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弟每天都想撩我——by百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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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鼓作气再而衰,白砚秋连踩两个雷,觉得他徒弟像铜豌豆一样蒸不烂煮不熟,十分棘手!!
“算了,帮我擦头发吧。”今日出师不利,白砚秋打算暂时搁置。
梁斐跪在白砚秋背后,给他擦头发。
大概是仙丹灵药、珍馐美馔吃得多,原主一头长发又黑又密还不分叉,干的时候又柔又顺仙气飘飘,湿的时候就比较难搞了,至少对于如今的白砚秋来讲,十分难搞,以至于白砚秋特别想念曾经的寸头。
好在梁斐已经擦过一次,有经验了,这一次上手很快。
“以前我爹也让我帮他擦头发。”梁斐语气淡淡,似乎只是随口提起。
白砚秋:“……”
好家伙,小心眼挺多嘛,这么快就转变策略了。
白砚秋不动声色:“没听你讲过以前的事,你爹妈呢?”
“我妈死得早,爹带着我四处讨饭,后来也死了。”
天生妖血引发的家破人亡,在少年的嘴里,成了一句听不出哀乐的简单陈述,还要对欺他辱他的师尊卑微顺从。
纸片人主角就这么清晰起来,成了个会说话的少年,是他身侧一尺以内,会喘气的、活生生的人。终究不过是个十六七的小孩子,白砚秋明知他别有居心,却忍不住心头一软,握住他的手,嘴皮子一张,脱口而出:“以后我就是你爹。”
话一出口,两人都愣住了。
白砚秋恨不得两把掌扇自己嘴上,以前同学室友之间互称爸爸多了,一时嘴快,原本脑子里感人至深的话冲口而出,变成了我是你爸爸。
白砚秋清晰的听到梁斐深吸了一口气,挣脱了他的手,然后缓缓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心里是把师尊当父亲的。”
大佬别啊,我不是那个意思,你才是我爸爸!白砚秋一口气梗在心口,憋得想咬人,他到底得罪了何方神圣,为何水逆无处不在!
【大美:我尊贵的宿主大人!您又干什么了?梁斐情绪起伏得比过山车还暴躁!】
白砚秋有气无力:“我说,我想当他爹。”
【系统公告:金牌客服大美申请强制结束本次任务……申请失败……再次申请中……二次驳回……】
【大美:堂堂金牌客服的一世英名竟要毁于你手……我想静静。】
白砚秋:“静静是谁?”
大美单方面关闭了系统通信渠道。
再尴尬的场景,终究需要有人来打破。白砚秋打了腹稿,鼓起勇气,正要开口。
吧嗒吧嗒吧嗒。
静谧的小山洞出现奇怪的声音。
两人同时望向声音出处。
山洞一角,前身份是山洞主人、现身份是储备食物的爹爹羊正无比温柔的给它儿子舔毛,舔完脑门舔下巴,舔完下巴舔耳朵,舔得没玩完了,舐犊情深得十分扎眼。
以后我就是你爹。
以后我就是你爹。
以后我就是你爹。
白砚秋脑子里无限循环这句话。
场面一言难尽。
该死的大雨,还不停!
“师尊想吃烤乳羊吗?”梁斐提起铁棍,回头问白砚秋。
解决不了问题,就解决提出问题的人。
果然是黑暗爽文的主角大佬,釜底抽薪,杀光了事。
白砚秋被他话里的杀气唬得打了个冷颤:“不、不用了,我还不饿,你坐、坐下烤火。”
梁斐听话的坐下来,把铁棍放下,沉默的烤火。
不沉默不行,爹爹羊还在给它儿子舔毛,全不顾及旁边掌握着羊家命脉的尴尬师徒俩,十分的没有眼力劲儿。
白砚秋突然想吃炖羊肉、烤羊排、烧羊腿和羊肉泡馍。
噼里啪啦轰隆隆隆——
一个闷雷突然爆开,白砚秋正在想事情,给吓了一跳。
梁斐看过来,目光在他微惊的脸上停留片刻,又低下头来。
被这闷雷一吓,白砚秋突然有了个新思路。他这小徒弟心眼多到数不清,单方面无缘无故的一味献殷勤,肯定会被怀疑,得编个理由让他相信。
师尊夜观星象,我们有宿命的师徒缘。——不行,太假了。
师尊冲关在即,必须借助你的妖血之力。——那你一辈子别想冲关成功了。
其实,我们有亲戚关系。——眼看着亲戚一家死绝,也不出手帮忙,更不行。
……
白砚秋脑子转了好几圈,编的理由连自己的看不过去,他只好继续发散思维。
小说和电视里,那些厉害的人为什么会对一个小少年格外照顾——有了!
