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能抢救一下吗?——by策马听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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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列笑笑,长辈一般地拍了拍唐卫的肩膀,“小唐,看破不说破。”
他们俩声音虽然不大,但车厢就这么大点,门窗还关着,想别人听不见都不行。
苏云景有点护犊子,给小酷娇辩解了一句,“他只是怕冷,刚过来不太适应。”
林列‘哦’了一声,拉长的声音充满了可解读的空间。
啧,怕冷居然还来滑雪。
唐卫跟着林列拉长了一个‘哦’,虽然他不知道林列在哦什么,但他在哦,原来傅哥也有这么弱鸡的时候。
哈哈哈,怕冷怕成这样。
哈哈哈哈,太弱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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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卫的膨胀一直持续到他们去滑雪场,一人领了一套最壕的滑雪装备。
滑雪场有卖滑雪板,也有租售的。
他们来之前,私人管家就订好了专业的装备。
唐卫家是有点小钱,但要是他花两千多刀买个‘兰博基尼滑雪板’,他爸妈会抽死他这个败家子。
唐卫抱着自己哈了很久的滑雪板,眼泪都要流下来了。
有钱真好,有个肯为自己花钱的亲爸简直爽爆了好吗。
拿着滑雪板,唐卫就迫不及待去雪上冲浪了。
傅寒舟对滑雪没什么兴趣,他也没要装备,穿着一件过膝的厚羽绒服站在雪地里。
苏云景怕小酷娇感冒,让他去室内等他们。
傅寒舟坚持要在一旁看苏云景滑雪,“真要很冷,我会去室内的。”
苏云景:行吧。
那边林列已经装备妥当,催苏云景过来教他滑雪。
苏云景长这么大,还没有玩过这种有钱人的运动,戴上护目镜老实跟林列学习。
他们用的是VIP滑道,除了他们几个人没有其他人打扰。
唐卫从来没这么爽过,一个人滑无聊了,就跑过来给苏云景和林列捣乱。
唐卫每次过来,都会扬起一把雪,细碎的盐白雪片夹裹着寒风,迎头吹了苏云景林列一脸。
“来追我,追上了唐爷我给你们买糖吃。”
唐卫朗声大笑着,抡着滑雪杆像撒欢儿的小马驹,欠儿得不行。
林列脸上都是雪沫子,他忍着没发作,继续教苏云景,“别搭理他。”
没一会儿,唐卫又滑过来了,滑雪杆一挑,又是一波人工降雪。
“来呀。”唐卫嘚嘚瑟瑟地挑衅着,“追不上你唐爷吧?菜鸡们,哈哈哈哈哈。”
苏云景:……
不得不说,这家伙拉仇恨的能力是满分的,苏云景是个好脾气,他都觉得唐卫有点欠了,更别说林列。
唐卫之所以拉仇恨,有很大一部分的历史因素。
上次他拿皮带抽了林列一下,被逮住之后,姓林的居然拿皮带捆了他的手脚,还逼着他做数学题。
林列会先跟唐卫讲一遍解题思路,然后再让他做同类型的题。
做错一道,就拿唐卫家用来装饰的藤条抽他。
藤条非常细,像抽了新芽的柳树枝,抽身上火辣辣的疼。
这事唐卫一直记恨到现在,好不容易有机会报复了,他可劲欢儿。
纷纷扬扬的雪花里,林列眉宇覆了一层霜色,他阴恻恻地笑了,“欠他妈的收拾。”
林列对苏云景说,“你先按我教你的,自己找找感觉,我一会儿就回来。”
苏云景没说什么,默默地为唐卫祈福。
前面的小马驹一点危机意识都没有,还在雪地里撒着欢儿。
等他听见后面的动静,回头一看,五脏六腑跟着震了震。
眼看林列要追上来了,唐卫头皮一麻,“艹。”
见唐卫加速了,林列眼眸压下,声音温柔,“唐爷不是要请吃糖?跑什么你呢?”
“糖你麻痹,菜鸡,有本事你就来。”
“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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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一会儿,他们俩就没影了,苏云景按林列教的技巧一点点滑行。
VIP滑道没其他人,现在就苏云景一个,他也不怕丢脸尴尬,还真琢磨出了一点门道跟乐趣。
不过担心傅寒舟还等在外面,滑了一会儿苏云景就回去了。
果然,寒风里立着一个少年,优越的肩背腰身,被臃肿的羽绒服裹住,围巾里露出那点细腻挺直的鼻尖被风吹的有点红。
看着眉高目深的俊美少年,苏云景觉得他可怜巴巴的。
苏云景又心疼又好气,摘了护目镜走上去,“冷吧?怎么不回室内等我?”
