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我把渣攻当替身 番外篇——by慕丛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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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准的目光落在他唇边,声音嘶哑到像是里面扎了刺:“我怕小洲生气,所以专门来补上这个,小洲不要胡思乱想。”
于是黏人的甜蜜又注了水。
许净洲收敛神情,闷在喉咙里嗯了一声。
“早点睡,你明天还要早起拍戏,屋里我来收拾。”男人垫着他的后脑,在额边覆上轻浅的吻。他停顿好久,反复调整呼吸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尽可能平稳:
“晚安,”魏准说:“我爱你。”
从屋里离开时,他后背浸透了汗。
整个人就像只狼狈的落汤鸡,裤腿是湿的后背也是湿的。前不久亲吻的触感还停留在唇上,却烫的像是烙下了印。
魏准在门口站了半晌,半晌后才拖着脚步往厨房走,拿拖布。
兜里的手机响起来,
他顺便按了接通。
“怎么样?”林封的声音从对面传来,带着担忧:“你怎么做的?不会真去那什么了吧?要不先别着急,说不定许净洲明天会忘,你。”
“我去哄了。”魏准掂了两下拖布。
“……”
音孔那边陷入沉默。
“还有事吗?”魏准说:“你最近要不要来看看许净洲的病情?他要拍戏,没办法住院,你看他有没有必要去医院用机器治疗。”
“这两天我去一趟,”林封口吻沉重:“魏准,”
魏准:“嗯?”
“本来这事我没必要插手,毕竟你的方法我认同,受委屈也是你自愿,”说到这,林封自己都觉得荒谬,“但你能演一时,能演一辈子??”
拖布湿透了,流下水渍。
魏准平静拧干。
“你现在能克服抱他吻他,那以后呢?以后你们结婚,上床,□□,你就还要用韩昼的身份去做这些事?”他话音一顿,“别的我不说,你就想象,你跟许净洲做到高潮,然后许净洲看着你喊了韩昼的名字。”
电话里传出扑通一声!
像是什么东西被撞翻,倒了满地的水。
林封收住话,蹙眉,“我话说得有点过,但你想是不是这个道理?”
对面人缓慢倒吸冷气,
魏准把盆放回去,开口时胸腔都在颤栗,“也没什么不行,”他语速很快,像是只要说的够快自己就听不见似的,“他愿意叫我什么就叫我什么。”
林封:“……”
林封干脆没理他,直接挂了电话。
魏准再回房间时,床上人已经睡了。
他想到刚才林封说得那些话,又觉得其实没什么。与其放这人疯疯癫癫过,一辈子走不出来放不下,他陪着做个梦也挺好。
许净洲睡觉的时候很乖,安安静静做梦,也不会吵到谁。
次日。
许净洲依稀记得昨晚有人在旁边陪着,睁开眼却没看到,他坐在床上迷迷糊糊愣了会神,直到闹钟响了,才冷不丁想起今天早上有拍摄。
他慌里慌张跑下去,正撞见魏准往楼上走。
“你又不穿鞋,”魏准盯他一眼,“下次再不穿鞋,我就给你买个代步车。”
许净洲直接往他背上一趴,笑弯眉眼,“可以啊,但你得买个足够大的,不然装不下我,还要买了会自己动的。”
魏准背着人进厨房,叉块香肠给他。
“青哥应该很快会来接我,”许净洲盯着他脖颈后的纹身,出神,“上次你非要我吃完早饭再走,等到片场我都迟到了。”
魏准回头瞥他,动作间纹身形状有变。
粗略看,像是字母后拖了条小尾巴。
“所以你又要跟我打商量,今早不吃饭,是不是?”魏准偏头时正好撞进许净洲眼底,跟他眼底的茫然乖顺纠缠几秒,笑着回过头,
“行吧,但你要带着饭在车上吃,我让经纪人监督你。”
许净洲从他身上跳下来,飞快跑回屋里换衣服。
再出来时,李青已经坐在客厅,
他拎着几袋子早餐,客气的不行,“韩总可真够体贴,还给我备了一份,你说这怎么好意思,我还,”
魏准瞥他一眼。
李青原模原样把话咽回去,吐槽这位不要太双标。
“走了小洲,”他点了下手表,“时间快到了。”
许净洲哦一声,匆匆忙忙跑向玄关。
魏准下意识往玄关处送人,拿着这人的围巾。所以等许净洲停在他面前时,他也没多想,摊开围巾帮这人围好,
他还在琢磨今天是打个蝴蝶结还是什么结。
面前人突然扑上来,轻而快的啄吻他的下颌。
柔软温热的触感快得好像不曾存在,魏准还没来得及回神,就被头脑中下意识弹出的警告打醒,他整个人僵在原地,陷入一种甜蜜而痛苦的折磨,
李青则像是被雷劈了,眼睛瞪成牛眼。
“我走啦,”许净洲笑起来,压低声音告诉他:“我也爱你啊。”
第65章 工厂
电台里讲得不知道是哪路笑话,操着一口听不懂的方言。
李青算好时间,没把车开太快,他透过后视镜去看后座上的人,见许净洲捧着刚才那位给他做的鸡蛋饼,吃得专注。
魏准的厨艺是速学的。
当初几个人研究画册,发现小洲的哥哥除了生意天赋超群,厨艺更加精湛,其中最擅长的就是熬甜粥、煎鸡蛋饼。
魏准那半吊子厨艺也不知道能不能糊弄过去。
李青想起刚才自己看到的那幕,还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小洲,”他偏开视线,“你最近跟韩总吵过架吗?有没有觉得他哪里不一样?”说着话音一顿,“比如,你没觉得他厨艺下降了?”
