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所有人都开始爱我——by一节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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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现在,判若两人。
难怪认识他的长辈们,都说费澜这孩子变了。
叶令蔚点点头,叶绚看见叶令蔚如此听话,难得产生了一点点欣慰感,但接着,叶令蔚就抛出了一个令他头炸掉的问题。
“妈妈做错了事,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叶令蔚睁着眼睛,有些好奇的追问,“做错事情的,不是妈妈吗?二哥你好像还在怪费澜一样......”
叶绚眼神跟刀子一样落在叶令蔚身上,叶令蔚从容不迫的接着。
“你懂什么?”
“二哥你就懂吗?”
“费澜是费锵的儿子。”
“所以呢?是费澜抢走的妈妈吗?再说了,被抢走的东西都是很廉价的,送给我我都不要,”叶令蔚垂着眸子,轻声说,“妈妈就是很廉价的......”
“叶令蔚!”叶绚呵斥道,“你可以不姓叶,没人逼你。”
叶令蔚抬起头,笑了,“我的叶,是跟着爸爸的姓,不是跟着你,要你......管啊。”
叶绚头都被气炸了,但他天生不像叶岑会吼会骂,他气胸口发闷,却无法反驳叶令蔚的话。
“二哥,”叶令蔚歪了下头,“或许,你可以跟着妈妈去姓姜啊,我相信,费家家大业大,一定会乐意接受你这个拖油瓶的。”
叶绚不会吵架,他扔下叶令蔚,直接就走,他今天开的是家里的车,没有轰隆隆刺破耳膜的引擎声,但走的时候,依旧把尘埃扬满了半边天,可以想象开车的人现在是如何的生气。
叶绚的离开,在叶令蔚眼里就是完完全全的逃避,叶绚当然知道他不可能跟着姜蕙走,他就是无法接受姜蕙抛下他们去做别人的情人的事实,但不管怎样,姜蕙是生他的人,他无法责备姜蕙,就只能把怒火迁怒到费锵和费澜身上。
这本身,也是能够说得通,并且是在情理之中的。
但他几乎已经是扭曲的,勒令身旁所有人不允许跟费家的人来往,仿佛被洗脑了一样。
比叶岑还要走火入魔。
下午的太阳,比早上的要刺眼炙热多了,叶令蔚把叶绚的外套脱下来,盖在头上,给叶岑打了电话。
扔下他,想跑?谁教他的?
“喂。”叶岑声音凉凉的,低沉富有磁性,抛开他在书里对原身的所作所为来说,这是个很优质的男人。
可惜不是一个好大哥。
“大哥......”
少年委屈的嗓音出现在话筒里,让叶岑愣了一下,叶岑反应过来是叶令蔚,清了清嗓子,“有事?”
他自己都没意识到,他的语气已经不由自主的放轻了。
“二哥他跑了。”叶令蔚摸摸脸,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再可怜点,“他嫌我走得慢,他就丢下我跑了。”
叶岑,“......”
叶岑就没听见叶令蔚用这种语气跟自己说话过,叶令蔚出声得晚,跟他从小就不亲,长大了性格也跟家里的人大相径庭,沉默寡言,逐渐就成了被忽视的人,叶岑承认,他对这个弟弟,是没什么亲近感的。
但叶令蔚主动的亲近他,叶岑手里的笔慢慢的停下来了。
尽管语气还是没什么温度的。
“我给叶绚打个电话问问。”
“你别乱跑。”叶岑忍不住又补充道。
“好的。”叶令蔚勾起嘴角。
叶令蔚不知道叶岑给叶绚说了什么,很快,叶绚就开着车回来了,黑着一张脸,按了两下喇叭,他以为叶令蔚会坐副驾驶,谁成想少年直接拉开了后边的门,一进去就丢了外套闭着眼睛,腿一伸。
叶绚活了这么二十一年,叶令蔚是唯一一个把把他当司机的人。
叶令蔚被送到了学校旁边的房子,没人主动提起要带他回家,叶岑没有,叶绚也没有。
床头柜上的书还在那里,这几天一直都还停在那几个内容上面,叶令蔚照例每天翻一次,才发现,多了一点儿之前没看见过的内容。
目前为止,最后一个章节的内容仍旧停留在原身去世那一个章节,添加的也都是在这之前的叶令蔚不知道的内容,至于这本书全文是怎样的,叶令蔚现在是一点底都没有。
他之前也只是粗略的浏览了一遍,所以才导致他根本不清楚书里具体有哪些情节,甚至有时候费澜对他,好像也没有完全是厌恶。
跟叶源说的想要他去死,不太相符。
叶令蔚找到了多出来的新的内容,就在前几页。
费锵跟叶枫冕也就是原身的父亲,是关系很不错的长晚辈,费锵小叶枫冕十三岁,两家没什么远近的亲戚关系。他礼貌地叫叶枫冕一声冕叔叔,背地里一口一个叶枫冕,费锵毕业后跟叶枫冕一起做生意,两人关系更是紧密,别看现在的费锵喜怒不形于色,年轻时候,冲动又喜怒无常,常常都是他冕叔叔在一旁劝着拦着。
其实就叶令蔚自己来说,他也不是很能想明白,费锵压根就不缺女人,何必,何必非得跟自己长辈的妻子在一起?
