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早虐文里飞——by人间观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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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无药点头:“晚辈也觉得不是仿品。不知柳盟主想让谁去北国?此去行刺,九死一生,魔教的势力在北国或许比中原更强盛,晚辈想劝柳盟主,不要让观晴去。”
柳观晴惊讶道:“无药,你什么意思!去北国行刺这么大的事,怎么能少了我。你太不够意思了,路上半点口风都不告诉我,非要见了我爹的时候摆我一道是不是?白照顾你那么久了。反正你若是去,我肯定也要去。”
柳开山呵斥道:“观晴,别胡闹了,你那点功夫,去了也是扯人家后腿。”
“爹!又不是明天就行刺,我从今天开始好好练功,起码做好后勤和接应的事是可以的吧?我都去了,您忽悠别人去不是更容易一些?”
“你若有三长两短的,你母亲会担心的。”当年邢子卉去行刺的阴影还在柳开山心中没有散去,怎么可能同意让亲儿子冒险。他和周氏仅此一子,自从周氏怀孕后,他就再没有碰过她,与女人行那种事对柳开山而言感觉不到快乐,只是一种责任能避免就避免。
“有人担心我,就没人担心无药么?”柳观晴声音激动道,“爹,无药这一次被叫回谢府打断了肋骨一身的伤,谢前辈还让他去行刺。他若是回不来,他的母亲也会伤心难过的。”
“无药,令慈还健在?”
“家母是谢府仆妇,不过她患病懵懂如幼童,不知道我已经长大了。我们很多年没有说过话,谢府有人照顾她,也有许多孩子陪着她。”谢无药简单的答了一句并不展开,而是转回话题,“此去北国除了行刺,主人那边也会安排人,趁乱秘密接太子殿下回国。每件事情都需要人手,危险也很大。柳盟主请思量一下,如何安排,如何交待,切勿走露风声。”
柳开山低头沉思片刻,忽然问道:“上次行刺邓涛成功之后,谢大人秘密送了一份剑谱给我。应该是抄录的左手剑法以及习练心得。他是希望有人能以魔教的剑法,再加上青丝剑和透骨钉坐实魔教行刺的事情吧?可那左手剑法并不好练,事涉魔教,我也不曾将那剑谱拿给其他任何人看。”
谢无药当然知道柳开山的谨慎,主动坦言:“主人曾为研究破解左手剑法,用我喂招。我对此剑法略有心得,或许主人是想请柳盟主帮忙参详一二。您当年也与姜渺交过手,如何能让左手剑法看起来更像魔教的人,还请您指点教导。”
柳观晴紧张道:“无药,你的伤还没好,就想着要练剑么?”
谢无药笑道:“我又没说现在练。对了,以观晴的天资,十天半个月的想来也能练成。若你练不成,就不要去北国好不好?”
柳开山当然知道自家儿子的成色,那左手剑法看起来并不复杂,但是用惯了右手的人很难一下子改变用手的习惯和出招的逻辑。不妨就用这剑法说事,儿子练不会,不让去,合情合理。他于是不再拦着,而是承诺只要儿子练成了左手剑,去北国也没问题。
柳观晴见父亲这么容易就同意了,不免留了个心眼问谢无药:“无药,当初你练左手剑练了多久,都用了什么法子?”
谢无药如实说道:“我当初练了半年才勉强像点样子,能接住主人几招。最开始练的时候,右手都是被主人卸脱臼绑在身上,以便能习惯左手出招。与主人交手,能多支撑一刻,就可以少挨十鞭。至今我还没有不挨鞭子的记录。你确定要用这个法子练?”
柳开山听得动容。
柳观晴更是一下子垮了脸,转了转眼珠说道:“我觉得吧,非要拿武功卡我,实在有点强人所难了。我还会别的,使团总需要厨子和乐师吧?吹拉弹唱做做饭,一两个月的时间,以我的天赋肯定能练出个模样来。”
人比人气人,货比货要扔,柳开山怎么看都觉得别人家儿子好,自己这儿子还能重新生一下么?
第48章 临行之前
从密室出来, 谢无药特别娴熟而自然的霸占了柳观晴的大床,宽衣解带准备就寝。
“晚饭还没送来呢。”柳观晴提醒了一句,“本来我想吃了饭之后就去洗澡, 我爹却说考教我武功, 无药你要给我留着被子啊。”
“那你吃饱点,练武回来再洗澡, 我乖乖躺床上等你,被子给你留一半。”
“我觉得我爹看我的眼神不对,他不会是也想用谢前辈那套教导的方法激励我吧?无药……人和人是有差距的,我破一点皮就疼的要命。”
谢无药躺着说话不腰疼,安抚道:“令尊也是为了你好, 要不这样,再过几日,我肋骨的伤好一些了, 我用左手剑法与你对打。让你感受一下被魔教的人攻击的场景, 你也好练练怎么逃跑?”
