貌美战神只想养狗——by暮也青/酌叶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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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我已经让天晟签下他了,现在就在荣方鸣导演的新戏里拍男二。”
“稀罕事。”沈骞对此安排并无异义,端过现泡的咖啡喝了一口,语气不咸不淡,“以前倒没听说他喜欢男人,越老口味倒是越不挑了。”
吴特助笑了笑,“这位应该有些过人之处。”
其实到了沈承峰的地位,包几个小明星玩玩简直是家常便饭,沈承峰已经相当洁身自好了。当然,和他禁欲系的工作狂老板肯定没法比。
想了想,他忽然又道,“您要不要抽空去见一下这位?毕竟是沈总的情人,也算是给沈总一个面子。”
“嗯?”
这声就比较敷衍了,合作谈完他确实空了几天,但去见父亲的小情人倒没什么必要。
“我听说,二少这几日一直在往剧组跑。”吴特助推了推眼镜,压低声音,“好像和对方处得不错。”
沈骞抬眸,沉沉地扫了他一眼。
……
宋疏进剧组已经有几日了,先前都是试妆、做造型,今天才正式上场。除开那个打酱油还把自己打死了的话剧,宋疏绝对是第一次拍戏,但既然要做演员他便不会敷衍,看剧本、背台词、揣摩角色心态,该做的他都会做,导演给他讲戏他也认真听着。
剧的题材是先前经常看的仙侠类,他饰演的是一个对女主爱而不得,默默付出,最后黑化自杀的男二号。
这个角色隐秘地戳到了他心里一个痛处,他不喜欢这种为了爱情草草结束生命的人,无法赞同这样的抉择,就像至今无法理解母亲当年……
宋疏正想着,胸前隐形的勾玉忽然灵力暴涨,不容忽视的热度烙印在心头,这种情况从未有过。宋疏一愣,很快,他就明白发生了什么。
是顾年彬的魂魄。
刻意回避的画面忽然在脑海里闪现,他趴在他怀里,鲜血流了男生满脸;他绝望的双眼,空洞的灵魂;他将一个人扔下楼顶,自己也纵身跃下……
心脏极速跳动,痛苦和震撼席卷而来,宋疏没站稳,扶着墙壁微微一晃,泪腺瞬间崩溃了。
导演荣方鸣原本对这个塞进来的小演员多少有点看不上,但见他外形绝美,态度认真,这几日也增加了点好感。这会儿给他讲戏,宋疏忽然就泪流满面,起初还挺莫名其妙的,但等多看了几眼,他连呼吸都放轻了。
“导演,我……不舒服。”
“好,好好,你先去休息一会儿,不急。”
荣方鸣看着宋疏离开的背影,呆呆地在原地站了好久,一个人趁机凑了过来。
“导演您别生气,宋疏这人就这样,娇气,一点重话都听不得。”
是陈诺。他也被经纪人塞进了这个剧组,不过只拿到一个戏份很少的反派,期间他没事就把目光放在宋疏身上,这会儿见他在导演面前哭了,自然存了挑拨的心思。
结果荣方鸣看都没看他一眼,剧本一甩直接奔着编剧去了。
“哎,老高!你看看能不能给宜清师弟加几场哭戏?”
“……哈?”
“我跟你说,这个叫宋疏的哭起来太美了!唉哟……真踏马绝了!”
陈诺:“……”
宋疏情绪激荡,自知一时间无法控制眼泪,索性躲到周围没有人的小树林,慢慢等心情平复。
但脑海里忍不住回想方才闪现的画面,顾年彬怎么会,他怎么会……
愚蠢。
宋疏咬牙,用力攥紧了拳头。
沈骞到片场的时候,正巧看到一个穿着戏服的男子靠在树旁安静地流泪,他哭得无声无息,晶莹的泪珠濡湿了整张脸,眼尾发红,肩膀还在微微地颤抖。
脚下的枯叶被踩碎,发出轻微的咔擦声。宋疏朦胧的视线里出现了一双锃亮的皮鞋,顺着笔直的西装裤往上,入眼是一张俊美无匹的脸,男人皱着眉看他,神色不明。
这里是从停车场进片场最隐蔽的入口,他躲在这儿哭,沈骞想不发现都很难。
吴特助很懂眼色地从口袋里拿出一张手帕,沈骞没接,示意他直接递给宋疏。
“……谢谢。”
“你叫什么名字?”沈骞问,“为什么哭。”
“我没事,只是……泪失禁。”他强作冷静,手帕拭干净眼角的泪珠,眼尾却红得不像话,清泠泠的嗓音都变得有些软糯。
“是么?”沈骞略一挑眉,语气淡淡,“我怎么看不出来。”
捏着手帕的手指一顿,宋疏眼眶发酸,眼泪愈发流得厉害。确实,虽然情绪被泪水放大了,但此刻他是真的很难过。
“说说吧,看我能不能帮你。”沈骞解开衬衫袖口松了松手腕,难得大发善心地想要听一个小演员的诉求。结果下一秒,他的手腕就被这人捉住了,手指贴着手腕,属于另一个人的体温瞬间沾染上皮肤。
站在沈骞身后的吴特助眼皮一跳,心想这是要完蛋,等他仔细看清楚宋疏的脸,眼皮又是狠狠一跳,心想这也太完蛋了。
这人不就是沈承峰包养的那个小情儿么?他见过照片的。
沈骞微微眯起眼,神情冷然,薄唇紧抿,刚才吴特助已经在他耳边道出了宋疏的身份,于是他目光更冷了几分。
“放开。”
宋疏哪可能放,他方才还沉浸在悲伤之中,下一秒勾玉就给了他新的指引,眼前这个人,赫然就是这个世界里的勾陈。
他抬起一双水汽氤氲的眼,沾湿的睫毛像被露水压弯的蝶翅,他努力想要看清对方的面庞,但是泪水显然阻隔了视线,于是宋疏就一手扣着他的手腕,一手擦眼泪,姿势说不出的像在撒娇。
和沈骞撒娇?
