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人当我是渣受——by策马听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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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佩舟跟那个慕先生的梁子算是结下了,那个慕先生善于煽动舆论,他在学生中的威望极高,所以顾言得多给张佩舟挣些名声。
新政虽然推行的很艰难,但张佩舟手腕强悍,鸦片这事牵连很大,凡是沾边的都没有好下场,那次枪毙了十几个人,权贵们收敛了不少。
这半年顾言已经不太管家里的生意了,都是由燕西朝打理,他一直帮着张佩舟推行新政,现在已经小有成效了。
易副官接到张大帅的电报,刚要敲门给张佩舟送过去,就听见里面张佩舟夸赞顾言的声音,“我子殊果然聪明。”
听见这声音,易副官脚步顿一下,这半年顾言还是没有在张佩舟身边任职,但他已经是政府大楼的常客了。
这位燕二公子性格温文尔雅,处事周全,易副官也觉得他有惊世之才,所以经常听见张佩舟夸他。
“我子殊有大才!”
“子殊,这个主意甚合我心意!”
“就按子殊说的做!”
“子殊懂我!”
隔三差五易副官就要听见张佩舟在夸燕公子,自从有了燕公子,他这个贴身副官都快变成闲职了。
易副官敲开房门,进去就看见张佩舟跟顾言在谈事,不知道在谈什么,但气氛倒是很融洽。
易副官把电报放下后,然后就走了出去,关上门走出去没多久,他又听见张佩舟朗声而笑,“我子殊果然有鸿鹄之志。”
易副官叹息了一口气,又来,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张佩舟在跟顾言谈武器的事情,虽然华夏也有自己的军械制造厂,但都是在仿造别人的武器,做出来的东西实在不精良。
张佩舟是有野心的,但没有先进的武器,只有野心也没用,毕竟现在已经不是冷兵器时代了,想要强国就要制造武器。
所以顾言打算去德国留学,学习武器制造,张佩舟听了他那番独到的见解,才忍不住夸了他一句‘有鸿鹄之志’。
“你真要去德国读书?”张佩舟神色肃然了一些。
“嗯,我想去德国长些见识,最近我一直在跟我大哥学习德语,基本交谈已经不是问题了。”顾言。
“难怪你要看德国的书籍,原来你早就有打算。”张佩舟笑了笑,“我子殊真是一个走一步看十步的人。”
张佩舟看着顾言,他收敛了笑意,“你要是再英气一些就好了,你这样的男生女相去了怕是要被人欺负的,我派几个人跟你一块去。”
“人多太扎眼了,我是去读书又不是享福,更不是去打架的。”顾言颇有些想笑。
张佩舟从头到脚将顾言打量了一番,“也是,你这人也不肯让自己吃亏的,又记仇又鬼主意多。”
“少帅这话实在不像是在夸我。”顾言摇头笑了笑。
“是夸,记仇好,记仇的人不会让自己总吃亏。”张佩舟问顾言,“你什么时候去?”
“这些日子就想走,德国军校那边也快开学了,我已经让我大哥托关系报上名了。”顾言解释了一句,“不好以少帅的名义去,怕他们要防着我。”
京都银行的外债大多都是德国人的,张家跟德国走得比较亲近,但双方都在防备着,所以顾言不能让张佩舟推荐他去。
“你倒是安排都妥当,就怕德国佬揣着好东西不肯让你学去。”张佩舟。
张佩舟的担心不无道理,枪械这种东西德国要是肯倾囊就奇怪了,不过顾言不担心,他只是去德国镀个金而已。
德国虽然不肯好好教,但他们的东西全,让顾言摸一摸,见识一下就可以了,武器制造他可以自己学,有4747在他能查各种资料,枪械图,包括一些视频。
不过4747要是能找到视频,肯定是盗了其他位面的机密,太高端的武器顾言制造不出来,就算能制造这个位面的工业水准也达不到。
“我尽量学。”顾言谦虚了一句。
“嗯,我子殊这么聪明,肯定会有所建树的。”张佩舟看着顾言,“学不会也不要紧,安全回来就好,少一根头发我都要找你算账。”
“好。”顾言笑了笑。
第63章
等顾言将这里的事情都安排好了, 然后才买了船票。
这个时候的航空极少, 而且很不安全, 做船还稳妥些,就是坐的时间要长,所以顾言要提前去, 否则就错过开学了。
临走的时候顾言亲自配了一些茶药给张佩舟,茶包里面都是能安神的中药跟茶花。
张佩舟在京都待了将近一年,他还是在这里睡不习惯,顾言多次劝他去看病,张佩舟就这事不听顾言的, 一直拖到现在也没有去。
张佩舟来接顾言去码头时, 顾言就将茶药跟药方给了他。
“这是方子,如果少帅觉得这茶有用, 就让人照着方子配些。”顾言。
张佩舟拿起一包茶药放到了鼻尖嗅了嗅,闻到草药味, 他蹙了一下眉头,“我又没病,弄这些药做什么?”
