甩了渣攻我和残疾大佬好了番外篇——by一笔三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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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国齐哼了一声,“这小孩儿趁早给你大伯还回去,到哪儿都能搞得鸡飞狗跳,晦气。”
“对了,这事儿不着急,你今天就回去,家里的事对着贺远卓你别先出声儿,这头我先压着,你——”贺国齐把蓝条被子上的电脑合上,说,
“你帮我确定一件事。”
贺济悯自然知道现在贺国齐对贺远卓到底是不是他亲生的这件事儿起了怀疑。
男人的疑心病,照样重得很。
贺济悯低头应下,接着又补上一句,“刚才来的时候,看见小妈...汪春丽有点儿应激反应,医生过去几个看起来像是——”贺济悯边说边观察贺国齐现在的脸色,明显听见汪春丽这三个字,贺国齐的眉头就没舒展过。
贺济悯正交代着话儿,那头就进来一个护士,因为情况紧急连门都没顾得上敲,“贺先生,您的夫人现在情况很不好,现在医生急着做手术,让我过来把同意手术的文件给您送过来签字。”
小护士看着像是跑着进来的,到了门口气都没喘匀,然后对着屋里的两个人往前递着手术同意证明,“您看是贺先生签,还是这位——”
小护士的眼睛盯在贺济悯上上多停留了几秒,被那双望过来的眼睛盯着不自在,就小声又说了一句,“夫人现在的情况挺危险,她有高血压史,现在因为情绪激动引发脑溢血,希望您——”
她还在说话的时候,屋子里一坐一站的人都没接话。
站着的温润青年就看着床上上了年纪的。
“爸,”贺济悯说了句。
“你现在先回去,照我说的做,动作越快越好,”贺国齐交代完,自己往下躺,冲门口儿的小护士挥了手,“你也出去。”
“可是先生——”护士急的往前走了两步,自己前胸制服上的对讲机还在吱吱啦啦——
-四十五床汪太太手术准备已经完毕,家属签字了么?
-确认一遍,家属签字了么?
-确认一遍,家属签字了么?
电话那头医生急得不行,紧赶着这边儿的小姑娘也是
冒了一头的汗,对着贺济悯问,“贺先生是什么意思?”
贺济悯朝外走,顺便用手帮着小护士也开了条道儿,“我爸喜欢清静,”然后伸手朝护士兜里的对讲机指了指,“这东西太吵。”
小护士边退边瞪大眼睛,嘴里不知道怎么说这句话。
最后贺济悯出了病房,把门带上之后,才对着小护士的对讲机客气笑笑,“医生,真是不好意思,我家老爷的意思是——”
“这字不签。”
“那不是他夫人吗?”护士听呆了。
“是,”贺济悯说。
“或者说,以前是。”
贺济悯联系文恩帮自己订好机票,然后就回了贺宅。
不过在这之前,他去了找了贺国礼。
贺国齐的大哥,贺濯是他亲孙子。
贺济悯原本没打算管别人家的闲事儿,所以就去见贺国礼一面,意思是想赶上贺濯暑假,带着小孩儿去外地逛逛,结果贺国礼没在,他太太倒是一口答应了。
“能带多远带多远,虽然这孩子皮痒又晦气得很,但是玩儿完了还得送回来。”
贺濯亲奶奶的原话。
贺济悯自然看一家人巴不得把小孩儿扔得远点儿,也就没再多说,就找了平时照顾贺濯的保保姆要了点儿平时小孩儿用的东西,就回了自己在C省的宅子。
进门的时候贺济悯看见贺濯自己坐在沙发上,晃着脚丫,脚上穿的是不知道谁给买的小鸡拖鞋。
两边儿的小脚趾露在外面,一反常态安安静静低头看书。
小孩儿安静,白净的脸上一排又直又长的睫毛正呼扇呼扇,跟下午的时候简直跟两个人似的。
之前在贺国齐那儿对捉奸的事儿过于专注,导致小孩儿什么样贺济没都没来得及细瞧。
贺家的血统在贺濯身上也有七八分的体现,因为贺济悯发现这个小孩儿甚至有五六分跟自己相像的地方,所以贺济悯过去按着贺濯的小脑袋。
贺濯抬头发现是和大哥哥,就咧嘴一笑。
贺济悯这才看见小孩儿门牙掉了一颗,已经缺位的地方现在已经有半颗乳白的牙尖儿冒出来了。
“哥,”小孩儿糯糯的叫了一声。
贺济悯一恍惚,从兜里掏出一块儿糖来。
剥开了就往小孩儿嘴里塞。
“睡觉么?”贺济悯问。
小孩儿摇头,问,“奶奶抓我回去么?”
