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在火葬场里等男朋友——by又能吹胜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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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事实是,再来一次,他还是杀不了他。
他做不到,心会痛。
就算他是魔头又如何?就算他以后活着还会继续作恶,又如何?
杀不了,就是杀不了。
任疏寒苦笑了一声,第一次认识到:原来我也不是什么好人,自私自利的凡夫俗子罢了。
从此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听说过江清月的消息。
简辞选择相信任疏寒,没有再去核对江清月的生死,因为简辞也怕了,他怕自己看到不想看到的答案,永远得不到自己想要得到的人。
可惜,他的结局正是他所害怕的。
这件事没过几年,任疏寒似乎心无旁骛,修为愈加深厚,很快就突破了化神境界,比简辞还早很多,而且竟然只是自己默默修行,没有告诉简辞,只在某天清晨时突然来找到他,和他说了一些奇怪的话。
“阿辞,我想一个人出去走一走,”任疏寒手中握着什么东西,说话时还有些走神,“去看看没见过的景色。”
简辞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说这些,只以为他要出门,于是点头。
结果没过多久,系统竟然提示他,“检测不到本书中的男主角了”!
简辞:“……??”
……
修为能够突破时空之后,任疏寒推开了这个世界的门,来到了主世界,原本只是想要与心爱的人再见一面,无论他已经变成了什么模样,却意外地明白了真相。
残酷,匪夷所思,而又令人绝望的真相。
……
再次回到这个世界,决定重生之前,任疏寒和江清月不约而同地选择了锁定住记忆。
他们都想要重新体验一下真正的人生,所以过往的这些事,都要在他们十六岁那一年才会起封,不会影响到他们此前的生活。
其实在他们十六岁之前,简辞没有进入书中,生活上的区别不是很大。
但还是有遗憾的地方,所以他们选择了从十二岁那年开始。
那年从玉宇山上下来之后,两个孩子哭了。
江清月不是会哭的孩子,但是另一个实在是哭得太凶,一边擦眼泪一边说“不要赶我走,我不要下山”,他也被感染了,无声地落泪,还转过头去,怕被别人看到。
“怎么要赶他们走?”小任疏寒注意到了,怕伤了他的自尊心,心疼他,又不敢给他擦眼泪,只好质问旁边伺候的人,“留着不行吗?”
“也不卖到远处去,”下人回他,“就在府里的庄子上帮忙。”
“那还是远,”任疏寒牵起江清月的手说,“就像从前一样不行吗?”
下人有些犹豫:“这、这么多人……我不敢自作主张啊。”
那原本就哭着的孩子哭得更凶:“我还不知道吗,哪是去什么庄子?杨二老爷已经挑中我了,下了山就把我送出去,他孙子都有我这样大了,不要赶我走啊!”
小任疏寒心里一惊。
当初江府选人,就是挑着漂亮的要,毕竟大家都说什么“仙人之姿”,总觉得修仙的样貌也不会差到哪去,这才十二岁的孩子就被人盯上了。
任疏寒立刻偷偷同小厮说:“我就先要他,还有江清月两个。”
只留两个人就好承诺了,下人赶紧应下,暗中把那孩子安慰住,让他以后跟着伺候任疏寒。
“你别担心,”小任疏寒偷偷同江清月说,“你不会出这种事的,如果有人强行要你,那也是我要。”
他说的模模糊糊,其实是被限制住了台词。
重生之后的他,终于能明确说出小江清月记了很多年的那句话:“等将来长大了,我娶你过门。”
第100章 定情
十二岁时,任疏寒的一天,从天未亮时就开始。
起床练剑是第一件要事。
灯城地处中原,冬季气候湿冷、夏季闷热难耐,虽然昼夜温差不大,但日出时分的露水也打得人身上冰凉,还好他出生在北方关外的海水里,据师父说,可能有水生妖怪的血统,所以并不畏寒。
