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水呛死后我重生了——by马儿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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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确实,看面前这两人的样子,应该关系很好。一个殿试状元翰林院文官,一个江湖人望而生畏的斩风阁阁主,若是连军权都归给他们,那就真的一方独大了。
不行,今日之事必须给皇上说一下。
可是……贾宜亮冷冷看着景行,却见此言论下,景行笑容未变,甚至摆了一副劝架姿态,就像心中早有盘算,胜券在握。
几天前皇帝赐药的事闹得沸沸扬扬,贾宜亮自然也现场围观了,亲眼看着景行婉拒赐药。难道斩风阁阁主就看不出皇帝有意在打压?这赶趟了来找事,就差昭告天下“老子想要兵权”,是嫌自己凉的不够快?
难道这是个坑?就等着他给皇帝告状?
想到最后,贾宜亮生生把自己饶了进去,迷惘之色自脸上一闪而过。
叶濯林暗笑,这正是他二人想要达到的效果。
景行再次火上浇油:“我偏偏就是这么想的,贾统领奈我何?哪怕启奏陛下,那又能怎样?”
贾宜亮怒火中烧,一时将心里话吼了出来:“陛下现在就想打压你,只要我上奏,无论证据,你还怕没法被定罪?”
“那你就去。”景行不慌不忙喝了口茶,没有半点急切,“要不要我帮你写折子?统领年纪大了,怕是不知道如何组织措辞,万一白写了怎么办?”
叶濯林表面不动声色,实际上已是数次暗叹景行的浇油法着实强悍,这要换成个年轻的小将,怕是得当场气死。
然而攻势太猛,绕是老将,贾宜亮也被气得胡须发抖,他毕竟是个中年人,又在战场上落下了一身伤病,被这么刺激了一番,呼吸一个不顺,竟生生倒了下去。
得,没气死,气晕了。
叶濯林早有准备,扶住了翻白眼晕过去的贾宜亮,顿了两秒,由衷感慨道:“你是真强。”
景行起身抖抖衣角:“彼此彼此。”
“所以附加任务为什么一如既往的脑残?”叶濯林将贾宜亮扶起来,把他安顿再床上躺好,“非得把人气晕过去才能拿到虎符……你不怕被记恨上啊?”
房门和墙面若有若无闪着白光,那是景曳布的结界,可以阻隔他们的谈话被其他人听到。景行手中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个虎符,揣到衣襟里,打了个哈欠,走过去,将手靠近贾宜亮的额头,凝了个光圈出来:“晕过去也好,我清他记忆能方便点。”
“……”
差点忘了景行还能改记忆这茬了。
不对……改记忆?
景行察觉到了叶濯林的惊愕,笑着解释道:“以前只能改印象,不过你完成的任务多了,我的能力也就随之变强,反正改个少数人的记忆是没什么大碍的。”
“……”
太可怕了,真就随心所欲。
“行了。”景行收回手,“走吧,虎符到手了,你直接用虎符调动附近城池的兵马就行,只要人数别太多,就没人会质疑你。”
叶濯林像是如梦初醒,喃喃道:“对哦,只说举兵,也没说多少兵。”
“你最近反应力不行啊。”景行弹了一下他的额头,“是不是安逸日子过得太久,我太过呵护你,以至于你的脑力退化了?”
“……”这话说的太真实,叶濯林竟无从反驳。
“所以还得适当锻炼锻炼。”景行收拾好地上的狼藉,笑着拉住他的手,“走了,至于外面的侍卫,那就都交给你了。”
“……”你大爷的。
由于叶濯林没法做到不留外伤内伤的情况下把人弄晕,最后还是由景曳来收拾了残局,荒合剑灵干脆利落用法术下了催眠,再由景行修改记忆,于是这个地方留下的肇事痕迹便渣都不剩了。
叶濯林不住感慨:“变态啊变态,两个全是变态。”
景曳无辜一回头,眼睛水灵灵:“我吗?”
“……不,我说你大主人。”
“噢。”
“真的吗?”景行突然开口,比刚刚的叶濯林更笑里藏刀,“你的感觉很对,要不要今晚再加深一下印象?”
“……”
第95章 种个菜也这么多事(13)
“就明日吧。”数天后,卧房中,景行正握着一支笔,在纸上圈圈画画,“明日杨焕要面见异域使臣,宫中会比较忙碌,而且这种宴会不能带武器入场,你跑路也方便。”
叶濯林正把玩着手上的虎符,这东西南昭没有,他还真觉得稀奇:“方便是方便,可……这种宴会,我这新官没资格去吧?”