吴特助出了一头冷汗,心中警铃大作,心想自己要不要为了小情儿的安危赶紧把二人分开。
不过很快,宋疏自己松开了沈骞的手腕,他像是卸了力气一般,整个人都往后退了半步,道了一声“抱歉。”然后转头就走。
于是沈骞一腔待发作的怒气瞬间哑火,那人留在手腕上的力道就像阳光下融化的冰雪,转瞬间消失不见了,反而让他有了一丝恍然。
吴特助仔细观察他老板的神色,又瞧了眼他晕着泪滴的袖口,试探上前,“您需要换一件……”
“父亲就看上了这么个人?”沈骞的剑眉高高扬起,神情不屑又愠怒,“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
吴特助连连称是。
……
大老板赏脸来剧组探班,导演说什么也要好好招待的,荣方鸣和沈骞有那么一点交情,所以沈大总裁给了他这个面子。
等到晚上宋疏的心情也平息了下来,因为他从小七那里得知,沈骞竟然就是沈承峰的大儿子。这个消息给他吃了颗定心丸。
找到勾陈固然很好,顾年彬的事却沉甸甸地压在心口,他很怕在这个世界重蹈覆辙,但倘若和对方是这样的关系,那应该就不必担心了。
席间宋疏难免望着沈骞的方向出神,男人自然发现了,视线扫过来,毫无表情的脸和锐利的目光看得人心发凉,宋疏倒没觉得,把他身边的女主角吓了一跳,差点洒了杯子里的酒。
妈呀,沈总好凶。
沈骞的外表是近乎完美的英俊,而且他身上有种说不出来的气质,简简单单往那一坐都令人不容小觑,那是属于上位者、掌权者鲜明突出的气场,看得在场不少小演员蠢蠢欲动。
比如陈诺。
导演的座位在沈骞旁边,他趁着沈骞不在去给荣方鸣敬酒,陈诺身子一挡,悄悄把自己手里的酒杯和沈骞那个掉了个个。
他这手做得隐蔽,但注意力放在沈骞位置上的宋疏却看得一清二楚。
陈诺按捺着兴奋落座,就察觉到了两道冰冷的目光,他后背一凉,随即对上了一双寒冰覆盖的眸,宋疏当着他的面起身,又把自己的酒杯和沈骞的换了,暗含警告的眼神让人如坠冰窟。
操。陈诺暗自咬牙。
宋疏本想去把酒倒掉,导演却忽然拉住他要敬他一杯,沈骞也正巧在这时候回来了,视线略带深意地扫过他手里的酒杯,宋疏心中一紧,酒精催化下的头脑发热,他居然直接仰头,把手里的东西喝掉了。
“……”沈骞眉心几不可察地皱了皱。
……
宋疏不知道陈诺往酒里动了什么手脚,不消多时,他的身体就开始发热,这感觉不同于喝醉,还带着潮湿和躁动,他从未有过类似的感觉。
衬衫领口已经松开了两颗扣子,他摸了摸自己滚烫的脸颊,忍不住起身去了洗手间。
手臂撑在冰冷的台面上,他的脸上挂满了水珠,身体的燥热却愈演愈烈,后背渗出了一层薄汗,好像有一把邪火在体内燃烧,让他头脑愈发不清醒。
强撑着又洗了把脸,宋疏拧开把手走出洗手间,迎面撞上了一个宽阔的肩膀,他晕乎乎地抬眸看了一眼,是沈骞俊美如琢的脸,
“x药。”吴特助一眼就确认了情况,看着沈骞怀里的人神情复杂,“您是说,宋先生替您喝掉了下药的酒?”
