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惠O穿成凶狠上校后——by秃子小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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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瑜转身回屋,从衣柜里翻出一截做床单时剩下的布料,再取出刚置办不久的针线盒,飞快地穿针引线,在布料上缝了几个搭扣。
找了根金属丝把搭扣穿起来,一张简易布帘就做好了。
他将做好的布帘挂在两个阳台之间,再从厨房翻出双一次性手套戴上,皱着眉,用两根指尖捻起那袜子,准备扔到隔壁阳台去。
刚要扔出,就听到一阵奇怪的声音。
“啊……就这样……啊啊……我不行了……”
兰瑜僵在了原地。
陆染空刚才还在洗手间里这样那样,这才出来多久,又在开始看片了?
声音还开这么大,你就不累吗!
这随时处于配种状态的alpha雄兽!
他涨红着脸停下手,视线在四处梭巡,落到自己那几盆多肉上。
挖出几块大点的石头塞进袜子,对准隔壁阳台那一堆铁破烂砸去。
咣咣当当一阵响,破烂山轰然垮塌。
不待陆染空出来查看,兰瑜唰地拉上两座阳台之间的布帘,回了屋。
陆染空正在屋子里调试自己刚做好的弩。
他根据古书上的记载,再结合自己的想法,将古弩改装成只有巴掌大,可以用来把玩的小物件。
为此还专门找了部老电影,只要熬过那些谈情说爱的镜头,可以看后面男主是怎么造驽的。
他没有多的爱好,就喜欢摆弄这些小玩意儿,阳台上堆满的制作材料,都是他的宝贝。
陆染空小心翼翼地校正着小弩里的撞针,进行着最后一道工序,空中的投影也播放到男女主正在激情难耐的翻滚,发出嗯嗯啊啊的大叫。
就在他屏息凝神拨弄那根头发丝般的金属针时,阳台上突然一阵巨响。接着,那堆材料叮叮当当倾落一地。
他手下一颤,撞针一偏。
这半个小时的功夫算是又白费了。
陆染空叹了口气,这些该死的海鸟,老是会没头没脑地往阳台上撞。
他放下小弩走出去,将那些材料重新放好,就在起身的时候,突然在角落里发现自己的一只袜子。
袜子鼓鼓囊囊,敞开的袜口里露出几颗白色的石块。
陆染空:……
显然海鸟是不可能在袜子里塞石头,再叼着来砸自己阳台的。
他活动了下脖子,站起身转头。
足足一个月没和K疯子交手,是时候再打一架了。
刚转过去,他就一怔。
迎面映入眼底的是一张粉色的床单,将那边的阳台挡了个严实。
仔细一瞧,床单顶上还有搭扣,挂在阳台两边,小碎花迎风招展。
这哪里是什么床单,分明是手工改制的布帘。
陆染空忘记了发火,慢慢走过去,凑近看那粉色的碎花。
半晌后,哑然失笑。
兰瑜回屋后,靠坐在自己的单人床上,心里还有点跳。
他从来都循规蹈矩,不会做出任何过激的行为举动,经常被杂志评选为最娴雅知性的omega。
他为人谦和彬彬有礼,遇事波澜不惊永远保持风度。既是广大alpha心中的理想伴侣,也是所有omega学习的对象。
可仅仅因为一只掉落到阳台上的袜子,就装上石头给人家砸回去,太冲动,太情绪化了。
兰瑜在心里反省,是不是演K上校演得太上头,不知不觉开始受到影响?
作为一名优秀的演员,一定要将角色和现实分清,这是自己从来都明白的道理,也一直做得很好。
不管是夸张的搞笑还是悲痛欲绝的哭泣,在一声cut后,他就会迅速地抽离场景,让自己回到现实。
那声cut是个终止符,是情绪的开关,刻在脑海里的命令,让他总是能收放自如。
都说拍感情戏的两个人最容易产生感情,可他在戏里不管如何炽热情深,私下面对对方的告白时,都会平静地说:你入戏太深了。
有名被拒绝的alpha曾经说:兰瑜,你看似完美,实则只是表象,你根本没有自己真实的感情和喜怒哀乐。
兰瑜面无表情地想着这些,手里不停地织着围巾。
天气快凉了,这些得提前准备好,他用的是最好的羊绒线,织出来的围巾比商场里卖的那些大牌围巾都要柔软。
织好一段,他用手抚摸过那些整齐的针脚,心里满满都是快乐。
谁说我没有喜怒哀乐?
又搂过枕头上的棕熊玩偶,在它软乎乎的头顶亲了下,说:“谷谷,我好喜欢你。”
谁说我没有真实情感?
