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能抢救一下吗?——by策马听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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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情绪还是很低迷,苏云景将手揉进他的发间,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
傅寒舟半晌都没动静,苏云景还以为他睡着了,刚停手没一会儿,对方就用耳朵蹭了一下他的下巴。
苏云景眉峰微扬,“你没睡?”
傅寒舟不说话,手臂却锢紧了苏云景的腰。
苏云景笑了,知道小酷娇在跟他撒娇,只好继续给这只娇娇撸毛。
傅寒舟的手臂果然松了一些。
见他的情绪总算稳定下来了,苏云景提着的心才放了下来,继续安抚他。
半个小时后,傅寒舟还是没睡着,苏云景一停手,他就蹭着苏云景撒娇。
“你是打算晚上不让我睡了,给你撸毛到天亮?”苏云景调侃他,“一晚工钱是多少,少了我可不干。”
说话间,苏云景突然挠上他的痒痒肉。
傅寒舟怕痒似的在苏云景身上乱拱,黑发的发梢划过苏云景的脖颈,凉凉痒痒的。
苏云景似乎听见了他的笑声,又似乎没有,继续挠着他,“说话呀船船,工钱给多少?”
傅寒舟还在乱拱。
“这样吧。你笑一笑,如果笑的好看,我就算你付工钱了。”苏云景停下了手。
傅寒舟在苏云景肩上趴了一会儿,才稍稍抬头,看向苏云景。
那只受伤的眼睛,被凌乱的黑发遮挡了大半,另外那只眼睛像墨点上去似的,沁着水光。
他看着苏云景,静谧眼眸专注至极,深处有细碎的笑意。
好乖。
他的船船好乖。
苏云景的心荡起了涟漪,忍不住在他眼睛上轻轻碰了一下。
傅寒舟寻觅着苏云景的气息,慢慢挨近他,蜻蜓点水地在苏云景唇上啄着。
小酷娇的吻轻而柔和,苏云景笑了笑,抬手揉了揉他细软的黑发。
傅寒舟原本紧挨着苏云景,不知道什么时候倾起了身子。
他没穿上衣,一身冷白细腻的肌肤,被卧室的光一打,仿佛上了一层玉色的釉光。
小酷娇投下的阴影完完全全将他笼罩,苏云景才觉得不对劲,“哎哎哎,你干什么?”
等傅寒舟拽着被子盖下来,苏云景心中警铃大作。
“我们藏起来。”傅寒舟压吻着苏云景耳尖,“我想藏起来。”
苏云景欲哭无泪,怎么还来?
小酷娇没给苏云景发表意见的机会,将他要说话的话悉数吞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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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云景困得根本睁不开眼睛,几乎沾枕就睡。
傅寒舟神色餍足地抱着苏云景,以前他的眼睛蒙着丝带,看不见苏云景的表情,这次终于能看见了。
他抱紧了苏云景,感受着苏云景的温暖跟脖颈的脉动,很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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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傅寒舟没划伤自己眼睛之前,苏云景以为他的病情正在慢慢好转,这次的事件给他敲响了警钟。
像小酷娇这种心理疾病,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治好的,这是一场持久战。
毕竟他离开他两次,普通人都接受不了这样的打击,更别说像傅寒舟这种本来就偏执疯狂的人。
如果他不是这么执拗,也不会在苏云景去世后,坚定地认为他还会回来,并且等了他十年。
为了给小酷娇更多的安全感,苏云景恨不得拿502胶水,把他们俩黏一块。
哪怕现在傅寒舟已经不用再戴丝带,在这套300多平的复式房里,苏云景去哪儿都会牵着这个小娇娇的手。
傅寒舟的体能跟体重慢慢在恢复,他也不在苏云景面前装自己还有幻觉后,开始接手了厨房跟大部分家务。
以前他们宅在家里的时候,就是傅寒舟做饭,苏云景刷碗,两个人一块打扫家里的卫生。
生活又恢复了苏云景没被许淮开车险些撞伤时的平静。
唯一不同的是,那段日子苏云景心态还没调整好,一直恐惧跟傅寒舟做最后那步。
现在‘新婚燕尔’,时常大白天拉窗帘,幸福的有点过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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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周日是唐卫的生日,林列给苏云景发微信,约他和傅寒舟那天一块吃饭。
上次林列在饭桌上,跟苏云景要了联系方式,还加了微信好友。
回来这么长时间,苏云景只见过林列,还没撞上过唐卫。
他在这个世界就认识这么两个老朋友,能继续这段友情,他自然是乐意高兴的。
但苏云景没立刻答应,看了一眼躺在他膝盖上的小酷娇。
苏云景问他,“唐卫要生日了,林列问我们要不要一块去,你想去吗?”
