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水呛死后我重生了——by马儿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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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立刻懵了。
“皇城怎么可能没有御林军?”叶濯林呆滞了一下,“赵黎哪怕有通天的本事,也不可能人在牢中就能把御林军全灭。”
“确实,召集这么多人已经是很了不得,差不多就是啃了之前数年埋下了老本了。”景行拉住叶濯林,从空中一跃而下,“隐身进去看看。”
今非昔比,他俩现在几乎是上天入地无所不能,所以哪怕叶濯林心怀疑虑,却也没多大担忧。
跟着轻骑弯弯绕绕了一阵,叶濯林暗自感叹造反架势之大,这队轻骑几乎是毫无避讳,若不是他们走的是小道,叶濯林都快怀疑这队兵马甚至可以直接从正殿跳着舞进去。
之前走的太匆忙,早知道直接跟赵封说把赵黎处死得了,简单又方便。
如今这么大摇大摆玩造反,想必赵黎在牢中已经把之前布的局全都理顺了,就等着这一天。
不用看,叶濯林都能想象出赵黎等会会如何嘚瑟。
不过令人意外的是,赵黎居然不在那几队轻骑中,而是不知何时已经提前造反,两人隐身进入大殿时,赵黎已经开始了他的演讲。
“陛下啊,之前有叶濯林帮你,你才勉强坐在这个位置上,舒服了几年,碌碌无为,如今身边没那人了——你还有什么呢?”
赵黎看起来消瘦了许多,皮肤苍白,脸上也坑坑洼洼的沾着灰,肯定是没有那扮猪用的胭脂水粉了,大概在牢中没少吃苦头,然而就连这一身破旧布衣,也掩盖不住他此时的风光。
贺啸就站在旁边不远处,被人擒住手臂,发红的眼睛死死盯着赵黎,却是一声没吭,只是眼睛是不是瞟着屋檐的位置。
虚空中的叶濯林略一挑眉,也跟着抬头,就注意到房梁上的灰尘分布似乎有些不均匀,像是被不知道哪家熊孩子爬过。
然而这种地方不可能有熊孩子。
“我低估贺啸了啊。”叶濯林将贺啸不起眼的手势变动指给景行看,“他居然会用计埋伏引鱼上钩了。”
“有你带,肯定不是什么庸人。”景行十分友好地接着说,“不过他是在你走之后才变成这样吧?对哦,这说明你带的时候他还是个憨憨。”
叶濯林:“……”
大敌当前,这货还要惹他一波。
叶濯林不轻不重踩了景行一脚,算是大度地将此事一笔勾销,又注意到台上赵封一副不卑不亢又带着分痛心的模样,心中更加笃定这是一场戏。
赵黎可能很会盘算,然而有比他更会盘算的人。
就比如,轻骑进殿的一刹那,之前在殿中舞枪弄棒像是迫不及待想看更替皇位的人,几乎有一半同时转身,原本指着赵封的刀剑瞬间转向,场上局势近乎只在一念之间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赵黎得意的笑僵在嘴角,成了一个似笑非笑的奇怪弧度。
赵封穿着一身龙袍,杵在刀剑的最中央,坐在龙椅上颇有威严,食指颇有节奏地敲击座椅的扶手,俯视着赵黎,呵道:“朕确实不聪明,叶将军也曾调侃过朕当明君有些困难,但是,对付你的小心思,还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
以往,或许在叶濯林的光芒下,赵封总显得有些浑浑噩噩,然而当光芒褪去,便会发现,原来一直被光芒照着的人,本身也是会发光的。
“陛下……给我带来了好一番惊喜啊。”
赵黎在短暂的惊愕后,很快恢复了常态,也不知从哪掏出个折扇,啪一声打开,妆模作样摇晃着,不慌不忙往外吐字:“居然比我想象的要更机灵些,看来跟了叶濯林那么久,也不算浪费时间啊。”
叶濯林:“……”
这不是赵黎在挑战皇帝的威严,这是用他的名义拐弯抹角来羞辱皇帝。
赵黎本身就是个中规中矩的美男,只不过之前扮猪吃老虎扮过头,抹了一身胭脂水粉,令不少人产生了观感上的生理不适,如今一脸尘土,反而多了些男子的硬气,若不是一开口就是脏水往头上泼,否则叶濯林都快对他改观了。