“无药,肋骨断了哪有那么快长好的?而且你那种打法,万一我一走神没招架住, 缺胳膊少腿了怎么办?”
谢无药也有点担心:“你说的对,还是与令尊过招切磋更靠谱。不过主人教人武功的法子比令尊高明。这次喊我回去, 一招招教我怎么对付你们柳家绝学分海十三式,我觉获益匪浅,改日我定要与令尊再比划一下, 看看是不是能坚持更久一些。”
柳观晴惊讶道:“谢前辈连我家的分海十三式都会?那几招我还没有融会贯通呢, 你都能破解的话,将来我拿什么防身?”
“我相信你大器晚成。”谢无药鼓励了一句,又笑吟吟的说道, “在我面前你还想着防身?晚上乖乖缴械!”
柳观晴高兴的亲手做了一晚迟到的生日面,又逼着厨子拿出看家本事做了不少可口饭菜,陪着谢无药一起吃了。两人甜甜蜜蜜磨叽了一会儿,看着柳观晴一步三回头的走出房门,谢无药打了个饱嗝,餍足的躺下休息闭目养神。
迷迷糊糊之间,只见院子里突然亮了起来,有仆人进了卧房推开了窗扇。
映入眼帘,是一片彩灯形成的灯海。柳观晴的院子不算很大,桃树和海棠居多,枝干错综,如今借助这些枝干,悬挂了许多绳索形成了绳网,下面垂满了各式各样的灯。就像是将街面上各家店铺里最好看的灯都买来,全挂在了院子里。还有那盏巨大的走马灯,也用了一张桌子摆好。
柳观晴笑吟吟道:“无药,好看么?你还想要哪样的灯,我明天再多买一些,都挂在院子里给你看。肯定比上街还好看。”
原来柳观晴一直惦记着,他在街上没有看够那些灯,特意在院子里布置起来讨他欢心?谢无药怎能不感动?心中喜悦,脸上笑得幸福,得寸进尺道:“我要看画中人都是你的走马灯。”
“哈哈,这难不倒我。我母亲最擅绘画,从小到大她画了不少我的画像,我让她拿出来做成灯画给你看。”柳观晴沉醉在谢无药的笑容之中,练武的疲惫瞬间消散。
看了一会儿灯,柳观晴又怕天寒冻到人,催着关上了门窗,打发走了下人,只与谢无药两人腻歪在床上。
柳观晴恳求道:“无药,去北国的时候带上我吧。我保证遇到危险就跑路,不给你添麻烦。”
“这事听令尊的,他不同意,你求我也没用。”原书情节柳观晴当然是去了北国,若不是主角受拼死相护,估计就回不来了。谢无药可不想柳观晴涉险,行刺纯怡太后、护送太子归来,一不小心都是送命题。在杭城家中等他不好么?
可是也正因为去了北国,主角攻受同患难,才发现了彼此的真心。不过……虐文套路你们懂,肯定不让主角攻受好过就是了。确认真心之后再误会什么的肯定要发生,到时身心俱虐,谢无药觉得自己消受不起啊。
“无药,如果总是让我避开危险,我如何能成长起来?你每次都是以命相搏,武功进境才如此迅速。我只是与父亲或同道中人切磋,他们多少都下意识手下留情,我又怎么能提高呢?遇到危险,让我也历练一二,好不好?我不想日后都要你护着我,我也想为你遮风挡雨,让你能轻松的躺着不再受伤。”柳观晴动之以情,又展开温柔攻势,“再说,出门在外,没人盯着,你又不好好吃饭,再被什么坏人欺负了怎么办?”
“……”谢无药刚想反驳说谁敢欺负自己,他不去欺负坏人就已经是行善了,忽然又意识到没有柳观晴在,等开春他去北国路上混大锅饭,吃一路冷干粮,越往北越冷连个暖被窝的都没有,实在是太辛苦了。要不然就让柳观晴跟着,等到危险临近,再提前赶跑他?如果柳观晴也去,柳开山一定能派更多的武林高手去,到时总有人能保护柳观晴,他们的计划执行起来也会更顺利。
“无药,你再想想,万一将我一个人留在杭城,被父母逼婚,或者又被旁人觊觎了,没你保护我,我可怎么办?”
“被逼婚你就应了呗。你也二十好几了,不孝有三无后为大,难道你还违抗父母之命?”谢无药嘴上说的轻松。
柳观晴急道:“才不,我要去北国,我也要建功立业,才有资本娶个更好的老婆。”
谢无药眼睛一瞪,威胁道:“你还真敢惦记着老婆的事情!你不是说不娶妻么?”