直到终端显示已经晚上十点,他才将毛线兜塞回床头柜。搂过谷谷,拿了把梳子给它梳毛。
他是个孤儿,从小在福利院长大,陪伴自己的只有别人捐赠的一只玩偶。
这么些年来,那些伏在关灯后黑暗里伺机而动的妖魔,对他攻讦的流言蜚语,只要搂住棕熊藏进被窝,都会被阻挡在外。
只是穿来后,那只棕熊也就没了,他很快就让孔飞再买了一只差不多的,说是想研究熊文化。
孔飞完全不明白这个玩偶和熊文化有什么关系,不过这是K上校的命令,哪怕是说通过玩偶研究萨苏星系的形成,他也不会多问。
兰瑜盘腿靠在床头,梳好棕熊头上的毛又翻过来扑在腿上,开始梳背上的毛,嘴里轻声道:“谷谷,今天我杀了一个人,是真的杀人,不是演戏。啪嗒一声枪响,他就死了。”
说到这里,那绿皮尸体的形貌浮上脑海,他心里一阵抽紧。
窗外海风阵阵,呜呜咽咽,浪花拍打海滩,伴着海鸟的鸣叫。
白天令人惬意放松的声音,到了晚上就变得很瘆人。
兰瑜放下梳子,将半人大的棕熊紧紧抱住,钻进了被子。
他没有关灯,就那样闭眼躺着,脑里却越来越清醒。
一会儿是绿皮尸体突然睁开眼,额上的空洞汩汩往外淌着血。一会儿又觉得脚下凉飕飕的,一只干枯的绿手顺着被子摸了进来……
兰瑜紧闭着眼,眼珠在薄薄的眼皮下快速转动,呼吸又快又急,棕熊都被搂得变了形。
就在他竭力忍耐恐惧,开始在心里背诵曾经的台词时,隔壁突然传来一阵踢踢踏踏的拖鞋声。
接着就是电动牙刷的震鸣,还有马桶里的淅沥以及冲水声。
这些声音混杂在一起,犹如一道闪着金光的符咒,将这凝固静止的恐惧搅散,那些蠢蠢欲动的黑影和绿皮人瞬间化为乌有。
过了会儿,拖鞋声又一路响到隔壁墙边,在和他耳朵并排的地方拍打着枕头。
接着,床垫轻微吱嘎了下,墙壁又在抖,他的床也被带动跟着颤了颤。
一切安静下来,兰瑜伸手关掉了灯。
不远的地方就有人,海风吹响窗棂的声音不再刺耳,黑暗也不再令人恐惧。
斜对面304的憨厚中校房间内也传来咚咚两声,像是在墙上钉什么东西。
他松开怀里的棕熊,打了个呵欠,安心地睡着了。
第8章
第二天一大早,兰瑜就被将军派来的人带去做记录,详详细细描述了那名隆特星人的情况。
——详细到他砸烂了三个咖啡杯才记录完毕。
当他出现在训练场的入口时,在原地坐着休息的士兵都跃了起来。
“K上校好。”
“K上校。”
兰瑜军装笔挺的从他们面前走过,将手指一根根从手套里拔出来。
视线从士兵们脸上划过,黑色眼眸像两泓寒潭般刺骨。
他停在一名挺胸昂头的士兵面前,看着他。
那士兵屏息凝神,似乎连胸口都没有了起伏。
兰瑜垂着头将手套摘下,看也不看地扔给身旁的孔飞,说:“纽扣……”
士兵没有反应过来,依旧一动不动。
兰瑜微微抬头,眼睛从低低的帽檐下看着他,“纽扣……”
士兵总算是明白过来了,赶紧将刚才休息时解开的顶扣系好。
手都在一直哆嗦。
兰瑜继续往前走,视线从他们身上依次滑过。
突然停下脚步,抓起身旁孔飞托着的皮鞭,对着前方挥去。
唰!
长长的鞭子在空中发出声脆响,队伍中间一名士兵的帽子掉在地上,咕噜噜翻了两个滚。
“如果不能戴正你的军帽,那你就不用戴了。”
士兵们噤若寒蝉,半个训练场鸦雀无声,和另外半边形成鲜明的对比。
“他们在吵什么?”兰瑜皱了皱眉,望着那方向。
那边的士兵不知道在搞什么,都围在一起,时不时爆出一阵欢呼。
不过他们都不归兰瑜管,是由另外的军官负责。
“不大清楚,可能是他们的训练官回来了吧。”孔飞小声回道。
“他们的训练官是谁?”