“不回去,”贺济悯说着搂着小孩儿的腰把人往自己肩膀上放,一只手拖着他的屁股,往二楼卧室里送,“你先睡觉,后半夜领你出去玩儿。”
等着飞回B省,就是凌晨三点。
文恩去机场接机。
贺济悯在来的路上去给小孩儿置办了点儿衣裳,而且小孩儿一路上都很安静,路过书店的时候一直就往书店里瞧,最后贺济悯问他想看什么,贺濯问得是,“可以么?”
贺济悯瞧着这个小孩儿就是越看长得跟自己越像,尤其是眼角的弧度,活像见了小时候的自己。
“贺董,昨天的文件我已经...这小孩儿?”文恩接过贺济悯手里给小孩的东西,看见贺济悯手里领着个孩子,仔细瞧了半天,突然皱着眉头,“这是您...”
贺济悯看着贺濯,抿嘴一笑,对着文恩说了句,
“你就当这小孩儿是——”贺济悯顿了一下,像是想着对外怎么介绍,明明说上一句亲戚家小孩儿就成,但是贺济悯话到了嘴边留成了,
“我生的。”
第40章
文恩手里的东西差点儿没扔了,低着头不敢多问。
贺济悯手里领着孩子,文恩在边儿上想点烟,被贺济悯压下去问,“贺远卓呢。”
“跟我之前说的一样,您不在的日子忙着拉拢天华高层,基本逢人就说,您和邢濯不和,背地里没少受邢濯欺负,”文恩看着贺济悯欲言又止。
“继续啊,”贺济悯说着看见贺濯的鞋带甩出来了,刚想弯腰帮着系,结果贺濯也顺着自己的余光瞥见了,就自己扯了扯贺济悯的手,“哥,我唧唧系。”
说完小孩儿就自己蹲下,给自己系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贺濯现在说话不利索,但是基本后期矫正没问题,贺济悯带着贺濯上了车,等文恩也往驾驶位上坐的时候,贺济悯就让他把刚才的话说清楚点儿。
越清楚越好。
“他还说,家里只要有汪春丽,贺家就早晚是他的,说您早没了母亲,况且早年母亲在老爷那儿也没多少荣宠,加上您喜欢男人这种洗不掉的污点,贺老爷最后偏心的继承人,除了他贺远卓就不可能有别人,”文恩尽量修饰自己用词,让话听起来没有原版这么刺耳。
贺济悯听着把贺濯手里的书合上,手点在小孩儿眉心上,“路上颠,等会回去再看。”
贺濯没哭没闹,点着头把自己的书收了,两手交叉抱着,身子做得直直的。
然后就扭脸往外看。
今天跟走的那天重了样儿,还是阴雨天。
车玻璃上被砸的细细密密的雨点儿顺着往下淌。
贺济悯看着小孩儿优秀的睫毛突然想起一个人来,然后就顺嘴问了文恩一句,“邢濯呢?”
文恩这头是彻底不说话了。
贺济悯敲了敲驾驶座,“问你话呢?”
“您还不知道,”文恩摸着脖子,说了句,“邢爷最近八卦多了点儿,还都是花边儿。”
“你倒是说啊?”贺济悯对着文恩后脑勺垫着的靠背上点了点。
文恩脑袋晃了晃才说,“都传邢濯在开会的时候露了底儿,前些日子不是才找着李梧桐,两个人的热乎劲儿还没过去,就听说貌似又瞧上一个。”
“就这些,”文恩草草结束这段对话。
但是贺济悯来了兴趣,赶着问,“那人谁啊?”
“坏就坏在不知道,至于对方是谁,还真没人敢打听,贺董,我觉得咱们还是先回天华看看,至少别让贺远卓——”文恩还苦口婆心劝着,贺济悯在那头又转了话头,“在这儿停一下。”
贺济悯下车,去了路边商场,自动贩卖机里捞了盒儿巧克力棒,自己咬着往车里走,“接着说。”
文恩说着,自己嘴上就被塞了一根儿,接着听见贺济悯的嘱咐,“有小孩儿,以后烟少抽。”
文恩点头答应,又继续念叨,“听说邢濯外头养了小,李梧桐现在就找着他闹,现在两个人闹得僵。”
“这么刺激?”贺济悯嘴上捏着巧克力,“先回公司。”
“那他——”文恩问的是小孩儿。
“我叫贺濯,”小孩儿插了句嘴,“洗濯的濯。”
念名字的时候倒是清楚的很。
文恩听着这名儿扭头,“你是贺濯?”
“贺家那个——”文恩话到了这儿自己憋回去,末了添了句,“长这么大了。”
“小孩儿名字有意思了,”贺济悯也扒着小孩的“濯”字,“你说巧不巧,他也有个濯。”
“你这名字怎么来的,”贺济悯嘴里把那根儿长条咬断,“濯字会写么?”
