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工具人拿到男主剧本——by顾央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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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大,却很锋利的利刃。
钱少爷腿没抖,就是牙关咬不紧,被吓得缓不过神来。
“你、你想要什么?”钱少爷颤声问,“财还是色?”
身后人:……
钱少爷在漆黑夜里眨巴眨巴,大概也意识到自己搞了个乌龙,立刻又说:“说说你想要什么,我能做到的在所不辞,保证、保证能做到,你别杀我。”
“别激动,我找你问点事情。”身后人嘶哑着声音开口。
钱少爷忙不迭点头:“你问你问,我知道的都会告诉你。”
身后人慢条斯理地拿出条黑色布条捆住钱少爷的手。
钱少爷惊得下意识反抗,喉咙一凉,当即老实下来。
身后人又摸出一条黑带蒙在钱少爷眼睛上,这下子钱少爷只剩下听和说。
做完这些,黎司植还不放心,搂起人将其带往早先安排好的空荡荒废角落,将人丢下。
钱少爷在原地蹦跶了两下,只觉得冷风凄凄,吹得人傻了。
“那个什么,你、你到底想问什么?”
钱少爷听见自己的声音产生回声,一阵阵荡开,环绕在耳边,震撼人心。
将他绑来的人一时没吭声,也不知到底还在不在。
钱少爷平日里很喜欢看奇奇怪怪神鬼,白日里可能没太大关系,一到晚点看见点东西就忍不住神叨叨。
这会儿想象力发作,私以为刚将他绑过来的人会不会是小妖怪?
来寻仇的那种,否则怎么能将他带飞的那么快?
钱少爷被自己吓得不轻。
“想什么呢?”有人低声问,很轻,也能听得清。
钱少爷不假思索道:“想你不会是来寻仇的小妖怪吧。”
黎司植低笑了声,这钱少爷还挺有意思的。
“随你怎么想,先回答我的问题。”
钱少爷没得到他的准确回答,又被抓着继续问问题,心神不定:“啊,你问你问。”
黎司植借着明亮的月光看清钱少爷脸上的惶恐,若不是看过醉酒坊近来包厢预定情况,他都要怀疑自己盯错了人。
数十里面的人只有他最合适。
黎司植按下怀疑,先问:“你是钱家少爷?”
钱少爷疯狂点头,这是他的身份,没什么好遮掩。
“当朝太子是你姐夫?”
这在大江南北也算不得是什么秘密,钱少爷毫无压力地再次点头做肯定。
“两广总督苏檀会用钱家的人脉送东西给太子吗?”
钱少爷下意识点头,点到才反应过来他问的是什么,连忙否定摇头。
可惜,头摇到一半,被问话人给死死按住了脑袋。
“想清楚再说,反复试探是在看我耐性在哪?钱少爷,我这个人没很多耐心,想杀人就杀人,你也不知道我是谁,又身处在江北这等陌生地方,死了就死了,钱家不少你一个人。”
钱少爷灵魂和心里剧烈一震。
是的。
他家家大业大,父亲身边也有好几个妾,孩子也很多,他是因为正室生的,又是嫡子,这才高人一等。
假如没了他,能用的兄弟还很多。
钱少爷倒抽了口气:“我这么告诉你,是不是不太好?”
“你也可以选择不告诉我,那样你就得多付出点。”黎司植道。
钱少爷沉默了一会。
黎司植也没催,静静等着。
好半晌,钱少爷低声问:“你想要我付出什么?”
“你可以不告诉我有没有这回事,那就在以后江北送东西给太子的时候知会我一声。记住,是每次。”黎司植设了个套给钱少爷踩。
钱少爷果然不傻,急了:“你这等于让我回答这个问题,真是够狡猾的啊。”
黎司植摸摸钱少爷的小脑袋,又低笑道:“那你的选择呢?”
“我、我说。”钱少爷狠心道,“是,苏檀每年都会给太子送很多东西。我说完了,你是不是能放我走了?”
这孩子好天真。
黎司植微笑道:“不行呢。”
第50章 不做替身-009
钱少爷崩溃地张大嘴巴,下刻破口大骂:“混蛋,怎么能说话不算话?你别让我有机会抓到你是谁,否则我让你生不如死。”
黎司植不介意让钱少爷骂两句撒撒火,锋利匕首贴在钱少爷白嫩脸蛋上,很轻又很冷:“多说两句,我怕你过了今夜没下回了。”
钱少爷推猛地抖起来,这什么意思?
是不是这人得到他想要的答案,急不可耐得想要处理掉自己?