许净洲吃好饼,拿出剧本准备回温今天的戏份,听他这么问便抬起头,眨眼,“没有吵架吧,他最近脾气很好。”
“厨艺,”许净洲垂眸,笑笑,“我吃不出厨艺好坏,青哥问这些干什么?”
李青:“……”
李青:“没什么。”
前段时间片场的事闹得不小。
原本已经被魏准压下风头,可背后像是总有个人作对似的,又蹭了别的话题热度带上许净洲,重新挑起有关许净洲片场发挥有失水准的舆论。
倒是没再带魏准,可能是被压怕了。
车开到电影城门口,许净洲刚下车,就看到片场附近围着几个摄像。
助理叫来保镖护着人,许净洲快步走进片场,看到章导正粗着嗓子训斥道具组的几个工作人员:“之前怎么跟你们说的!你们就这么给我布景??”
许净洲走近,刚要劝两句。
旁边的冰重急忙拉住他,使眼色,“别去,章导正在气头上。”
许净洲愣神,“怎么了?”
“啊,你还不知道?”冰重有些惊讶,“你看到外面的记者了没?”
许净洲茫然点头,“看到了啊。”
“那些都是来采访你的,先前你在片场失误的片段流出去,大家就一直在议论,几家媒体想蹭热度就过来,八成是盼着揭你的短。”冰重蹙眉,“有的媒体章导能挡回去,但有的也实在挡不住。”
章导烦得头都快秃了。
“对不起,”青年温和带歉意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愣神回头,看见许净洲诚恳站在他身后,“没想到给章导和剧组带来这么多麻烦。”
章导一见他这样,多大的气也消了,摆手,“不怪你小洲,要怪就怪你公司。”
“章导,如果您愿意的话,也可以放几个记者进来,让他们近距离观察剧组的拍摄过程。大家的工作强度都很大,没什么好怕的。”许净洲说。
章导蹙眉,“你找到感觉了吗?如果待会拍戏,别说几遍不过,就算你有一丁点的失误,也会被这些记者放大很多倍,”
“而且我肯定不会放水,”他说:“主要还是担心你和小冰的发挥,对你们有影响,我当然无所谓,我巴不得有这样的机会宣传剧组。”
许净洲认真回他:“我没问题的,章导放心。”
进入剧组的记者就好像放进池塘里的鱼,扛着摄像机到处游走。
许净洲化好妆,在和冰重对戏。
因为天气原因,本来排在后面的戏份临时调到今天,冰重整张脸皱巴成一团,愁眉苦脸:“早知道今天上这么高难度的戏,我昨晚就好好练了。”
许净洲安慰他:“没事,我昨晚也没睡好。”
冰重年纪比他小,又好玩,听他这么说眼睛都要冒光了,坏笑道:“洲哥昨晚是不是跟男朋友嗯哼那啥了?嗯嗯嗯?”
“不是,”许净洲失笑,又不好意思的脸红,“你别打趣我。”他话音一顿,想起什么,“昨晚是有人在旁边陪我,我也陪着他,就熬到了很晚。”
冰重睁大眼,“你们什么都没做?”
“没有,我闭着眼,他应该以为我在睡觉。”许净洲垂着眸,翻开剧本指着句台词,“先来说戏,争取稍后一条过。”
这场戏算是全剧高潮。
作为间谍埋伏在敌营的栾赢迫于计划,不得不伪装自己,亲自动手杀了一个朋友。长时间的训练和伪装让他在那瞬间变得麻木。
而这一幕偏巧被王文意看到。
王文意攥住他的手,把枪顶在自己脑门,绝望又深情的把枪上膛。
“这里栾赢的心理发生了什么变化?”章导问他们。
“呃,”冰重试探道:“从深情变得决绝?”
