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翻车的绿茶Omega海王以后——by孤注一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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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看到了牧星昼,真正的牧星昼。
他跟一群面目模糊,几百万高定名牌西装上身的保镖走在一座古堡一样的别墅里。
天气阴沉,周围的植物也是阴冷的森绿。
一切像是一幅浓墨重彩阴郁诡谲的油画。
他像是进了吸血鬼古堡的食物。
“进去吧,”保镖同样阴冷没有感情的声音说,“别让主人久等。”
薄郁脑子里一片空白,他只知道自己叫薄郁。
为什么来这里?不知道。
这里是哪里?不知道。
主人是谁?不……知道,他知道主人是谁。
薄郁沿着昏暗的楼梯走进去,壁炉是冷的,华美的客厅没有人。
二楼挂着各种油画,画着各种角度的庄园,美不胜收,但无论是什么样的色彩,光影都蒙着一层阴翳。
他来到了三楼。
那个人穿着黑色的睡袍一样的衣服,像是绸缎,却没有明显的光泽,V字形自然敞开的领口,露出象牙一样洁白的肌肤。
黑色的头发略长,略略一段弧度,遮挡着一点眉眼,看不清那双眼睛里的神光。
那个人坐在轮椅上,背对着阳台,外面是将要下雨的阴霾重重的云天。狂风吹拂着绿意盎然的树端,波浪一样起伏的绿意也像是另一种云海。
但这些风并没有进入室内,这里一片静谧。
那个人背对着外面的狂风阴郁,静静地看着他,俊美得近乎圣洁,但是,毫无感情。
那双清凌凌的眼睛黑白分明,清冷淡漠,像是没有灵魂的人偶,从棺材里醒来的吸血鬼。
“过来。”他淡淡地说。
薄郁分明觉得这个人危险不可接近,但身体对这个指令却很熟悉,像是条件反射一样生不出任何拒绝,向他走去。
走到那个人身边,自然而然地坐在他脚边的地毯上,手臂伏在他的膝上,下巴轻轻搁在上面,依恋的姿态,伏在那个人的膝盖上休憩。
那个淡漠没有灵魂的人,抬起的手落在他的头上,缓缓往下,轻轻捏他颈后的肌肤,顺着他的脊背轻抚。
像是抚摸一只金丝雀一样的力度。
薄郁察觉到他的没有生气,轻轻侧过头往上,偷偷看他的脸。
主人的脸俊美贵气,不仅淡漠得没有感情,也没有灵魂,透着似有若无的病气,但他整个人像是一头休憩蛰伏的恶龙,不但没有丝毫病弱,反而只觉得危险。
主人轻轻举起手。
薄郁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好像变小了,不知所措地坐在他的掌心,像是一个大号的手办,平静面瘫脸下,眼里一片茫然,只能望着这个没有感情的主人,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那个人将他举到眼前,移动的速度很慢很稳,薄郁没有感到晕机。
“不是想看我吗?这样看可以更清楚。”
对方整张脸都放大在薄郁的视野里,大小也没有太夸张失真,只是正好填满薄郁的整个视野。
是很好看的脸,鼻子很挺,带一点驼峰。
嘴唇很漂亮,唇角抿成一条线内收,要是笑起来,会带着一点弧度,会很好看。
但眼睛最好看,眼窝微深,带一点淡淡的青色眼圈,睫毛又弯又翘,瞳孔的颜色一圈圈加深。
只是,眼中的神情很轻,整张脸都没有什么表情,淡漠,死气,像是厌世,像是没有任何期待。
“为什么呢?”
薄郁站在他的掌心,伸手轻轻地触碰他的脸,凉凉的,一点柔软,和更多的冷硬。
这个人很瘦啊。
他坐在那里,头轻轻偏向一旁,眼神极轻看向窗外起风将雨的天际。
侧脸格外好看,也格外的淡漠,没有感情。
刘海之下,好看的眉毛不经意地蹙着,恹恹,清冷,连阴郁都只是表象,实际内里一片荒芜。
薄郁感觉,自己在他眼里,好像真的变成了一只金丝雀。
那个人并不能听到他在说什么,又好像,不在意整个世界在说什么。
整个世界,在他的眼中都毫无意义。
色彩在一点一点消失,窗外风云中摇曳的绿意变成灰暗,只有阴云骤雨的颜色。
他的眼神很轻,靠在轮椅上,没有任何力气,只是侧首轻轻的安静地望着外面,像是在静静的死去,但连死去也并不期待,因为什么都没有。
“牧星昼。”薄郁心头一空,不知道为什么有些莫名的难过。
牧星昼转头,目光轻轻的,落在掌心的金丝雀身上,眉眼森冷又淡漠,瞳孔漆黑,脸色苍白:“我从来不养无用的东西,想留下来的话,就证明一下自己的价值。”
薄郁:“……”
他艰难地眨了眨眼睛:“讲道理,是你把我变成金丝雀的啊。”
然而牧星昼并不能听懂,冷漠低沉的声音:“叫起来没有多好听,也没有多少血,只有长得好看,直接喂猫吧……”
薄郁僵硬地坐在他手上,想了想,主动贴近他的脸,轻轻在他脸上蹭了蹭。
牧星昼也微微一僵,面无表情地眨了眨眼,手上的距离拉远。
薄郁张开手扶着他的脸,亲了亲他的唇。
——不知道被金丝雀啄嘴巴,是什么体验?