一个时辰之后,天蒙蒙亮,任疏寒把剑收好,打水去厨房,填满屋里的三个大缸,再劈好木柴,烧很多热水。
他的清月爱干净。
自从有了独立的小院以后,他们就认为自己已经长大,不用江府的仆从伺候了,所以打水煮饭,洗衣刷碗的活都是两个人分工合作,费力气的任疏寒来,费脑子的江清月来。
等他带热水和炭火回屋,江清月也差不多醒了,缩在被窝里揉眼睛,喊他。
“哥哥,好冷啊。”
晚上睡的时候,他都和任疏寒一个被窝,像抱着小火炉,现在只好等任疏寒把汤婆子塞到他怀里,衣服都烤得热乎乎的,才笑着穿上。
“今天终于开了小灶,下午早点回来,”小江清月穿了棉衣就要出门,“我做好吃的。”
任疏寒抱住他的腰,把他拎回来,披上小披风。
“我会尽量早点。”
披风是他昨天得了奖赏后出去新买的,脖子上一圈毛茸茸,和江清月六岁时候穿的差不多。
从他们六岁那年到现在,府里态度变了,觉得白养了一堆孩子,没有一个有灵根的,最近两年对他们这些人也不上心,旧披风小了也没给买新的,被江清月改成了两对一样的围巾手套,任疏寒一套,他自己一套。
任疏寒像个小牛犊一样能吃能干,一直想给江清月买个新的,但钱都放在江清月那里,攒够就被江清月拿去买肉给他吃了,所以从玉宇山上下来后才有了余钱买新的。
他给小江清月系好脖子上的带子,捏了捏脸,才出门去。
今天要上玉宇山习武。
因为他不想放弃学业(还想和小江清月腻歪在一起),江府就给他安排每隔一天上一次山,反正江府就在玉宇山底,习武之人也要每天上下山的。
山上的道士大多都有筑基修为,最厉害的三位已经到了筑基后期,可以御剑长达几个时辰,都比简辞厉害许多,也都想收任疏寒为徒弟,不过任疏寒没有同意,只说自己有了师父,在山上学习些基础的修行之法即可,将来好云游四方,寻找师父,玉宇山的道士自然也不勉强他。
第一天是测试他的灵根。
据说仙界有能够指示灵根的法器,但人间没有,只能一个一个试。
首先试的是木灵根,试灵草对任疏寒毫无反应,说明他没有木属性。
第二个试水,因为任疏寒不畏寒,又生在水里。在寒潭里静坐几个时辰之后,各位前来围观的先生们纷纷表示:“这是水灵根的奇才啊!”
不过水灵根比较柔弱,一般只能做大夫,擅于炼药听诊之类的,显然不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接下来试了火,任疏寒第一次发现……
自己居然可以火中取物!
一般没有人同时存在水火两种灵根,至少人间没人听说过,他这明显是很特殊的,道士们都很吃惊。
火灵根攻击性很强,人都有慕强心理,虽然人间难能出过一位金丹修士,与玉宇山还算熟稔,在座的几位都猜测他是木水双灵根,已经很厉害了,但相比较而言,水火双灵根的任疏寒显然更胜一筹。
今日众人十分满意,江府来的人对任疏寒更加恭敬,态度完全不像对待一个十二岁的少年。
玉宇山的人也表示:“此子未来必成大器!”
按理来说,还有两个灵根未测,不过灵根越多越难修炼,资质也越差,像任疏寒这样能直接用灵石修炼的体质,不太可能还有别的灵根。
而且金、土这两种灵根不好试,很多人明明有这两种灵根,却一辈子都不知道自己有仙缘,因为就像初期的修士操纵不了水火,想操纵金属和沙土只会更难,唯一能表现出来的特征就是:肉|身结实。
另外,测的方式也比较奇葩,那就是炼体——天雷灌体。
一般不是求死的,不会轻易尝试这个。
当然,如果真的能成功,那么体修其实才是最强的,战力与火灵根不相伯仲,而且可塑性更强,不需要堆灵药,只要不懈修行就能前途无量。
所以这次下山时,任疏寒还有一点不满意。
他不怕痛,只希望能努力出人头地,给江清月带来更好的生活。
不过很快,他就把这点不满意甩在脑后,记得江清月的叮嘱,早早回了家。
江清月的一天,从做早饭开始。
任疏寒的钱都放在他手里,昨天得了赏赐,他就去买了好些任疏寒爱吃的肉,鸡鸭鱼炖在一起,自己只吃了两碗,任疏寒吃了一大锅。
今天早上,他又把江府送来的四尾鲜鱼全收拾了,并一堆新鲜时蔬做成一锅海鲜粥,又切了两大碟酱牛肉,热了两大碗鲜牛奶。
当然,江清月自己也只喝了多半碗,剩下一部分还是给任疏寒的。