章导瞪他一眼,“放屁。”
许净洲思索几秒,开口:“应该是茫然吧。”
章导将视线投向他,等待后话。
冰重眉头皱得更紧,“为什么会茫然?他这么聪明一个人”
“因为他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谁了。在他开枪的时候,就注定他不再是以前那个栾家少爷。”许净洲顺着思路,抽丝剥茧:“包括王文意的反应,从王文意的眼里,他看到的也不再是自己,毕竟他绝对不会把枪对准自己的爱人。”
“他很矛盾,”许净洲垂下眸,盯着剧本上一处空白,“也很害怕。”
“对,是这个心理,矛盾茫然的同时,栾赢产生强烈的想要证明他就是自己的心态,所以眼里的爱意会非常非常浓烈。”章导说:“这部戏后接的就是栾赢当众自尽的戏,你们可以感受一下这个情绪变化。”
为什么会自尽。
许净洲看着剧本,入了梦魇似的怔住不动。
“来,小洲。”章导刚走到机器前就撞见了记者,不耐烦摆手,“去那边拍,别妨碍拍摄,不行就走人。”
记者厚着脸皮笑,“您放心,我们就拍一下许先生的反应。”
许净洲走到镜头前,瞥见章导向他比手势,
“……”
灯光忽暗。
·
暴雨。
暗灰色石墙和明黄面包车突兀融进同一幅画面,被雨水反复冲刷,愈发鲜亮。
荒凉街道上横着具尸体,衣不裹体,皮肤因为冻伤遍布褶皱。
两边店铺大门紧闭,整条街上荒无一人。
栾赢心里重复任务中的要点。
他面无表情,半掩在大衣袖口的手攥紧成拳,沿路行走时险些撞到那辆面包车,跌了一个踉跄,又迅速扶着帽檐站稳。
视线落在那具尸体上时,栾赢脸色变得无比苍白。
他回头看眼身后,警惕扫视是否有人跟踪,浑身绷紧的状态像是只等待捕食的猎豹,浑身上下笼罩着股令人心悸的情绪。
尽头有道光扫入雨中,有辆车从街头开进来,车速缓慢。
但在看到他以后,那辆车骤然加快速度!目标无比明确的直冲他撞来!
栾赢让步到一边,
但那辆车却依旧不放过他,停在他旁边将他的去路挡的严严实实。
“栾赢,你还真敢来!”对方表情嘲讽,“像你这种人人喊打的街头老鼠也敢赴约,你对得起栾家吗?对得起我们这些朋友吗?”
男人面无表情抬手,露出藏在衣摆间的枪。
漆黑枪口摩擦火花,划破冰冷雨丝正中额心,在暴雨里击碎出猩红的花。
对方呼吸停止的一瞬间,栾赢原本麻木的嘴角略微抽动,眼底若隐若现涌出什么情绪。在他准备理智克制住这丝情绪时,车后座的门又被打开。
王文意裹着厚厚棉服,攥住门把的手抖得厉害,他眼睛瞪大布满红血丝,微张的嘴像是要喊出什么,又无论如何都喊不出。
他从车里出来时几乎要倒下去,靠在车边,不可置信盯着面前人。
“栾赢,”他字字如针:“你杀了你朋友。”
栾赢没有想到他也在车里,整个人僵住。
“我一直都知道你有苦衷,你要扮成谁,要完成什么任务,我从来不过问。我也跟身边许多人说,你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不分黑白,你还是以前那个栾家小少爷,”王文意一口气不喘说完这番话,眼睛通红,“但你呢?”
他盯向他手里的枪,问:“你还是栾赢吗?”
许净洲未作反应,
昨晚,卧室,
“哥哥怕你误会,所以特意来补上这个,”遍地的水倒映灯光,男人斜坐在床上,撑在身体两侧的手攥得很紧,眼里流露出几分温柔和退让。
吻里似乎也带了潮湿。
他的手无处安放,所以有些多余的抓住枕头,吻他的时候甚至不敢睁开眼,即使只是短暂一瞬间,迷离的连梦都看不清,
许净洲被扶着抬起手,漆黑枪口正对面前人的额头。
他眼睛憋出血丝,几乎抖到脱力的手勉强扶住道具枪。眼前倾盆的雨将所有虚假洗刷,甚至连这场戏一样洗得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