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能抢救一下吗?——by策马听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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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寒舟这才看清了他的脸,清正俊朗,唇角含着笑意。
就在傅寒舟怔怔看他时,他突然低头含住了他的唇。
湿润柔软,还带着一点奶茶的香味。
傅寒舟醒过来时,整个人都是茫然的,心里却有一团火不停烧。
灼热的温度一路蔓延,汇聚在腹部之下。
傅寒舟掀起被子,下了床铺,看着睡在下铺那人,他莫名有些焦躁,走出卧室去了洗手间。
从洗手间回来,傅寒舟半蹲在苏云景床边,看着眉眼干净的少年,神色复杂晦涩。
不知道过了多久,苏云景迷糊中睁开了眼睛。
苏云景睡意正浓,眼睛勉强睁开一条缝,声音也有些含糊,“大半夜不睡觉,你在这儿干什么?”
傅寒舟声音低低的,“有点冷。”
傅寒舟穿着一件单衣,在苏云景旁边蹲了很久,现在双腿又麻又酸。
冬日的寒气渗进他的身体,手脚一片冰冷。
苏云景五官拧了起来,困得不行,下意识挪了挪地儿,让傅寒舟上来睡。
傅寒舟一钻被窝,苏云景被他冰的一哆嗦,熟练地给他搓了搓手。
但实在太困了,没搓两下苏云景就睡着了。
傅寒舟看着他的唇,想起梦里的场景,身体虽然凉冰冰的,但心里却有一把火在烧。
他不知道怎么纾解,内心焦虑急躁。
在苏云景被窝暖了一会儿,傅寒舟身上的寒气才少了很多,他贴上了苏云景,想要抱他。
苏云景睡衣的衣摆卷了起来,露出一截削瘦的腰。
傅寒舟的手不小心碰到了,顿时像烧了起来,他瞳孔微缩。
在苏云景旁边僵了好一会儿,傅寒舟才起身去了洗手间。
-
第二天一早,傅寒舟就发起了高烧,烧到了39度,去医院打了退烧针。
回来后,傅寒舟躺在自己的床上,他枕着小一点的公仔熊,怀里抱着大公仔熊,整个人缩在被窝里,只露出一双因为发烧,亮得惊人的眼睛。
埋在毛茸茸里的小酷娇,看起来又可爱又可怜。
让苏云景想起他小时候,小小的一只。
虽然现在傅寒舟一米八几,但全须全尾地被棉被这么一盖,都让人忘记他体型了。
苏云景又好笑又心疼,他把自己的被子抱到上铺,给傅寒舟又盖了一层。
“你好好在家休息,我到了学校会给你请假的。”苏云景掖着被角说。
傅寒舟从棉被里又刨出一点点,露出鼻子跟烧得嫣红的唇。
“早点回来,别在江初年家待太久。”声音哑哑的。
“我知道了。”苏云景哭笑不得。
苏云景离开后,傅寒舟才把自己的被子扔到一边,盖上了苏云景的被子。
他钻进了里面,嗅着苏云景留下来的气息,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期间郭秀慧进来看他,又给他把被子盖到了身上。
“寒舟,喝水吗?”郭秀慧问。
没一会儿从里面探出一个脑袋,“不喝。”
“别蒙着头睡,对身体不好。”
“嗯。”
傅寒舟露着脑袋,但等郭秀慧一走,他又钻了进去。
-
傅寒舟睡了一整天,中午也没胃口吃饭,被郭秀慧强劝着喝了半碗小米粥。
下午又睡了过去,到了晚上一个凉冰冰的东西贴到了脸上,傅寒舟才睁开了眼睛。
见是苏云景回来了,傅寒舟惺忪的睡眼有了笑意,将额头那个可乐拨开了。
“喝不喝?”
