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甩了渣攻我和残疾大佬好了番外篇——by一笔三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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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在门口儿的椅子上先坐会儿,”贺济悯手里转着钥匙说,“我现在过去开车,等会儿你直接去门口。”
  外头的世界直接白了,谁都没想到入冬的第一场雪能下成这样儿。
  医院门口儿引导台边儿上站着一个护士,往这边走想着要关一下门厅的窗户,就看见一个大块头直着身子坐着,护士就转过去想提醒一点儿雪大,让人注意别坐在风口儿,等她走过去的时候,就看见这人的全脸,她就光是眨着眼睛顺着对方的先看了一会儿,然后才笑着说,“您一定很喜欢下雪吧?”
  那头邢濯听见有人跟他搭话,也就转头问了一句,“怎么瞧出来的?”
  护士过去把玻璃门往里拽了拽,才说,“因为您笑了啊。”
  *
  贺济悯现在把脸使劲儿往邢濯给的围巾里塞,停车场大,贺济悯光是找车就费了小几分钟,邢濯的车停得位置靠外,外边儿的窗户上现在就落了层薄雪,等着贺济悯发动了车子才看见在副驾驶上放着之前在邢濯家里见过的缝合包。
  贺济悯因为敢时间,现在也没来得及细看,总觉得这个缝合包还是新的。
  贺济悯一路上喷嚏连天,等车到了医院门口儿,对着门厅里坐着的邢濯喊话的时候,贺济悯才听出来自己的鼻音现在到底有多重。
  现在雪约下越密,就算贺济悯双闪全开,对往这儿走的邢濯就只能瞧见一个模糊的影子。
  贺济悯直接拿伞下车,多走了几步,迎着邢濯往车里让,“现在这个路到底能不能回去都是个问题。”
  一把伞,再收回来的时候,上面已经都是成痂的雪块儿。
  贺济悯有点儿控住不住牙齿的上下,扭头跟邢濯说话的时候几次差点儿咬了舌头,“回去的时候我还得看看你伤口的出血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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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邢濯回他。
  但是回去的时候同样不轻松,路上已经因为这场雪现在堵得死。
  贺济悯看了眼现在的时间,才想起来,就连了车上的蓝牙,给江小飞去了个电话。
  “济悯,”江小飞那头有点儿抱怨,“你刚才怎么不接我的电话,我都快急死了。”
  “你现在发个定位给我,雪大了点儿,我现在去接你,”贺济悯伸手摸烟,顺便往邢濯那儿瞧了一眼,挂了电话就说,“是江小飞,跟她出来买点儿东西,中间有点儿急事我先出来了,总不能今天晚上就把她扔路上。”
  邢濯回了头没搭话。
  但是不知道是不是贺济悯的瞧错了,只要侧头他就总觉得邢濯——
  在笑。
  从医院到礼品店直线距离也就两公里的距离,光是在路上墨迹的时间现在就比来的时候花了不少功夫,等到了地方看见江小飞的时候,她嘴都冻紫了,等着她开了副驾驶的门发现里头坐着邢濯,就说了一句,“你能往后坐么,我想跟济悯说几句话。”
  外头风大雪大,江小飞从路边儿门店走过来的时候,头上就顶了一层白。
  邢濯还没张嘴,贺济悯直接插了一句,“他脚不方便挪,你往后坐。”
  江小飞冻得鼻子都红了,眉毛也因为贺济悯的话现在皱在一起,“但是——”
  “赶时间,”贺济悯没让江小飞再说话。
  三个人坐在车上的时候,外头的雪已经越下越大,贺济悯看着按照现在这个情况把邢濯往回送的可能性不大,所以直接到了前面的路口拐了弯儿,连车带人往相反的方向拐,嘴上说着,“我宅子离这儿近,今天晚上就先在这儿待一晚上。”
  后头的江小飞明显有点儿意见,但是最后还是憋着什么都没说。
  回去的时候,家里出了因为暴雪晚上没回去的阿姨,就没别人了。
  贺济悯下车就搀着邢濯往屋里走,“等会儿进屋的时候先坐着别动。”
  另一头的江小飞身上都湿透了,她进门把身上的外套就往地上甩,指着在边上伺候着换鞋的阿姨说了一句,“你也是,真是不赶眼色,没看见我现在浑身都湿了么,还不赶紧拿毛巾过来。”
  阿姨站着愣了一会,才答应着要往屋里去。
  但是贺济悯张嘴先把她叫住了,“阿姨,先往二楼拿点儿医用酒精。”
  “贺济悯?!”江小飞站在门口儿人就彻底爆发了,女孩子的声音现在就往高了拔,“从今天下出门开始,你就是不是就故意针对我?”
