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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古早虐文里飞——by人间观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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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坐的江湖人以及一路南归的那些护卫侍从,对他更是赞不绝口推崇万分。毕竟武功实力不再遮掩之后,谢无药仗剑所向披靡的样子已经深入人心。他这么年轻这么俊秀,武功又这么高强。行刺太后、杀了魔教左右护法,以及北国那些统军的将领,后来有他冲杀在前,不畏生死以性命开出了一条血路,大家才能平安归来,实在是功不可没。
  便是方知祝,周长贺这等□□湖也都是打心底佩服无药的武功和人品,若不是知道无药与柳观晴关系暧昧,大概会抢着推销自家女儿,招揽金龟婿。
  享受着旁人的夸赞,成为宴会焦点的谢无药,心中当然是又美又爽,伤口都不觉得那么疼了。不过他的姿态肯定是要谦虚低调一些,免得谢浩然知道了又心态失衡。他只说是太子洪福齐天镇定指挥,段公公与各位大人、各位前辈以身表率,众人齐心协力才能平安归来,他自己实在是微不足道,无非听命行事尽力而为。
  这等知情识趣的谦虚言辞,众人听了自然也是欢喜的。若是原书主角受,可说不出如此圆滑的话。而谢无药在现实世界里陪着领导和客户吃饭,什么场面没见过?三言两语将大家的注意力再次转回太子殿下,点出殿下的高瞻远瞩雄才伟略,引得众人一番歌功颂德之后,便推说自己身体不适,要回去休息。
  太子只能恋恋不舍让他离去,叮嘱他好好休养,说是到了京中再赐宴表彰众位英雄,请无药务必到场。
  柳观晴听着无药讲完了在太子那里的情况,心思却根本没在表彰上,而是凝声问道:“无药,谢前辈说你幼时以毒药催发习练内力有损寿数,恐怕活不过三十岁,你知道么?”
  “他真这么说了?”谢无药并不吃惊,原书也是这样写的,“主人是不是还问你,如果我快死了,你要不要我?或者提了其他奇怪的要求才肯给你我的身契?”
  柳观晴点点头,将谢浩然的话如实转述了一遍。
  谢无药也难免吃惊。因为原书情节直到主角受死的时候,谢浩然也只是掉了几滴眼泪,并未在主角受生前如此关照操心,竟然威逼利诱柳观晴为他这个“下奴”谋福利?莫不是他此前那一系列努力终于见成效了么?谢浩然提前悔过,想通了不再折磨他这个仇人之子了?
  还是说,他这个身体真的命短,活不了一两年,早晚是个死,谢浩然再用他彰显一下慈悲之心,顺便收买柳观晴呢?
  不过无论是何用意,肯将身契给柳观晴就行。
  对于心理扭曲的谢浩然,谢无药觉得自己不应该用常人的逻辑推测。一时想不明白,就先不去想,当然他也要安慰柳观晴,便笑嘻嘻说道:“你别听主人说,他就是试试你对我有几分真心。我自己觉得身体没什么问题,今后少动手多动嘴,多吃多睡不操劳,心情好命就长。有啥事你罩着我,有人欺负我你替我摆平,我们的好日子还久着呢。”
  柳观晴深情凝视谢无药的双眸,质疑道:“无药,你没骗我吧?”
  “我骗你做什么?等拿到身契,我就是你的人了,还要百般讨好你,争取早日脱了奴籍。”谢无药笑得越发明艳,主动宽衣解带,“人生下来就会死,与其惴惴不安担心哪天会死,还不如及时行乐。来,抱抱我,那药又发作了。”


第70章 今上禅位
  谢浩然走在皇城内的夹道上, 心思有些飘忽。他护送太子回来已经五日了,一直住在宫中。身为内侍大总管,他在宫中的居所与圣上的寝宫相距并不远, 这段路也几乎天天走, 不过今日与以往不同。
  下朝前,圣上将他单独叫到身边, 对他说:“浩然,朕有一个秘密藏在心中很久,想要问你求证。稍后你送太子回东宫后,到寝宫找朕。”
  当时他就觉得圣上的态度有一丝丝异样。
  今日朝会,是太子殿下从北国回来后第一次在公开场合与群臣于大朝会上交锋, 殿下比之离开前成熟睿智了许多。看来在北国为质,殿下依然在努力学习,甚至很可能与北国的新帝进行过有关政治的辩论研讨。
  太子殿下如今与群臣畅所欲言, 再无幼时的天真怯懦, 而是进退有度好整以暇,一旦抓住对方弱点便是毫不手软给予打击,以便加强自己的观点树立威信。殿下仿佛一直就在朝中, 甚至似乎对每个大臣的风格特点都了若指掌,把控人心、影响甚至操纵辩论的节奏, 以达成自身的目的,如此娴熟的手法比圣上不遑多让。
  朝堂上这些臣子的情况,谢浩然只是在回京途中泛泛的提过, 从未讲解这么深, 但给了殿下一些参考资料。那些资料里有关朝臣以及圣上的决策和思路都做了简要汇总。没想到殿下竟然真的将那些资料都看完了,还研究透彻运用得当?
