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早虐文里飞——by人间观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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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无药却浑身明显一僵,垂眸表态道:“请殿下恕罪,下奴已经有了喜欢的人,不想再近身服侍旁人。”
换成别的奴仆,怎么可能敢在太子殿下面前说这种话?除了圣上,南朝最尊贵的男子就是太子殿下了。被太子看上,指名□□暖床,一个下奴哪来的胆子推辞?
赵毣先是生气,而后又舍不得打骂责罚无药,只是心中一阵委屈。他当然知道无药喜欢柳观晴,可上一世柳观晴怎么对待无药的?打他骂他疑他恨他,无药身心伤痕累累了无生念有一多半都是因着柳观晴害的。不过这些事现在还没有都发生,赵毣也不可能见面就说柳观晴哪里哪里不对,他只是语气里带出三分恼恨,提点道:“你喜欢的那人并非良人,他那般折磨你,你何苦为他付出真心?”
能说这种掏心窝的话,赵毣对主角受也算是有情有义了。
“下奴明白殿下是怜惜下奴。只是下奴身份卑微,主人也不会允许下奴玷污了殿下清誉,还请殿下恕罪。”谢无药换了一种说法,赵毣现在还年轻,未来也是偏事业的那种人,南朝还指望这个明君中兴盛世,岂能因着宠爱男子,搞得后宫鸡犬不宁。
无药搬出了谢浩然,赵毣顿时冷静下来。他知道无药是谢浩然的仇人之子。若是他真的宠幸了无药,那谢浩然定会认为是无药主动勾引,怀疑无药的忠诚和用心。无药会吃更多苦头。
“也罢,孤不该勉强你。你出去吧,让奉书进来伺候。”
候在房外的奉书见无药衣衫整齐的走了出来,还转述说殿下召见,少不了多问了一句:“怎么,殿下没让你近身伺候?”
谢无药答道:“或许是下奴愚笨哪里惹殿下不喜。恳请奉公公赐还之前的旧衣,说不得往后还要挨打受罚,这新衣毁了就太可惜了。”
奉书说:“旧衣还放在浴房那边的橱柜之中,你自己去拿。殿下现在心情如何?”
“可能不太好。”谢无药留下这句话,又规规矩矩行礼,才退出了院子。
太子赵毣起居的院子与仆人的浴房离的并不近,谢无药去取衣裳,一路正好顺便观察了一下北国那些眼线和高手的布防情况。晚间与白天相比,盯梢的人少了一半。而且大约是已经成功策反了赵毣的两个亲信,这些北国的监视者们已经放松了防范。
毕竟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太子赵毣都是老老实实在质子府中,没有新帝传唤,他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从不生事,也不与任何北国朝臣往来,看起来已经是不敢随便跑的人。再者听说此番南朝人就是来商谈接他回去的,新帝也没说这事不能谈。所以赵毣何苦节外生枝,乖乖等着谈拢了,跟着使团回国便是。
当晚质子府内的小风波并无人在意。而皇城内,新帝忙了一整日,入夜后还不得休息,又避开了旁人秘密召见姜缇和卞成刚。
新帝将使团呈上的礼单递给姜缇,说道:“姜副统领,你们说青丝剑在南朝此次送来的礼物之中,朕看了礼单,也让人清点了礼品,却未见到这把剑。”
卞成刚当然不死心,可是他没抢白,只以询问的目光看了一眼姜缇。
姜缇好歹是与新帝有过一腿的,目前有北国的官身,说话比旁人更容易让新帝听进去。她便放低姿态解释道:“或许是属下的情报不准,不过恳请陛下能允许我们两人进入礼物存放的地方,自行翻查。”
新帝却说:“贵教的宝物那么有名,南朝人既然肯送来,定会写在礼单上,何必遮遮掩掩?也罢,你们去库房看看吧。若是找到了,朕肯定赐还给你们。若是找不到,你们也能死心了。”
两人求了新帝的首肯,自有人带他们去礼部的库房。进了库房一边查看,姜缇还一边埋怨道:“左护法,我早说过那个老阉货府里都没有好人。那个下奴定然是耍你,否则怎的这么多天了,也没传出什么有用可靠的消息来?连那放东西的盒子是什么样子都不知道,我们这样费力查找,白白让旁人笑话。”
卞成刚想的更多一些,看左右无人,就小声说道:“新帝也知道谁得了青丝剑就能来当我们的教主,我们也没见过真的礼单是什么样子,也可能礼物本来是有那件东西,新帝不想轻易就给我们呢?毕竟我们那点功劳在新帝眼中怕是算不得什么。”
这纯粹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不过姜缇却也开始狐疑起来。她从来没觉得与男人睡过,就能相信那个男人,尤其是不缺女人的新帝。若是男人靠得住,母猪都能上树。所以新帝藏起了青丝剑这事也不是没可能。当然也或许是使团的确带了青丝剑出来,但并不是给新帝的礼物。
姜缇知道南朝人一直想离间新帝与纯怡太后,今日白天使团拜见新帝,礼物也不是都给出去了。还剩下了一批,一来打点今后要打交道的官员,二来肯定还要去拜访那些太后的嫡系党羽。南朝人可能也怀疑他们教中与新帝有什么交易,岂能轻易将青丝剑给了新帝,顺了旁人心意呢?