  “那个要死的店员,加上半路又不知道从哪里带来的邢濯,你到底分不分得清,到底儿哪边比较重要?”江小飞搓着头发伸手就就哭着往楼上跑,最后门被她摔得哐当一声。
  邢濯抬眼往上看了一眼,才说,“不去哄哄?”
  贺济悯没回话,皱着眉头把邢濯的腿往自己膝盖上撑,“我就说了,你现在脚底的这个状况,可能免不了感染,”贺济悯把上面的一层纱布轻轻扯开,最后精细把伤口又重新清理了一个遍,嘴里叨念,“这样开看,最后还是得留疤。”
  “这疤留着挺好的,”邢濯说。
  贺济悯突然抬头,看着邢濯现在一脸无所谓的表情,直接就来了一个反问,“你还嫌你身上的疤不够多么?”
  情急之下的话,多少有点儿伤人,贺济悯这话说出来的时才意识到自己又触了邢濯的伤口,就想着再说句软话,但是他还没来得及张嘴,就感觉邢濯往这边儿挪,最后贺济悯伸手在邢濯肩膀上撑了条胳膊,“有话就说。”
  “这个伤口不一样,”邢濯盯着贺济悯,一字一顿道,
  “因为它是你给的。”
  “我愿意留着。”


第62章
  “你真是,”贺济悯找不到后头的词儿多去形容,就自己闷头低着把邢濯脚上的伤仔细包扎上,才转身去卫生间拿了条毛巾往邢濯身上搭,“把身上的水擦了。”
  贺济悯转身的时候,看见阿姨还攥着自己身上的围裙站着,看着想是有话要说。
  “有话就说,”贺济悯也就直接问了。
  “江小姐在楼上哭了挺长时间了,您要不要先去看看?”阿姨抬头往楼上瞧,“刚才老爷还打过电话过来,问江小姐在咱们这儿住得习不习惯呢。”
  贺济悯对着阿姨笑了笑,“我知道了,等会我就上去瞧瞧。”
  江小飞现在也就是仗着贺国齐,她想当贺家太太。
  贺济悯再往回转头的时候,就看见邢濯拿烟开始抽,接着就听他说,“晚上我在这儿待着就成。”
  “楼上还有空房,”贺济悯看了眼他的脚,“你多休息,等会儿我扶你——阿嚏——阿嚏——阿姨——”贺济悯连着打了三个喷嚏,然后鼻音突然加重,“你上楼就成。”
  最后贺济悯先是扶着邢濯往楼上走,等把邢濯安置了之后,才对着江小飞的门敲了几声,“还生气呢?”
  江小飞在里头委屈了声,“我现在不想看见你。”
  “那我走了,”贺济悯乐得清闲,就说了一句打算下去收拾躺着。
  他人才刚转脚,门就开了一条儿缝。
  “你等等,”江小飞扒着门框,眼睛红红的伸手把贺济悯的袖子就拉住了,“你陪陪我。”
  “我真的在外面被冻傻了,”江小飞鼻头发红,可怜巴巴说,“我刚才就是担心你,怕你到了关键时候拎不清。”
  “这么算拎不清?”贺济悯就站着听江小飞说话。
  “今天没来得及跟贺伯伯选礼物啊,明天我们怎么回去?贺伯伯要是知道他过生日,咱们这么不走心,对你要是有成见怎么办?今天晚上要不是那个晦气的孕妇,也不至于这样,所以刚才我的脾气不是对你,”江小飞自己说了这么一通,才又笑着说,“可能得那个孕妇要是因为这个把孩子流了,我可能心里才会好受点儿。”
  江小飞自己说到这儿的时候,还一脸期待问,“对了,那个孕妇最后到底这么样了,小孩儿还在吗?”
  贺济悯盯着江小飞现在满是纯真的脸,也笑着回她,
  “大人跟孩子都好的不得了。”
  江小飞看见现在贺济悯的眼神,本能有点儿闪躲,“不提她了 ,那贺伯伯的寿礼怎么办,明天就得过去,”江小飞说着就往把门开大了,“要不进来商量商量?”
  贺济悯刚往里抬了脚,就看见从隔壁刚要出门的邢濯。
  两个人在中间空档的时候短暂的目光交汇,贺济悯就抬脚进去了。
  江小飞脸上得意,自己背身把门关上。
  抬手把后头的头发都挽上去,侧着扎了个低马尾,一边儿头发围着脖子出来,平铺在她那件儿低|胸淡粉的内衫上。
  “没关系,明天咱们大不了早点儿出门,”江小飞坐在床上冲贺济悯招手。
  “往这儿坐,”江小飞自己说着就往边儿上让,“我想跟你道个歉,你现在留着邢濯是不是有什么用啊?”
