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早虐文里飞——by人间观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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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无药高床暖枕躺着休息了一会儿,其实身体状态已经恢复许多,听着柳观晴回来,他就问道:“你骑马带林姑娘回来的?”
柳观晴以为谢无药在意这种,赶紧解释道:“不,我跑着去的,平民哪能在大街上纵马?回来的时候我们各自骑着彭府的马,有他们的人开道,还算顺利。”
谢无药心里甜甜的,他当然不想他的男人与别人再有什么亲密的接触。
按照时间推算,柳观晴应该是将林妩送到隔壁之后,立刻就回到了他跟前,一切都无可挑剔。于是谢无药欢喜道:“柳大哥你真好。以后你也不要招惹那些姑娘好不好?”
“那是必须的,我又不喜欢女人。她们若非要纠缠我,我就当众宣布说终身不娶,让她们趁早断了念想。”
谢无药撩开了帐子翻身坐了起来:“我休息的差不多了,不过杜灿那边似乎今天已经不太合适说别的事情。你去找他也是恭贺一下人家喜得贵子,不能随便再提林家那些旧事了。”
柳观晴点点头:“要不然我们再多住一晚。明天我买一些贺礼,再去拜会杜灿,将他约到我这边,你陪我与他一起聊一聊如何?”
“这也是个办法,不能操之过急。”谢无药之前急着要离开谢府,其实还有一件事他想避开。那就是有关谢浩然即将要给他安排的新任务。
按照原书剧情,睿王府的大统领路远之是主角受杀的,不过主角受在睿王府里被折磨了好几天,搞到了机密情报之后才出手。被谢承铭接回谢府的时候伤痕累累,继续挨罚,又赶上柳观晴中合欢香,身心持续被虐,几乎是被折腾的奄奄一息。
昏迷不醒只剩一口气的主角受被谢浩然转赠给了柳观晴,当日下午,京中就发生了另一件事。
北国人在京中的使臣听说邢子卉死了,尸体上没有找到天丝宝甲,就连邢子卉那把成名的宝剑也失去了踪迹。北国人对此有些怀疑,也没有想到南朝人如此下本钱,竟然真的能将邢子卉杀了,于是提出要将邢子卉的尸体带走,另外天丝宝甲和邢子卉的宝剑也要一并给他们的要求。
邢子卉的尸体和天丝宝甲都是现成的,唯独那把宝剑不知所踪。谢浩然肯定还是要来问谢无药。
现在谢无药已经被“出借”给了柳观晴,当天晚上怕不是又要被谢浩然叫走,安排去找那把宝剑的事。
那把宝剑被主角受随手扔到了山中的寒潭之内,也只有主角受才可能找到。谢无药的记忆中依稀有那一晚杀人扔剑的印象,可是真找到了剑,他该如何对柳观晴解释?能掐会算,算出了宝剑掉在哪里了么?万一柳观晴对邢子卉的死起了疑,他该如何解释才能让柳观晴最大程度的接受真相。
谢无药暗自庆幸当初自己编了个能算卦的技能,可这个技能谢浩然是不知道的,若详细追究起来很容易露馅。
正思量之间,就见到影七装扮成的小厮,端着晚餐托盘出现,他在送饭后偷偷塞了个条子在谢无药身上。
等着影七离开,谢无药便当着柳观晴的面打开了那张字条。
柳观晴本着非礼勿视的样子,并不凑近观看。
谢无药却说:“是主人给我的新任务。”
“如果是什么朝廷机密,别和我说。”柳观晴很自觉的推辞了一句。
谢无药就说:“那我不说,你会陪我一起去做这件事么?”
“又是去杀人么?”柳观晴被成功勾起了好奇心,又为谢无药鸣不平道,“你不是都被借给我了么?你家主人怎么还要差遣你去做事?”
谢无药叹了一口气:“这事只有我能更快做到。其实也不算什么机密了,是北国人要邢子卉的那把随身宝剑。”
柳观晴一听眉头紧锁,不免继续问道:“北国人是什么意思?当初我就怀疑过邢前辈的死是北国人干的,听说宝剑也遗失了。他们现如今反而问咱们要宝剑,简直是公开的羞辱挑衅?”
“北国人派了使臣在京中,圣上为了能早日将太子,也就是那位与泾县县主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嫡皇子从北国接回来,总是要答应一些条件的。”谢无药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展开说,毕竟牵扯到了皇室的一些隐秘,先点到为止,柳观晴知道的越多,承担的风险就越大。
柳观晴果然没有继续追问皇家那些事,只是担心谢无药的任务没有头绪:“所以,难道杀害邢前辈的另有其人?那该如何追查宝剑的下落呢?”
