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医术在古代万人之上——by且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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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厉王妃就那么死在厉王怀里,据说当时亲眼看到那一幕的没有不震惊的, 毕竟活生生一个人就那么拿刀抹了脖子后跳下城墙,也让当时的平王吓傻了眼。
可接下来却让所有人至今想起来都胆颤心惊, 众人只知那一日厉王妃死后厉王就那么呆呆抱着他的尸体在城墙下一动不动待了半日, 夜幕降临时,厉王终于有了动静,却是一夜间血洗皇宫, 将参与此事有关的所有人都斩杀殆尽。
自然包括尚在宫中养病的褚寅帝……天亮时, 厉王弑父篡位的消息传遍整个皇城,所有人震惊的同时,却也在听闻来龙去脉后沉默下来,厉王与厉王妃感情有多好他们是有目共睹的,更何况, 厉王妃睢淮一疫后颇得人心,乍然听闻厉王妃好人没好报竟是落得这个下场,众人的心有意偏袒,可褚寅帝却又是君。
他们一向遵循的就是君为天,可有朝一日,儿子杀了老子,这时让他们心底震撼的同时,却很快畏惧皇权畏惧厉王手中掌握的整个大褚兵权而瑟瑟发抖,人人自危。
就在众臣子以及百姓觉得厉王因厉王妃的死怕是会打开杀戮时,厉王却停了下来,将自己关在厉王府中整整三日,再出来后,神色间一改之前行尸走肉般,言之凿凿告诉众人:厉王妃还没死,他还活着,只是睡着了。
据说当时瞧见那一幕的,都觉得厉王疯了,毕竟自刎时血溅当场很多人是看到的,更何况厉王妃自刎后从数丈城墙跳下,虽说被冲过去的厉王接住,可厉王这几日甚至都没请御医,这意味着什么众人哪里不知?王妃这怕是半点生机都没了,怕是当时就断了气,甚至连句遗言都没能留下。
可结果王爷突然说王妃没死?这话谁信?怕是王爷疯了这才出现幻觉。
原本众人以为王爷疯一疯终归时间久了,王爷也就会淡忘,结果,随着厉王登基为帝,登基当天,不仅让平王瞧着他登基,还在当天,将平王就那么凌迟了。
这血腥的一幕让所有人都傻了,久久无法平静,可皇上已经是一国之君,他们安慰自己,也许等皇上发泄了怒火替王妃报了仇也就好了。
可皇上这一疯,就是一年。
登基后不仅从未踏足后宫,还驳回将王妃埋葬的消息,一直说王妃没死,不仅如此,还直接将尸体带回养心殿,就那么日夜为伴,还封锁了消息。可不管怎么封,这消息怎么可能封得住,有褚寅帝留下的老臣本就觉得皇上弑父杀兄太过凶残,却又不敢直接道当今圣上的不是,干脆从厉王妃下手。
死谏厉王妃乃为妖物迷惑君心,导致皇上受其所惑泯灭天性、惑乱朝堂,应立刻将厉王妃尸首烧掉以正朝堂清明。
结果自然可想而知,这几个老臣既然死谏,刚登基的新帝就成全了他们,直接拉出金銮殿杖毙了。
杀鸡儆猴的效果是这一年内无人再敢提新帝留了一具尸体在养心殿的事,可因为平时新帝深居简出,朝堂上的事也没含糊,只是一道晚上就像是着了魔,只将自己封在养心殿内,不许任何人踏入,只除了有新帝在的时候,大太监史荣才得以允许带人收拾养心殿。
只是厚厚的帷幕将龙榻护得密不透风,谁也瞧不见里头到底是什么情况。
渐渐的所有人仿佛都像是忘记养心殿里藏着一具至今没下葬的尸体,所有人像是有意忘记这件事般。
直到几日前厉王妃忌日将到,所有人战战兢兢怕新帝会发疯时,新帝不负众望发了疯,不仅下了旨立早就死去一年的厉王妃为皇后不说,还不是追封,而是大婚,就在忌日当天。
原来这一年新帝私下里没少准备,早就秘密准备妥当,说大婚立刻就风风光光大办了起来。
原本先帝在时不剩下几个的老臣因为这一年风平浪静又觉得自己可是老臣,又来了一拨死谏,最后……自然也是求仁得仁、求死得死。
这一幕让文武百官知晓皇上还是当年那个皇上,弑父杀兄都没眨下眼,更何况是他们?
