在风轩城。他就像他曾经骗善善说的那样, 坐在酒楼临窗的位置,一低头,在满大街来来往往的人群里,一眼就相中了他的凤凰。
  他对凤凰见色起意, 命人尾随跟踪到了对方的居所, 然后在夜色里, 带着人气势汹汹地闯了进去,把人家五花大绑, 强行绑回了家中。
  他要和凤凰成亲,凤凰不从,他就给对方下药,强迫对方和自己拜堂,而后将其关在新房里。
  他就不相信, 凤凰的骨头有这么硬。
  强扭的瓜不甜,多关他个几天,催熟一下不就甜了吗!
  果然, 没过几天,管家就来告诉他:
  “少爷,夫人被您关在新房已经五天了。”
  宋伶俜在湖边喂鱼。他迎风而立, 低头看着争食的鱼儿,淡然道:“他肯服软了吗?”
  管家道:“他晕过去了。”
  宋伶俜手一抖,一把鱼食全撒进了水里。
  他一下子维持不住从容的面具,怒道:“你怎么不早说?!”
  管家被他凶得一呆,下意识道:“这不是您说,夫人一日不服软, 就一日不能放他出来吗?”
  宋伶俜超凶地:“不服软就不服软,这难道还能有他这个人重要吗?他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 我找谁服软去?”
  管家:“……”等等,这话是不是有哪里不对?
  宋伶俜也发觉自己说了什么怂怂的话,忙又绷着脸改口:“我让谁跟我服软?”
  然后他一路狂奔。他的家是真的大啊,他跑了一个时辰,还没赶到新房,急得他都要上火了。两条腿灌了铅似的沉重,心里却被什么压着,不敢停下,只能没命地跑,跑,好不容易跑到新房的时候,他已经喘得不行了。
  他心急如焚地推开门,没头苍蝇似的闯进去,连门都忘了关。
  还好,他费尽心机抢回来的凤凰这时已经醒了,这时正坐在床边,一条腿垂下来。
  他还穿着一身繁复艳烈的嫁衣,鞋袜自然是褪去了的。宋伶俜一眼看到他雪白的脚,本能地别过眼,心慌慌地想,怎么能随便看别人的脚呢!
  随即又想,这是他伴侣,拜过堂的,看看脚又怎么了!
  于是他回过头,看到凤凰这姿势,忽然反应过来,警惕道:“你要跑?”
  凤凰眼帘轻抬,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宋伶俜当他默认,十分生气:“我告诉你,门都没有!”
  他不能容忍自己过门的伴侣竟然想着要离开自己,一下子又把方才想的“服软”给忘了,怒急攻心,踏前一步,准备放点什么狠话:
  “你是不知道我的厉害……”
  结果他忘了自己方才不停歇地跑了那么久,见到人没事,一口气松下来,两条腿顿时就没了力气,才迈出一步,就跟面条似的软了下去。
  他扑通一下跪在了凤凰跟前,身体前倾,脑袋栽进了凤凰怀里。
  而嘴巴,刚好贴在了一个不可描述的地方。
  宋伶俜:“???”
  他被这出乎意料的变故惊得花容失色,忙双手一撑站起来。然而酸沉的双腿却仿佛失了原本的作用,手一松开,他就马不停蹄地再次跌倒下去,下巴猛地嗑到凤凰的肩膀上,骤然闭合的牙齿狂猛地咬到了舌头。
  宋伶俜表情白了一下,瞬间眼泪都下来了。
  他疼得嘶嘶抽气,无措地捂住嘴,却完全止不了疼,他甚至尝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一想到嘴巴里有血,他就觉得眼前发黑,要说的狠话早就抛到了脑后。
  凤凰捉住他的手臂,神情有些复杂。
  宋伶俜含着泪瞪他,大着舌头:“看什么……嗷!”
  太疼了淦!
  宋伶俜龇牙咧嘴的,不敢说话了,只等着疼痛没那么明显了,就去找药。
  凤凰却抓着他的手臂把他拉近了些,好看的眉毛微蹙:“张嘴给我看看。”
  这是他第一次态度和缓地跟宋伶俜说话。
  宋伶俜愣了愣,一时片刻忘了疼痛。
  凤凰看他:“嗯?”
  宋伶俜回过神,舌头一下子又疼了起来,他慢慢地,慢慢地张开嘴,只觉得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能让受伤的舌头疼出新的花样,等他终于把嘴巴张开,眼泪已经不受控制地淌到了下巴尖。
  凤凰捏着他的下巴仔细看了看,道:“还好,没流血。”
  好个屁,疼的不是你!
  宋伶俜心里怨愤,正要赌气地扭过脸,下一刻,凤凰就勾着他的下巴,轻轻地吻了过去。
  宋伶俜瞪大了眼睛,脑子空白了一瞬。
  他开始觉得这事情发展趋势有些不对。凤凰不是被他强抢回来的吗?怎么会突然主动亲他这不科学!
