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反派的我靠沙雕苟活——by马户子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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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看不见了哥。”
“我拎着你过去就是了。”
然而构想并没有得到实践,从宅屋一路去到后院的路坑坑洼洼,还有几条管道拖在地面上。
苏徊意全程把着苏持胳膊走过去,就怕再来个典藏版平地摔。
隔了二十来米便能看见被围起来的施工现场,有好几名工人和大型机械在现场轰隆隆地动工。烟尘扑落在冬日的冷空气中,有些呛人。
汤池已经开凿出来了,正在装注水、排水管道。
两人站在施工场地外围看着,几名施工人员转过头来看了他们几眼。
“那边的就是这家雇主吧?这么多天了才第一次见。”
“肯定是了,你别说,气质样貌还真出众。”
“是两兄弟吗,怎么长得不是很像……”
“诶诶、别说了,说这些干嘛。干活!”
工人的嗓门儿大习惯了,说话的时候没有自觉,周围轰隆隆的施工声音盖了大半,他们以为苏徊意两人听不见,说了几句又接着做事。
苏徊意在嘈杂的施工声中转头看苏持的神色,发现并没有不高兴的样子,“大哥,他们说我俩长得不像。”
苏持看着他哼笑一声,“像就出事了。”
苏徊意当他说的是自己的身世,咯咯咯地笑出来,“也是。”
“你又知道我在说什么了?”
“我当然知道了。”
苏持不同他争辩,“看好了没有,看好了就回屋。”
苏徊意说好了,接着把脸往围巾里埋了埋,“这里太嘈杂了,耳朵受不了。”
“那就用手捂着。”
“手拿出来好冷。”
苏持吐出两个字,“脆皮。”
两人一前一后站立着。苏徊意正想转过头去为自己正名,一双手忽然从后面伸过来,覆在了他的耳朵上。
紧接着宽厚的胸膛贴在了他背后,驱挡了严冬的寒意。他头顶微微一沉,苏持的下巴似乎搁在了他的脑袋上。
苏徊意整个人都空了好几秒。
落在头顶的下巴蹭了蹭,隔着手掌声线磁沉,“你说,你怎么这么脆皮?”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1】
苏纪佟:怎么这么随便,跟带个充电宝似的?
苏持拍手:果然知子莫若父。
苏纪佟:?
【小剧场2】
苏持:我们长得像就出事了。
苏徊意:我知道,这就涉及到上一辈的纠葛……
苏持:捉虫,这一辈的。
【小剧场3】
苏持的育苗生涯:
1.围上花盆,拍拍土
2.拔苗助长,撩一下
3.持续不断地陪小树芽说话(此处简称持言持语
4.快破土时捧在怀里,搁上下巴敲敲:快快发芽
第52章 直球
脑子嗡的一声,苏徊意直接当机了。
他、他怎么觉得他大哥是在撩他呢?
而且不是那种刻意的撩,是很符合他大哥性格的,不显山不露水地撩人。
莫不是他又想多了?
凌乱十几秒后,头顶的下巴挪开了些。苏持就着捂他耳朵的姿势侧头过来,“还不回去?”
苏徊意,“……回。”
他被夹在胳肢窝里一路裹挟着回了屋,大门关上,噪音隔绝。
不大的玄关里彼此的存在感更加清晰。
苏持没有松开他,依旧维持着把人半圈着的姿势,苏徊意静如一只脆皮鹌鹑儿,窝在他有些危险的港湾里。
苏持垂头问他,“怎么不说话了,你的自动降噪把我也一起屏蔽了?”
苏徊意,“……”
他现在有点怀疑自己到底有没有会错意。
外面的施工队大概是到了下一个施工阶段,轰隆声停止了,叮叮铛铛的敲击透过侧厅外的庭院传进来。
“现在没这么吵了,你上去睡会儿。”苏持松开他,“戴个耳机外面声音会小一些。”
苏徊意小声逼逼,“那耳机的声音得多大。”
“……”苏持直接把人拎了上去。
回到卧室后施工的声音依旧不减,苏徊意被拎进屋,转头看向门口的苏持。
后者把着门框站在他跟前,高大的身躯给人感觉既安全又危险,“还有事?”
“没有了。”苏徊意目光移开,“大哥,那我去睡了。”
“嗯,晚饭我叫你。”
苏徊意上前一步去关门,靠近的一瞬,苏持忽然抬手在他脑袋上搓了一把,“实在睡不着来跟我说,我让楼下施工的先回去。”
咔哒、门被对方带上。
一个人的房间内,苏徊意面对着紧闭的卧室门愣了愣。窗外的声响穿透了阳台门,铛、铛、铛…像是敲击在他心头。
我擦。苏徊意恍恍惚惚地想,他大哥好像真的在撩他!