顿时,半句话不敢再多说,不、不就是娶一个死人为后吗?哪位皇帝没点特殊癖好?只要不是随便砍人,娶就娶吧。
文武百官还好,至少每日见到新帝的时间不长,可史荣不一样,他是新帝登基后清洗整个皇宫后刚提拔上来的,整日跟着新帝,这一年眼瞧着皇上是越来越古怪阴鸷,尤其是那不为人知的癖好,加上每日带着宫人去清扫养心殿,每日瞧着那厚重的龙榻帷幕下躺着的是一具尸体,史荣觉得自己的身心都得到摧残。
这么一想,觉得日日与一具尸体同塌而眠的皇上,那更是……
可身为一个大太监,提醒皇上却又是分内之事,史荣眼瞧着皇上从昨日踏进养心殿再也没出来,生怕有个万一,又怕皇上因为昨日是皇后忌日正憋着怒意,自己这不是刚好撞在上头?
就在史荣战战兢兢时,不知过了多久,大殿的门缓缓开启。
史荣跪在那里更是额头抵着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不敢吭声。
原本以为头顶上方下一句就会出现让人将他拖出去杖毙的话,结果,皇上半句话没说,反而是先将殿门慢慢关上,不知从何处摸出一把锁,咔嚓一声轻响,竟是将殿门给锁上了?
史荣:??
与此同时,头顶上方终于传来皇上带着些森冷的声音,压得低低的,细听之下又阴沉却又莫名带了丝愉悦,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情绪更让史荣毛骨悚然:“去将厉二十寻来,派人将整个养心殿守住,朕不想有任何人离开这座宫殿,懂吗?”
史荣瑟瑟发抖,脑子里空荡荡的,反射性颌首:“喏、喏喏,奴才遵命!”只是等脚步声渐渐远离,史荣理智回笼,却愈发茫然不解:离开养心殿?可养心殿皇上走后不就只剩一具……不、不对,是皇后娘娘,可皇后娘娘怎么可能走出宫殿?
那还不、不诈尸了?还是诈了一年前的尸?
殿外发生的事谢明泽一概不知,他昨个儿着实累着了,趴在那里又睡了个回笼觉,这才伸着懒腰起来。
虽说躺了这么久,好在起死回生丹一直将他的身体保持在吃药时的状态,肌肉也没怎么着,四肢活动活动又找到感觉,他晃了晃脖子,这才从龙榻上下来,先去了铜镜前,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果然如预期那般光洁如初,看不出曾经自刎过的痕迹。
这也是他当时选择自刎的缘由,毕竟仗着日后会恢复无所顾忌。
只是随即肚子发出咕噜噜的声音,他的身体保持着一年前的状态,死后没有呼吸身体就一直保持着状态,可昨天他醒来之后身体重新也恢复了生机,代表着他又是那个会饿的活人,昨个儿醒来加上又消耗不少体力,可不就饿了?
不过谢明泽倒是没出声一直在等褚厉回来,他醒来后就被那厮接着合卺酒灌醉还没来得及问如今的情况,万一外面只当他已经死了,他冒然走出去那不是诈尸?万一把人给吓出个好歹可不行。
还是先等褚厉回来再说。
褚厉比他想象中要回来的更快,褚厉这边回来的快,金銮殿上的文武百官却是傻愣愣的。原本新帝大婚的确是能三日不必上朝,可问题是所有人压根没把这大婚当正常的对待,毕竟又不是真的需要圆房,皇后可是一具尸体……所以下意识没人通知,文武百官还是照例来了。
结果,他们等来等去皇上来迟不说,好不容易来了,看着他们行礼,然后来了句:诸位爱卿有事吗?
众人正一脸懵时,皇上亲自来了句:无事退朝。
说罢……直接走人了。
文武百官:??谁知道发生了啥?一直跟着皇上的大太监呢?难道被皇上一怒之下砍了?
谢明泽本来就睡了个回笼觉,刚醒来肚子饿,那边褚厉已经回到殿门前,果然看到厉二十带着无数近卫将整个大殿围的密不透风,一个挨着一个,瞧着颇为吓人。
等褚厉出现,众人无声单膝跪地。
褚厉无声无息挥手,众人又无声无息退下,而史荣通知完人回来守着后就一直跪在不远处,此刻等人退下,立刻屈膝跪着上前:“皇上。”
褚厉大概心情不错:“去准备膳食。”顿了顿,想到自己这一年来一直茹素,阿泽却是无肉不欢,想想补充一句,“这次与以往不同,荤素搭配,速度快一些。”
主要没让人准备的丰富也是猜到这一年他只吃素,怕是御膳房也没多少肉食,但为了以防万一也会每日备着一些,但不会多,是以褚厉也没要求太多。
只是别饿着殿里的人就是。
不过他其实也不确定谢明泽需不需要膳食,这一年来,他甚至不用吃东西,刚开始那半个月,他看他无法吞咽还会亲自喂一些,可后来发现他根本咽不下去,加上后来发现他即使不吃东西也不会消瘦或者身体受到影响后才慢慢习惯。
可昨天他却是亲眼见到谢明泽吃了东西也喝了酒水,那就是与以往不再一样。
谢明泽这边正揉着肚子,那边听到有动静,又嗖的一下跳回龙榻上并将帷幕挡得严严实实,并躺好,装死人。
直到属下的脚步声响起,帷幕掀开,谢明泽睁开一条眼缝,瞥见时褚厉,才睁开眼无声笑了起来:“你回来了啊,怎么这么快?”