因为走到了手掌边缘,失重落下来的时候,薄郁忍不住这样想。
作者有话要说: 牧星昼,看着掌心的金丝雀:叫起来没有多好听。
上床后,咬着金丝雀的脖子:很好听,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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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吸血鬼的两面性
薄郁在手术仓睁开眼睛。
玻璃舱门打开,他微微失神,牧文原用棉签给他擦汗,眼神温和清透。
薄郁抽离出来,微微深呼吸:“这次可以,继续。”
单纯在基因世界或者模拟基因世界都不会使人太难受,但投入和抽离的时候会出现排异反应。
就像有些人坐正常行驶的长途汽车没有异常反应,但坐走走停停的公交车却会晕车一样。
薄郁说完就闭上了眼睛。
……
薄郁行走在昏暗森冷的城堡,满目阴郁潮湿的绿意。
他身边手几个面无表情穿着昂贵高定西装戴着白手套的人,薄郁看了眼自己的着装,跟他们一模一样。
“别让主人久等。”这次,说这句话的是薄郁。
楼下入口的守卫面无表情,检查了一遍他手中的银色手提箱,对他恭敬地点点头,沉默放行。
薄郁也借此看清手提箱里的东西。
注射器和药物。
自己是医生。
他穿着雾蓝色的西装,独自提着手提箱走进古堡内的小楼。
其他人沉默地守在外面。
依旧是三楼。
那个人依旧穿着黑色的睡袍,V字形自然敞开的领口,比象牙更苍白的肌肤和纤细突出的骨头。
他依旧坐在轮椅上,背对着身后的阳台。
外面没有起风,只是水墨一样的阴云层层压抑,暗绿的树冠静止不动,像一片湖。
黑色蜷曲的头发遮挡着一侧眉眼,漆黑的眼睛里没有任何情感,不只是清冷淡漠,毫无波澜,像是一潭死水,一具还能动的尸体。
薄郁好半天才意识到,他其实正在看着自己。
肌肤一阵冰冷,但并不是恐惧。
即便过分苍白和满身死气,但牧星昼给他的感觉并不邪异,而是圣洁。
尽管是危险冷凉无机质和生命的圣洁。
——比上一次,更加严重了。
“过来。”低沉的嗓音,像魔鬼的呓语,没有任何感情。
薄郁走过去,屈膝半蹲在他的脚边,握着他的手将睡衣的袖子轻轻往上拉,露出瘦削苍白的手臂。
尽管过分瘦削,但手臂的线条很好看,覆盖着薄薄的肌肉,只是看得见蓝色的血管。
他拿出银色手提箱里的针剂,做好注射准备。
但针头并没能刺入对方的血管。
牧星昼抬手,轻而易举从他手中拿走了针管,用没有任何情绪的眼神看着。
薄郁眉头一跳,东西在他手中,没由来的叫人觉得危险起来,像是瞬间变成了凶器。
所以,当薄郁看到牧星昼轻而易举捏碎针筒,拧弯针头时候,没有觉得怎么能这样,反而松一口气,因为他潜意识忧虑对方会反过来给自己一针。
牧星昼玩够了——尽管他死气沉沉的脸上,没有任何情绪波动——被摧毁的注射器零碎掉在地上。
薄郁没有任何反应,用戴着手套的手捡拾这些医疗垃圾。
“主人对治疗有什么不满吗?”