钱少爷怕了,这次是真的急于要活命的大声哭喊求饶:“我错了我错了,那些话你就当没听见过。是我头脑不清醒,说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你看在我还肯配合的份上,放了我吧。”
说完还嗷呜嗷呜得哭了几声,惨不忍睹。
黎司植只觉得好笑,用匕首挑起钱少爷的下巴,迎着月光还真将对方脸上滚滚不断的泪痕看个清楚。
“我还没问完,不能放了你。”
他故意将声音压得嘶哑难听,倘若有天两人正面碰上,钱少爷也不会因为声音而认出他来。
这声音落在惊弓之鸟的钱少爷耳中就像那催命符,是个小鬼都要抖三抖。
钱少爷早就忘记自己一开始在他面前有多硬气,受肌肤冰凉锋利触感所迫,又看不见动弹不得,脑补出无数种恐怖事件,愣是给自己吓得不行,别说黎司植问他问题,就是要他将钱家最赚钱的东西偷出来交给他,钱少爷也会点头。
“你还想知道啊?能告诉你的,我一定都和你说,只要你不杀我。”
黎司植知道对方被吓住了,匕首还是没收回来,依旧在钱少爷脆弱的喉咙地方时不时划过,徒增恐吓。
“真是个乖孩子。那先告诉我,你在这时来江北要做什么?”
“帮太子从江北运点东西回京都。”
“什么东西?”
“这我也不知道啊,我爹说只要我见到苏檀,就能接到东西,一路原封不动带回去交给太子,任务就完成了。”
“你真不知道?”
“我是真不知道,今夜刚到,还未来得及去拜访苏檀,哪里知道是什么啊?”
原来是他下手太早了,该等到钱少爷和苏檀见过面再将人劫持过来,如此能知道的更多。
黎司植:“帮太子做了多少年?”
“记不清了。”钱少爷颤声回答,“少说也有四五年了吧?我姐嫁入东宫都有六年,总不能比我姐成亲还晚。”
黎司植缓缓摇头,在他看来,钱家攀上太子只会更早,将女儿嫁过去是为巩固双方利益。
这不可能和钱少爷说的,他继续问:“之前也是你负责押送?”
钱少爷摇头,慌张解释着:“不是,以前是我叔叔来,去年、去年我叔叔意外身故,我爹才渐渐让我接手这方面的事。毕竟外人再亲近也不会比儿子更亲,我又是他的嫡子,将来钱家是要我继承的。”
“别说那么多没用的东西。”黎司植提醒道。
钱少爷当即明白这位绑架他的人耐心不是特别好,更不喜欢听富商八卦,一时有些遗憾。
要是愿意听,他还能多说点儿,回头指不定能靠这八卦将人给挖出来呢。
都到这地步,钱少爷还是没能弄懂到底谁那么大胆敢绑架他。
钱家因背靠太子,在商行里面俨然横行霸道,朝中更不会有人眼瞎的和太子过不去。
虽说当今圣上如今偏宠五皇子周彦川,但是东宫早就定下了。
太子是嫡子,由身份尊贵的皇后孕育,外公家又是为皇帝南征北战打下诸多疆土的大将军府。
说是权势熏天也不为过,裙带关系左牵右扯,钱家也算是皇亲国戚,谁会那么没眼见呢?
被捆坐在破烂椅子上面的钱少爷想破了脑袋。
黎司植敲了下出神的钱少爷:“你叔叔是怎么出事的?”
“还能怎么出事?”钱少爷不屑道,“他素来沉迷女色,看上个漂亮姑娘就要弄到手。那次不长眼碰上常胜大将军家的小孙女,也不知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让那小姑娘回家告状,第二日被抓紧大牢里关上段时日,再出来老实许多,但人性很难改,偶然又在郊外碰上小姑娘,推搡着不慎掉下山崖,等人从山底下捞上来,死得透透的。”
这事儿乍然一听,简简单单。
仔细一想,漏洞百出。
人恐怕不是不慎掉下去的。
黎司植又想起这常胜大将军可不就是太子的外公,如此说来,那小姑娘可就是太子的表姐妹。
钱家一介商贾,能傍上太子实属不易,还非要作死的去调戏太子表姐妹,这不是作死吗?
黎司植恍然抓到个要点:“你爹和这位叔叔关系如何?”
钱少爷咬着唇回答:“挺好的,那是我亲叔叔,和我爹同一个娘生的。要不是他死了,我还真没机会接触这些。”
黎司植见他说着说着竟然得意洋洋起来,不由得眼含同情。
这大概是个真的傻子,被送上砍头台还喊着说和家人无关的那种。
“今夜我放你回去。”黎司植说。
钱少爷大为惊喜,不敢置信问:“真的?”