“左护法,今夜有劳你亲自与无药联系一下,争取能问出更多信息。”姜缇说了一句。
卞成刚不置可否的说道:“来之前我问过探子,无药被留在质子府了。据说是太子看上了无药姿色,从柳观晴那里将人要过来玩几日。也不知道今晚无药还有没有功夫与旁人说话。”
“呵呵,听左护法这语气是感慨美人的滋味你自己还没尝过,却总是便宜别人?”姜缇叮嘱道,“质子府那边有新帝的人,也有太后的眼线。你自己小心行事。太后一贯是不喜欢新帝与咱们打交道的。”
第62章 蛊惑人心
谢无药换回了破旧衣服没着急走, 逗留在浴房里蹭热气。这个时辰不当值的仆人早就洗完回去睡了,当值的还在值夜。浴房里有灶上常年温热的水汽,还有火盆一直燃着, 比太子殿下的寝室还暖和, 又很清静。
结果半夜来了个不速之客,魔教左护法卞成刚。
不得不承认卞成刚的轻功相当高明, 对质子府也相当熟悉。知道仆人浴房防范的松,也可能质子府里混入了魔教的眼线,卞成刚才能如此畅通无阻。
谢无药看见人来,还是维持着懒散的坐姿在更衣长凳上,斜依歪靠在一旁的橱柜边, 长发披散,毫不遮掩一种脆弱的美。
卞成刚也不知为何,见了无药那一身血渍斑驳的衣裳和那虚弱凄艳的模样, 心内涌起了几分不舍, 张嘴却是忍不住嘲讽道:“无药,怎么,刚服侍完你们的太子殿下?柳少侠看来真是无情, 竟然舍得你伺候别人?”
yin者见yin,谢无药不与卞成刚做口舌之争, 平淡道:“在这里起码暖和。”
“别跟我装了,送给新帝的礼物里根本没有青丝剑。”卞成刚直接问正题。
谢无药一看卞成刚那跳脚的模样,忍不住笑了, 继续往歪道上忽悠:“那青丝剑没给新帝么?哦, 大概是他们想送给太后。毕竟离间他们母子,南朝获得的利益更大。”
卞成刚当初猜到了这个可能,听了这种答案也不意外, 还有点小得意。他又说道:“据我所知使团没什么门路能见到太后,而且以前太后也被行刺过,对南朝人很是防备。使团想去送礼也没人敢收吧?”
谢无药摇头:“我一直跟着柳观晴,使团们怎么走门路我不清楚。不过大概是买通军营里的什么小官,再一层层引荐吧。所以也不晓得何时能见到与太后关系近的人。那青丝剑确实还算是有点分量的礼物,不愁没人牵线。”
“其实我完全可以去你们使团的库房里翻找,若是仍找不到青丝剑,就是你诳我?”卞成刚诈了一句。
谢无药一脸淡定的答道:“你找不到是你笨。若是那么容易找到,青丝剑早就丢了。说实话,那几个江湖人也惦记着那把剑呢,还猜测使团带来的很可能只是仿品。这么有名的剑,既然都进了南朝的国库,怎么可能再送到北国。南朝那边赔了邢子卉的人命和剑以及那天丝宝甲,这代价已经够大了。”
卞成刚冷笑:“无知!青丝剑是天外陨铁造的,举世无双,根本不可能仿造。”
“纯怡太后也没见过真品吧?”谢无药见缝插针的往歪处引导。
他记得原书情节,使团的确是送了仿品给纯怡太后。那件仿品从外观到重量都与真品一般无二,唯一是材质不同,不能那般柔韧,也没有真品的锋利。纯怡太后收礼后没两天就说这是仿品,南朝使团的人则惶恐的解释带来的就是真品,怀疑被人掉包。而此前恰好是有魔教的人屡次骚扰过使团。
魔教目前是与新帝达成了合作的,魔教也有足够的动机去偷偷拿走本来属于他们教主的青丝剑。不过这种不告而取,实在是很容易让有心人多想。这不就是明摆着不信任太后,不觉得太后得了青丝剑会给魔教的人么?再往下分析,就是新帝与太后之间存着某种龌龊,以至于新帝不愿光明正大为了魔教的人,去向纯怡太后讨要青丝剑,才会纵容魔教的人暗中掉包真剑。
听卞成刚如此回答,谢无药已经放下心来,很肯定这位左护法根本没有政治敏锐度,从未想过仿品背后还能玩出的花样。其实这个坑还有更狠的地方,毕竟众目睽睽之下,纯怡太后收了青丝剑,过了两天才说是假的,但万一是她说谎呢?