贺濯听了闷着低头,“濯是妈妈起的,但是奶奶因为说我不吉利,得洗洗去晦气,妈妈才给我起得这个字。”
贺济悯伸手把贺濯往怀里搂,笑着说,“你奶奶岁数大,老糊涂,叔叔有个朋友,厉害的很,人家也叫濯,”贺济悯说到这儿抽了一张合同上的纸,翻了面儿在上头划拉。
贺濯歪在贺济悯身上看,嘴里念出声,“耀?”
“认识?”贺济悯看着贺濯,“你认识多少字儿?”
“刚才买的那本书,上头的字都认识?”贺济悯问。
“都认识,”贺濯注意力还在那个字上,“哥哥你写这字儿什么意思啊?”
贺济悯又在一边儿写了个“濯”,然后那笔在两个字的偏旁上点了两下,“瞧见没,耀是火,能点荣耀,濯是水,能净洗污浊,你妈铁定是希望你能洗净污浊,活得敞敞亮亮的,所以荣耀跟洗濯都是好字儿好词儿,你这字起得好,知道么?”
贺濯的眼睛瞪得圆滚滚的,自己对着名字念了几遍,越念越兴奋,“我这个濯是好字儿?”
“不然呢,你奶奶没文化,遇着不会的字啊词啊,就用老一套解释,专门儿吓唬小孩儿的,叔叔读了这么多年书,学校里老师都教我们了,这字好着呢,”贺济悯指着外头的雨给贺濯看,“知道为什么天要下雨么?”
贺濯抬头往窗户边儿上靠。
贺济悯也凑过去说,“因为苍天济悯,用泪净濯,所以雨后初霁,头顶上才会有彩虹。”
“所以我最喜欢的就是雨天出生的小孩儿,”
“干净。”
贺濯眼睛圆亮亮的,小声哇了一声。
*
贺济悯原本以为路上会无聊,但是跟贺濯扯起天来,到天华科技的时候时间过得也快。
回去的路上文恩瞅着机会就说,“没想到贺董哄小孩儿也挺有本事的。”
贺济悯愣了一下,笑着说,“哄到谈不上,就是看着这个小孩儿,眼熟得很。”
两大一小三个人就进了天华科技的门,贺济悯打量一圈儿,里头忙忙碌碌走着的人里都往这儿看,但是脸上的表情就复杂多了。
有人看见贺济悯手里再急的活儿也停了,乖乖往贺济悯身边儿站,点头哈腰规矩叫着董事长,
但是还有另外一部分,睁着眼装瞎子,余光瞟见贺济悯自己就绕弯儿走了。
恰巧就是这个时候,贺远卓从外头进来,一水儿的西装,头发上还沾胶带蜡,看着人模狗样。
“贺董?知道回来了?”贺远卓打量贺济悯一眼,朝后又看见小孩儿,想了一会儿又笑,“连这个孽种都带过来了,还真是你风格。”
贺远卓对贺国礼家的这个小孩儿印象深,从小就是个晦气,小小年纪,名声就在贺家臭到不行,以前每次来他家玩儿贺远卓见着这个小孩儿就烦,现在跟贺济悯站在一块儿世界上简直没有比这更恶心的画面了。
贺济悯轻轻拍了拍贺濯的脑袋,撺掇着,“你远卓叔叔跟你打招呼呢,不能没礼貌。”
贺濯嘻嘻笑着,之后一个猛冲就往贺远卓身上撞,边推人边叫着,“远卓叔叔!远卓叔叔!远卓叔叔!”
小孩儿天生的音调穿透力很强,贺远卓那头没防备,加上手里还拿着东西,被贺濯这么一撞,手里的文件撒的到处都是。
还不算完,等贺远卓下意识弯腰捡文件的空档,贺濯就已经伸手往贺远卓头上扯,小孩儿手快,先抓了一把就笑嘻嘻往贺济悯身后躲。
贺远卓摸着自己的头,早上做的型被抓塌了型,贺远卓想骂人的嘴已经张开了,但是被贺济悯的下一句话堵上了。
“阿濯跟你开玩笑呢,我瞧着他挺喜欢你这个叔叔的,远卓,怎么说你也是成年人了,你不会生气了吧?”
贺远卓张着嘴,想着下一句,脸憋得通红。
人生气起来,当时要是没发泄出来,总得憋出点儿毛病,就比如现在贺济悯就瞧见贺远卓的腮帮子开始变鼓,两片儿嘴唇上下磨了半天,最后从里头发出来是一声长长的低哼。
贺济悯感觉自己身后的贺濯开始轻轻扯着自己的衣角,甜甜张嘴,“是不是阿濯做错了?远卓叔叔不会生气了吧,叔叔的头发好油好油,”贺濯自己嘟嘟囔囔了半天又扭脸对着贺远卓做了一个鬼脸,“远卓叔叔真是不爱干净,脏死了,脏死了,丢丢丢,丢丢丢,脏死了,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