傅寒舟听到这话,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眉头。
他比苏云景要敏锐,林列不问他,直接找上了苏云景,而且以前唐卫过生日,也没邀请过他。
傅寒舟不想去,但知道苏云景想去,还是点了一下头。
不想让苏云景看出他的不情愿,傅寒舟将脸埋进了怀里的熊身上。
那只熊穿着一件浅色的睡衣,睡衣是专门定制的,非常合身。
看见傅寒舟这个动作,苏云景被他萌到了,低头亲了亲他的唇角。
傅寒舟的长睫扇动了两下,追过去想吻苏云景时,对方把心思又放手机上,他低头回复着林列。
傅寒舟抿了抿唇,不高兴地又将半张脸藏匿在玩偶熊里。
苏云景回林列消息时,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傅寒舟。
他送小酷娇的每只熊身上,都穿着这家店的定制衣服,一套下来比人穿的还要贵。
傅寒舟唯一的爱好,就是给这些熊买小衣服。
前几天苏云景又送了小酷娇一只熊,当天晚上傅寒舟就量了量熊的尺寸,然后设计了一件小衣服,给店铺发了图稿。
那家工作室的速度很快,昨天下午衣服就邮递回来了。
苏云景打开快递盒一看,是件印着衡林二中的小校服。
看到这件小校服,苏云景脑子电光石火,突然想明白一件事。
难怪他之前就觉得熊仔身上的那些小衣服眼熟,原来都是他以前穿过的衣服样式。
包括傅寒舟现在怀里抱着的这只熊,身上的衣服是苏云景少年时穿过的睡衣。
那一刻,苏云景内心说不出来的复杂。
复杂之后,就生出一种‘不愧是你,病娇娇’。
这种事也只有小酷娇能做出来了,真是把病娇的疯狂属性展露无遗。
电视正在放一档综艺,傅寒舟对节目不感兴趣,只是陪苏云景一块看。
节目里嘉宾在开玩笑,气氛很热闹,一群人闹作一团。
傅寒舟怀里抱着熊,神情淡漠地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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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云景和林列闲聊了一会儿,期间见傅寒舟不看综艺,开始解玩偶的睡衣,还以为他又要给熊再换身衣服,没太在意,低头打着字。
跟林列商量好,这周日去林列家为唐卫庆生聚聚,苏云景没打扰林列工作。
刚把手机放茶几上,他就被傅寒舟摁到了沙发上。
苏云景:???
傅寒舟吻着他,然后将熊扔到了一边。
看见这幕,苏云景头皮顿时麻了。
对这些玩偶熊,平时傅寒舟爱护有加,轻拿轻放,不仅亲自给它们洗衣服,穿衣服,还会给它们‘洗澡’。
是手洗,不是机洗,更不会送干洗店。
只有一种情况时,他才会嫌弃这种熊碍事,说翻脸就翻脸了。
第79章
十年过去了, 林列还住在那套二居室。
周日唐卫生日那天,苏云景跟傅寒舟坐车去了林列家。
之前林列过生日,他们俩给了林列一张商场购物卡, 现在都已经长大了, 唐卫又不缺钱,苏云景就带了两瓶好酒。
苏云景摁响了林列家的门铃, 没一会儿房门从里面打开了。
开门的男人理着板寸,五官立体, 神情倨傲。
他穿着银灰色工装潮服, 身量匀称, 隔着一层衣料, 隐约能看见肌肉勾勒的紧实线条。
唐卫叼着根黄瓜,一脸豪横地开了门。
等他看见苏云景那张脸, 嘴里叼着的黄瓜掉了,像猛地被掐住脖子的小鸡崽子似的,“你……”
前段时间苏云景傅寒舟两个人的绯闻闹得满天飞, 唐卫也在热搜看见了。
但曝光的那几张照片很糊, 很难分辨出五官。
苏云景微博的自拍都是精修图,虽然是像闻辞, 但没有林列说的那么夸张。
现在猛地见到既不糊又没精修的真人, 唐卫的第一个感觉就是,好他妈的像!
苏云景主动跟唐卫介绍自己,“你好,我叫苏云景。”
唐卫刚想说什么, 就被嘴里的黄瓜呛了一口,捂着自己的喉咙,咳得面红耳赤。
苏云景:……
林列走了出来, 对于唐卫的少见多怪,都已经习惯了,并没有给他什么反应。
上前接过傅寒舟手里的酒,招呼他们俩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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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苏云景坐到了沙发上,唐卫一屁股坐他旁边。
唐卫上下打量着苏云景,越看越觉得稀奇,无论是神态气质,还是给人的感觉,简直跟闻辞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他一向嘴贱,没忍住问苏云景,“有没有人和你说过,你长的很像一个人?”
