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做梦重生了——by君思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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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淮还记得食堂阿姨看着他的表情,热情又欢喜,好像自己是她的什么亲近的小孩一般,恨不得将整个锅中的肉都用勺子打给他吃。“娃娃,你长得高,可是太瘦了。你要多吃点啊。”阿姨笑着对自己说。
盛文曜给蒋淮添置了不少衣物。
等着蒋淮换好衣服之后,两个人就一起出了房门。
蒋淮的头发微微有些长了,黑色的发梢贴着脸颊,显得他格外白皙。双眸里闪着温润的笑意,不似从前那般,如同死水一样波澜不惊。他淡粉色的嘴唇微微勾起,一副心情愉悦的模样。此时的他,就像一个没有烦恼的大男孩,身上穿着一件白色的T恤,上面印着一个圆形的笑脸,下|身穿着一条浅蓝色的牛仔裤,膝盖那里做了破洞处理,脚下踩着白色的运动鞋。整个人显得青春又单纯。
盛文曜看着身边的蒋淮,有些恍惚。他竟然快要想不起蒋淮从前冷漠的模样,就像是蒋淮原本就是这样轻松、愉悦的姿态,过往所经历的一切黑暗如同一场可怕的噩梦,在时光中悄悄消弭。那个受伤的男孩,他充满恐惧、怨恨、冷漠的眼神褪去了,他正渐渐走出阴霾,迎接属于他的温暖的光。
蒋淮低下头,看着盛文曜牵着他的手,手掌宽大又温暖,牢牢地扣紧他的手背。
他眯了眯眼睛,笑了。
“哥哥。”蒋淮喊盛文曜,他抬起眼眸,看向身边高大的男人,看他深邃飞扬的眉宇,看他坚|挺的鹰钩鼻,看他淡色的薄唇。蒋淮停下脚步,转过身,直直地望着盛文曜,轻声问他:“你会一直陪着我吗?”
盛文曜与蒋淮十指相扣,他微微低下头,双眼直视着,承诺蒋淮:“我会。”盛文曜的另外一只手,轻轻抚摸着蒋淮的脸,指尖划过他的发丝,露出蒋淮光洁的额头。盛文曜低着头,他的嘴唇离蒋淮的额头只有几毫米,“我可以吻你吗?宝贝儿。”他的气息滚烫,随着他的话语,热热地落在蒋淮的肌肤上。
蒋淮抬起下巴,嘴唇贴近盛文曜,主动亲吻他,亲吻眼前这个高大的男人。蒋淮单手拽紧盛文曜白色衬衫的领子,将他用力往下拉,两人的脸紧密相贴。
盛文曜顺着蒋淮的力道,他抱住蒋淮纤瘦的腰,将这个男孩禁锢在自己的怀里。盛文曜偏着脸,用力地亲吻怀里的人。两个人的气息,在空无一人的走廊上,相互交|融着。喘|息的声音,是如此明显。盛文曜如同一只野兽,狠狠咬住蒋淮的唇瓣,他吮吸着,舌头不断侵\\略着蒋淮的口腔。盛文曜的大掌压在蒋淮的脑后,不让他离开一分一毫。
“咳咳——”
一个轻轻的咳嗽声响起。
门臣穿着医生的白大褂,斜倚着,靠在一旁的墙上。他看着激情四射的两人。
盛文曜松开蒋淮,他的大拇指按压在蒋淮的唇瓣上,轻轻刮过,擦拭上面的唾|液。他将蒋淮那张满脸艳色的脸庞压入他剧烈起伏的胸膛,听着蒋淮的低喘,盛文曜伸出舌头,轻轻舔|舐着嘴唇上的湿意。
盛文曜眼神凶狠又狂野,不爽中混着满足。
“什么事?”他冷冷地盯着前方的门臣,低哑着嗓子问道。
门臣知道盛文曜肯定对他很不爽,看他瞪着自己,门臣一点也不慌,淡定地说:“路过。”
“嗤——”盛文曜嗤笑一声,低沉地说:“就不能安静路过吗?”
门臣耸耸肩,“不——行——”
蒋淮低着头,额头盯着盛文曜的肩膀,他微微平复气息后,才抬起头,看向门臣。
“蒋美人,早上好。”门臣举起手,笑着跟蒋淮打招呼。
蒋淮抓住盛文曜的手,轻声回应道:“早上好,门医生。”他的脸上平静,勾起仍旧泛着红润的嘴唇,笑着看着门臣。
“走吧。”门臣招招手,“一起下楼吃饭。等下,我给你们批一下外出申请。”
“娃娃,来吃早餐啦。”食堂打饭的阿姨还是昨天那个,她看见蒋淮,满脸笑意地问他:“想吃什么?今天的豆花特别好吃,是阿姨的拿手绝活,吃不吃?”
蒋淮点点头,“要一份甜豆花。”
“好嘞。”阿姨拿过碗,一层豆花一层蜂蜜一层糖,打了满满一碗,“吃点小煎包不?肉馅的,可香了,早上现包的。”
“好。”蒋淮接过豆花,又接过阿姨递过来的五个小笼包,“谢谢阿姨。”
“欸!不谢!”阿姨笑得合不拢嘴,她赞叹道:“你这娃娃真好看!可要多吃点!”
