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弟每天都想撩我——by百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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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因白砚秋插手改变了剧情,梁斐没有被薛青杉打落玄冰洞,没在冰洞内激活妖血之力,现下功力远不如原文,没撑多久已陷败势。
白砚秋见梁斐被孟不三一掌打飞,摔在地上狂吐鲜血,心里那口被“杀”的气才出了几分,但见他伤得这么重,又有些莫名心疼。
白砚秋正要显出身形,扮演从天而降的英雄,就听不远处传来一阵嘤嘤嘤的孩提哭声,那哭声越来越近,也越来越清晰。
深更半夜,荒郊破庙,婴孩啼哭,标准的恐怖元素。
里面站着的孟家兄弟和躺着的梁斐,同时停手,向门外看去。
一个小小的人影,提着一只更小的灯笼,哭哭啼啼朝将军庙飘过来。
是个两尺不到的鬼童子。
鬼童子刚到破庙外,似乎察觉到什么,突然停下,向庙内张望几眼后,掉头就跑。
孟家兄弟在别人祖坟上用困灵幡,本就是想招魂来炼化,此时见一个鬼童子误打误撞送上门来,哪里有放跑的道理,在梁斐身上下了困仙绳后,兄弟俩朝鬼童子追去。
白砚秋待孟家兄弟追着鬼童子远去后,思忖片刻,带着马跑出数里开外,重新显形,再骑着马儿往将军庙而来。他在庙外停下,拴马,认牌匾上的字,重新扮演完一个刚到破庙的人该做的事后,他迈步上台阶,进了将军庙。
“啊,你是谁?!你怎么吐血了?!”白砚秋惊声道,连忙上前扶起梁斐,“谁把你绑起来了?你被打劫了吗?坏人在哪里?”
梁斐被这个冒冒失失闯进来的人问了一连串问题,手臂被伤到的地方又被他不偏不倚的按到,直痛得咬牙。
白砚秋见他痛到满头冷汗,十分关心的追问道:“你哪里受伤了,伤得重不重?”
梁斐勉强道:“你放开我。”
白砚秋立刻放开他,梁斐被困仙绳束缚,本就站不稳,又受了重伤,来人一撒手,立刻摔下去,咚的一声砸在地上。
梁斐:“……”
白砚秋讪讪道:“你叫我放手的。”
梁斐怀疑这人跟那俩兄弟是一伙的。
“你别瞪我啊,”白砚秋又把梁斐扶起来,“我也是好心帮你。”
梁斐咬牙:“我谢谢你。”
白砚秋觉得后面还有俩字没说,全句应该是“我谢谢你大爷”。
方才一扶一放间,梁斐已暗中试探出青衫书生并非修仙中人,只是个普通人,心下稍安,问道:“你来的路上看到两人追着个小鬼没有?”
“没有。”白砚秋道。
梁斐试着自己站稳,但受伤太重,迫不得已靠在青衫书生肩上。
“我叫石禾,家住云州白马山庄,听说南边有很多修仙世家道门,特地前来拜师学艺,你是哪家的仙友?”白砚秋编了一套瞎话,十分殷勤的扶着梁斐,摸了摸捆在他身上的困仙绳,艳羡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困仙绳吧?被它捆上是不是真的不能动?也不能使用仙门法术?”
梁斐被这分不清场合的“问题兄”闹得头大,他深吸了口气:“出去再问。”
白砚秋不敢演得太过,十分配合的把梁斐抗上马背,自己也翻身上马,从后面环着梁斐,此时东方微白,两人一马直往易水城门而去。
易水城门十分高大,黑青色的砖墙古朴厚重,两人打马进城,原以为在城门处会被守卫盘查,结果却连一个人也没遇上,不仅城门处没人守,城里面大街小巷都空空如也,街道两边的铺面招牌破败不堪,似乎很久没人开门做生意了。
白砚秋:“这座城,有古怪。”
梁斐:“我不瞎,看得见。”
白砚秋:“可你受伤了啊。”
梁斐:“这之间有关系吗?”
白砚秋用仿佛看傻子的表情看着梁斐:“城里有古怪,你又受伤了,我们不应该掉头出城马上逃跑吗?”
梁斐:“……”
白砚秋担心的摸了摸他脑袋:“你该不会是伤了脑子吧……”
梁斐浑身僵硬,差点滚下马去,恼怒道:“你干什么!”
白砚秋装傻:“我救了你啊……”
梁斐决定闭嘴,免得又被噎回来。
白砚秋逗他逗得起劲儿,当师尊的时候哪有这么爽,又傻头傻脑的追问道:“你叫什么呀?家是哪里的?师承何处?多大了——”
“梁斐,”梁斐被吵得脑仁都开始疼起来,“闭嘴。”
白砚秋闭了嘴。
良久,白砚秋小心翼翼:“那个……能不能……介绍我入你家师门啊?”