贺啸自然听出这番话有多么大逆不道,刚想争辩,却听得赵封不慌不忙道:“叶将军固然是不可多得的武才,但朕私以为……朕也不差,朕最近看了许多典故,上面说,无论下属有如何惊艳绝伦之才,也扶不正一个碌碌无为的平庸的主子,所以,朕其实向来很有自知之明。”
叶濯林:“……”
赵黎:“……”
所有人:“……”
于这个向来低调亲民恨不得把“我不行我这个皇帝当得不好”写在脸上的陛下来说,突如其来的自夸,就像是一文钱一个的馒头突然涨到了一银一个,很不起眼地引起一阵轩然大波。
赵黎眼角一抽,轻呵了一声,审视周遭基本分为两拨的兵马,默然片刻后,突然笑了。
“我还以为你有多大本事,不过如此而已。”
第113章 回家(2)
说到底,赵封也是从战争烽火中爬出来的皇帝,被一句话唬住那还是不大可能,贺啸早已和他商量过,在暗中布置好一切防卫,就等着鱼儿咬钩,唯一称得上意外的,也就是这条鱼太肥了些,并且在奋力脱钩。
不过赵封运筹帷幄数年的布局也算不得一击即破。
几乎只是一眨眼的时间,无数道黑影从大殿的房梁上一闪而过,闷响之后,很多人还没反应过来,身上已经被溅到了血,一股难以言喻的腥气在四周炸开,而后脖颈动脉的血液从房梁上滴落,就像屋内下了雨,随之落下的还有零零落落的碎尸,时不时砸到头顶。
哪怕是隐藏在暗处御林军,也着实被这幅场面惊呆了。
有的年轻士兵甚至转过头呕吐起来,贺啸和赵封也是紧紧蹙眉,景行一转身,伸手捂住叶濯林的眼睛:“别看。”
叶濯林:“……”
干嘛啊?娇弱小叶又重出江湖了?
叶濯林颇有些无奈地把自己眼睛前面的手扒拉下去:“这位公子请莫要低估我的承受能力,你信不信我连我自己的肠子都见……”
话音未落,景行突然发狠,拽过叶濯林的衣领重重吻了下去。
脚下的剑哆嗦了一下。
毕竟只是一把剑,叶濯林陡然被袭击,重心有些不稳,左脚不小心踩空,整个人便往下一滑,景行正拽着他,于是一不小心也被带了下去。
目睹这一切的景曳只感到一阵恍然大悟。
或许这就是爱吧,都能给人从剑上亲得掉下去。
这两人都不是什么正儿八经的人,哪怕从百丈悬崖掉下去也没事,两人顺理成章地稳稳落地,只不过好巧不巧,落在了赵黎旁边三尺处。
“啧,晦气。”叶濯林一脸嫌弃,“本来我想看赵封和贺啸这俩憨憨怎么解决,但我现在真的一看到赵黎就满心烦躁。”
明明可以一刀了断,但非要玩这种碎尸的把戏恶心人,就为了展示自己的手段,意图产生所谓的威慑,这种人,当上皇帝也是恶心百官恶心百姓,不如宰了。
把那么多人唬住自然是会得意,哪怕已经隐忍了些,赵黎还是忍不住一挥衣袖,而就在袖摆一晃而过的瞬间,谁也没察觉到叶濯林瞳孔微缩。
赵封明显还有一手准备,正和贺啸打着眼神的交换,贺啸甚至已经摆了手势就等着一声令下,然而就在这时,刚刚的呕吐声叫骂声,任何由人为发出的声音,几乎是在同一时刻直接消失,连渣都不剩。
就好像所有人都被一股莫名的力量镇住了。
“一天天整些幺蛾子,你就不能消停点?”
赵黎的脖子旁不知何时居然架了一把剑,剑刃白中泛青,华光内敛,只一眼便让人捏了把汗,仿佛一个手抖就要血溅当场。
而持剑人并非五大三粗的汉子,却是个貌美清秀又不失英气的少年。
叶濯林仿佛鬼魅现世,谁也不知道他是什么出现的,只是弹指一挥间,就这样神不知鬼不觉直接把赵黎的命捏在了自己手里。
“你……”赵黎显然愣住了,“你从哪冒出来的?你还活着?”
“还”这个字咬得很重,叶濯林嗤笑一声,有种许久未见的张狂之感:“没办法,死不了,真是让你失望了,怎么,见到我害怕?你现在还有什么没来得及刨的出路?”
赵黎也跟着一笑,好像全然不在意脖子上架了把剑:“那怎么能告诉叶将军呢?你看,他们看到你,多开心啊,都不会说话了,那就让他们多高兴一段时间吧。”
确实,赵封和贺啸已经呆到现在了。
然而叶濯林无暇顾及,他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内心却是焦急传音:“景行,他袖摆里有火|药,直接抢过来!”
说时迟那时快,几乎是话音刚落,一道飓风直接刮了过去,将许多人的衣摆都吹了起来,刚刚还嚣张的赵黎一顿,连忙想将袖口捂住,然而藏在里面的东西,只要景行想拿,哪还有拿不到的道理。
“国……国师?”赵封上前一步,整张脸能做出的所有表情都诠释着何为不可置信,“你们……什么时候在这的?”