盛文曜也打了豆花和煎包,门臣打了一碗白粥,配萝卜煎蛋和油条。
三个人找了位置坐下。
不时有人走过,跟他们打招呼,蒋淮也笑着跟人家问好。
盛文曜看着蒋淮埋着头一勺一勺地吃着豆花,拿起一个包子喂他。蒋淮咬了一口,在嘴里咀嚼,吃得脸颊鼓鼓的。
“可爱。”盛文曜把剩下的半个包子塞进嘴里。
门臣吃完粥,拿出纸巾擦擦嘴巴,问他们:“吃完你们就出门吗?这里挺荒凉的,都安排了吗?”
盛文曜把最后一口豆花吃掉,“安排好了。”
蒋淮吃得慢,没有说话。他手指抓着勺子,一口一口舀着,感觉嘴里的豆花甜滋滋的,煎包也香喷喷的,什么都好吃极了。
等吃完早餐,他们就随门臣去办公室开了外出申请。
下楼的时候,盛文曜的车子已经达到楼下,在等着他们。
上车之后,蒋淮显得有些沉闷。他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景象。疗养院在郊区,随着四周的景色慢慢变化,高大的建筑多了起来,车子和人流也繁密了起来。
一切都是那么陌生。
蒋淮有些不安,两只手抓在一起,手指头扣着掌心。
盛文曜摸摸蒋淮的发丝,“紧张吗?”他握住蒋淮的手,大掌包裹着蒋淮的手掌,沉声告诉蒋淮:“不要害怕,有我在。”
车辆开入了市区,海城的美丽面貌都展现在蒋淮的面前,每个过往的人,脸上都充斥着笑容,平静中带着幸福。街道欢快的音乐声,偶尔传入蒋淮的耳朵中,海城的生活好似轻松又惬意。
夏天的风,带着温暖和香气,吹拂在脸上。
车子开进了一条道路,一切又变得安静起来。
“我……回来了……”
蒋淮看着路边逐渐显现的大门,陌生又熟悉,曾经一次次出现在他的梦境中。这个雕花的黑色栅栏,曾在梦境里一次次浮现。
他还记得,梦里总是下雨。
他踩着水雾走进打开的大门,踏进花园里,里面有一棵巨大的树木,树上开满了白色的花。池塘的旁边,有一座小小的亭子,亭子的背后有一座五层楼的建筑,那座建筑有着好看的红色房顶,以及精致的米黄色石柱。
浠沥沥——
雨水打湿了脸庞。
蒋淮抬着脸,仿佛回到他记不清又记得那般清晰的童年,一切还跟过去一模一样。冰冷的雨水,串成水珠,砸在身上。
生疼。
血水在绿油油的草地上,蔓延着,染红了庭院的地面。
“宝贝儿——”
盛文曜的声音就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蒋淮恍惚地抬着脸,一切都是那么高大。“哥哥!”他转着圈,想要找到盛文曜的身影,但是到处都是空荡荡的。
只有雨落下的声音。
嘀嗒——嘀嗒——
作者有话要说: 高考的宝宝们,加油!!!冲!!!
一定会超常发挥,考出超级棒的好成绩的!
☆、第 92 章
“宝贝儿,我在这里!”
一个温暖又有力的怀抱,打破了沉寂的臆想,将蒋淮从恐惧中拉回现实。
蒋淮轻轻靠在盛文曜的怀里,低低喘气。
天还是那么蓝,初夏的风吹拂着。
刚刚的落雨不过是蒋淮的错觉。他仰起脸,看着庭院里的树叶上洒着金色的阳光,池塘里的流水潺潺不绝,亭子依旧精美。
那模糊的记忆,像是被人用手擦拭干净。
蒋淮呆呆地看着这一切,幼时的记忆突如其来的清晰。
“那个池塘。”蒋淮小声地说:“有次周末,妈妈带我出去玩。我看见路边在卖小金鱼,我买了11条,有红的黑的金的,回家之后就养在池塘里面。”
他握紧盛文曜的手。
“每天放学,我都自己喂鱼,有时候贪心撒多了,爸爸会说金鱼不知饱,吃多了不好。果然有一只鱼撑死了,我哭得好伤心。之后,我每次都把饲料倒在掌心,每只鱼5粒,数得好好的,才给它们投食。”
蒋淮想起来很多事情,他拉着盛文曜,走遍家里的每一个角落,告诉他很多小时候的事情。他的神色恍惚,语气里带着说不出的失落。
他们两个坐在院子的石凳上,蒋淮托着腮看着不远处。“那一天……爸爸就是在那里被刺伤的。”他呆呆地指了指前方,“流了好多血。”
盛文曜抚摸蒋淮柔软的头发,问他:“你想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蒋淮回过头,眼神里满是茫然,他小小声地说:“我想……”