“不是药,是茶,泡着喝就可以了,少帅要是嫌苦就放些冰糖, 坚持些日子看有没有成效, 你总是睡不着时间长了是要生病的。”顾言晓之以理, 张佩舟这人极不爱喝药。
“一股中药味还骗我说是茶。”张佩舟咕哝了一句, 最后还是将顾言的方子拿过来了。
顾言笑了笑,解释了一句,“里面还是有晒干的花瓣,只是中药味比较大,所以遮掩了其他味道。”
张佩舟没说话,只是把方子折好放到了口袋里。
等到了码头后,张佩舟又叮嘱了顾言一句,“学不到也不要紧,只当在外面涨了一些见识,平安归来才是要紧的,到了德国别忘记给寄信道平安。”
“好。”顾言点头应了一声。
看见顾言单薄文弱的样子,张佩舟始终不放心,“那些德国佬蛮横,你打不过他们别硬拼,先回国,回来我们再找他们算账。”
听见张佩舟的话,顾言笑了起来,“不会打起来的,我有分寸,也望少帅好好保重自己。”
张佩舟从鼻子里发出了一个嗯的音,他帮顾言提着行李,将顾言送到邮轮旁边后,张佩舟才掏出了一个盒子给了顾言,“送你的!”
顾言道了一声谢,然后接过了自己的行李,“少帅回去吧,我也要上船了,学成会立刻回来的。”
跟张佩舟道完别,顾言才登上了船。
顾言买得是上等舱,独立的房间,还带着一个卫生间,虽然不比燕家,但看起来很干净。
放到行李后,顾言就打开了张佩舟给他的盒子,里面是一块做工精致的怀表,旁边还压着一张字条,上面龙飞凤舞的写着几个字---到期不归,我定去德国擒你。
顾言看这纸条笑了笑,然后叠好又放回了原处,他把自己的怀表放到盒子里,用上了张佩舟送得这块。
四年后-
等顾言从德国回来,刚下了轮船就看见了易副官。
易副官也瞧见了顾言,他连忙上前走到了顾言面前,“燕公子好久不见了。”
再看见顾言,易副官颇为感触,四年没见这个燕二公子还是那样,跟走的时候没有区别,光阴并没有在他身上留下多少痕迹。
“好久不见。”顾言跟易副官打了一声招呼。
易副官热络的接过了顾言手里的行李,他解释道:“您回来的消息太突然,少帅在华东张家呢,脱不开身回来,过几日他才能回来,少帅先派我来接您。”
顾言比预计的要晚回来一个月,他提前给张佩舟发电报说了一声,这次回来也很突然,当时张佩舟就在华东张家,到现在也没有腾出功夫回来接他。
“那劳烦易副官先送我回去了。”顾言客气道。
易副官不太好意思的说,“少帅的意思是,您要是没事现在就去华东找他,我是坐少帅的专列回来的,现在火车还在站台候着,您看您是先回去放下行李,还是直接坐专利去华东?”
顾言怕张佩舟找他有急事,所以开口对易副官说,“直接去华东吧。”
华东整个地区都是张家的,顾言坐着张佩舟的专列一路通行,旁人根本不敢查。
到了华东的地界,顾言就被易副官带到张佩舟名下的一个公馆,张善山这样的军阀姨太太都多,一家子住在一块吵得很,张佩舟怕顾言不习惯,所以就没让他住进张家。
现在张佩舟还在军营开军事会议,所以就让顾言来小公馆先休息。
等张佩舟开完会回来,顾言已经睡下了,张佩舟也没有打扰他,让副官把公文带过来,他在客厅处理。
一直到了晚上十点顾言才醒了,张佩舟是下午三点回来的,顾言少说也睡了七个钟头,这么好的睡眠让张佩舟羡慕。
见顾言下楼了,张佩舟笑道:“你睡得倒是很沉,路上累了?”