小酷娇缩在围巾里,没回复苏云景的话,反而问他,“玩的怎么样?”
“还行,挺好玩的。”苏云景活动着双臂,“就是胳膊有点疼,不知道是不是劲儿没用对。”
傅寒舟戴着手套,给苏云景捏着胳膊内侧。
苏云景有一根筋抻到了,被傅寒舟一捏,顿时有一种奇异的酸麻。
在滑道没见到苏云景,林列跟唐卫一前一后也回来了。
跟在林列身后的唐卫臭着一张脸,显然被林列教做人了。
林列一回来,就见苏云景跟傅寒舟站一块,两个人不知道在说什么,气氛很融洽的样子。
傅寒舟甚至摘了手套,将自己的手伸进了苏云景滑雪服里。
林列眉头挑了挑,用胳膊肘捅了一下唐卫。
唐卫心情不好,暴躁地骂了过去,“碰你妈啊。”
林列扫了他一眼。
唐卫心里的火焰顿时一掐,但口气还是不太好,“有屁就放。”
林列说,“做个实验。”
唐卫没明白林列的意思,“做什么狗屁实验?”
林列没说话,直接上手,用实际行动告诉唐卫什么实验。
唐卫还等着他回答呢,没想到对方突然将自己的手探进唐卫的衣摆里。
修长冰冷的手,贴到了唐卫火热的肌肤上。
林列舒服地喟叹,唐卫先冷的哆嗦了一下,接着就炸火-药-桶了。
“姓林的,你他妈要死啊,艹。”
唐卫跟林列扭打到了一块,两个人滚在雪堆里,脖领灌了不少雪,越冷打的越欢儿。
他们俩在这里鸡飞狗跳,另外那边和谐美满。
林列躺在雪堆里,身上压着唐卫,他余光瞥了眼不远处的苏云景跟傅寒舟。
一向对外界冷淡的少年,此刻低垂着眼睫,凤眸含着笑,鼻骨跟下颌的线条流畅清晰,唇色婉约。
他的心情似乎很好,那种喜悦从身体里不断往外冒。
林列从来没见过傅寒舟这样的神情,这次见面他就感觉到了傅寒舟的变化。
如果是以前,依照傅寒舟的性格,他甚至不会接受邀请,跟他们一块出来玩。
林列拦下了唐卫那只想往他衣领塞雪球的手,“别闹,你看他们俩。”
“看你妹啊看。”唐卫口中骂骂咧咧,但禁不住好奇心,瞅了两个人一眼。
“有什么好看的?”唐卫没发现华点。
“傅哥的手。”林列提醒他。
唐卫飚了句脏话,“闻辞他不冷吗?”
刚才林列把手伸进来,唐卫当场差点魂归故里。
所以看到这幕代入感极强,后颈都凉飕飕的,感觉有冷风往里灌。
“我刚看清,傅哥的手没贴着肉,只是放到滑雪服里面了,这样不冷的。”林列把自己的手放进唐卫保暖外面那层,“冷吗?”
唐卫感觉了一下,“嗯,还是有点,但比刚才好。”
趁他不防备,林列又摸上了唐卫的腰,贴上后,又灼又热的温度传递过来。
唐卫顿时嚎了一声,“艹。”
林列笑着把掀翻了唐卫,然后扔进了雪里。
发现自己上当的唐卫暴怒:“我日你大爷。”
苏云景跟傅寒舟进室内取暖了,林列跟唐卫还在雪地里扑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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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四个人围在客厅壁炉,专门的厨师给他们烤鹿腿吃。
吃饱喝足,在房间联机打了会儿游戏,苏云景他们就去泡温泉了。
苏云景本来是想着他们四个人一块,但傅寒舟非要分开。
最后苏云景跟傅寒舟一个池子,唐卫和林列一个。
室内温泉的装修很典雅,半圆形的温泉池被竹帘隔开,烟雾缭绕的池水中间冒着水泡。
苏云景下水时,已经泡进去的傅寒舟突然别开了视线。
他这个反应让苏云景笑了起来,忍不住调侃他,“呦,船船害羞了?来,让哥哥看看你的。”
苏云景说着假装上手要摸,但被傅寒舟拦住了。
傅寒舟抓住苏云景的手腕,精致的眉眼氤氲着雾气,他垂下眼睛说,“发育中不好见人,以后再让你看。”
男人之间会攀比那地方的大小,苏云景高中的时候,也没少跟好朋友开这种玩笑。
但傅寒舟这话,着实让苏云景愣了一下。
这是什么骚话?
