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做梦重生了——by君思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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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门声打断艾德伯爵的猖狂笑声。
他举着匕首回过身,灯光照亮刀锋,他的眼中凶光大盛,带着澎湃的快意!
副手躬身站在门外。
他低着头,恭敬地说道:“伯爵大人,属下们在下人的衣橱中找到一名躲藏仆人,似乎是尼尔·肯尼斯的贴身男仆。属下已命人捆绑在大厅,等到大人的审问。”
“哦?”艾德伯爵说:“昆汀做事真是不够谨慎啊,竟然还留下了漏网之鱼,让本伯爵好好地审问看看,看看他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暴行!”
他面带笑意地下了楼,副手则跟在他的身后。
大厅里,士兵们左右站成两排。
一个身着男仆装的年轻男子,他全身被绳索捆绑着,勒出了血痕。
男子散落着纠结的长发,他苍白的脸上双眼无神地望着地板,在听到脚步声的时候瞬间又变得状若疯狂。
“尼尔少爷……尼尔少爷救救我!昆汀·肯尼斯!都是他逼迫我的!我是被逼的!”他大声地喊叫着:“昆汀少爷!我办事不利!不要杀我!啊!对!尼尔少爷已经被你绑走,对对对!为什么没有奖赏我!为什么要杀我为什么!”
“看不见我!什么人都看不见我!不要杀我!”
“我……我在衣柜里……我躲在衣柜里很安全……”
“所有人都被杀了……都被昆汀少爷杀了!”
}“呵呵,对!尼尔少爷,尊贵的少爷,好好享受吧!你这个贱人,为什么你生来尊贵!我就应该生来卑贱!你该死!哈哈哈哈!你会被□□至死!会肮脏地死去!”
“太好了!!!呵呵呵,太好了!这不公平的世界,终于公平了一回!”
男子的膝盖因为刚刚发疯的挣扎,被锋利的水晶碎扎伤。
他倒了下来,像只虫子一般不断蠕动着,他的脸在地毯上磨蹭着,渐渐流了血,鲜红的血越来越多,淌了开去。
艾德伯爵在他身边停下了脚步,嫌弃地用军靴的头地挑过他的脸,“啧!这可是重要证人,可不要让这条臭虫就这么死了!”他嫌弃地说道,然后一脚踢开,男子的口中瞬间喷出了一道血。
“操!真是肮脏的臭虫!”
作者有话要说: 已修
☆、第10章
“鼎鼎大名的西德商人,原来长得这副模样啊?”
艾德伯爵饶有兴趣地围着昆汀转了一圈。
昆汀被吊在牢房正中,双臂血肉模糊,棕色的长发垂在两颊处,显得湿漉漉的,偶有几滴鲜血从发梢滴落下来,砸在地上地上成了一朵绽放的血花,然后便与其他斑驳的血迹混为一体。
他费力地抬起脸,曾经邪肆无比的英俊脸庞透着惨白,额角划落而下的刀痕让他平添几分狰狞与可怕。
昆汀的声音如同破败的手风琴,粗|喘着道:“我……不是……西德!我!没有……背叛……陛下!”他咬着牙说着,用尽了全力。
他的眼珠紧紧盯着眼前的人:“艾德伯爵您动用私刑,冤枉埃德加家族!”
“这可不是私刑啊,大少爷。我可是禀明陛下,得到陛下的许可来审判你这个罪人的。你杀死了尼尔·肯尼斯,意图霸占肯尼斯的家产,圈养了私人军队,这可都是有证据的,连你的心腹都承人了,你还挣扎什么呢?不如痛快地去死,你觉得呢?”
艾德伯爵拔出剑,一剑刺入昆汀的大腿,然后握着剑柄旋转着——
昆汀小声呼喊,马上咬紧牙关,将惨叫咽入喉咙之中,豆大的汗滴伴着血痕不断从两鬓落下。
看到昆汀那狼狈不堪的模样,艾德嬉笑着说道:
“昔日里趾高气扬的昆汀·埃德加少爷,怎么落得如此下场?这恐怕是你仗着权势横行霸道的报应吧。”
“对了,你最爱的肯尼斯的独子味道如何?你觊觎了这么多年终于得偿所愿了,这也算你死前最大的安慰吧。”
艾德一手持剑,另一只手摸了摸下巴。
那个发了疯的男仆倒是知道不少昆汀的秘密,一受点什么刺激就说个不停。
“听说肯尼斯的家主被抓入狱的第一天,你就迫不及待地用个小贼去诱骗尼尔·肯尼斯,想让他变成你的禁脔,结果派去的人被他的侍从打成了落水狗的模样。后来又为了肯尼斯家族的私财,直接杀了整个府邸的人,掳走了尼尔·肯尼斯。”
“可惜啊可惜,你的内应怎么就逃过了一劫,就算得了疯病也不忘把你抖落出来。”
“也不知肯尼斯的独子现在尸首何处。”
“快快将你的罪行,一一承认了吧,你这个罪人!”