“确实。”景行将笔放下,回了个不怀好意的笑,“所以还得苦了你,扮作异域使臣的随从,混进去。”
“……”
这主意棒极了,叶濯林开心得骂骂咧咧。
“哎呀,换个衣服而已,你就忍个一时。”景行安慰小孩一样摸了摸叶濯林的头给他顺毛,“至于举兵造反的兵,到时候我会给你安排好,你只管找个机会,掐好时间把皇帝弄得一个不稳跪下就行。”
“说的倒简单……”叶濯林推开他的手,“然后呢?皇帝跪下这件事可不是闹着玩的,完成后还是给他们改记忆吗?”
景行的表情稍稍严肃了些:“宴会人数太多,我做不到短时间内改这么多人的记忆,不过反正这是最后一个任务,完成后直接溜回后院把事情了了,就去下一个世界了。”
叶濯林有点生无可恋:“还有多少?”
景行默了一会才意识到他说的是什么:“下个世界就是最后一个世界,完成后就能回原世界,你慢慢养你的老。”
总算快苦尽甘来了,他还真挺想贺啸他们的。
昨晚折腾得有点没睡好,此时困意袭来,叶濯林稍稍小憩了一会,再一睁眼的时候,面前不知何时摆了一摊花里胡哨的衣物,景行靠在桌上,单手撑着下巴,正笑着看他。
叶濯林揉揉眼睛,有些发懵:“这是什么?”
景行将衣服展开抖了抖:“异域的服饰,你明早穿上,然后我把你替换到使臣身边去。”
叶濯林总算看清了服饰的具体款型,登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先不说这各类奇异配饰,晃起来都得咣当咣当响,而且帽子上居然还有个鸟头……叶濯林和异域的接触只有打打杀杀,战场上铠甲一披大家都一样,他还从未见过这样日常的服饰。
也可能是世界不同,习俗不同。
“这也太……算了,民族风情,入乡随俗。”叶濯林万般无奈地靠在椅背上,像是就准备这么摊到明天,“就当是丰富文化多样性。”
景行叹了口气,像是可惜:“主要我没有预料到异域使臣要来拜访,不然我应该在异域那边也混点地位,这样也省的麻烦你。”
“……别人穷尽一生都得不到的权力地位,在你这倒是想拿就拿。”叶濯林随便拎了个配饰,左看右看,“若是让别人知道,死了以后能绑个系统,至此走向人生巅峰,那估计三尺白绫都得排队去吊。”
“不会。”景行突然靠近,气息拂在叶濯林的脸上,附耳道,“他们没有我那么爱一个人。”
绕是相处已久,该做的也都做了,可叶濯林受到这种不经意的撩拨时依旧会面红耳赤,手中的配饰一个没拿稳,掉在桌上,发出一声脆响。
趁叶濯林没缓过神,景行得寸进尺,用舌尖在叶濯林颈间轻轻舔了一下,直将叶濯林激得重心一个不稳,差点把凳子掀翻。
“你给我……”叶濯林一个激灵,喉结一动,硬生生把“滚”字吞了下去。
自从和景行确定关系,他便尽力改正自己说话不经意刺人的毛病,因为他不想在景行脸上看到任何有关失落的神色。他在为景行改变自己的坏习惯,就像景行为他而变成了如今这副翩翩君子的模样,起码表面是这样。
他顿住了,一时没想到该怎么接话。
于是翩翩君子景行帮他接了。
“我给你?”景行笑了,“不是早就给了?而且都那么多次了,不过你要是还觉得不够……最近忙,那等这里的任务做完再加点次数好吧?”
这话实在太不像人能说出来的话,叶濯林愣是听傻了,好半天才听出来景行开了那啥腔,登时,什么改善脾气,什么温柔体贴,都是狗屁,他只想锤爆景行的头。
“他妈的景行!”叶濯林癫狂了。
“我给你,这是你自己说的话!”景行躲开他的拳头,无辜道。
“放屁!我有可能说出这种意思?”