  说实话,比之匆忙上位、登基后一点点学着怎么控制朝堂的圣上, 太子殿下的天赋和手段更高明,就仿佛是一个天生的帝王。
  圣上大约也是意识到了这一点,才会觉得欣慰,谁不想自己的儿子能有出息?虽然太子是彭后所出,不过自四岁启蒙之后,圣上就把太子带到身边亲自教诲,并且指定了独立居所,让太子搬出了后宫。太子十岁起就参加朝会,每次下朝,圣上还会考校太子的收获,直到太子去了北国。
  太子与彭后并不亲近,除了晨昏定省走走过场,更多的时间是与圣上在一起学习处理朝政事务,或者是被各种名师指点,文韬武略皆有涉猎。即使在北国为质没有名师和臣子跟随,也带了不少书籍。
  谢浩然自幼陪伴圣上,有许多话圣上不明说,他也能看出来。只是今天,圣上的态度,与以往不同,说的话也让谢浩然心虚。
  圣上莫非还是发现了无药的身世,打算责问这件事?毕竟之前太子百般恳求,说要将无药留在朝中封为侍卫统领或授军中职务,都被圣上强硬驳回,圣上特意声明不准敕免无药的奴籍。为此,圣上甚至在其他政见上与太子做了妥协,放了更多权利给太子试验什么经济策略,承诺只要太子能说服北国继续维持和平不起战火,开海运和边贸都可以逐一试点。
  在圣上寝宫,所有闲杂人都被屏退,圣上招招手让谢浩然走到近前,宛若少年时,圣上身边只有他一个亲近侍从那样,防备着宫中其余势力的眼线。两人贴的很近,一坐一站,低声细语。
  谢浩然恭顺的站去圣上身侧,不等圣上开口,便又伏跪在地,说道:“奴婢知罪。”
  赵涪惊诧:“浩然何罪之有?”
  谢浩然把心一横,答道:“想必陛下已经知道,无药是厉王之子。当年奴婢私自将他们母子带出思过宫,隐瞒身份养在谢府,欺君之罪,罪无可恕。”
  赵涪轻轻叹了一口气:“这事朕早就知道。也曾经气恼过你为什么瞒着朕,还以为你与厉王之间有什么朕不知道的秘密。朕很高兴,你主动愿意坦白。朕也早就不会因为这个生气了。毕竟你花费了那么多心思教导无药成才,用他之能为朕的天下做了许多有益之事,如今还救护太子归国。浩然,你暗中为朕付出了太多。朕都知道,也懂得你的心意。”
  “陛下找奴婢并不是为无药的事情?”现在换成了谢浩然一脸疑惑。
  “朕想更早一些禅位太子,别那么看着朕,今日太子在朝堂的表现比朕当年优秀太多,假以时日必成大器,能中兴我南朝。朕知道他的政见很新颖,更能利国利民。只是他根基未稳,心性不定,又尚未立后。朕还要再支撑一两年,为他清理掉一些不安分的因素。朕也要为他选一门合适的亲事,不能再是彭家,最好是他自己喜欢的女人。”
  谢浩然隐隐意识到,圣上讨论的重点其实并不是太子,或者给太子安排婚事。
  果然赵涪话锋一转,认真问道:“浩然,如果朕成了太上皇,不愿意住在宫中,你愿意继续陪在朕身边,还是……跟随新皇留在朝堂,守护天下?”
  谢浩然毫不犹豫的说道:“奴婢自然跟随在您身边。”
  “浩然,到那时候你跟了朕,就不可能再有如今的权势地位,朕是打算不再过问朝政的,还想出宫走走游山玩水,安享晚年。”
  “陛下要求证的是奴婢的忠心么?”谢浩然正色说道,“奴婢当年就已经立誓,生随死殉,从未动摇。”
  “生随死殉?”赵涪闭上眼,唇角颤抖,声音也不似刚才那样平静,而是仿佛酝酿了许久的情绪再也藏不住,“浩然,朕禅位前会分封其他子女去藩地,也会遣散后宫赐那些宫妃跟着儿女离京,或与彭后一样回娘家荣养。朕不会让彭家人再留在宫中,免得再有太后干政的可能。朕也已经立了诏书,待朕百年之时单独安葬,不用帝后和椁的形制。若你真想死殉,与朕同棺,可好?”