“你什么意思?”卞成刚质疑,“太后娘娘若是真得了青丝剑,我们就求新帝出面,将剑要过来便是。”
“太后若是不想给,还说那剑是假的呢?”谢无药轻飘飘问了一句。
“太后娘娘为什么不想给?我们也是为北国做事的有功之臣。何况那剑本来就是我教中圣物。”卞成刚执着的跳入了谢无药挖好的坑。
谢无药于是特别真切的说道:“是因为,太后并不想新帝得了贵教的势力啊。表面上看,太后这些年一直协助新帝治理北国,可是一但拥有过至高的权力之后,你会轻易放弃么?新帝并不是太后的亲生儿子,也不会一辈子听太后的话。太后如果想保持如今这种呼风唤雨超然的日子,肯定要约束着新帝的势力范围。太后背后有军系,也有天麓派。如果新帝有了你们这等强悍的江湖势力,甚至封你们谁为国师,将贵教扶正,以此平衡天麓派,逐渐影响北国江湖乃至军系,也不是没可能,对不对?”
卞成刚和姜缇找北国新帝谈的事,的确包括由新帝出面,扶植他们教派扩大影响,最好能在未来敕封教主为国师的意图。
北国与南朝不同,更崇尚武功,朝中军系高官除了贵族家世之外,肯定也要去知名门派修行过才能得到认可。武举也很隆重,甚至与文状元一样让人追捧。毕竟武举考出来的人,不仅能得到高官厚禄,也能在江湖上扬眉吐气。这种情况在重文抑武的南朝是绝无可能的。
卞成刚只是没想到区区仆人出身的无药,居然能懂得那些道理。是什么人教他说的,还是谢府仆人随便一个也能有这等眼界?
谢无药却在思索北国南朝的兵力差距,不只是数量上,还有身体素质上的。提升全民身体素质,才能够组织更强的战力。北国崇尚武力,甚至能兼容魔教,大力推崇武举其实是被迫的。因为拼装备和粮草,北国根本比不过能工巧匠众多军工技术发达、粮食供给充裕的南朝。
家境贫寒的北国人,没钱送孩子读书,就会想尽办法锻炼孩子体魄,达到满足习武门派收徒的标准。若是能得武林高手青睐,选入名门正派成为正式弟子修行,将来的前途未必比读书人差。就算只是外门弟子,也能强身健体,学点防身的本事免受欺负。
因此北国的青壮大多是会点拳脚的体型彪悍,应征入伍之后单兵的体力比南朝的普通士兵强了一大截。北国又有千里草场,从不缺战马,养骑兵的成本比南朝低了许多。久而久之,北国的士兵武勇彪悍、铁骑横行的印象就深入人心了。
两国对垒,南朝人看着人高马大的北国士兵,自己未战先怯,气势上就容易输。北国军队以骑兵为主,以骑兵碾压步兵的作战模式已经成熟,攻城略地来势汹汹。当年南朝能夺回幽云十六州,根本是行哀兵之法又是数倍于北国兵力,再加上北国人无心恋战也不会守城池,才能在惨胜中收回了故土。
北国数次南侵,死伤无数,收获最多的不过是抢掠来的财物和人口。如果能以和平的方式,通过贸易让北国人富裕起来,有钱赚有粮食吃,多生的孩子能养活,少死一点青壮,他们打仗的心思肯定就会淡了。
卞成刚见谢无药一脸神游天外的模样,还以为他是伤痛难耐,终于自己先放软了语气:“无药,你若求我,我现在就可以带你离开,入我圣教,甚至收你为我弟子。”
“然后名正言顺近身服侍为你暖床么?”谢无药不屑道,“那并不是我想要的。武功,不用你教我也会,我要的是权势地位,而不是成为别人的傀儡。左护法大人,你能承诺这些给我么?”
打算将无药圈在身边的卞成刚的脸一下子红了。对于一个有野心又聪明,武功也不差的人,卞成刚总觉得自己不太能用寻常的办法搞到手。可这样的美人儿更有挑战性,极大的激发了他无穷的念想。他于是本着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的思路,抛出了一点好处,说道:“哦,那你说说看,我能帮你做什么?”
难得卞成刚主动放低姿态,谢无药肯定要利用一下。他沉吟半晌说道:“我想见到太后。”
“你见太后做什么?难不成你还想攀附她?你会服侍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