“我不知道。”
薄郁下意识想问,为什么会不知道?不是不满的话为什么拒绝注射,还暴力销毁药物?就差袭医了。
但牧星昼的声音低沉无神,像是失神的呓语,充满一种晦暗阴郁的病态。
与其让人害怕,更像是重病而不自知的人,让他下意识生出怜爱来。
真可怜,病得很难受吧。
真是危险又可怜的家伙。
薄郁顿了顿,没有忍住抬眼朝轮椅上的人看去。
牧星昼坐在轮椅上的姿势也像是没有什么力气,靠在椅背上,侧身望着阳台外。
阴郁的光线下,肌肤吸血鬼一样的苍白病气,眉眼无神,比上一次作为金丝雀看到的更为严重。
“您在想什么?为什么拒绝接受治疗?”
危险又可怜的家伙,就像是暂时并没有激发捕食欲望的吸血鬼,俊美的面容虽然沾着血,但望着教堂的样子圣洁安静,充满欺骗和矛盾的吸引力。
“我不知道,”同样呓语一样病态无神的呢喃,没有感情和温度,“医生,我觉得自己好像在等人。”
“什么人?”薄郁下意识说,“失忆的情况得到改善了吗?”
“我不知道呢,”他声音和神情一样无神,“不知道病情是不是好转,也不知道在等什么人,但是感觉,已经等不到了。”
他的脖子缓缓动着,像是棺材里躺了太多年僵硬了一样,慢慢转向薄郁的方向,俊美圣洁的脸对着他,眉眼阴郁无神,毫无感情,难辨善恶。
“医生觉得呢?真的能治好我吗?”
在那极致的圣洁面容下,仿佛只要有一丝神魂波动,就会露出邪恶来。
薄郁脖颈后一凉,睫毛微颤。
预感一旦他治疗失败,对方就会吸干他的血。
他平静面瘫脸,眼眸半阖,淡定的和这个吸血鬼对视:“当然,您应该相信医生。”
对方圣洁的面容一动不动,眉眼失神,艳丽的唇角动了动,但好在还在控制范围内,低沉没有感情地说:“哦,我相信医生。”
薄郁在他的注视下站起来,感觉蹲久了腿有些麻,他冷静地说:“我再配一管药,请您务必配合治疗。”
牧星昼没有说话,只是用无神死气的眼神注视着他。
薄郁就当他答应了,镇定地打开手提箱,熟练地拿出备用的注射器,再次调配好药物,然后朝他走去。
这次他很利落地拉起袖子,务必在对方做出破坏或者反抗前,完成酒精消毒和药物注射的步骤。
“下个疗程,我会再来。”
他顶着牧星昼的目光,但没有抬眼和他对视,保持镇定,面瘫着脸,提起手提箱走了出去。
直到走到一楼,才稍稍松一口气,感觉后背微凉。
他意识到了自己的身份——因为侥幸有一技之长,他得以从吸血鬼的储备粮变成吸血鬼的专属医生。
而这只吸血鬼患有一种特别的病,他失忆并且厌世,没事时候半死不活,喜欢瘫在轮椅上发呆,但一旦发病就会消失,在世界各个地方闪现,做出一系列失控可怕的事情。
薄郁想,我一定会努力治好他的,刚刚那个样子怪可怜的,病得很严重啊。
但当他踏出一楼的门时,空气中一阵水波震动。
再次恢复平静的时候,薄郁看到自己再次出现在了刚刚离开的吸血鬼的阳台。
外面阴云密布,时时而来的风有潮湿的雨丝。
而他,一只可怜的金丝雀,被雨水淋湿了羽毛,瑟瑟发抖蹲在阳台上,和红眼睛的吸血鬼大眼瞪小眼。
他很想立刻张开翅膀飞走,但薄郁还记得,自己是人,并不敢肯定张开翅膀到底是飞走,还是垂直从三楼摔下去,摔成肉饼。
风一吹,被雨水淋湿的羽毛感觉更沉重了,他无法自控地抖了一下。
但表面上还是一眨不眨地盯着吸血鬼。
吸血鬼和之前一样,保持着浑身懒散无力的姿态靠在轮椅上,从阳台这个角度看去,面容清冷圣洁,眉眼神情放空,极其美貌。
但过分苍白的脸,吸血鬼艳丽的唇,还有发红的眼睛,也难以琢磨的危险。
好像会吃金丝雀的猫猫,再高冷圣洁的猫猫,都是会吃金丝雀的,都很可怕。
那只猫,阿不,那只吸血鬼轻轻抬起手,不知道是有气无力还是单纯的懒洋洋,手指缓慢落在薄郁的头上,轻轻往后,滑过他的后颈和脊背。
对方没有表情的脸上,更加的放空和百无聊赖。
嗓音低沉:“虽然叫得并不好听,但是这次连叫也不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