“当然,”黎司植见他笑得那么没负担,慢悠悠补充道,“我有个条件。”
钱少爷的脸肉眼可见的垮下来,紧张彷徨外加不知所措。
这大概就是对未知事件所到来的一种自然表态吧。
黎司植没给钱少爷拒绝机会,开门见山:“往后太子和苏檀有往来的东西都要告诉我,甚至,太子让你家做了什么,你也得告诉我。”
“凭什么?”钱少爷弱弱问,是怕极了黎司植的匕首抵在喉间的触感。
黎司植思索片刻,从袖子里面摸出前几日青蕴来送给他的糖豆子,倒出一粒捏开钱少爷的嘴,往里面塞了一颗。
钱少爷被吓得不轻,咳着就想干呕将糖豆子吐出来。
被黎司植锤一把胸口,愣是给咽下去了。
钱少爷张大嘴巴,即便看不见眼睛,黎司植也能猜到此人此时有多生无可恋。
“……你给我吃的是什么毒药吗?”
黎司植高贵冷艳:“你以为我傻,告诉你名字,让你回去找神医解吗?我告诉你,这毒只能我解,也只有我知道如何解。你足够听话懂事,我就会给你解药,不听话便是死,懂吗?”
钱少爷大概没想到自己会落得这个地步,张大的嘴巴半天都没有合上的打算。
黎司植踢踢对方僵持的长腿:“听见了没?”
钱少爷呜呼一声,泪水又下来了,包含哽咽道:“你怎么那么狠的心?我在钱家爹不疼娘不爱,好不容易混出点名堂,又碰上你这种混蛋,我怎么倒霉啊。”
“那是你的事。办好我要求的事,你说的那些都能实现。”黎司植干脆挑破钱少爷编织的美好梦境,“你想要钱家,办成这些事后,钱家就是你的。”
钱少爷的泪水止住了,哽咽还在:“真、真的吗?”
“算是你帮我的回报。”黎司植退后两步,不再给钱少爷过多压力。
钱少爷打着哭嗝:“你,你让我想想。”
黎司植也不催他,往外面走,踩在堆积厚重的枯叶上面,发出吱呀吱呀的清脆声音。
在他走到第二十步的时候,钱少爷用极为微弱的声音喊他:“喂,我想好了。”
黎司植便转身往钱少爷面前走:“想好什么了?”
“我答应你。”钱少爷鼓起勇气道,“你不能骗我,事成之后,钱家归我。”
黎司植勾唇:“不骗你。”
生来爹不疼娘不爱,为自己拼搏一把的小可怜,有什么好骗的?
“行,我怎么将知道的消息给你?”钱少爷问。
黎司植摸出个口哨塞进他手里:“吹这个,会有鸽子到你面前,它会将你想给我的东西都带过来。”
钱少爷捏住了,如今也不敢再造次,小命被捏在旁人手里,唯命是从是最好的选择。
然而钱少爷还有无数疑问。
“你为何要对我下手?你知不知道我在我爹眼里就是个挂着嫡子头衔的废物,要不是我姐姐,他是绝对不会让我接手和太子有关的事。说来说去,都是我姐姐厉害,那些个兄弟姐妹,都很羡慕我有这么个好姐姐。”
“我知道我姐姐是为我才嫁入东宫的,以后我要是能掌管钱家,就让我姐姐过上吃喝不愁,再也不用伺候人的生活。”
钱少爷发了两句牢骚,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不由得撇撇嘴。
就在他想抱怨人上哪去了的时候,捆绑手腕的带子松了。
钱少爷呆愣了下,接着欣喜若狂的扯上遮住眼睛的黑布。
眼睛朦胧看不清,也看清他身处哪里,空无一人。
黎司植回到驿馆见完喝过药的周彦川,将绑架钱少爷前后做下的事禀告一通,得以回到小房间里休息。
他身份特殊,无法与同来的侍卫同睡。
周彦川给他安排了个房间,也方便他时刻出去探查消息。
只是今夜的黎司植没有休息,连夜赶往郊外,截住周彦川发回京都的指令,在上面添了些许东西,这才将其送上继续回京的路。
他私以为这件事做得够细致甚微,不会被外人察觉。
哪里想到刚回到房间便遭到青蕴的突然袭击。
这人应当是早就在他房间里藏好,在他踏入房间的那刻,长剑随着身形同出,直刺他喉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