昆汀忍受着剧烈的疼痛,牙槽咬出了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混乱地回忆着。
他的确因为肯尼斯被捕而得意忘形,但是最后他并没有真的对尼尔做了什么。他还再等待着,他还在等着尼尔最终会因为走投无路投入他的怀抱。
“少爷,肯尼斯家的人传来消息说,那小贼子果然得了好运气,被尼尔少爷救了。”
仆人匆匆忙忙地赶到昆汀的身边,附在他耳朵旁轻声说道。
昆汀站了起来,伸了一把懒腰,浴袍被撑开了些,露出结实的胸肌。他低声笑了笑,伸出舌头舔了下干燥的嘴唇。
他指尖在唇上摸了摸,“我的小尼尔,虽说平时冷漠了些,但有时候看到可怜的猫猫狗狗,却又忍不住心软呢。当年,他心软偷摸着去帮伽一那贱种救了他妈。现在看到一个小可怜因为母亲病重而要被砍去手指,他又犯了这毛病。”
昆汀将两臂交叠在脑后,伸展了一下筋骨,抿着薄唇露出一个邪肆又放纵的笑容,“肯尼斯终于入了狱,就让我来教教没有人保护的小尼尔不要滥好心,只有乖乖呆在我的身边才是最安全的。”
昆汀脱掉浴袍,将脚掌踏入充满水的浴缸中,浴室里充满了熏香的味道,和尼尔身上的味道非常相似,淡雅素净而令人着迷。
疼痛遏制了他的回忆。
艾德伯爵剑起剑落,将昆汀的大腿插成了筛子,血不停地狂流,在地上汇成了一滩血泊。
昆汀不明白,不明白为什么所有人都说他杀了尼尔。
那时他明明失败了,怕被尼尔发现端倪,好些日子都没去找他。
昆汀观察他是否处置那贴身的男仆,或者来埃德加府上找他质问。
但是尼尔没有,而他也每天忙着陛下交代的事务。
直至一切成了定局,肯尼斯的审讯到了尾声,莉莲被关在易万思家。他才想以救世主的身份,再次靠近无人依靠的尼尔。
他没有,他也不可能杀了他!
他只是,他只是……
“我……只是,我只是喜欢他,想得到他……有错吗?”
昆汀压抑地自语着,声音非常微弱。
艾德伯爵并没有听清他在喃喃自语些什么。只以为他又在否认,否认他的一切罪行,正如这些审讯的日子里的每一天,昆汀都在重复说着:他没有,他不是。
但是谁在意这一切究竟是不是真的呢?
艾德伯爵看着这可怜虫,耸了耸肩,大笑出声。
或许是即将接收的财富十分巨大,艾德伯爵的心情显得很好,他的眼里满是十足恶劣的笑意,不停地说着话,刺激着昆汀:“就算你不承认也没有用的,你也别指望你养的那些私兵能做些什么?因为你郊外所建的私兵房,已经被本伯爵也剿灭了。”
昆汀闻言睁大了眼睛,他不是西德商人自不想承人种种罪行。但是他的确有养着一批私兵,那是他最后的底牌。
尽管商人在平民的眼中地位再高,但在国王的眼中,他们的一条命也不过如蝼蚁一般可随时践踏,他终想着如果有朝一日,能有私兵护命。
“话说你圈养的私兵质量真是不怎么样啊,本伯爵带着军队一大过去,一个个吓得屁股尿流、跪地求饶。你说看看,是不是像极了他们的主人你啊。”
艾德拍拍昆汀的脸颊,手掌上粘了些许血迹,不由升起一阵厌恶,反手用力扇向昆汀的脸。昆汀的牙齿咬上舌头,又一道血从唇边涌了出来。
“这柔软的兵力啊,当初是怎么杀死我的弟弟的?我一生气,就把他们全部屠了,一个都不留,也算帮你清理垃圾了。”艾德嘲讽道。
昆汀仇恨地看着艾德,双眼恨不得变成利刃,能杀死这个可恶的人。
鲜血染红了他的下巴。
艾德觉得昆汀凶狠的眼神有趣极了,他现在不过是一只被拔了爪牙的废物,还敢用如此眼神盯着他。
他拔出昆汀大腿处的剑,说:“你这是要畏罪自杀?咬舌自尽?这也太不禁审了。怪不得大家都说商人的儿子即使再有钱也上不得台面呢,没有一丝男子气概。既然你想咬舌,那我就帮帮你的忙。”
他拍拍手,两个强壮的侍卫压住不断挣扎的昆汀,然后掰开他的嘴巴。
还有一个侍卫拉出了他的舌头,此时猩红的舌头被捏在粗糙又有力的手指间。昆汀吞咽不了,唾液从旁边混着血不停地滴下。
此刻的昆汀看着举着剑的艾德,终于面露惊恐。
·
蒋淮与伽一在赶往东陆的路途中,渐渐知晓了很多从前他没有在意的事情。
他之所以过得自由自在,不过是因为有父母的筹备与伽一的暗中维护。
曾经他认为孤身一人,更加无拘无束。
莉莲和肯尼斯的疼爱关心对他而言不过是束缚,是他在这个游戏世界里的两位抚养者的扮演者。所有人在他的心中都没有任何分量,每个人不过是各司其职地占据着自己该有的位置,做着牵线木偶的事情。
但是当他不受控制地回忆,无论如何强迫都无法停止他的思绪,回到那些曾经不屑一顾的平静十日。
他想到过去,听到伽一说的种种。
平静的心,渐渐被撕裂开来,越发深刻地领会到父亲与母亲对自己的无私保护和珍之爱之,想到他们郑重其事的道别,以及温柔的推开他的那一刻。
蒋淮的心中就会升起莫名的酸涩,心如同一张白纸被揉皱。
他曾经问过伽一,“我的心,像被压抑住难以跳动,偶尔鼻尖会有种酸痛的感觉。这是为什么?”