褚厉望着他这笑容,原本掀开帷幕看到躺在那里无声无息瞬间心头涌上的阴郁重新消融,复而也缓缓露出一个笑。
第122章
褚厉撒起谎来丝毫没任何违和, 在龙榻旁落座,垂眼抬手摸着他的脸蹭了蹭,眼底都是温和轻柔的笑容, 一如当年两人相处时的温馨和睦:“昨日是我们大婚的日子,我虽是一国之君,却也是能休沐三日的。”
谢明泽想到自己在外人眼里还是一个死人, 不知文武百官会怎么想,可想想这一切造成的结果给褚厉不知造成多大的打击,他心虚又心疼:“休沐也好,你这一年来辛苦了。”当皇帝可不是轻松活,加上他一个“死人”在他的寝殿躺了一年,文武百官肯定也不会答应, 给褚厉怕是也施加了不少压力。
褚厉适时将人涌入怀中,低头在他头顶亲了亲:“你能醒过来已经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奢求……”
褚厉越是这么说,谢明泽越是内疚, 虽说当初他的确不是有意假死,是被褚平堵了嘴无法提前告知, 可到底这一年来让褚厉误以为自己已经死了, 他还是心疼的,难得主动伸出手臂环住他:“让你担心了,以后不会出这种事了。”
在谢明泽沉浸在内疚的情绪中时没发现褚厉身体听到这话僵了一下, 随即恢复正常, 在谢明泽看不到的地方,神色诡谲而又坚定,他也不会再让这种事发生。
史荣的动作很快,没多久就带着一众宫人带着膳食到了殿外,史荣抖着嗓子唤了声。
谢明泽松开手又重新躺下了, 朝还没抱够的褚厉示意一眼,压低声音:“什么人?”
褚厉慢慢将手臂放下,仿佛掌心间还残留着刚刚对方身上的温度,他仿佛并未在意被打扰到,朝谢明泽温和道:“怕你昨晚累了这么久怕是饿了,刚刚来时让人备了膳食。”
谢明泽一听觉得更饿了,让褚厉赶紧让人进来,他则是提前将帷幕又放了下来,掩饰得好好的。
而帷幕落下的同时,褚厉一张脸阴沉下来,望着殿外的方向目光阴郁而又不喜,迈步走到殿外,慢慢将殿门打开。
殿外的史荣等人听到殿门打开时原本松口气,可随即就感觉一股寒意铺面袭来,比任何一次都要森冷,史荣拿着拂尘的手一抖,硬生生打了个寒颤,不知自己是不是又做错了事,不管错不错,立刻跪在地上:“皇上!”
噗通一声响,那是又痛快又利落,这反倒是让褚厉眼神更沉,余光不自觉扫了眼殿内,好在离殿门口有段距离,可耳力还是极好察觉到轻微的动静。褚厉终于出声,竟是与往日的阴沉沉默寡言不同,甚至带了些温和:“传膳吧。”
可这简简单单可谓是从未有过的温和反而让以史荣为首的宫人更是瑟瑟发抖:皇、皇上这、这是生了史无前例的怒火吗?会不会将他们大卸八块扔出去喂狗?
褚厉瞧着他们浑身颤抖着连带着端着托盘的手抖抖抖连带着金玉盏磕碰发出脆响,眼神愈发阴郁,压低声音:“嗯?”
不郁的一声反倒是让史荣等人松了口气,生怕耽误事更惹了皇上不快,迅速进去将一盘盘珍馐无声无息摆上膳桌,在皇上沉沉的目光注视下抖着手脚退下,等殿门一关,差点手脚一软倒下。直到走出好几步才觉得躲过一劫,同时疑惑他们这般失仪,皇上这次竟然没责罚他们?
谢明泽听到门关上也没敢动作,直到褚厉走过来撩起帷幕,谢明泽谈谈头看到没人才松口气。他鼻翼动了动就被食物的香气吸引,随口问了句:“刚刚怎么了?”他好像听到有小太监颤抖着嗓子喊皇上,像是做错了事一般。
他虽然这么问显然心思没在这上头,已经下了龙榻到了膳桌前,褚厉跟着他亦步亦趋走来,在他身旁落座,看他却没先动手而是看向他,眼底的笑意愈发温和:“吃吧。”
谢明泽也没再客气,选了自己喜欢的吃食大快朵颐,等吃了好几块缓解了饥饿感,才发现褚厉没动筷子:“你不吃?”
褚厉道:“已经用过了。”
“是吗?”谢明泽却不信,只是瞅着他,大有他不吃他也不吃的意思。
褚厉这才捡起银箸,夹了最近的素膳吃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