  “这不合规矩,奴婢身份卑微,殉葬在外即可。”谢浩然慌忙接话,双手却被赵涪握住。
  纵使谢浩然武功盖世,面对毫无内力的赵涪,他亦温顺的任由摆布。
  赵涪动情道:“浩然,厉王将你囚禁的三个月,朕那时还没有能力救你。是朕对不起你,护不住你,反而让你牺牲了那么多,为朕挣这个抢那个。那件事也让朕明白了,权势地位的重要性。可是一旦坐上龙椅,一切事情依然身不由己……好在朕的太子终于长大,可以担当重任了。朕也可以放下那些责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与喜欢人在一起,再无人敢指责什么。浩然,朕心悦你。”
  自登基之时赵涪就给了谢浩然充分的信任与权力,却再没有过少时的亲密举动。谢浩然也知道今上不仅勤于政务,对后宫也是雨露均沾,偶尔还会传唤一些美貌内侍服侍。他一直没有想过,也不认为自己还有资格能被圣上放在那样的位置。毕竟他曾经被厉王、甚至是厉王的下属羞辱折磨,身体脏污的连自己都厌恶。
  “朕,心悦你。请你不要嫌弃朕有过太多别人,朕……”赵涪就如纯情的少年一样,从枕头下面拽出了几本画册,皆是男.男欢好之姿,也就是当时无医给柳观晴抄录的那套,面露羞涩之意递到谢浩然手中,“这些招式,朕都已经练会,浩然何时想要尝试,朕便与你演练可好?”
  “……”谢浩然接过画册,脑海中很难不闪现当年被厉王囚禁时的画面,偏偏圣上眼中满是期待,他也就翻开假装看看。谁料,一看之下就发现了不同。这些姿势,竟然都是攻的一方各种讨好承受的那方,百般花样万种温柔。实在是让他大开眼界,心跳也不知为什么乱了起来。
  “年轻的时候朕不懂事,没什么技巧,肯定弄疼过你。后来厉王又对你做了那些邪恶的事,你一直不曾再主动亲近朕。朕还以为你是被伤的不愿再与人亲近。可后来朕明白了,若是两情相悦,技巧娴熟,能让彼此都达成愉悦。朕研究了好几年,终于略有小成。浩然……可否与朕一试?”
  在今上还是个不起眼的皇子之时,少年懵懂欲.念萌发,却并不喜欢宫中安排的那些教导成人的宫女。那些宫女对不得势的皇子各种轻蔑敷衍,着实让人不爽。于是身为内侍,谢浩然曾帮赵涪纾解,两人也有更亲密的深入交流,照着一些图册摸索着行事。
  却原来,兜了那么大的圈子,耗尽半生,圣上竟然一直钟情于他?
  谢浩然想起自己书房里圣上的亲笔画作,回忆着江上小舟,只有两人的世界。
  “小然子,如果你不是男子就好了。”
  “奴婢本来就不是男子了。”
  “你知道我的心意。”
  “殿下慎言,奴婢……愚钝,并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他记得当时他就是那样绝情的回答,哪怕他已经近身服侍过赵涪。他却从未正面回应过赵涪一次又一次的表白。一次都没有,也许最接近的就是那句誓言“生随死殉”。那不是表露忠心的敷衍,而是真真切切的发自肺腑。
  他以为圣上早忘了,或者对奴仆臣子的忠心习以为常。直到今天此时,他才明白,原来在圣上心中,他竟是唯一想合葬同棺之人。
  “奴婢愿意服侍陛下,试试这些花样。”
  “不,小然子,你以前不是这样刻板的说话,你还埋怨过朕动作生涩。”赵涪得寸进尺。
  “那时奴婢年少轻狂,出言无状,还望陛下恕罪,奴婢任凭陛下责罚。”
  “罚,当然要罚。朕让御医研制了一种助兴的药罚你。”
  谢浩然的眉间忽然隆起了一层忧色:“陛下让人在千霜的解药里加了那种药,用无药试药效和用量对吧?”
  赵涪点点头,又叹了一口气:“朕知道你对那孩子要求严苛,如今太子对他也很欣赏。只是朕有私心,当年就曾动过杀念要斩草除根。如今也绝对不会容那孩子在朝中,给太子留下任何隐患。”
  “奴婢已经将无药的身契给了柳家,放他远走江湖。虽然柳家对他也不算太好,总比在奴婢这里,能让他少受些无端的责罚。”
  “浩然你不必愧疚,换成是朕,也会忍不住要报复,根本不可能有耐心养大那个孩子,还认真教导他。你比朕善良多了。”赵涪真诚的夸赞。
  谢浩然脸上发烧,心虚的解释道:“是那孩子太优秀,其实这些年奴婢对他比厉王当年更残酷。以至于,稍微有人对他好一点,他就以为对方是真的在意他,他便付出了真心。”
  被谢浩然吐槽的柳观晴,此时正兢兢业业给他的无药挑拣鱼刺。明明知道无药的伤不在双手,可是见他那般苍白虚弱,柳观晴哪里舍得无药用力。恨不得日日伺候在跟前,好吃好喝的都送到无药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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