伽一低下头亲吻他的耳朵尖,反问他:“是想到了肯尼斯先生和莉莲女士吗?”他的声音中的温柔几乎压过自带的阴沉之感,蒋淮听着不再觉得嘶哑难听。
蒋淮低声回了一声嗯。
伽一告诉他:“那是因为你在难过。”
伽一的吻落在他耳廓上,他的额头,他的鼻尖,他的嘴唇。并没有深入,只是带着珍惜。“我的蒋淮,他是一张白纸,他连他的难过,都无法察觉。”
原来这就是难过。
蒋淮抬起双眸,冰蓝色的眼睛如同冬季的湖泊融化,此时化作清澈的水。
伽一最后将吻落在他的眼角,“不要难过。因为我们都为保护你而生,为你而努力。而我,也会为了你竭尽全力,保护你的父母。你所担忧所恐惧的,都不会发生。”
·
伽一收到了最新的消息,便将从前那男仆被昆汀收买,想要害人的事情跟蒋淮说了。
“我们离开西陆之后,我就让人把那叛主的东西抓起来。”
伽一想到手下发过来的报告,两道浓眉不禁一皱,心中极度不悦。那个仆人即使疯了,口中也满是污言秽语,让他恨不得能亲手斩杀他。
“后来他就发疯了。”
伽一派人假扮昆汀的手下,折磨那个恶仆,让他以为是昆汀想杀他。
在男仆疯了之后,伽一的手下依旧不断地不断地告诉他,他们折磨他,因为他见证了昆汀的阴谋,又催眠他是昆汀杀了所有人,杀了尼尔,也想杀了他。他应该报仇,应该把昆汀的罪行大白天下,让所有有罪的人都一起去死。
直至他一发疯一发狂,就会攀咬昆汀。
在所有事情都安排好,他们将奄奄一息的男仆关进了肯尼斯家的柜子,直到带着搜查命令的艾德伯爵到来,打开了那扇门,拖出了一个证人。
蒋淮整个人都窝在伽一的怀里。
伽一从后面抱着他,两条粗壮的手臂紧紧箍住他的腰,“那个叛徒,如果不是构陷昆汀来拖住他,我早就处理掉那个恶仆。”
伽一暴躁的心情,在闻着蒋淮身上特有的清香的时候,得到了平息。
他像只缠人的大狗一样凑在他的耳郭处嗅嗅舔舔,又用嘴唇在他的脖颈上时而轻时而重的啜吸着。
蒋淮正低头看着书,像是对昆汀没什么兴趣。
他边看书边听伽一说着这些安排,偶尔回应一声,显得漫不经心,也不知道听没听清伽一在说些什么。
但是伽一却不允许蒋淮忽视他,他将蒋淮整个人转了个圈,仍旧坐在他的腿上,只是两条长腿垂放在两边。
然后伽一用自己的额头抵着他的,问他:“所以,我这么努力地保护你,能不能给你的大狗一点奖励。”
蒋淮感受到额头的热度。
两个人贴得很近,近到几乎听到到伽一的心跳,让他有些不自在。
突然,蒋淮拿手推他的脸,嫌弃道:“你这阴沉又嘶哑的嗓音,真的不适合说这些令人发腻的话语。”他把伽一的大脸推得老开。
其实这不是实话。
经过这些时日的相处,他已经习惯了伽一的陪伴与粘腻,他习惯他那低沉的嗓音,甚至觉得有些悦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