经久不衰大明湖畔的夏雨荷……
红遍南北儋州港的小范闲……
棋行险招,另辟蹊径,好大一桶狗血,就选这个了。
白砚秋清了清嗓子:“阿斐,五年前华清宗广开山门收徒,报名参加试炼会的人数之不清,你知道为什么为师单单选中你吗?”
梁斐沉默片刻,摇头道:“不知。”
白砚秋摆出神秘莫测的高深姿态:“不,你知道。”
梁斐手背上青筋暴起,悄无声息的抓住铁棍,一脸镇定的看向白砚秋:“徒儿不知。”
“十八年前,上古大妖在花亭镇夺舍梁家怀孕的少夫人,却极其罕见的失败了,因这段机缘,梁少夫人产下一个身怀妖血之力的婴儿。拥有先天妖血的人出生时,红月当空,天生异象,根本瞒不住。”白砚秋平静道:“整个修真界不论仙魔,都想把他抢回去,炼化为傀儡人为自己所用。”
“婴儿出生后第二天,梁家就被蜂拥而至的修行者们灭门,只有梁公子带着儿子逃出了。梁公子修为低微,带着儿子东躲西藏,几次险死还生,这样的日子也没得几年,还是病死了。留下身怀妖血之力的幼子,流浪在外,与狗夺食,乞讨为生。”
“这个小梁公子,后来机缘巧合之下,参加了一个大仙门的收徒大会,不但顺利拜入了仙门,还十分幸运的成为仙门里一个大长老的关门弟子。”
“只是小梁公子的好运气,似乎到了这里就突然消失了,仙门里的同门都特别讨厌他,连他的师尊也对他不闻不问,甚至还常常对他非打即骂。小梁公子在仙门里的日子,一天比一天难过。”
白砚秋看着梁斐,微微笑道:“是吧,小梁公子?”
“师尊说的什么,我一句也听不懂。”梁斐转过头,眼神冰冷的看着白砚秋。
白砚秋没有回应,他脑子里正飞速编剧情,好把这桶狗血做成美味佳肴,让他精明的小徒弟顺顺利利喝下去。
“师尊,雨停了。”
该死的老天,早不停晚不停,偏偏关键时刻停雨。白砚秋赶鸭子上架,开始讲。
他闭上眼睛,沉浸在自编自导的剧情里,微微启唇:“阿斐,你有没有想过,百家围杀花亭镇时,为何你们父子二人能逃出生天?为何千家网鱼似的全力追捕,你爹带着个嗷嗷待哺的小婴儿还能活下来?为何、为何你能隐匿妖血之力的气息,拜入华清宗?”
白砚秋睁开眼,一字一句道:“为何,我会收你为徒?”
雨停了,东方露出鱼肚白,浩瀚的林海抖落了一夜风雨,挺拔着胸膛竭力往上伸展着,想要迎接第一缕阳光。
半明半暗的山洞里,火堆里良久没有新柴添入,最后一点火光彻底熄灭了。
白砚秋张了张嘴:“我是你爹。”
梁斐额角一跳,握紧了铁棍,阴恻恻道:“你再说一遍。”
白砚秋怕被打,赶紧加上下半句:“……多年好友。”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
鞠躬
☆、第8章
“我是你爹多年好友。”白砚秋幽幽叹了口气。
“那年我破关在即,却心头不宁,掌门师兄让我去周游散心。我去了名山大川,访了仙门旧友,饮美酒寻美人,在滚滚红尘里玩了好些年,但依然道心不稳。直到那年花灯节,我恍惚听到有悠悠箫声,极目望去,你父亲站在舟头,灯火阑珊里,他吹落了满身星光。
“我在歌舞笙箫的花船里,忘了今夕何夕。”
梁斐愣住了,沉默许久:“我爹从来没有说过这些。”
呔,我现编的,你爹怎么可能给你说。
“你父亲只当我是富家公子,他是青衫书生,我们萍水相逢,在花灯节里一起游湖喝酒,琴箫合奏,分外投缘而已,并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白砚秋自嘲一笑,“我也不敢去打扰他的生活,只远远看上一眼,对他对我都好。”
梁斐似乎有些无措,他摸了摸架子上的衣服:“衣服干了。”
白砚秋穿上衣服,走到洞口,稍微调整了情绪,看着外面青青树林,怅然道:“阿斐,不要怪师尊,你长得太像他了。”
梁斐跟在他背后,看着白砚秋披散着的黑发,神色有些古怪:“徒儿不敢。”
白砚秋回头,拍拍他肩膀:“以前师尊想岔了,让你受了不少委屈,以后师尊都给你补上。”