“嗯。”沈骞淡淡应了一声。
“……您打算怎么办?”吴特助这时候也确定老板的意愿了,“需不需要联系沈总?”
沈骞还没开口,他怀里的人倒是先动了,宋疏身上难受,脑袋也糊涂,但是他知道抱着自己的是勾陈,于是就放心地往对方怀里钻,滚烫的脸颊贴着昂贵的西装面料乱蹭,手臂也紧紧圈住男人精瘦的腰杆。
吴特助瞬间噤声,大气不敢出。
“等联系上,人也差不多烧坏了。”沈骞却并未如他所料中发怒,而是左右各轻拍了下宋疏潮红的脸颊,冷嘲道,“我看还不如给他找个女人泄火。”
“……”吴特助推了推眼镜,“可是……”
这位怎么说是沈总的情人,如果把他随便丢出去,给沈总知道了岂不是要怪罪?当然不至于为了他和大少反目,但心里多少会有点芥蒂吧。
他正斟酌着如何劝劝自家老板,就见男人弯下腰,直接把人打横抱了起来。
“开个房间去。”沈骞说。
“……是。”
这家酒店也是沈骞名下产业之一,自然有为他专门准备的套房,男人直接把人抱进了浴缸,淋浴头打开,毫不怜香惜玉地往他身上泼冷水。宋疏抱住手臂大大地打了一个哆嗦,身体的灼热倒是瞬间消减了不少。
他仰起脸,用那湿漉漉水汪汪的眸子看了沈骞一眼,然后又默默低下头,慢吞吞地抱住了膝盖,把自己缩成了一个球。
沈骞:“……”
搞什么?这还怎么冲凉?
“需要帮忙吗?”吴特助站在门外,目不斜视道。
他特意避开了头部,但宋疏柔黑的发梢还是往下滴着水,浑身上下更是被水泼了个透,散了好几个纽扣的衬衣湿漉漉裹在身上,剔透玉肌若隐若现,细白的脖颈美丽而脆弱,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他抱着膝盖瑟瑟发抖,眼角早就不受控制地流出了滚烫的泪珠,像个可怜兮兮的受气包。
“……不必。”沈骞暗沉沉地盯着他好一会儿,终是叹了口气,把冷水调成热水放进浴缸,自己则是脱掉考究的西装外套,随手一扔,“出去吧,这里不用你了。
“是。”吴特助眼观鼻鼻观心,妥善地把门都关上了。
“你知道我是谁么?”
男人俯身捏住他的下巴,强迫他抬头看向自己,宋疏努力睁大眼睛,用残存的理智和他对话,“……知道。”
“你不知道。”沈骞断然否认,“你今晚喝多了,什么事情都没发生,懂了么?”
宋疏眸光闪烁,乖乖“嗯”了一声。
“鞋子蹬掉。”沈骞半蹲下身,一边给他解皮带,一边命令,“扔出去。”
“裤子也脱了。”
宋疏费劲地扒了扒,但是湿了水的布料粘在身上根本褪不下去,最后还蜷起双腿让沈骞帮忙扯了一把。他躺在浴缸里蹬裤子,两条白生生的长腿交错着踩啊踩,最后挂在脚踝上掉不下来,郁闷得那张漂亮的脸蛋通红一片。
沈骞挑眉看着他无所适从以至于蜷缩起来的脚丫,好心地给他把裤子摘了下来。
脱了这些也就差不多了,沈骞踏进浴缸在他身后坐下。浴缸很大,坐两个人绰绰有余,宋疏向后靠在他怀里,男人虚搂着他,包住他悉心照顾。
宋疏被下了药,心脏扑通扑通跳得飞快,单薄的脊背紧紧贴着到男人结实的胸肌,温热而有弹性,他不由自主地回过头,看到了沈骞线条硬朗的下颔。
他的相貌不会改变,而勾陈和原来最多就三分相似,但是勾玉和心里的熟悉感做不得假,宋疏知道是他,便会不由自主地感到心安。
帮别人lu绝非一件有趣的事,沈骞阖着双眸,脑子里七七八八想了很多。想这个人到底是不是故意的,明明做了他父亲的情人还敢来勾搭他,手段还如此低劣。他的...怎么长得这么漂亮,粉粉嫩嫩和本人一样。他靠在自己的肩膀上任由摆弄,乖得不像话…在沈承峰床上他也是这样的么。他怎么老是要哭,整张脸都哭湿了还不停,难不成还要他哄着?
……还有,他身上的香气为什么那么熟悉。
察觉到有湿漉漉的发在颈窝里磨蹭,沈骞睁开眼微微低头,看到了宋疏盈着酥水的眸子,正一眨不眨地盯着他,漆黑的眼底闪着光,那抹泪噙在眼眶里摇摇晃晃,像他一欺负狠了,就要落出来。
喉结滑动,沈骞眸色一黯,原先揽着他腰肢的手转而捂住了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