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工具人拿到男主剧本——by顾央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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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是。
陶濛关掉监控,心不在焉往衣帽间走,顾总的温情都留给了姜揽。
早之前陶濛还有过疑惑,明明顾总挺在意姜揽的,为什么不和人干脆在一起?
反正姜揽在圈内也是出了名的玩得开,肥水不流外人田呢。
他没当面问过顾总,背地里也没敢查,怕被顾总知道狠狠惩罚,现在来看,大概是怕分开后连朋友都做不得,两家毕竟关系很好,真闹到那份上,双方脸上都不太好看。
说到姜揽和顾总,他又想到自己和黎司植。
也算是情意长远的,是什么让他一念之间冒着犯罪的风险将黎司植关起来。
大概是看见对方比他更受欢迎,一把好嗓子只要肯用心唱,就能博得满堂彩。
还是他在作词作曲这方面的天赋,是自己遥望不及的高度,让他站在原地便能展望到几年后两人间的差距。
他怕被将来红遍大江南北的黎司植抛弃,也怕红了之后的黎司植在提及他的时候,轻描淡写地说就是认识,没别的关系。
……
归根结底,真正促使他那么做的源头都能归纳为七宗罪之一的嫉妒。
人的言行举止如果时不时受嫉妒驱使,无法掌控自我,那离他真正使坏也就不远了,更甚者已经开始游走在危险边缘。
在陶濛进行内心自我解剖的时候,陶太太慢吞吞进来了,看见他对着镜子比划衣服就知道人晚上要出去。
今晚好不容易打电话将儿子叫回来,还没待到两小时,又要走了。
陶太太满心埋怨:“你这天天混圈子,什么时候能混出真正的大名堂来?古往今来,唱歌的都难登大雅之堂,你想做歌手,我和你爸勉强同意,这几年你也拿到奖项,按理说理想实现,目标达成,是不是该考虑回公司了?”
陶濛烦不胜烦,眉头直皱:“我不是答应你们会拿个国际大奖吗?求你们在我拿奖证明自己之前,不要再拿回公司继承家业这套来烦我了行不行?”
“怎么能叫烦你?我和你爸辛苦大半辈子忙来的家业不给你继承,还能拱手让给别人?濛濛,你也老大不小了,该知道懂事。之前你说你喜欢男人,说是天生的,我和你爸也询问过相关机构,这事儿改变不了,那你看看要不要结婚留个孩子?喜欢男人的事我们可以不放在眼里,但孩子一定要有。”陶太太语重心长道。
陶濛猛地扭头盯着他妈,目光阴恻恻的:“你让我祸害人姑娘?那可能对不住,我对女人硬不起来,想要孙子的话,不妨趁你和我爸还健康,抓紧要个二胎,那样可能还有机会。别说我这个做哥哥的不讲道理,这偌大家业我就留给他了,只要他让我在圈子里继续玩。”
陶太太被气得一口气堵在嗓子眼:“你这个兔崽子,妈这也是为你好!”
“别总打着为我好的旗号说些膈应人的话,我到底想要什么,你还看不出来吗?妈,你问问你身边的小姐妹,如果他们的儿子像我一样在娱乐圈有名,拿遍国内诸多音乐大奖,是不是他们的骄傲!”陶濛说完这话,拎着身衣服进了更衣间,将他妈暴怒的话音关在门外。
晚间在酒席间,陶濛果然看见衣冠楚楚的姜揽,对方举杯冲他打招呼。
陶濛眼神躲闪不及,只能硬着头皮回了个笑容,好在姜揽忙着和身边的编剧讨论剧情,没控拉着他说三道四。
倒是在他身边和导演乱侃的顾总眼角瞥见这一幕,趁导演和另外投资商说话功夫,俯身过来,语带疑惑:“你什么时候和姜揽关系那么好了?”
陶濛立刻反驳:“没有,点头之交。”
顾总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自顾自说:“他最近好像迷上了唱歌,从哪弄把破吉他,白天弹,夜里弹,弹得我想丢鞋砸他玻璃,吵得我睡不好。”
“顾总和姜先生住的很近啊?”陶濛僵着脸说。
顾总不以为然点点头:“他家和我家同小区同一幢,更巧合的还是上下邻居。”
陶濛心里咯噔一声,冥冥之中好像有什么灵感一闪而过,很快又被顾总难得来的孩子气抱怨冲走了。
“也有可能他最近想要找的身边人是玩音乐的,想要投其所好。”顾总分析完了,又扭头看陶濛俊秀的脸,“他私下里没骚扰过你吧?”
陶濛想,如果找他问前男友消息算骚扰的话,那有过。
“没有,顾总在担心什么?”