叶濯林一挑眉,随口道:“刚来,你们放狠话放的太用心,不知道罢了。”
荒合剑寒光一闪,剑刃已经触碰到了喉结,凉意刺骨,哪怕赵黎再大胆,此时也多少有些心慌,多年的运筹帷幄让他习惯把事情掌控在自己手里,所以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出错,就像之前面对刚刚重生的叶濯林那样迷惘。
来之前他准备了很多张牌,其中大部分还没用,然而一切的一切,都凌驾在“火炮”这张底牌上。
“自从战争结束,我就下令了,封锁所有关于火炮的东西。”明明是富丽堂皇的大殿,叶濯林却问出一副身处审讯室的气势,“所以,我明知故问一番,敢问庆王的这些东西是怎么来的?”
赵黎很快平静下来,大概也是知道狡辩无用,干脆很爽快地承认了:“是,我就是想造反,可那又如何?”
话语间,叶濯林从赵黎身上搜到一个短筒火炮,很小很小,以至于从外面看几乎看不出这人身上揣了个不得了的玩意。
然而这小火炮居然做工极其精致,哪怕体积比南昭军营里储备的最小火炮还要小很多,但叶濯林仔细观察了一下弹|药和火|药,居然发现这威力和普通短筒炮差距不大。
“怎么样?设计得好吧?”赵黎对着叶濯林轻笑,“若是我当初在生西樊,也发明出了这个玩意,说不定锋止将军现在就已经是一堆尸骨了……草!”
话音未落,赵黎只感觉胸口被人狠狠一踹,整个人顺着惯性直接后退好几尺,一个没站稳还是屁股找地,还差点翻了个跟头。
也就是直到这时,其他人才注意到叶濯林身边还站着另一个人。
“那不是国师吗?”贺啸挠挠头,小声嘀咕,“明明很耀眼的,我怎么才注意到……”
叶濯林听到了贺啸的嘀咕,立刻就明白了,偏头道:“你障眼法还没解啊?”
“没必要,平平淡淡才是真。”景行歪头一笑,上前几步将赵黎拎了起来,温润的笑意一直挂在唇角,眸中却藏着丝冷意,“希望你说话注意些,不要总把一些不吉利的话挂在嘴边,不然就会像现在这样,报应到你自己身上。”
赵黎略挑眉,轻蔑笑:“那你怕是要失望了……”
爆破的轻微响声从四面八方传来,集中砸到了赵封和叶濯林的位置,谁也没想到这些人身上揣着火炮,压根没来得及防备,只顷刻之间,所有人的心都吊到了嗓子眼。
太快了,根本没救,谁的速度能比得上火炮?
但是也不是非要比啊。
巨大的轰鸣似乎下一秒就要炸开,几乎所有人都闭上了眼睛,或是双手抱头蹲在地上,他们根本不知道余波会不会伤到自己,只能把命交给天意。
然而等了许久似乎还是没有动静。
有人尝试着颤颤巍巍睁开眼,立刻愣住了,似是不敢相信这一场面,然而再一睁眼,明明确确,所有炮弹都停在了空中。
好像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像气场一样萦绕在周围,将投掷物凝滞住。
可是还是会炸啊!
引线已经快烧到头,经历了大起大伏的人们忍不住倒吸一口气,贺啸甚至跑了过来想要以肉身为罩,却被叶濯林轻轻推开了。
贺啸焦急万分,想伸手去抓,却陡然愣住。
就在所有人做好赴死准备的时候,像戏法一样,火苗竟自己熄灭了。
“不是我干的。”面对注视,景行一耸肩,“这个弹药设置的时候就不会炸,纯粹是唬人的,刚刚赵黎就想趁人慌乱之际将这里控制住,不过他现在动不了。”
听到景行的话,人们习惯性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就发现赵黎居然跪在了地上,他手下的人也像身上压了鼎似的,拼命挣扎也站不起来。
“你……这是什么妖法!”赵黎跪在地上咬牙切齿,心中咒骂景行全家。
景行轻笑一声,站在赵黎面前,开了个冷玩笑:“我是国师啊,我都能把叶将军活着带回来,还有什么妖法是我不会的?”
说着,悬浮在半空的弹药掉落在地,与此同时,反应过来的赵封立刻命人将赵黎控制住,牢牢压在地上。
“若不是今天……”赵黎朝叶濯林的位置瞥了一眼,突然笑出声,“若不是……你不还是要输?你终究还是不如我,不过是运气好罢了……”
“哦。”赵封附和了一声,“那又如何?没有那么多‘若不是’,非要追究的话,若不是朕一时心软,没有即刻把你处死,你也不会今天做出这番幺蛾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