“是有些累。”顾言走了过去。
其实张佩舟来的时候,顾言已经醒了,见他好像没什么大事,所以顾言也就接着睡了,他是真的很乏,顾言已经很久没有好好睡过了。
就如张佩舟所言,德国人根本不会好好教他们这些外人枪械,都是顾言一点点琢磨,再加上有7474的帮助,他倒是琢磨出了一点门道。
顾言在军校这四年一直藏拙,表现的不好不坏,非常的不起眼,但德国人狡猾,不仅不肯好好教他们东西,还在临毕业的时候搜他们的宿舍,看他们有没有夹带私藏什么回国。
军校的人在顾言的宿舍搜到了一张废稿,顾言写得乱七八糟,旁人是看不懂的,原本德国那帮人也没有当回事,但这张纸正好被一个精通武器制造的人看见了,他觉得有点端倪,然后就带回去研究。
那人回去看了七八日,才觉得这东西不一般,顾言就被抓了。
在德国人的地盘,随便按一个罪名就能要了顾言的命,所以他也只能跟对方周旋。
对方见顾言有大才就有意扣押他,让他为德国效力,还秘密把顾言带出了学校,关押到了一个地方看守。
顾言沟通了半天,对方才答应他打一份电报往家里报平安,顾言就把情报发给张佩舟了,他怕自己不回去对方真的会找过来。
顾言费了不少力气才从德国逃了回来,所以比预期的晚回来了一个月。
这事顾言自然是不会告诉张佩舟,他这个性子要是知道了怕是要闹事的。
张佩舟打量着顾言,他挑了挑眉头,“你是不是在德国偷懒了?怎么还是这样唇红齿白,德国的军校都不晒太阳?”
“晒,只是我不太容易晒黑。”顾言笑了笑。
“坐。”张佩舟拍了拍旁边的座位,“叫你过来是想让你看看我建得冶金工厂。”
听见张佩舟说冶金工厂,顾言也来了兴趣,他坐到了张佩舟旁边,“真的建好了?”
虽然他们这几年也有书信来往,但毕竟在德国的地界,好多话也不能说。
临走之前顾言是跟张佩舟谈过冶金工厂这事的,建造武器大炮,没有钢材是必定是不行的,所以顾言让张佩舟发展重工业。
京都虽然富饶,但铁矿比较少,不如华东地区,整个华东都是张家的,顾言走后张佩舟就回去跟他老子商量这事,现在已经小有成就了,顾言自然是高兴的。
哪怕顾言是武器制造的天才,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有原材料他也做不出来。
顾言还以为张佩舟有急事找到,所以才让他来华东,没想到是这样的喜事。
“我就知道你会高兴,明日了下午我就腾出了功夫带你去看看。”张佩舟很喜欢跟顾言谈这些,对方懂得多,他说什么顾言都知道。
“好。”顾言。
“子殊,你吃饭了吗?饿吗?”谈完正事,张佩舟才惊觉顾言好像还没有吃晚饭。
顾言看了一眼怀表的时间,“现在都已经这个时辰了,随便下碗面条就好。”
已经晚上十一点了,顾言跟张佩舟谈了将近一个小时。
看见顾言手里的怀表,张佩舟看了看上面的时间,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怀表时间,他笑,“还没有把时间调回来?”
这个怀表是顾言当初走时,张佩舟送给他的,怀表上面的时间快了十分钟。
顾言一早就发现了,张佩舟故意调快时间,是告诉顾言,让他早些回来,没想到人没有早回来,反而还迟了一个多月。
“已经看习惯了,德国人注重时间,怀表快些干什么都不会迟。”顾言笑着解释了一句。
“回来就迟了一个月。”张佩舟斜了一眼顾言。
“那边有事耽搁了。”顾言随便找了一个借口。
好在张佩舟也没有深问,等着佣人煮面时,张佩舟又问了问他在德国军校的生活。
军校生活很枯燥,而且华夏人去外国留学肯定是要受委屈的,所以顾言也就捡着德国那边先进的军事管理跟武器说了说。
吃完饭张佩舟就让人泡了两杯药茶,方子还是顾言做的,这些年张佩舟倒是一直在坚持喝。
泡好后张佩舟一边往自己的茶里加糖块,一边没好气的说,“你自己尝尝你弄得多苦,还诓我是茶,子殊,你这人着实有些不厚道。”
看着张佩舟往自己茶里放了四五块糖,顾言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他低头喝了一口,是有些苦,但比中药的味道好多了,起码还有花茶的味道。
见顾言喝完还面色如常,张佩舟古怪的看了他一眼,“你是不是没味觉?”
“早知道少帅这么怕苦,我应该调些蜂蜜,回头我改改方子。”顾言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