傅寒舟笑着点了一下头。
苏云景压低声音说,“别让我奶奶知道了。”
小时候他发高烧,就会特别想吃有滋有味的东西,清淡的食物根本吃不下去。
苏云景使劲摇了摇手里的可乐,这样喝起来胃里不会顶气。
打开可乐,苏云景给傅寒舟倒了小半杯,他就是想让傅寒舟有点食欲,其实不敢让他多喝。
苏云景还特意拿了一根吸管,放进杯子里让傅寒舟躺着也能喝。
傅寒舟一口一口啜着,没一会儿杯子就见底了。
“烧退下来了吗?”苏云景摸了摸傅寒舟的额头。
“退了。”
苏云景放心了,问他,“那有没有其他想吃的,我现在下去偷偷给你买回来。”
既然是要偷偷买回来,那肯定是要吃点不能让家长知道的。
傅寒舟没什么精神地躺在床上,静静地看着苏云景,“你过来。”
苏云景走近傅寒舟。
傅寒舟的唇覆在他耳边,“我想吃糖葫芦。”
喷洒出来的热气,拂过苏云景耳洞,酥酥麻麻的。
耳后那片细嫩白皙的肌肤,敏感地红了一片。
苏云景愣了一下。
傅寒舟看着他烙铁一样红的耳朵,眸色渐深。
第43章
苏云景耳朵烧得慌, 不光是因为这具身体耳朵敏感,还因为傅寒舟想吃糖葫芦。
说起糖葫芦,他又想起当年自己答应给小酷娇买, 结果因为不可抗拒的原因他食言了。
再听见傅寒舟想吃糖葫芦,苏云景内心复杂难言。
楼下小超市就有卖糖葫芦的,苏云景拿上零钱, 下楼去给傅寒舟买了一个冰糖葫芦回来。
苏云景回来时,傅寒舟已经从上铺下来了, 身上裹着一件外套,坐在苏云景床上等他回来。
因为生了病,傅寒舟脸染了一层潮红,似墨的眉睫投下一片阴影,看起来孤寂落寞。
见苏云景回来了,他眼睛才有了点神采, 抬眸安静地注视着苏云景。
苏云景走过去,把糖葫芦给了他。
傅寒舟撕开外面的透明塑料, 像小时候一样, 有什么东西先让苏云景吃。
不过以前物质条件差, 傅寒舟那些吃的喝的, 都是苏云景给他的。
傅寒舟把糖葫芦递到苏云景嘴边, 苏云景咬下一颗,他才拿回来吃了第二颗。
傅寒舟已经很久没有吃糖葫芦了, 裹一层冰糖的山楂表皮很脆, 咬下去酸酸甜甜的,很开胃。
苏云景买的是带籽儿的,山楂水气很大。
不知道是不是山楂帮傅寒舟开了胃,晚上郭秀慧依旧熬的小米粥, 他喝下了一碗。
看傅寒舟食欲好了,郭秀慧喜笑颜开,“这就对了嘛,多吃点饭身体才好得快,要不要再喝一碗?”
苏云景帮傅寒舟解围,“这一天他都没好好吃东西,一下子吃太多不太好,尤其是晚上。”
郭秀慧一想也对,就没再给傅寒舟添碗小米粥。
-
傅寒舟的高烧已经退了下来,再吃两天感冒药基本就没什么大问题了。
傅寒舟捂着苏云景的被子睡了一整天,怕感冒会传染给他,晚上睡觉时,把自己的被子给了苏云景。
苏云景铺好床,钻进被窝里才觉得不对劲。
“早上的时候,你身上不是盖着自己的被子?怎么后来又变成盖我被子了?”
“嗯。”
苏云景挑眉,“你这嗯是什么意思?”
“嗯?”
见他那套‘傅式嗯法’又上线了,苏云景额角青筋突了突。
他撩开被子,起身追问傅寒舟,“我老早就想问你,你这个嗯到底什么意思?”
苏云景两只手扒住上铺的护栏,踩着下铺的床,他刚趴到上铺,就撞进了一双漆黑含笑的眸子里。
傅寒舟侧躺着,精致的眉眼弯着,眸中仿佛星辰下的海面,清晰地映着苏云景的样子。
见小酷娇心情好,苏云景跟着语气轻松,“说话。”
伸手去戳傅寒舟的痒痒肉,“是不是敷衍人的意思?”
傅寒舟低低笑了一声,波光粼粼的黑眸里,全都是苏云景的样子。
他拉过苏云景那只手,压到了自己脸下。
苏云景想抽回来,但傅寒舟扣住了他的手腕。
明明是苏云景先动的手,他还要说傅寒舟,“你幼稚不幼稚?”
傅寒舟眉眼温柔缱绻,他将自己的脸埋进了苏云景掌心,嘴角翘起,枕着他的手不肯放开。
鼻尖压下,唇若有若无地蹭过苏云景的手腕。
柔软的触感,让苏云景心尖颤了颤,脑海又浮现那天晚上,那个蜻蜓点水的吻。
被傅寒舟吻过的手腕,像是攀上了火舌似的,苏云景猛地抽了回来。
“怎么了?”
傅寒舟偏偏还一副茫然无辜的样子,搞得苏云景都觉得自己多想了。
“没什么,早点睡吧。”苏云景回到自己床上。
他刚躺下没多久,上铺的兄弟又开始不安分了,扔下来一只公仔小熊。
苏云景没理小酷娇。
不多时,从上铺探下一只手,意图很明显,跟他要那只熊。
苏云景瞧了一眼那只修长的手,闭上眼睛说,“没收了。”
小酷娇又扔下一只大熊。
苏.冷漠无情.云景还是那句话,“没收了。”
隔了一会儿,上面没动静了,苏云景还以为他终于不闹了。
没想到傅寒舟自己下来了,把那俩两只公仔熊都扔回了上铺,他躺到了苏云景旁边。
苏云景嘴里哎哎哎了好几声,“干什么你?”