苏云景想笑。
这么多年过去了,唐卫跟过去几乎没任何变化,还是和少年的时候一样没心没肺,还自来熟。
“我听寒舟提过。”毕竟是‘第一次’见唐卫,苏云景不好表现的太熟悉,客气地问,“你也认识他?”
唐卫挑了挑下巴,“那是必须的,我俩以前可是穿一条裤子的好哥们。”
傅寒舟扫了他一眼。
唐卫默了片刻,还是选择实事求是给傅寒舟正了一下名,“当然,跟他关系最好的还是傅哥。”
苏云景干笑,小酷娇从前打的可不是要跟他成为穿一条裤子的好哥们。
唐卫八卦,“你和傅哥是怎么认识的?”
苏云景半真半假,“我本来打算当演员,但感觉不好出头,就转行做了助理,正好应聘到寒舟的工作室。”
用林列的话来说,唐卫的脑仁只有芝麻大小,苏云景这么说,他就这么信了。
“这个世界真小,缘分也太巧。”唐卫感叹,“真是太像了,怎么会有这么像的人?”
他看着苏云景,“之前老林跟我说你像闻辞,我看了热搜觉得也就那样吧,没想到啊没想到。”
苏云景这次也见了不少老熟人,先是许淮,后来是江初年、林列、闻燕来、沈年蕴。
除了闻燕来在见他第一眼时,表现出震惊外,其他人虽然也有反应,但不会表露的那么明显。
都是精明人,不会频繁提闻辞,让苏云景尴尬,只有唐卫过分坦率直白。
林列看了一眼二傻子,指使道:“你出去买瓶麻酱吧,没麻酱了。”
唐卫不满,“为什么让老子去?”
“因为你最闲。”
“你他妈才最闲。”
唐卫骂骂咧咧半天,最后还是臭着脸出去买麻酱了。
对纯正的北方人来说,吃火锅没有麻酱那是没有灵魂的,尤其是唐卫这个火锅十级爱好者。
买回麻酱,唐卫又在厨房骂骂咧咧拌麻酱。
“今天老子好歹是寿星,你就让寿星干这个?”
“早知道要来你这里干活,我还不如跟车行那几个兄弟一块过。”
林列掀眸瞥他,嗓音微凉,“你看谁没干活?”
这套二居室的餐厅跟客厅是一体的,餐桌附近没有插座,苏云景跟傅寒舟往客厅搬桌子。
林列收拾涮菜,拌麻酱反而是最不消耗体力的。
唐卫不占理,但他一向嘴贱,说不过就气短地强调了一遍,“老子今天生日。”
哼哼唧唧,不愿意干活。
林列:“行了,今天不让你刷碗。”
唐卫这次满意了,“还算你有点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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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时隔十年,唐卫再次见到病弱的傅妹妹上线。
吃火锅的时候,傅寒舟窝在苏云景旁边,胳膊都没伸一下,全程都是苏云景给他夹菜。
看了看傅寒舟右手裹着的那层纱布,唐卫又看了看自己右臂那片疤,内心有了几分难以言喻的复杂。
闻辞的去世,让本来就中二的唐卫更加觉得,人嘛,就应该今朝有酒今朝醉。
唐卫还没来得及撒欢儿,肆意挥霍自己的人生,就被林列死死摁在了葬爱家族的门外。
那一年高中毕业的暑假,他非要在身上纹条青龙的刺青,谁劝都不好使。
那条龙纹下来,能占满唐卫整个后背,林列让他先纹个小一点的,看看刺青师的技术好不好。
唐卫一听有道理,脑回路清奇的在右臂上纹了个小壁虎。
林列又说,只要他把壁虎刺青洗了,就帮他说服他爸妈,让他们同意他在后背纹条龙。
那条青龙很大,龙角会纹到唐卫的后颈,除非他穿高领,否则很难遮住。
要是让他父母知道他纹身,免不了一顿暴打,唐卫想着他要是挨了打,就在林列家躲几天,避避风头。
没想到林列够义气,主动帮他扛雷。
他们爹妈看见林列,比他这个亲儿子还亲,唐卫相信林列的口才,当即就同意了。
结果洗纹身的时候,唐卫差点没疼的当场出世,洗到一半他就受不了,叫停了。
在洗纹身店杀猪似的嚎了几声,唐卫也觉得有点丢脸,臊眉耷眼地跟林列回去了。
唐卫在林列家琢磨了好半天,才想明白一件事,“你是不是给我下套,故意这么折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