  江小飞的屋子里没有能坐的摆设,位置能搁屁股的就是一张粉气满满的软床。
  “你怎么觉得的,”贺济悯没往床上坐,但是就居高临下瞧着江小飞,“说说。”
  江小飞看着贺济悯现在对自己玩味的眼神,自觉是自己聪明,猜准了贺济悯心里的意思,所以就自信张口,“已经挺明显的了,现在邢濯已经背地里到处收跟贺家有关的股份,这不是明摆着以后要跟你对着干了,现在你就是不好把事情弄得太僵。”
  “先稳住,再探探他的底,”江小飞看见贺济悯嘴角的笑意加深,干脆就问,“你现在是不是已经有对付他的法子了?”
  “你知道的还真多,”贺济悯伸手帮江小飞顺着她刚才因为脑袋来回摆动已经乱了一截儿的头发,“你还知道什么?”
  江小飞摸着摸着自己一截儿发烫的脸笑着说,“没事儿的时候听贺远——贺伯伯说的。”江小飞说话的时候差点儿咬了舌头。
  贺济悯勾着江小飞头发的手就松了,权当对他那句话没听见,“那你早点儿睡,明天我爸看着你跟我要是去了,指定比送什么都高兴。”
  江小飞眨着圆圆的眼睛,伸手勾着贺济悯已经放回去的手,“刚才邢濯睡得是你的房间吧?”
  “所以呢?”贺济悯问。
  “你就非得让我把话说满嘛,”江小飞直接抱着腿在床上坐着,“反正我不赶你。”
  “贺济悯伸手把江小飞的手撒了,自己点着烟往门口儿退,“我晚上习抽烟,习惯不好,你早点儿睡。”贺济悯说完出去就关了门。
  屋里就留了从床上往地上蹦的江小飞,她先是往镜子那头儿坐,两只手就按在自己脸上,手背没一会儿都热热乎乎的。
  之后她就对着镜子自言自语,“贺济悯这样儿看,也太好看了。”
  跟贺远卓一比,贺远卓就更想个没长开的小孩儿,跟贺济悯简直就没法儿比,江小飞捂着脸趴在床上,自己嘀咕,最后伸手给贺远卓发了消息。
  -没什么异常,明天你就放心得了。
  等着消息过去,江小飞现在心里忐忑。
  如果能成为真正的贺太太。
  那贺远卓也就没用了。
  *
  贺济悯自己下了楼,坐在沙发上抽烟。
  身上还带着从江小飞屋里带出来的香水儿味。
  闻着像玫瑰。
  客厅里现在没亮,贺济悯指间就蹭着点儿星火,琢磨明天的事儿。
  对面的墙上挂了一个电子钟,上头的时间已经过了十二点。
  但是贺济悯耳朵尖儿,听见楼上“咔”的一声。
  像是谁的门开了。
  之后贺济悯就搓着最后一截儿烟屁股,等着上头的人往下走。
  对方的声音很轻,并且走得很慢,贺济悯直到闻到来人身上浓重的烟味儿,才自己伸手自己重新点了根烟,顺便给了来人一支,嘴上问他,“半夜不睡觉,踩着你的废脚往下走个什么劲儿啊。”
  对面的人没说话,只是挨着贺济悯边儿上坐,静坐了一会儿才问,“她的味道。”
  贺济悯自己低头闻了闻,“小姑娘就喜欢这一套,坐了一会儿身上就沾味儿,”贺济悯说着觉得邢濯一直往这边儿挤,自己干脆就挪了窝,“之前津南跟我说过,你有个哥。”
  “嗯,有一个,”邢濯对这件事儿没避讳,“可惜跟他在一块儿日子不多。”
  “性格倒是跟你挺像的,”邢濯突然又补了一句。
  “以前家里糟心的事儿太多,我还惹他生气,他十岁,我七岁,那年也是冬天,他才多大,就说瞧不到头,”邢濯伸手拿烟,“我之前说能熬出来,也就是时间长点儿。”
  “我用了十五年罢了,”邢濯的话就没停。
  贺济悯也是头次见邢濯话多。
  以前在看邢濯背上那些大大小小的疤痕的时候就知道,对方的童年也不会好过。
  “我挺晦气,”邢濯双手交叉,撑在膝盖上,“估计没人会愿意当我的至亲。”
  “凡事别这么绝对,”贺济悯听见邢濯的丧气话,想着他跟邢濯这么大的时候,满脑子也是这些丧礼丧气。
  但是这几年想开了,这些心思也就淡了。
  “说起来你可能觉得不可能,”贺济悯对着书里的人第一次说自己以前的事儿,“我家里就有个爷爷。”
  “从小家里人也瞧不惯我,所以七八岁就送给我爷爷养,我一身的本事也都是老爷子教的,”贺济悯透过微弱的月光往前凑,“我以前家里就没什么兄弟,要不你干脆当我弟弟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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