傅寒舟悄悄抓住了苏云景的衣摆,“把这只也没收了吧。”
只能把这只没收,其他不许。
苏云景的冷酷维持不住了,他笑了起来,“你想得美,毛病多,事也多。”
傅寒舟看着他,有蜜糖在眸里化开,“以后会乖的。”
苏云景吃了他乖巧这颗甜甜的糖,伸手给他盖上了被子。
“那就好好睡觉,别再折腾了,小心感冒。”
傅寒舟鼻翼翕动,被苏云景盖过的被子,好像沾染了他身上温暖干净的气息。
傅寒舟贪恋地嗅了两口。
身体有什么东西在翻腾,让傅寒舟很想,像梦里那样吻他。
苏云景对傅寒舟的欲念毫无感知,不设防备地躺在床上。
灯光映照下来,打在他修长的脖颈,像渡了一层釉彩,喉间那个明显的突结,漂亮性感。
傅寒舟漆黑的眸里欲海深沉,他克制不住地想去亲那个小突结。
苏云景有点困了,翻身想要睡的时候,一旁的人突然起身,快步出了卧室。
“你干什么去?”苏云景一头雾水。
傅寒舟没说话。
苏云景听见洗手间的门打开了,他也就没太在意。
七八分钟后,傅寒舟才回来了。
满脸水汽,睫毛跟长眉都被水打湿了,脖子还淌着水。
晶莹的水滴滑过他白玉般的脖颈,最后没入衣领,流下一道湿痕,狭长的眼尾沾着春色,有种颓唐情-色的诱惑。
苏云景错愕地问,“这……你又发烧了?脸怎么这么红?”
“有一点。”声音特别沙哑。
“我去拿体温计。”苏云景怕他不是普通感冒,才会一到晚上就开始烧起来。
“没事,睡一觉就好了。”傅寒舟精神不济的样子。
刚冲了一波凉水,傅寒舟有点冷,哪哪儿都是凉冰的,只有心里某个地方烧得厉害,比早上那场高烧还灼热。
傅寒舟怕感冒招给苏云景,再加上生理不适应,最终也没在下铺睡,老老实实回了自己的床。
苏云景不放心他,凌晨一点的时候醒了一次,下床摸了摸傅寒舟的额头。
额头倒是不烫,甚至还有点凉。
苏云景靠近傅寒舟,将手指探到了他的后颈,想看看他的体温正常吗。
黑暗中,一双幽邃的眼睛睁开。
傅寒舟倾下额头,放到了苏云景肩上,两颈相交,像两只在水上嬉戏的鸳鸯。
苏云景的体温,毫不保留地沿着他们贴合的地方渗进傅寒舟肌理,深入骨髓,让他烧得更厉害。
傅寒舟蹭着苏云景的肩窝,嘴里发出细细碎碎的声音,受了委屈似的。
这突如其来的亲昵让苏云景身体一僵,但听见傅寒舟唇齿溢出类似小奶狗呜咽的声音,他就有点心疼了。
“是不是烧得难受?”
傅寒舟把自己更深埋进苏云景脖颈,他的确委屈,也的确难受。
眸中染了点水气,眼尾泛着红,可劲儿蹭着苏云景,像一只乞怜的小奶狗。
他也不说怎么了,苏云景以为他又烧起来了。
虽然平时小酷娇爱撒娇,但从来没有像这样过,苏云景心里着急,“要不要去医院打一针?”
苏云景说话时,喉结尖尖那点在颤,颤得傅寒舟心痒痒。
他伸手捏住,轻轻掐了一下。
蚁爬的酥麻感,让苏云景不受控制地颤栗。
“你干什么呢?”苏云景质问傅寒舟,但声音轻飘飘的软,还生理性发哑。
傅寒舟纤长的睫毛有点湿,可怜巴巴地黏在一起,底下那双黑眸,却有了一丝明了的笑意。
苏云景真是又气又无奈,“你到底有事没事?”
傅寒舟自己也不知道,说没事,他的确不舒服,说有事,这样闹一闹苏云景,他心情又很愉悦。
傅寒舟垂下湿润的睫毛,又开始装小可怜了,“不舒服,但能忍。”
苏云景磨了磨牙,“你就瞎折腾吧,我看你一天不作,就浑身不舒服。”
嘴上骂咧咧的,苏云景还是给傅寒舟拿了点感冒药。
夜里时间长,感冒要是严重的话,理论上中途是可以再加一次药的。
明天还要上学,喝了药,傅寒舟没再闹苏云景,乖乖躺回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