谢无药微微一笑:“待我焚香祷告算上一卦,或许能知道那把宝剑的下落了。”
柳观晴松了一口气,很讲义气的说道:“那我陪你去找那把剑,也可以让牧叔叔给咱们安排一些接应的人手。万一真是什么高手凶徒杀人夺剑,我们需准备完全才好将那把剑抢回来,为邢前辈报仇。”
“连邢前辈都能杀掉的人,你确信可以打得过么?”谢无药试探了一句。
柳观晴瘪了瘪嘴,自责道:“都怪我学艺不精,若是能有你一半的武功,我大概就有勇气去试一试。或者仗着人多,先困住那凶徒。对了,无药,你会帮我的是不是?万一真是那凶徒杀了邢前辈抢走了宝剑,你为了拿回宝剑,也要出手的对不对?有你在,说不定咱们赢面更大一些。”
谢无药轻轻叹息,委婉答道:“主人只让我弄到那把剑,别的事我不能乱来。”
柳观晴自动脑补:“对,你伤还没好,我不该拖累你遭遇强敌。若是有好的机会,我们先偷了剑,报仇不急于一时。我可以将那人的形貌和踪迹告知我父亲,父亲一定会为邢大侠报仇。”
谢无药便正色说道:“刚才那种杀人夺剑的假设只是一种可能,未必是真相。让我先算算看那剑究竟在哪里。说不定只是遗失在什么地方,我们找过去便好,也不会遇到什么凶徒呢?”
柳观晴忙不迭点头附和:“说的对,或许是打斗中遗失,也可能那凶徒不敢带走宝剑随手扔在了山中。毕竟邢前辈的那把宝剑造型特殊,与寻常宝剑都不一样,很容易被人认出来。那凶徒带走宝剑反而会招惹麻烦。”
柳观晴的思路果然一如既往的清晰,稍加点拨就能推测的极为贴近真相了。谢无药忽然有点担忧,或许在捞起宝剑之后,柳观晴早晚能从蛛丝马迹中怀疑到他头上。如果柳观晴问,谢无药就会说实话,也会告诉柳观晴,邢子卉死的不冤。可柳观晴究竟能信他几分,能否接受有关邢子卉的英雄形象幻灭,就很难预判了。
原书柳观晴发现主角受是杀害邢子卉的真凶后,没少虐主角受。
谢无药点了香,装模作样算了一阵,终于说道:“根据卦象显示,邢前辈的剑应该是在西南方向,某一座山中。那地方依山傍水,临水潭有一座茅屋。”
“这地方在全国各地都有啊,能不能算出更为准确的地点,比如是哪座山,附近有否什么城镇村庄?这也好方便打听。”柳观晴说了一句。
谢无药于是报出了一个山的名字,以及附近的城镇。
柳观晴惊诧万分:“哇,这也太神了吧。邢前辈此前就是隐居在那里,他隐居的地点只有我父亲和江湖上少数几位德高望重的大侠知道。我也是费了不少力气从父亲那里问出来的,原本还打算既然出门了,抽空去拜访一下邢前辈,向他讨教剑法武功。唉,谁知道邢前辈惨遭毒手……”
谢无药顺势问道:“那你是否知道邢前辈当年接了朝廷的悬赏,去北国做一件重要的事。这也是他后来回到南朝就隐居的直接缘故。”
柳观晴疑惑道:“我听父亲说过,那个任务邢前辈已经完成了,或许是在北国受了伤,这才退隐江湖。或许一直在疗伤,也可能在闭关琢磨突破武学的新境界。”
谢无药别有用心的铺垫道:“江湖人接受朝廷的悬赏出任务,会记载在一份密档上,以方便将来查证。那份密档由我的主人执掌,不过负责联络江湖人的左家也应该是知道任务内情的。”
柳观晴受到启发,问道:“那这份密档上是不是也记录了你的不少功绩?”
“那上面并没有我,那只是与有身份的江湖人进行交易的记录。上面应该有令尊的名字,也能查到邢前辈是否完成了任务。关于任务的成败,左家是不清楚的,只有密档上显示评价和完成度,以便作为参考,下次是否还与同一个人合作。”
“邢前辈当年隐居之后,江湖上有许多对他不利的传言,他也一直没有站出来自辩澄清。若是朝廷出面,确认他做了于国有益的事情,不是胜过更多的辩解么?莫非邢前辈做的也不能说,是秘密,说出来会引得北国人产生更多的仇恨?”
谢无药笑而不语。怎么说呢,邢子卉做的事情若真的被公开,的确会引来北国人不满。从北国人如今把邢子卉的性命列为第一位要谈的条件就能看出来,当初邢子卉虽然没能达成任务的全部诉求,却也足够让北国的那个目标人物对他乃至对整个中原武林恨之入骨了。
柳观晴见谢无药不说话,他自认为应该是朝廷的秘密不能外泄了。他便没在上面追究,转而关注起了谢无药的身体:“今晚,还要不要一起睡?”