“陆染空……”
原来是陆染空的兵,难怪这么喧闹。
兰瑜转过头,吩咐几名第一排站着的队长:“今天上午练习枪械,复习昨天的内容。”
“遵命……”
上午的时间就在训练中度过,兰瑜一丝不苟地完成着自己的教学任务。
好在这具身体关于这方面的记忆都在,像是本身的一种条件反射,让他不至于两眼抓瞎。
午饭时间到了,他进了军官餐厅。
这餐厅只供校官用餐,环境还挺好,军官们三三两两坐在插着鲜花的餐桌前,边聊天边用餐。
兰瑜从来都是独来独往,其他人也不会主动打招呼,就像他是个透明人。
不过他还挺喜欢这样的,免得去做无谓的寒暄。
他端着自己的餐盘,走到靠窗的一张桌前,坐下。
这是整个餐厅最好的位置,外面就是海,前后都有盆景遮挡,既有私密性,风光也好。
每次进来这个位置都空着,他还纳闷过,为什么大家都对这个座位视而不见呢?
后面孔飞解答了这个疑问:“K上校,自从您为了争夺这个位置,和其他军官在餐厅里打架五次,拔枪三次后,那个位置就没人再去碰了。”
兰瑜安静地吃饭,突然想起既然这是军官餐厅,那么昨天和自己一起扔炸弹的那名陆上校应该也在。
军营这么大,军官也多,平常要碰见的话不容易,但他每天总要吃饭吧?
虽然那人既自恋又幼稚,但昨天共同经历了那么一出生死大戏,兰瑜对他还是稍微有那么一丝丝不同。
不过直到吃完也没见到那人,他也就把这事抛到脑后,出了餐厅去往楼上。
二楼是军官专用的休憩场所,有健身室、娱乐室、棋牌室等等,吃过午饭的这段时间,大家都爱上去玩玩牌,喝一杯咖啡什么的。
兰瑜经过那些嬉闹谈笑的房间,径直走向最里面的击剑室。
军队学习的是怎么能快速制敌的搏击格斗和机甲枪械,击剑这项古老的竞技运动现在已经没多少人玩了,所以击剑室一般都没人,非常安静。
兰瑜知道K不受人待见,也不愿意去破坏别人的午休好心情,所以吃完午饭,总会独自在里面小坐会。
他推开门,径直走向窗前那张小圆桌,坐下,舒服地仰靠在椅背上,双脚自由伸展。
眼睛刚刚闭上,突然听到右后方的击剑台上,传来几声急促的脚步,还有剑条抽动空气的声音。
兰瑜倏地睁开眼,惊愕地转头看向后面。
剑道上,一名穿着击剑服,戴着击剑头盔的人,正在独自练着进攻步伐。
这些天一直没遇到过人,他进门也就没注意,如果知道有人趁午休时间在这儿练剑,也就不进来了。
不过既然已经坐在这里,他干脆调过椅子面对剑道,看那人练剑。
兰瑜曾经拍过一部关于击剑手的电影,拍摄之前拜一名击剑高手为师,认真学习了几个月。
一通学习下来,高手对他大大夸赞,说他具备良好的动作和敏捷的反应,身体协调性也很好。虽然是omega,但和alpha比起来毫不逊色,如果放弃拍电影直接做剑手的话,没准会有大的发展。
兰瑜当然是谢绝了,击剑只是他的爱好,并不打算专门从事这一行。不过从那以后,他倒是三不五时的会去击剑馆玩一玩。
此时这名剑手身形挺拔,穿上击剑服更是身高腿长,不管是出剑还是步伐,看上去都相当养眼。
兰瑜专注地看着,目不转睛。
他倒没注意这人的外形,而是被那凌厉狠辣的出剑和灵巧的步伐吸引。
这人正在练习复杂进攻,交叉前进后一个弓步长刺,再后退,如此反复练习。
看着看着,他不自觉地起身,立在了剑道外。
两人一人练习,一人观看,都默默无声互不干扰。
这名剑手在一个飞刺后,突然挽了个剑花,收剑肃立。
就在兰瑜以为他练习中止,自己也准备离开时,他突然走到场边,从墙上取下一套击剑护具,往这边扔了过来。
兰瑜伸手接住后,那人又对着旁边的剑架摆了摆头,意思让他选一把剑。
他没有推辞,沉默地走过去,短暂的思索后,在一排长剑中选了把花剑。
这名剑手用的是重剑,极具攻击性和压迫力,他现在这具身体很强,但是也不准备力力对碰,选择了更需要技巧和准确性的花剑。
飞快地穿好护具戴好面罩后,他提着剑上了剑道。
双方都没有多的语言,面对面站好后,持剑举到鼻梁正前方,再剑尖向下,斜斜指向地面,完成了一个开场礼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