“我能担心什么?”顾总说,“我就是怕他想要欺负你,这就有点过分了,你在我床上没太久,他就盯上了,虎口夺食。”
陶濛听的遍体生寒,忍着暴怒情绪,冷冰冰道:“姜先生…大概和我撞型号的。”
这话一出,顾总愣了愣,目光从他不太好看的脸色转到对面谈笑风生皆从容的姜揽脸上,足足有三十秒,顾总发出惊叹。
“原来是这样。”
陶濛心情不好,也就没追问到底是怎样。
因为顾总说的姜揽最近在倒腾吉他的事扰乱他心神,这个点太微妙,让他忍不住将姜揽往黎司植身上想。
会不会…姜揽感兴趣的是黎司植,不。
不可能的。
黎司植消失匿迹好几年了,就算感兴趣,也不……
陶濛快要被逼疯了,这一天下来的事汇聚在一起,像是好几个张开血盆大口的黑洞,想要吞噬掉他。
他在其中想要自救,想来想去,唯有自救办法就是去找黎司植。
逼迫他快点写出一首满意的歌,进军德尔美。
只要能入德尔美,拿到理想中的最高奖项,那么他在国内外的知名度都将有个全新提升。
到时候不管是他爸妈,还是顾总,亦或者在旁边试探的姜揽,都该重新掂量下。
是的。
新歌,如今只有新歌能救他。
陶濛想到这,手里酒杯不自觉往嘴里送,得快点去见黎司植。
这晚喝多的陶濛没跟顾总回去,由着顾总说要送醉得不轻的姜揽回家,他醉醺醺地点开手机打出租,一路从喧嚣不止的市中心到郊外静谧的寒山别墅,花了比平时高三倍的价钱。
陶濛无怨无悔,他就是要借着酒劲来找黎司植。
因为那天的落荒而逃,清醒时候的陶濛已经不能再装作没事人过来催促,他觉得丢脸。
许久不见的羞耻心终于在黎司植接二连三的追问下回归。
陶濛深感不耻,这也是他近来心浮气躁总反思的缘故。
出租车司机见他醉得太厉害,进好几次询问要不要帮忙,都被他摆手否认。
终于站到寒山别墅门口,门外的太阳板路灯照射的脚下路亮堂堂的,四周偶尔响起几道夜莺啼叫声。
深夜里钻入人的耳朵,顺着感觉往脑袋跑,将陶濛惊得后背都是汗。
他盯着那扇大门好一会儿,像是下定决心上前验证指纹开门。
咔哒。
一路摸进卧室,开门发现里面空空荡荡,黎司植不在。
这瞬间陶濛似乎酒醒了,也被吓坏了。
人不在,去了哪?
他仓皇失措的转身向往楼下跑,跑到一半摸出手机想要报警,都按出号码等待播出,他又停下了。
以什么名义报警,该怎么说?
难道要说我关在屋里好几年的人突然消失了吗?
那警方在找黎司植前得先将他抓起来,以他现在在圈内的影响力,这个脸当真丢不起。
陶濛举着手机趴在栏杆上,喝酒太多的后遗症出来了,头疼。
“……陶濛?”黎司植不太确定地喊。
陶濛倏然抬头,凶狠又怨怼:“你去哪了?”
黎司植莫名其妙:“健身房啊。”
“歌写完了吗,你就敢插科打诨的去健身房?是不是没把我的话放在心里,我告诉你,你写不出歌,我不会让你好过。”陶濛放狠话。
黎司植脸色渐渐沉下来,讥笑道:“怎么不好过,是不给我饭吃,还是不给我水喝?或者是干脆点,将我重新关进卧室里,像以前一样,吃饭都要你亲自来送,一顿不来,我就饿一顿,一天不来我就饿一天?陶濛,你不觉得自己对我的要求都太过理所当然,你真当自己在我这里是祖宗,想要什么我都得千依百顺?”
陶濛让他怼懵了。
黎司植尤觉得不够,冷飕飕补刀:“你现在的荣誉和粉丝都是靠我赚来的,歌是我唱的da,编曲编词都出自我手。你走过红毯登上万众瞩目的舞台,手里拿着的奖杯,那些都是我的。你有什么?你有的就是一颗再肮脏不过的心,因为嫉妒停不下来,一个劲想要压迫我的腌臜思想。陶濛,你除了整个人,剩下都是从我这里偷走的!”