话问出口,才意识到睡这个字包含了太多的意思,尤其是在两人还发生了那种亲密的关系之后。
谢无药的手抚上了柳观晴微微发红的脸,戏谑道:“我怎么感觉我们的关系好像颠倒了?明明你是主我是仆,怎么好想你一副被我欺负调戏的样子?”
柳观晴心里美滋滋的享受着被谢无药“调戏”的过程,嘴上却服软道:“谁让我理亏,又打不过你。以后我都听你的,你说怎么睡就怎么睡,你睡床里还是睡床外,随便你挑。”
谢无药笑道:“那我选睡你怀里,要一直抱着我才暖和。但是你不能对我再做什么,先让我养几天伤,好不好?”
第33章 解药下落
一夜无话, 次日清晨,谢无药睡得温暖舒适不想起,柳观晴却因着怕碰到谢无药的伤处, 整晚各种小心维护着怀抱姿势, 累的腰酸背痛腿抽筋,双眼无神。
不过他惦记着早点离开谢府的事情, 匆匆洗漱好,陪着谢无药用了早饭就去了隔壁拜访杜灿。谁知杜灿一早饭都没吃便出门去了彭府,带着礼物向林妩道谢去了。
柳观晴沮丧归来:“无药,估计又要耽搁时间了。”
谢无药却说道:“那咱们不妨先去牧前辈那里吧。等改日送帖子,邀请杜先生出来喝茶聊天也行呢。”
柳观晴一想也对, 他见谢无药的气色比昨天好了许多,觉得还是早日搬离谢府更稳妥。他对谢府仆人说了今日要离开的事,仆人立刻通告给大公子谢承铭。
谢承铭闻讯后匆匆赶来, 却见柳观晴已经将包袱行李收拾停当, 连无药也有个小包袱背在身上。谢承铭担心无药的身体,出言挽留柳观晴:“柳少侠这么快就离开,是否哪里招待的不妥?”
“在下本是江湖人, 喜欢四处游历,京中也有几位长辈都没有拜访完, 总是在谢府叨扰实在不好意思。”柳观晴客气解释,“正好前几日我去拜访了京中一位前辈,他家开了赌场、酒馆之类的买卖, 说是好好款待我, 我便过去逍遥几日。”
谢承铭一想年轻人爱玩,出入那些玩乐之地,不喜欢住在官宦之家觉得规矩多束缚大也是情有可原。见柳观晴心意已决, 他也不好一再挽留,只说:“柳少侠以后若是来京中,别忘了到谢府坐一坐。还请你多关照无药一二。”
柳观晴并不敢流露出对谢无药的真实情感,只泛泛道:“承蒙‘内相’大人看得起,愿意将无药借给我使唤,我自然会珍惜这等机缘。”
谢承铭就吩咐仆从去将柳观晴的马牵来,在车马院子备好。
柳观晴原想着要不要从谢府借辆马车让谢无药乘坐,谢无药却提前就说不必麻烦,一来是不想让谢府的人清楚他们下一站落脚的地方,二来避免被谢浩然察觉柳观晴对他的关爱。
所以柳观晴也没麻烦再借车子,自己牵着马离开了谢府。
走在长街之上,谢无药却并未与他并肩,而是错后几步,守着主仆礼仪。他今日仍穿着谢府那套普通的仆人衣物,并没有换上左家赠送的锦衣。
柳观晴问道:“都出了谢府,你还守着那些规矩做什么?”
谢无药恭谨答道:“京中各派势利眼线众多,我还是守好了规矩别露什么破绽。等晚上关起门来没人看到的时候,再陪着柳少侠玩闹不是更好?”
一说起晚上在房内的“玩闹”,柳观晴抑制不住又有点想入非非,花了好大力气才将自己的理智拉回来,两人开始了正常聊天。无非是谢无药为柳观晴讲解一下京中的景致。
其实谢无药对京中的了解,多是为了方便执行任务,利于杀人跑路。他对京中每一条街道的名称、巡防人员归属派系,京中各方势力的控制范围都了若指掌。但这些根本与常规的京中游览,哪里有什么名胜古迹、好吃好玩的一点都不沾边。
偏偏只要是谢无药说的,柳观晴就觉得好听,听得津津有味。
一边聊天一边走路,就不觉得时间久。到了牧家宅子,柳观晴更是像回到自己家里一样,安置好了马匹,拉着谢无药挑了一处宽敞明亮的客房住进去。
牧野这几日也没闲着,打听到了林家抄家后物品的去向,见柳观晴带着那位一表人才的朋友一起住进他这里,更是欢喜。
牧野只恨自己的几个女儿年纪还太小,否则肯定是引荐了一起来玩耍。江湖儿女没有世家大族那种规矩,不太讲究男女大妨,若是来了世交家的子侄辈,一块相处着增进情谊也是常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