正发着疯,景行却突然毫无征兆封住他的唇,叶濯林立刻呆住,心火瞬时被浇灭,渣都不剩,刚刚还激烈的反抗已然无影无踪。
等到叶濯林开始呼吸紊乱时,景行这才依依不舍离开他的唇,转而将下巴垫在了他的肩上。
“所以,别压抑自己。”景行抱住他,在他耳侧轻声道,“和我说话不需要三思,想说什么说什么,你是叶濯林,而不是‘我所喜欢的叶濯林’,无论你是温柔,还是暴躁,你都是我这辈子唯一深爱的人。”
叶濯林见识过他太多学来的油嘴滑舌,已经快麻木了,于是偶尔听到这样笨拙而真挚,甚至带着一丝幼稚的话,一时竟有些晃神。
他基本没在口头上回应过景行的情话,因为觉得没必要,他这人确实不适合谈情说爱,那榆木脑袋,若不是遇到景行,估计再帅的脸也阻挡不了他孤家寡人一辈子。
但他还是遇到了。
于是,他学会了稚拙的回应。
“你也是。”叶濯林支支吾吾小声道。
你也是我这辈子唯一深爱的人。
…
翌日,异域使者带着上贡的礼品走入朝廷大殿。
使者是个高大男人,异域服饰较为豪放,没有衣物遮挡的地方不少,身形肌肉可以看得一清二楚。使者与四名随从踏入大殿,就像是齐齐走入了角斗场,仿佛礼品送完就得掐着点去打架。
叶濯林穿着异域服饰混入随从中,一步一膈应,他有点不大适应这穿着,总是忍不住偷偷把衣服往上拽,像是被迫卖艺的良家青年。
然而从外表来看,良家青年身量颀长,肌肉轮廓分明,除了长得好看,剩下和其他人并无什么两样。
景行在一旁围观,不得不感叹,叶濯林混入异域群架团,竟毫无违和感。
叶濯林平常是一身紧身黑衣,气质和异域服饰简直有天壤之别,突然从头到尾这么一变,绕是景行都时而晃神。杨焕没有瞧出任何异样,按流程收了礼品,说了一番促进两国和谐发展的赞词,叶濯林和其他随从一起缩在一旁,心中盘算着时机。
他和景行通过系统时刻保持着联系,但他心里还是没什么底。毕竟兵马完全由景行安排,他没什么数,尽管对景行百分百信任,但多年以来养成的自己把握权力的习惯他暂时还改不了。
景行的声音再度传来:“你再往前挪一点,对,等会涛涛会来帮你,你就站在这个位置别动就行。”
“……你把涛涛也拐来了?”
“客串。”景行远远朝叶濯林笑了一笑,“你准备好了,心中默念三十秒。”
叶濯林登时悚然:“这么快?”
“这不是怕你心里没底导致紧张,所以越快结束越好。”
话音刚落,杨焕也不知是不是吃错药了,竟起身来看异域使臣送的礼品,一时还看得入神,叶濯林默默读秒,就在达到三十秒的前一刻,突然有人发出惊叫。
叶濯林就看见一个模糊的黑色影子,像个大黑耗子一样直愣愣朝皇帝杨焕窜了过去,并准确无误撞到了膝后,杨焕一个不稳,竟直接跪了下去,正朝着叶濯林的方向。
与此同时,殿内突然闯入两个士兵,高喊:“护驾!”
一时间全都乱了。
大臣们只当皇帝遇刺,忠心的连忙跑过去用自己的身体护住皇帝,迟钝的只呆呆跪了下去,使臣拿着礼盒僵在原地,不知该如何应对。那两名闯入的士兵见到皇帝在给人下跪,一时也傻了:“大胆狂徒!竟敢谋反!”
狂徒叶濯林:“……”
这都什么鬼玩意?
一片混乱的场面中,景行高调地打了个酱油,他装模装样抢过士兵的武器,看似急切实则不慌不忙地溜达上来,跟没睡醒似的顺手将罪魁祸首涛涛控制住。
殿中的其他人没有武器,包括统军贾宜亮,景行这一拔剑,直接把所有人的目光吸引了过来。
于是不乱了,全傻了。
“这……是什么?”有人问。
估计连这人自己都不知道他在说啥。
杨焕被人压在地上,上面叠了一层又一层肉山,叶濯林心中暗念不关他的事他只是朴素无华的做个任务,然而皇帝下跪一事何等了得,哪怕无理取闹,都能闹个死罪。
杨焕废了好半天的劲才从地上爬起来,景行好巧不巧地开口,手上还提了个小东西:“罪魁祸首是这只幼狼,这幼狼生猛地很,刚刚还朝我嗷嗷叫了半天。”
从头到尾都格外乖巧的涛涛:“……”
这锅漂亮。
杨焕的眼神逐渐聚焦,注意力被景行吸引,本能放到了涛涛身上:“管不住畜生乱跑,那就打死。”
“是,可现在还在宴会,立刻执行总是不好。”景行转而将涛涛捧在怀里,“听说异域的人很喜欢狼,还有部落以狼作为图腾的,是吗大使?”
使臣:“……是。”
“所以陛下啊,使臣还在着看着,要不就放过这只幼狼吧?”
话说的客客气气,实际上就是变本加厉的无理取闹:使臣还在这,他们那边狼的地位可不得了,你要是敢把这狼杀了,回头异域就得跟你绝交,你自己看着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