梁斐:“……”
“外门弟子都可以,端茶小厮都可以,”白砚秋语气里带了点仰慕,从怀里掏出本泛黄的古籍,珍之重之的递给梁斐看,“我家祖上花重金,从一个落魄仙师手里买下这本秘籍,一代一代传承下来,我一定要拜入仙门修得仙术,以告慰我家祖上。”
梁斐见他说得郑重,联想起自己遭遇,不由心生怜悯,暗道:“虽然华清宗对我不公,但至少我学得正统仙道,他却连修仙的门都没摸着。”他把目光落在那本秘籍上,只见封面上一列大字《无字天书》。
梁斐心头一动,书名如此霸道,莫不是什么上古秘籍?
一阵风吹过,天书翻了页,里面一字全无。
梁斐:“……”
我信了你的邪!
作者有话要说: 鞠躬
谢谢。
☆、第 11 章
白砚秋追着问:“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我这本秘籍很高深?我用它跟你换行不行?你就带我入你师门吧。”
梁斐转过头不想理他。
“您缺徒弟吗?缺小厮吗?”白砚秋翻身下马,绕到另一边,小心翼翼的把祖传秘籍合上,捧在手里往梁斐面前递,“我把家传秘籍献给您,您就收了我吧!”
梁斐:“不行。”
白砚秋偷偷觑了梁斐一眼,嘀嘀咕咕道:“我可救了你的命呐,换别人都是以身相许来报恩,我倒贴求当个小厮都不行,没天理。”
梁斐想把这人一脚踢死。
见快把梁斐惹火了,白砚秋赶紧闭了嘴,收好“秘籍”,牵着缰绳往前走。
易水城内河道纵横,家家户户门口都有小码头,河上飘着几艘小船,上面长了一层青苔,看样子很久没人使用了。
行到岔道口,白砚秋牵着马往西边走,嘴上却装模作样问:“梁仙友,我们往何处去?”
梁斐被困仙绳束着,动弹不得,被迫和这不着调的青衫书生同行,先是被带着入了城,进城后又被他拉着没苍蝇似的乱逛,再往西走,势必又要绕回原处,梁斐被磨得没了脾气:“你又绕回去了,掉头往东走。”
白砚秋牵着马掉头向东,嘟嘟囔囔道:“都说了我是个路痴,绕了半天的路你也不说话……”
梁斐不与他争辩,看见不远处有个客栈,道:“先去那儿落脚,我身上的困仙绳要十二时辰才能解开。”
白砚秋:“困仙绳还能自己解开?”
梁斐耐着性子:“这条困仙绳不知是他们兄弟俩抢的谁家的,还没彻底炼化,只能用符咒催动,最多十二时辰符咒效力就会消失。”
白砚秋夸道:“梁仙友什么都懂,好厉害。”
梁斐活了十几年,第一次被人吹捧,微感别扭:“……也没什么,这在修真界人人都知道。”
“可梁仙友是我遇到的第一个真修士,以前遇到的那些招摇撞骗的假修士,骗光了我家的钱,我把最后一点家产变卖了,换了盘缠南下求仙问道。”白砚秋情绪低落,摸了摸马脑袋,“一路上又被骗了几次,这匹马是我最后的财产了。”
梁斐在“蠢货”和“节哀”之间徘徊几次,最后干巴巴回了句:“喔。”
“你看我都这么惨了,梁仙友要不要收下我,”白砚秋死皮赖脸,就差去抱梁斐大腿,“好歹我还救了你一命诶。”
梁斐:“……”
“师父!”白砚秋倒头就要拜下去。
梁斐:“我不收徒弟。”
白砚秋屈膝要跪:“主人!”
梁斐声音有点变了:“不收小厮!”
白砚秋:“少爷!”
“也不收书童!”
白砚秋十分委屈:“那你收什么?”
梁斐此时此刻十万分的想砍断困仙绳,一走了之:“什么都不收,我现在被人追杀,你最好有多远走多远。”
白砚秋十分决绝:“我不走。”
梁斐:“……”
白砚秋:“我走了,那不就白救你了吗?不走,就不走。”
若不是被困仙绳捆着,梁斐觉得自己会忍不住一脚踹飞“救命恩人”,他道:“好,一会我仇家来了你也别走。”
白砚秋拍着胸口,十分豪迈:“你放心,我绝对不会抛下你不管的——啊这什么玩意儿?!!”