白砚秋怕狗血泼太多,会被梁斐察觉纰漏,那日天晴后,带着梁斐回了千鹤峰,给他拨了处环境清幽的小院,又送了几个伺候的下人。
千鹤峰的风向顿时变了。
人人排挤的边缘人物,瞬间成了香饽饽。
白砚秋恨不能把藏宝室的东西一骨碌全塞给梁斐,衣食住行样样不落,半个月下来,黑化值一个没减,好感度一个没多。
系统催命一样天天追着他,让他赶紧想办法。
白砚秋愁得天天起床枕头上都是一把头发,再这么下去,他要成修真史上第一个谢顶的大佬。
这日,白砚秋在大美亲切的呼唤中睁开眼,伸手在枕头一捞,满手落发。
【大美:“你再想想办法啊,这么高的黑化值再拖下去,系统会开罚单的!”】
白砚秋身心疲惫,十分煎熬:“我也想快点完成任务,能做的都做了,还能有什么办法。”
【大美:“要不你参考下其他任务宿主的办法?”】
白砚秋死马当做活马医,不抱什么希望:“行吧。”
年代文反派凤凰男,一路学霸考进顶级学府,赚钱赚得数不完,爹妈老婆全村都照顾得妥妥的。
娱乐圈反派白莲花,美貌金手指开到极限,一边登顶影帝,一边收服金主。
朝堂文反派摄政王,阴谋诡计全都提前知晓,把小皇帝当亲儿子养,最后被封亚父。
宫斗文反派皇后,凭借特能生的金手指,生了一堆儿子,牢牢抓住皇帝的心。
……
【大美:“你看看这些,有没有点启发?”】
白砚秋:“我钱不多吗?长得不美吗?没把梁斐当亲儿子吗?”
【大美:……】
白砚秋:“是不是要我给梁斐生一堆儿子?我同意,完全没问题。”
【大美:你冷静一点。】
白砚秋:“我冷静得很,现在就去他院子。”
【大美:“我没‘特能生’那个金手指。”】
白砚秋:“垃圾系统。”
【大美:“堂堂金牌客服,今日竟被羞辱至此。”】
白砚秋:“自找的。”
白砚秋气跑了大美,心情稍微好一些,走到院中池塘边,抓了把鱼食,倚着棵柳树,晒着太阳,懒洋洋的喂鱼。
不远处的练习场上,梁斐已经雷打不动的练了许久了。
白砚秋一边喂鱼,一边看他练功,时不时开口指点几句。
梁斐真的是个修行天才,在白砚秋的指点下,功力突飞猛进,这时候如果发生玄冰洞一战,梁斐能和薛青杉打个平手。
也不过才半个月而已,天才就是这么让人嫉妒。
梁斐练完功,大步走过来,像往常一样给白砚秋请安。
照这半个月来默认的常规,白砚秋会点评几句今日练功出现的问题,教一些新功法,梁斐回去自行练习,次日上午再来他院子里接受点评。
白砚秋教完新功法,正要挥手叫他回去,突然福至心灵,脑子里冒出个奇思妙想。
白砚秋认真打量梁斐,阳光下的少年,俊眉修目,肩宽腿长,身手矫健,是个相当吸引人的男孩子。
白砚秋托着下巴,眼睛转来转去,师徒情没能感化他,不如再找个助力——十七八岁的少年,可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他笑眯眯问:“阿斐,你要不要找个道侣?”
自那天从后山回来,白砚秋摆出一副“只要你高兴,什么都给你的”姿势,梁斐就知道早晚会有这么一天。
他这些日子小心谨慎,张口师尊,闭口徒弟,避免和白砚秋有超出师徒之外的接触,想借此提醒白砚秋有点为人师尊的廉耻之心,但没想到才半个月,他还是忍不住露出本来面目。
梁斐很珍惜眼下的机会,他知道尽管自己天赋高,但脱离宗派,再高的天赋,今后的发展也会受限。他还有血海深仇要报,那些仇人里不乏大修行者,凭他现在的能力,连自保都难,何谈报仇。
如果利用白砚秋……
梁斐抬头看向白砚秋,他这些天似乎没休息好,眼睛有些发红,眼睫很长,嘴唇很红,皮肤在阳光下白得像玉石一样。
华清宗千鹤峰峰主白砚秋,是传说中的顶级大修行者,更是传说中的绝世佳人。
打他主意的人,数不胜数,隔壁玲珑峰马大壅苍蝇似的围着他转了这么些年,不也图这个。
梁斐握紧了拳头,咬着牙,正要答应,就听白砚秋接着道:“你苏师姐怎么样?我给你们做媒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