“蒋家是海城的著名企业。每年公司都会资助了不少贫困学生。你父亲蒋亨曾经作为蒋氏的代表,探望并表彰那些受赞助的优秀学生。你父亲的助理王美兰就是其中一名受蒋氏赞助培养出来的学生,她名校本科毕业之后,就进入蒋氏工作,因为工作能力强,没有多久就被提拔为总裁助理。”
盛文曜拿了一根烟,点燃了,叼在嘴里,开始跟蒋淮说过往的事情。
王美兰进入蒋氏之后,安安分分,很得蒋亨信赖。
她从读书的时候就暗恋蒋亨,甚至收集了蒋亨很多新闻报道,一心就想接近蒋亨。但是蒋亨早就与青梅足马的蒋母白歆子结婚,并生下了蒋淮。
王美兰苦恋不得,被蒋亨不学无术的哥哥蒋则发现了她的心思。因为蒋则与蒋亨的外貌相似,他诚心勾引王美兰,没多久就得手了。蒋则告诉王美兰,会找机会送她上位,只要她为他做事。
王美兰为了跟蒋亨在一起,一脚踏进蒋则的陷阱,不得不为他做了很多不利于公司的事情。后来王美兰怀孕了。她跟蒋则组了个局,想要将孩子安在醉酒的蒋亨名下,但是蒋亨其实是装醉,根本不上当。事后,蒋亨对助理王美兰和哥哥蒋则起了疑心,开始暗中调查他们。
王美兰的肚子明显了起来,蒋则不想负责,就压着王美兰去打了胎,没想到王美兰因此受了刺激,说要为她的孩子报仇。蒋则忽悠她,当初他也是为了让蒋亨与她奉子成婚才让她怀孕,可是没想到蒋亨已经有了儿子,根本不在乎王美兰肚子里的孩子,如今孩子不能成为筹码,只能打掉,让王美兰想报仇就去找蒋亨。
蒋则知道蒋亨开始调查他,一面刺激爱而不得的王美兰去杀蒋亨,一面出卖公司机密套取资金。他知道王美兰得手之后,为她调开了蒋母白歆子,安排王美兰迅速出国。蒋则想着,只要蒋亨一死,王美兰又逃出国外,就没有他什么事,他甚至可以跟白歆子抢夺公司。
“谁知道,你父亲蒋亨没死。警察很快就调查出事情的真相,蒋则因为涉嫌故意杀人未遂、出卖公司机密、贪污受贿等,被判了无期徒刑。但是王美兰带着你出了国,却失去了踪影。”
盛文曜表情沉郁,他的食指和中指夹着香烟,垂下眼帘,吸了一口,吐出烟云。
“后来呢?”
蒋淮伸出手,拿过盛文曜的烟,他的牙齿咬着湿润的烟头,抽了一口烟。
他望着身边那栋房子,熟悉又陌生。如果当年没有发生这些事情,他本应该无忧无虑地在这里长大。他会变成父母眼中的骄傲,而不是如今这不人不鬼的模样。
蒋淮抽着烟,他还记得自己发疯的模样,阴郁、可怕、嗜血、疯狂的样子。
“你的母亲白歆子,不能接受自己的儿子被一个疯女人拐走,加上丈夫也被刺伤,伤重入院。她的神智变得有些凌乱,她不承认自己弄丢了儿子,总是幻想自己的孩子,也就是你,还在家。”
盛文曜望着蒋淮,默默勾了勾唇角,“蒋亨为了安抚妻子,去孤儿院收养了我。其实我那时候已经九岁了,长得跟你也不像。但是没关系,蒋亨说‘你是个聪明孩子,知道该怎么做’。后来我改了名,改成‘蒋淮’。蒋亨尽全力培养我,让我哪怕倾尽一生,也要找到你。白歆子则总是神志恍惚,将我认定为你,自小我便在她的面前扮演蒋淮。”
“你找我,只是因为对父亲的承诺吗?”蒋淮转过头,沉默了片刻,低声问。
“不。”盛文曜开口,他揉着蒋淮的耳朵,低下头亲吻蒋淮的额头,“我将你看作我的生命,我爱你,甚于我的一切。”
盛文曜停顿了一下,接着说:“我19岁的时候,盛家找到了我。即使我改了名字,我也没有忘记我的蒋淮在等着我。”
“幸好,我找到你了。”他的手臂搭在蒋淮的肩膀上,将他搂进怀抱中。盛文曜的下巴抵着蒋淮的发顶,他的声音低沉又温柔,如同优雅的琴弦一般,他低声告诉蒋淮:“你是我一生的珍宝。我爱你。”
盛文曜衷心地感谢那个冷冰冰的盛家,能够找到他,赋予了他巨大的权力和财富,让他能够在茫茫人海中,找到蒋淮。
“我的……”蒋淮迟疑地问盛文曜,“我的爸爸妈妈在哪里?”
盛文曜道:“你的母亲白歆子,她因为记忆混乱,我将她安排在另外一所疗养院。你的父亲蒋亨,他的身体不太好,最近在住院。”他轻声说:“他们都没事。过几天我就带你去探望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