白砚秋被眼前突然出现的东西吓了一大跳,马儿也被惊吓到了,一尥蹶子,差点把梁斐甩下马背。
“你没事吧?”白砚秋连忙把梁斐扶正,又安抚马儿,“别怕别怕。”
那东西发出嘤嘤嘤的哭泣声,白砚秋寻声看过去,只见是个两尺不到的小孩儿,脖子上挂着个银铃铛,缺鼻子烂脸,断胳膊少腿,肚子破了个洞,肠子流出来一坨,正嘤嘤哭着喊:“我要爹爹娘亲,我要爹爹娘亲。
白砚秋装菜装得十分彻底,眼睛一翻,吓晕过去了。
梁斐不得已,去叫了客栈小二来抬人。
假晕了一会儿,白砚秋幽幽醒转,阳光从窗户照进来,梁斐靠窗坐着,身上困仙绳还在,鬼童子躲在背阴处,见他醒了,跌跌撞撞跑过来,抱着他胳膊朝梁斐喊:“爹爹爹爹,娘亲醒了。”
白砚秋万万没想到,不过一会的功夫,不仅多了个儿子,连老公都有了。
鬼童子顶着一张血肉模糊的烂脸,张着血盆大口,嘬白砚秋的手指头。
白砚秋被嘬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托着十分不堪入目的“儿子”,转头看梁斐:“孩子他爹,你儿子想吃奶了。”
梁斐忍了又忍,僵着脸,朝外面招呼道:“小二,来碗鸡血。”
店小二这辈子恐怕也没见过如此奇特的三人组合住店,一人昏迷,一人被捆着,还有一个压根就不是人,战战兢兢端了碗鸡血进来,哆哆嗦嗦道:“客官慢用。”
鬼童子张牙舞爪,目送店小二背影出门了。
白砚秋对着“新儿子”这副尊荣实在没有胃口,脱了外衣给鬼童子裹上,只露出勉强没那么吓人的一双眼睛。
白砚秋朝桌上鸡血点了点下巴:“还愣着干什么,乖儿子快蹭热喝啊。”
鬼童子没想到新认的娘是个如此坚强的人类,初见面被吓晕,醒来后居然摇身一变,成了“严母”,只好乖乖的捧着碗,一滴不剩喝完了。
白砚秋叫了热水,店小二再一次寒毛倒立的进屋来,放好热水后,忙不迭的垫着脚尖跑出去了。
白砚秋在屏风后简单的擦洗了一遍,穿着里衣从正襟危坐的梁斐身边路过,走到床边,倒在被子上,抱着枕头滚了几圈,准备睡了。
在江上风餐露宿半个月后,第一次见到床,白砚秋只想狠狠睡上一天。
鬼童子摸了摸嘴角的鸡血,蹦蹦跳跳跑上床,挨着白砚秋,也闭上了眼睛。
白砚秋睡相不好,没一会就把鬼童子踢到了床角,鬼童子只好委委屈屈蜷在床角。
梁斐看着床上的一大一小,陷入了沉思。
这个青衫书生到底是谁?怎么会那么凑巧的出现在将军庙里,明明毫无修为,面对修士恶战却半点不怕,还敢带着他逃跑,自称一心向道,甚至为此散尽家财,甘愿为奴为婢,可面对被困仙绳束缚的自己,却半点没动趁火打劫的心思,要知道在修真界,杀人夺宝是件十分普遍的事情,最奇怪的是,鬼童子对他很亲密。
鬼童子性恶,却对这个青衫书生有着天然的亲密感。
一件事情可以说是巧合,可这么多件事情都遇上了,再不能用巧合二字解释。
梁斐望着那人背影,轻声道:“你到底是谁呢?”
白砚秋竖着耳朵听了个正着,腹诽道:“徒弟虐我千百遍,我待徒弟如初恋……恋你个铁头,老子都做到这份儿上了,再敢涨黑化值,大不了同归于尽不干了。”
白砚秋一觉睡到半夜三更,醒来后,黑灯瞎火里,一双绿油油的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他看,白砚秋差点没被吓出尖叫来,定了定神,才发现是鬼童子:“你看什么?”
鬼童子坐在脚踏上,捧着下巴:“娘亲真好看……”
白砚秋这次是真惊了,双手下意识摸脸,他变幻的青衫书生石禾的模样只能勉强算清秀,又为了符合长途跋涉的人设背景,还特意弄得脸色微黑粗糙,和“真好看”三个字半点不搭边,被鬼童子这么一说,差点以为变回了本尊模样。白砚秋本尊那张脸,才能算是“真好看”。
“胡说八道,我这是洒脱豪迈。”白砚秋弹了鬼童眉心一下,“你爹呢?”
鬼童子:“刚才爹爹身上的困仙绳自行脱落,就去外面找那两个恶人了,那两个恶人功力很高,不知道爹爹会不会遇到危险。”
白砚秋心头一惊,昨夜将军庙里,梁斐本就被孟家兄弟联手重创,又被困仙绳限制了一日,不能运作修为自行疗伤,活生生忍了一天,这才刚解封就跑出去,立刻就要催动符术查看梁斐情况,他是来做任务的,千万别任务没做完,主角却在阴沟里翻船不小心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