这两年过得拮据,白日里又要忙功课,又要忙生计,他们都习惯了吃两顿饭,江清月还怕他不够吃,要再给他切一块肉带上,任疏寒说了玉宇山会管中饭,叮嘱他自己中午也吃一些,他才作罢。
院内的另一个小孩在一边看着,都傻了。
他叫阿露,就是昨天被任疏寒救下的那个孩子,现在和他们住在一个小院子里,住在厨房旁边的下人房。
阿露帮着一起采买、做饭时,倒是没感觉有什么稀奇的,毕竟大家这两年都穷惯了,终于有了钱,吃点好的、多吃一些,都很正常,即使他不敢和任疏寒一起吃饭,只在厨房少吃了点,也比之前的伙食要好多了。
但是今天早上,任疏寒居然还这么能吃……
而且任疏寒和江清月十分亲密,晚上住在一间屋里,这让阿露不禁胡思乱想起来。
上午江清月读书,中午带着阿露出去买肉,直接买了一整只羊和烤架,让人收拾好了送到府里来。
“下午他回来早,”小江清月甜蜜地说,“这是他爱吃的。”
阿露若有所思:“唔……”
说得如一对小夫妻似的。
学着江府厨房里做过的,江清月给肉刷上蜂蜜,备好蘸料,又准备了不少果蔬解腻,把羊肉烤得外焦里嫩,部分内脏做成汤,在锅子上热着,只等任疏寒回来。
外面几个院子的人都闻到了香味,馋得很,也不敢进来问。
很快任疏寒回来,不出所料全吃完了。
阿露在一旁偷偷看着,非常害怕,都不知道他这么大点的小孩子,把这些东西吃到了哪里,但是听着他们两个亲亲密密地说话,得知任疏寒的灵根似乎很了不起,又不那么害怕了,转而起了别的想法。
人间夏朝,娶男妻的有,之前盯上他的那位老爷就娶了两房男妾,闻说仙界里的神仙眷侣,多得是一对男人或一对女人。
将来任疏寒得了富贵,那江清月岂不也随他一起享受荣华?可自己呢?
阿露转念一想,任疏寒长得挺好看的……
府里的同龄人中,阿露觉得,数任疏寒最好看。
当然这是从他的审美角度考虑,任疏寒个子最高,力气最大,鼻子最挺,将来也会很好看,如果能跟了他,阿露觉得,就是行那些事,自己也是心甘情愿的!
他懂事早些,不止闺中密事、人情世故也已知道不少,于是左思右想,最终鼓起勇气,刷碗时凑到任疏寒旁边,同他套瓷。
江清月是负责做饭、不收拾的,因为任疏寒不让他碰冷水,这正是他的机会。
“少爷,”阿露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可怜兮兮,说道,“少爷肯留我,是看得起我,今夜赏我一次机会,让我来伺候少爷吧?”
任疏寒疑惑:“不用伺候,不是说过了吗?”
看他这样子,似乎还不知道那种事,阿露又惊又喜,再接再厉道:“我伺候少爷一次,少爷就知道我的好了,我一定不比清月哥哥差的,也可以和清月哥哥一起伺候少爷,少爷试试……”
“别说了。”
任疏寒虽然不知怎么回事,但有不好的预感,生硬地打断他,转身就走。
“以后也别跟我说这些多余的话。”躲开一定距离后,他停下脚步,又补充道,“还有,不要叫他清月哥哥,他和你又不熟。”
阿露:“……”
被拒绝也就算了,收拾厨房的活儿还都扔给了他一个人……
不过本来就是下人,合该自己做的,阿露也只好无奈认了,只暗骂这人什么都不懂,真是个呆子。
夕阳西下,回到屋里时,任疏寒带了烧好的水。
他同江清月在温暖的屋内洗澡,互相擦背,擦洗干净过后,穿上白色亵衣躺进被窝,翻了个身,牵起江清月的手。
“以后我不要别人伺候,你也不要伺候别人。”任疏寒认真说完,又倒过来重复了一遍,“你也不要别人伺候,我也不会伺候别人,懂吗?”
江清月被他绕得有点晕,都不理解“伺候”这个词什么意思了,但还是点头。
两人拉了钩,任疏寒才满意睡去。
江清月闭着眼睛想,我将来要嫁给你的,本来不就该是这样吗?为什么要特意强调呢,我们不是已经约定定情了吗?
有点想不通,江清月转而琢磨起明天的菜谱,因为任疏寒说也不能总吃太多,先生们都让他准备辟谷,那么早上只做一锅瘦肉粥,煎两个糖心蛋,在蒸一屉蟹黄灌汤包就好了,晚上涮个锅子,煲上鸭汤……很快,他就安然进入梦乡。
第二天一早,院里来了个漂亮的小姑娘,说是来找任疏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