…
这个午觉苏徊意几乎没怎么睡好。
他躺在床上全在翻来覆去地想,他大哥撩他是喜欢他的意思吗?
苏持会有喜欢的人,这本来就有些匪夷所思,更别说对象是他自己。如果说苏持喜欢他,但对他的嘲讽似乎和往常又没什么区别;如果说苏持不喜欢他,那些眼神和举动又给不出合理的解释。
苏徊意空白的感情经历在这件事上毫无参考价值。
他缩在被子里迷迷瞪瞪地思索了半个多小时,就听着外面极富节奏的铛铛声慢慢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天已擦黑。
苏徊意扒出手机看了眼,都七点了。他赶紧爬起来出了门,路过苏持房间时往里看了眼,门半开着里面没人,楼下有灯光亮起,隐隐闻得到香味。
下到一楼,苏持正坐在侧厅看平板。听到动静抬头看他,“睡醒了?洗个手准备吃饭。”
苏徊意试探地蹭过去,“大哥,你怎么不叫我?”
苏持冷笑,“我来敲了三次门,开门看见你燕窝都流到枕头上了,怎么叫你?”
苏徊意,“……”
难怪他睡到一半觉得铛铛声里混入了咚咚的二重奏,原来是他大哥在敲门。
苏徊意心虚,“那你吃了吗大哥?”
苏持收了平板,起身走向餐厅,“你都没在我吃什么。”
……噗通!苏徊意提着一颗心赶紧跟上去。
有时候情绪一旦戳开了口,就跟汤圆馅儿一样咕噜咕噜往外漏,兜也兜不住。
他现在觉得苏持每句话都像是在撩他。
晚饭是苏持打电话从外面订的餐,四菜一汤刚好够他们两人吃。
两人面对面坐着,吃饭的时候苏徊意偷偷瞟着他大哥。瞟到第六次,苏持终于放下筷子看过来,“苏徊意。”
啪嗒、筷子在碗沿磕了一下,苏徊意抬起头,“怎么了?”
“你看人下饭的习惯是跟谁学的?”
“……”他发出微弱的指责,“大哥,你别乱用词语。”
苏持夹了棵花椰菜递到他嘴边作话筒状,虚心采访,“现在能理解我的心情了吗?”
苏徊意捧着碗接下花椰菜,羞愧垂头,“感同身受。”
.
第二天两人去到公司上班。
离开大半个月,这还是他们今年第一次回到公司。到了顶楼出电梯门时遇见小秦,小秦一如往常地规正板直,“好久不见,苏董,苏助理。”
苏持嗯了一声走在前面。苏徊意久违地看到相中的墙角,顿时有点小激动,牙齿磕磕嗒嗒地打招呼,“秦秘书,好久不见!”小秦回以标准的职场微笑。
苏持停下脚步转头问他,“这么大声音做什么,想通过热血沸腾来达到自我升温?”
苏徊意,“……”
小秦抵了抵眼镜,利落地转身告辞。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办公室,暖意扑面而来。
苏持脱了外套搭在一旁,只着一件精干的毛衣。他将袖口挽了挽坐在办公桌前,“你今天把各部门递交的纸质材料整理出来就行了,我下午和小秦出门谈事情,你在办公室等我。”
这是两人之前商量好的,苏徊意没有异议,他应了一声坐下开始整理材料。
大半月没工作了,刚上手时还有些不适应,苏徊意整理了半个多小时才逐渐找回状态。
期间苏持从电脑背后抬头看了他一眼,见人正专注地做着手头的事。他的目光在那张半埋的小脸上停留了片刻,又收回眼神继续工作。
上午的时间很快结束,两人中午去餐厅吃过饭回来,苏徊意有点犯困。
“大哥,我想睡个午觉。”
苏持坐回办公桌前,“你睡就是,我什么时候有不让你睡觉了?”
苏徊意迟疑了几秒,“那你呢?”
苏持的动作就顿住了,抬眼把人看着,“你想我睡吗?”