陶濛脸唰得白了,酒精带来的晕眩也随之褪去。
这当头一棒太狠,疼得陶濛喘不过气:“你说那么多有什么用,就算那些是你的又怎样?你不还是只能眼睁睁看着我替你去拿,你永远只能在这里看着我拿走属于你的东西,废物。”
第65章 不做幕后-007
最后那两个字让黎司植很不爽。
这世界上谁都能说他是废物,就陶濛最没脸说。
他冷笑:“我要真是废物,那你是什么?你拥有的很多东西都是从我这个废物手里拿走的,还靠我这个废物得到的。陶濛,你怎么有脸骂我的?”
陶濛刚才那番话或多或少有不经过脑子的成分在,被讽刺一通,清醒过来。
不得不说,黎司植话有扎在他心里。
是啊,他从入娱乐圈那一年靠自己默默无闻,不甘心也是在那时候起来的,到后来利用黎司植,他的事业渐有气色,最后直登巅峰。这背后黎司植的支持功不可没,很多很多的东西都是在建立他给的那东西上面。
陶濛捏着鼻梁,垂眸看着地面,始终不敢看黎司植:“你说得在理,但有句话我说的也不无道理。你的荣誉都在我手里,你拿不走,以后也不可能是你的,你还是不要说这些不可能实现的事,认清自己的地位,摆正自己的态度,对你以后生活有好处。”
“你这意思就是我要是不配合,你就不打算让我好过了呗。”黎司植嘲讽道。
陶濛的压力太大太重,不给点空间喘气根本松不开,他的温和忍耐都随着时间退去,尤其今晚的黎司植格外得不听话,每句话都像是恨不能化成刀子扎死他。
“你知道就好,没必要找我再求证。庄沛,我看你是我前男友的份上已经让步到你的活动范围扩展到整座别墅,你最好老实点,否则你就会重新回到坐井观天的日子,透过那一方小窗子看见碧蓝的天空,自由的鸟雀。”
黎司植没说话。
这座别墅的楼梯灯不是常规的墙上挂灯,而是在楼梯外侧镶嵌一串串小星星,夜晚来临,路灯开启,像是在走银河系。
在这等浪漫场景下,陶濛和黎司植相对无言,暗地里争锋相对。
陶濛轻轻舒出口气,觉得没办法继续和黎司植对视,他直觉没脸了,再继续对视下去,恐怕会忍不住发脾气。
有时候,越是无能的人越喜欢发脾气。
陶濛无法将自己放入这种情况里,当即决定离开。
该说的,不该说的,难不难听的话都在今晚说得差不多。
陶濛心累了,想着在心态没调整好前不愿意再来看黎司植。
“我短时间内不会再来,真的,希望你也能在这段时间里好好调整,下次再见面,别再和我这么说话。”
黎司植气极反笑:“你还真有脸提要求,是不是真觉得我被你困在这里就一辈子都是你的所有物?”
陶濛仿佛机械般咔哒咔哒转过头,脸色称不上好看,语气很重:“你什么意思?”
“陶濛,现在是法治社会,你再有钱,能和法律抗衡吗?”黎司植铤而走险冒了句很有杀伤力的话。
陶濛目光如炬地盯着他,这话里有话:“庄沛,你跑不掉的。”
说完这话,陶濛转身脚步虚浮地走了,看其身影非但没有被打击到,反倒充满了愤怒,像是因他这句话准备更努力关住他。
木质金镶边的大门发出拉开又关上的响声,别墅里很快就剩下他自己。
银河似的光在他身侧自在挥洒,映照他的脸五彩缤纷,隐约能见他心情很好。
第二天下午,陶濛是被砸门声吵醒的。
从床上翻下来掉在地上的时候,他还有些没弄清自己在哪里。
记忆里,他昨晚去了寒山别墅,和黎司植不分青红皂白的吵了一架,吵完后他高价摇到出租车回公寓上床就睡。
发生什么事了?
他锤着脑袋走到门口,没从猫眼看门外是谁,拉开下意识就张口说:“干什么,这么大早……”
“你总算醒了。”他的经纪人老欧阴沉着脸,一副天崩地裂的表情,“手机为什么关机?!”
陶濛摸边口袋,最后在屁股后面找到手机,按了两下:“没电关机了。”
老欧被气个仰倒,感觉天要亡他:“你可真是好样的。”
陶濛心生不妙,犹豫问:“发生什么事了,很严重?”
“我问你,你是不是在寒山别墅关了个人?”老欧将他推进屋里,顺手关上门。
陶濛愣在原地,都没注意到老欧去了厨房拉开冰箱拿着瓶冰水咣当咣当的喝,看起来像是在灭火。
老欧和他共事好几年,许多事情都知道的一清二楚,但这件事却没得到任何消息。
这会儿一见他像是被求锤得锤似的锤在原地,仰天长叹:“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