见谢无药吃味,柳观晴心里可甜了,忙不迭解释道:“我就是觉得与你比我差远了,怕你嫌弃我。武林盟主又不是世袭的,改日我爹不罩着我了,你又看上了别的年轻才俊,我可怎么办?所以我要守着你,不能让你有机会接触到比我还优秀的美男子。”
“哈哈!”谢无药就喜欢这样憨憨的痴痴的柳观晴,有一般男人那种自大自信,也有超乎一般的敏感与温柔,说什么都能逗他开心。
第二天一早正是正月十五,柳观晴跑去找母亲要自己的画像,说是做走马灯。
周氏心细,不免疑惑道:“你将你的画像做成走马灯给谁看?听说你在京中相亲了好几家,各种挑剔别人家姑娘,莫不是有心上人了?到底是谁,和我们也透个底。”
柳观晴否认道:“没,没有喜欢的姑娘。做灯给无药看的。”
“你和谢无药同食同宿,如胶似漆,他可是喜欢你?故意缠着你不让你认识别的姑娘?”周氏忍不住挑明道,“若他对你心存邪念,你却傻傻的被他迷惑,可怎么办呢?”
柳观晴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郑重解释道:“母亲,不是你想的那样。无药不是那种人,是我对他心存邪念,总想变着花样讨他欢心。”
周氏嘴唇动了动,心头担忧,面上却不敢直接驳斥,而是委婉劝说:“男子之间情意深重没什么不对,不过你们早晚都要各自成家立业。如果只是你一人喜欢他,他迫于身份不敢忤逆你,你们之间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
“他也喜欢我。母亲,我自幼就不喜欢女子,您和爹肯定是知道的。我原本也想过,听从家里安排,娶妻生子。可遇到无药之后,我才明白,真正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滋味。只想时刻守着他,看他高兴我就高兴,看他难过我也难过。”
“孽障啊!”周氏感叹了一句,联想到与柳开山这么多年特别的“夫妻”关系,终于没有再劝。只觉得或许儿子年轻,一时被情爱左右,谢无药那孩子又是那么好,是让人难舍。不过等将来各自都有归宿了,或许自家儿子也能想明白。就像柳开山一样,总会做出符合主流的选择。
柳观晴知道母亲一贯如此温柔如水,从未对他有过半分苛责言辞,此时不劝不怒,并不代表母亲不介意。他便继续恳求:“母亲,我与无药的事请您不要责怪无药。他过去吃了太多的苦,没人对他好,我只是稍微善待他,他便不忍拒绝我。您若因此误会是他引诱我,是对他的不公。一切都是我主动,我先强求。我也会对他负责。”
“你们都这么大年纪了,我哪里管的了。你是不是还想说不打算相亲,要陪着他闯荡江湖?”
“如果能不相亲最好了。母亲,您也知道我年纪大了,不能总是窝在江南。这次朝廷要派使团去北国,爹接了信函会安排高手随行。我也想去,无药肯定是要去的,我要陪着他一起。”
周氏质疑道:“无药是有危险的任务去北国吧?你去拖他后腿么?”
“母亲,你怎么和爹一样,都质疑我的本事?去年这会儿你们还夸我是年青一代的佼佼者,今年武林盟大会上肯定能挣得十大青年才俊的头衔。那些虚名我已经不在乎了,哪有为国家做实事有意义?”
“我只有你一个孩子,万一此去……”周氏的语气里含着深切的担忧。
柳观晴却自信道:“母亲,我和无药一起,互为依靠,他武功那么好,我也没那么差,我们一定能平安归来。”
“明日我去灵隐寺给你求个平安符。”
“求两个呗,我和无药一人一个。”柳观晴像小时候那样撒娇。
周氏只好答应道:“符给你们求,你能不能去,还要你爹点头同意。”
为了能让父亲放心,柳观晴这几日也是拼了。早起晚睡,卯足了劲习武。左手剑不会,他们柳家祖传的剑法不能再差了,分海十三式都无法贯通,说出去他都觉得丢人。
谢无药也没敢荒废时光,或许是体内各种奇怪药物的影响,他的肋骨断茬不到半个月就长好了,他便也抓紧向柳开山请教左手剑法的事。
柳开山曾经仔细研读过剑谱,又与姜渺交手数次,对于左手剑法自有感悟。通过实际对战,耐心的指点,谢无药已经不用“自动攻击”,左手剑法也日渐纯属凌厉。比当时遇到卞成刚时的花架子糊弄事威力大大提升。
在谢无药看来,自己不过是恢复肌肉记忆,适应手感,而柳开山根本不知道谢无药此前的武功进境,在他看来谢无药只是短短十几天的功夫,剑法精进简直可以用飞速来形容。这绝对是百年罕见的习武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