砰通、苏徊意心头一跳,“大哥你想睡就睡。”
苏持又打开电脑,“你睡吧,我要准备下午的行程。”
“昂。”
……
苏徊意睡完午觉起来,办公室里已经没人了。
他拿出手机看了眼微信,苏持给他留了条消息。
【苏持】:我出门了,好好工作,累了就歇会儿。
【苏持】:别瞎乱窜。
苏徊意感觉苏持跟他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别瞎乱窜”,好像他随时能跑不见似的。
他乖乖回信。
【苏徊意】:知道了大哥,我就在办公室画地为牢地等你。
微信发过去,对面竟然秒回。
【苏持】:累了也可以学学成语。
苏徊意,“……”
下午的时间打发得飞快,苏持交给他的工作其实不多,三四点就做完了。苏徊意奉旨咸鱼,还窝在座位里点了杯奶茶来喝。
他刷着手机嘬着奶茶嘬得正开心,微信突然弹出来。
【苏持】:不是说怕冷,奶茶还敢点去冰?苏徊意差点把嘴里的珍珠噗噜出去!卧槽,他大哥怎么知道?
他疑神疑鬼地抬头四下里望了望,企图寻找隐匿的摄像头。转了一圈搜寻无果,他向他大哥发出了质问!
【苏持】:你以为没有我的同意外卖员能上顶层?
苏徊意捏着手机,顿如上课偷吃被抓包的小学生。
到晚上五六点的时候,办公室大门终于被推开。苏持站在门口没有进来,他叫上吃得小脸红扑扑的苏徊意,“回家了。”
苏徊意把外卖都收拾到垃圾桶里,裹着外套跟上前,“大哥,你直接在停车场给我发消息就好了,跑上来一趟好麻烦的。”
苏持长臂一伸把他夹回胳肢窝,“等你一个人磕磕嗒嗒地下来,天都黑了。”
苏徊意就窝在港湾里不动弹了。
两人坐在车里一路回家,苏持专注开着车没说话。
苏徊意透过车窗的反光偷偷打量他大哥。
冷峻的侧脸映出模糊的轮廓,举手投足都是挑不出错的完美。苏持实在太过优秀,他直到现在都不敢确信他对自己是有那方面意思的。
他总不能直接问“大哥你是不是喜欢我”,如果不是,两人的关系岂不会变得很尴尬?
但他更不能揣着明白装糊涂啊,像这样心安理得地享受着苏持对他的好,他自己是做不到。
苏徊意又侧头看了他大哥一眼,暗自琢磨着找个机会确认清楚。
一路无言地回了家。
到家时后院施工队还没走,估计今天会延迟收工。两人吃过饭各自回房间休息,此刻天已经麻麻黑了,后院传来大型机械哐啷铲土的声音。
苏徊意拿了换洗的衣服正打算去洗个澡,屋里突然“啪”地一片漆黑。
施工声停止,只听见几名工人大声在说话。
苏徊意放了衣服推门出去,整栋房间里都是黑的。几米之外苏持房门“咔哒”一声打开,一道光束落在走廊上,紧接着脚步声接近。
“停电了,大概是外面挖断了线路。”
苏徊意靠得离苏持近了些,“后院施工还会挖到线路吗?”
“这个片区的宅院每家每户几乎都自己改装过,线路不是统一牵的。”
苏徊意隔着卧室透过阳台看了眼,远处另一家宅院的光果然还是亮的。
两人说话间,有佣人端了盏应急灯走到楼梯口,“外面挖断线路了,正在抢修,不知道要多久,但十二点前肯定能好。”
苏持说“知道了”,佣人又端了灯下楼去,到院子外面监工。
电路一断,屋里的空调也跟着断了,客厅里的地暖在两人回屋后就被关上,这会儿冷意逐渐升了起来。
苏徊意身上只穿了睡衣,他感受尤为明显,“大哥,我有点冷。”
苏持照着路,带他回了卧室里,“先把羽绒服加上。”
苏徊意摸了羽绒服拢上,又问,“大哥冷吗?”
“还好。”
黑暗的环境里,只有一束光落在两人脚下,苏持站在他面前没动,“你要是还冷,我下去把地暖给你打开。”
“我自己去就好了。”
“你好好待着。”
苏持的语气平淡得仿佛这是他该做的,他的那些好从来是这样不动声色。
大概是黑暗模糊了彼此的面容,白日里那些令人心悸的情绪都遮掩在了黑夜里。苏徊意忽然生出一股勇气,想要在此刻做出确认。
“大哥。”他出声叫出苏持,心说尴尬就尴尬了,总比不清不楚要好,“大哥,你是不是……”
光亮倏地一灭。
接着胳膊被一拉,他撞入一个怀抱。
在一片漆黑中,他贴着苏持的心口,那些有可能面临的尴尬就此被打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