  轻而暖的吻只维持了极短的片刻,宋伶俜还没回过味来,凤凰就已推开了他,淡淡道:
  “好了。”
  他的表情是很平静的,仿佛并不觉得方才那算“亲密接触”,只有耳尖微微泛红。
  宋伶俜倒在一边,捂着腮帮子,小心翼翼地动了动舌头,诶,还真的不疼了!
  凤凰端坐着,神情是他熟悉的,生人勿近的冷淡:“你走吧。”
  宋伶俜瞅着他,眯了眯眼睛,忽然抓着他的衣襟,一个用力,翻身跨坐在了他腿上。
  凤凰眼底浮出愠色:“你!”
  宋伶俜严格遵循着自己“色胆包天”的人设,不跟他哔哔,低头亲亲他眉尾艳丽的红痣,然后就堵住了他的嘴。
  凤凰起先还抗拒地闭紧牙关,到后来却不知怎么的,一只手莫名其妙地就搂紧了他的腰,另一只手则扣住他后脑勺,要多主动有多主动,要多投入有多投入。
  正当宋伶俜要投入这个迟来的洞房花烛夜的时候,忽听身后传来一阵稀里哗啦的声音。
  他一惊,回过头就看到一个跟凤凰长得一模一样的人站在桌旁,脚边是碎了一地的杯子。
  他对上宋伶俜的目光,脸上流露出几分委屈,黯淡地低下头,低声说:
  “或许,我来得不是时候。”
  他匆匆说完,低着头就要离开。宋伶俜见他这般模样,心疼坏了,连忙道:
  “不,你来得正是时候。”
  他招手让那个凤凰走过来,拉着人家的小手,吧唧亲了一口。
  那个凤凰的眼睛霎时间亮了起来。
  然后……
  然后宋伶俜就硬生生被吓醒了。
  他惊魂未定地坐直了身体,见天已大亮,便起身下榻。
  方一出门,就见鹰俊慌里慌张地跑过来,告诉他:“夫人!不好了!宫主练功出了岔子!”
  宋伶俜心里咯噔一下,忙问道:“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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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两人急匆匆地往容停的练功房赶。
  宋伶俜以为自己会看到一个元气大伤嘴角淌血甚至昏迷不醒的容停,谁知到了一看,他想象中的都没有。
  鹰俊口中“练功出了岔子”的容停就好端端地站在那儿,一没流血而没晕厥,精神很不错的样子。
  宋伶俜迷惑了:“这是……”
  鹰俊也摸不着头脑:“我记得方才宫主就是不太好,还吐了好大一口血呢。”
  宋伶俜安慰他:“没事,没有事才是最好的。”
  鹰俊退下了,他朝着容停走了几步,喊他:“容停。”
  容停回过头:“你怎么过来了?”
  “我听说你修行出了岔子。”宋伶俜走到他面前,仰脸仔细看了他一阵,发现确实不像受伤的样子,总算放下心来,展颜道,“没事就好。”
  容停的神色有一瞬间的古怪,随即张手把他揽进怀里,在他眉心亲了一下,问道:“吃饭了么?”
  “还没有。”宋伶俜摇摇头,“不太饿。”
  “那就不急,先做点别的。”
  过了一会儿,宋伶俜才明白这“别的”是指什么。
  他惊讶于容停这突如其来的热情,一面习惯性地顺从,一面纳闷地想,所谓出了岔子,该不会是吃错药了吧?
  毕竟昨晚他们可是到了后半夜才歇下的。
  他仰着头任容停亲他颈侧,自己也有些意乱情迷。这时,却有一人无视了练功房的禁制,径直穿墙而来。
  宋伶俜听到声响,赶紧推开容停,回头一看,表情当时就凝固了。
  因为那赫然是另一个“容停”。
  为了更好区分,看那表情,那是“善善”。
  宋伶俜给惊呆了。
  怎么回事啊!不是早就融合了吗!!现在这怎么还干脆分出两具身体了!
  善善看他和容停亲昵,明眸里流露出无尽的委屈,咬着嘴唇说:“或许,我来得不是时候。”
  宋伶俜:“???”
  这熟悉的台词一下子叫他回忆起了方才那个恶寒的梦,和梦中那堪称惨烈的结尾。
  他猛地一哆嗦,生怕自己当真体验一遍那样的“滋味”,忙板着脸,冷酷地说:“你确实来得不是时候。”
  善善这下委屈坏了,难过又难堪地瞪了他一眼:“好,反正我就是多余的那个,那我走就是了!”
  说罢,他便一拂袖,气冲冲地走了。
  练功房又恢复了安静。
  身后传来一声轻笑,容停从背后抱住他,下巴搁在他肩头轻蹭:“怎么忽然这么心狠?”
  话是这么说,语气却是愉悦的。
  显然,他就喜欢宋伶俜的心狠。
  但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
  宋伶俜吓到了,此刻完全没了方才的旖旎心思。他一想到梦中容停和善善两人一起来的结尾,就觉得无比的慌张,连看到容停的这张脸都莫名不顺眼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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