傅寒舟放开了苏云景的手,“你还在发育中,别伤了你的自尊。”
苏云景这才反应过来,这小子是在说他小。
男人最怕被说又小又不行,苏云景抬脚踢了踢傅寒舟,“你这么不谦虚嘛,知道骄傲使人退步不?”
傅寒舟眼疾手快地扣住了苏云景的脚踝。
他抬起眸,苏云景才看见他纤长的睫毛上,有一排细细的小水珠,水润的凤眸含着笑意。
傅寒舟说,“是我正在发育中不好见人。”
“
尤其是不好见你,长大了再让你看。”
傅寒舟漆黑的眸像三月的春水,在缭绕的雾气中,有一种细细的缠绵,感觉有什么东西在里面化开。
苏云景呼吸一滞,竟然有点胸闷口干的反应,不知道是不是泡温泉造成的不良反应。
他下意识踢开傅寒舟的手,别开了视线,从旁边拿了杯水喝。
这种私人汤浴里,都会备有水果跟饮料。
微凉的液体滚下喉咙,人才清醒了一些,对小酷娇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你也太骚了吧?”
傅寒舟看着苏云景喉结滚下的水痕,他想,他还真不可以让他看见那地方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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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云景懒散地泡在温泉里,突然右肩一沉,傅寒舟宽阔地后背靠了过来。
“哎?”苏云景推了推他,“你就不能自己好好坐,没脊椎?”
“没有。”傅寒舟阖上双眸,“我只有你。”
傅寒舟有点重,苏云景不满,“这种脏活累活的时候你倒是想起我,以后你挣了钱还记得我是谁不?”
傅寒舟唇角微弯,“以后赚的钱都交给你。”
苏云景想了想傅寒舟日后的职业,觉得自己还是很有钱途的,不由语重心长了起来,“船船,我希望你说到做到。”
“好。”
傅寒舟支开了眼皮,余光从苏云景锁骨,移到了隐在薄薄雾气里的那两个小突点。
他滚了滚喉咙,指尖从上面掠过去。
苏云景立刻反应很大地颤栗了一下,他瞪着傅寒舟。
小酷娇睁着黑白分明的眼睛,无辜地看着他,还开口问,“为什么摸这里,你会有这个反应?”
苏云景咬牙切齿,“我看你皮又痒了。”
傅寒舟眼疾手快地爬出了温泉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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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里面出来,苏云景神色不太好,傅寒舟乖乖跟在他后面。
迎面走过来的林列跟唐卫也是一样的组合。
前面走的林列含着笑,如沐春风,后面的唐卫一瘸一拐,脸色犹如便秘。
按流程,泡完澡接下来就是SPA。
所以温泉室里提供的睡衣有两种,一种是浴袍,另种上下分离,方便一会儿做spa。
唐卫泡了一会儿就穿上衣服说自己要去做按摩,实际上他记恨着林列刚才算计他,准备趁林列没穿衣服,整完他就跑。
但林列跟唐卫认识很多年了,这人撅个屁股,他就知道会拉什么粑粑。
唐卫偷鸡不成蚀把米,还没教训林列,就被林列给拖池子里。
林列摸上他的大腿内侧,也不知道捏到哪里,唐卫那根筋又疼又麻,到现在他都没有缓过来。
跟林列一比,苏云景发现自己太善良了,对这种手欠的,就不能心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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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温泉浴室去按摩馆要穿过一个长廊,苏云景隐约看见一个有点眼熟的人进了一间温泉室。
见苏云景盯着一个方向看,傅寒舟问他,“怎么了?”
苏云景心里那点火气早没了,他收回了视线,“没什么,好像看见了一个认识的人。”
傅寒舟顺着他刚才的视线看过去,却没有看见任何人。
苏云景,“别看了,他已经走了,我也不确定是不是他。”
苏云景说的那个人是许淮,也就是这具身体同父异母的亲兄弟。
上次他跟许淮在南中校门口打了一架,对这张脸记忆尤深。
不过刚才只是匆匆瞥见了一张侧脸,苏云景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认错人。
毕竟许弘文还在医院吊着命,作为亲儿子应该不可能这个时候来这里滑雪泡温泉吧?
前段时间许弘文也不知道从哪儿知道他的电话,换了两个号码给他打电话。
他打一通,苏云景拉进黑名单一个。
苏云景对许弘文没什么特别感情,既然闻燕来不想让他认许弘文,苏云景也不会私下跟他见面。
不管闻燕来这个当妈是否合格,这些年来都是她赚钱养着原主,在物质上面从来不亏欠闻辞。
许弘文父爱没给过,钱更是没有给过,在这个时候想认回儿子,天下哪来这样的好事?
见苏云景不想多说,傅寒舟也没有再问,只不过路过那间温泉室的时候,他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