两家长辈关系好,小辈的关系自然而然的也就亲近起来了。
叶绚比原身只大了三岁,比费澜也是,因为原身身体不好,费澜跟叶绚的关系其实比跟原身要好。
姜蕙刚开始跟费锵在一起那两年,叶家人是不知道的,费家也没有表现出来,事情败露是在原身小学快毕业时,叶家人快疯了,他们能接受姜蕙离开叶家,却不能接受姜蕙其实在生下叶令蔚一年多以后就跟别人在一起了,这个人还是费锵。
叶祖闵在面子和利益之间犹豫很久,最终折中选择只谈利益,不谈情谊。
这对叶家所有人来说无异于最大的屈辱。
费澜再也没来过叶家。
看到这里,然后,就没了?
叶令蔚翻来覆去的确认了几遍,确实是没了,这算是,给叶令蔚科普了一下两家人的恩怨情仇?
所以费澜之所以没做那么绝,还是因为两个人小时候就认识,他还没能下得了手?
叶令蔚不信。
费澜不是那种人。
叶令蔚依稀记得,费澜在下午体育课,握住自己手的时候,他知道自己不受控制的叫了哥哥,但对方只是淡淡的回应。
“叶令蔚,别乱叫人。”
“我不是你哥哥。”
起码,小时候的情谊,在费澜这里,是完全没有任何作用的,叶令蔚叹了口气,仍需努力,其实,费澜才是最难搞的那个人吧。
他也不是非费澜不可,但费澜这个样子,真的很欠收拾啊。
第18章 锈春刀
“你爸爸下周要出差,家长会的事情......”
费澜站在客厅,手里端着一杯水,望向从厨房里出来的女人,“我哪来的家长?”
姜蕙早就习惯了这样的费澜,她将垂在脸颊边的一缕头发挽到而后,温柔的说道,“你可以去跟你爸爸说,这是你们父子之间的事情。”
费澜垂下眼睑。
抿了一口杯子里的水,忽而笑了。
“姜姨,叶令蔚今天下午倒在了操场上,你知道他叫我什么吗?”费澜轻声道,十分清楚眼前这个女人的痛点在哪里。
“他叫我哥哥。”费澜淡淡道,毫无任何浮动的情绪,“就像小时候那样。”
姜蕙这个女人,她谁都不爱甚至不怎么爱她自己,她想要的,是从一而终的爱情,感天动地,海誓山盟。
费澜唯一知道可以使姜蕙面具露出裂痕的人,就是叶令蔚。
她的儿子痛,她就痛。
姜蕙站在餐桌旁边,餐桌上的百合是阿姨早上刚换的,厚重雪白的花瓣,特别衬现在姜蕙的脸色。
费澜笑了一声。
没说话。
早在她选择费锵的当时,的瞬间,她就应该料到了现在这个难堪尴尬的局面,小时候叫她姜姨的孩子现在仍然是礼貌的叫她姜姨,但字里行间的语气神态却截然不同,仿佛是带着莫大的讽刺和嘲笑。
但她从未后悔过,即使是现在。
她伸手去摆弄餐桌上的餐具,柔声道,“那跟我有什么关系?”
生死,皆是命,她也左右不了。
费澜无动于衷,实际上他对这些人都无动于衷。
不管是姜蕙,还是费锵,或者是其他任何人。
被叶令蔚勾住手指的时候,他低头看着男生柔软美好的脖子,从颈侧不知道滚落到哪里去的汗珠,手心里男生的手指纤细、软绵。
就是小时候,叶令蔚也没这样主动跟自己亲近过,能怯生生的叫一声哥哥,都是了不得了。
费澜听着男生疼痛难忍的低吟,一种不知道从何而来的痛感攥住心脏,他如同感同身受对方的心脏病,又觉得异常爽快。
就像现在这样,彼此都不要好过。
就这么死在这里......
大庭广众,众目睽睽,理所当然。
费澜垂眸,手指慢慢松开,叶令蔚的手指眼见着就要从手心滑落。
“哥哥。”
对方轻轻的喊。
费澜来不及多想,动作甚至比脑子还要快一步,他握住叶令蔚的手,蹲在他的面前。
“哥哥。”
他攥紧叶令蔚的手,死死扣住,眉眼平静淡然,像没有任何风吹草动静谧得可怕的密林,“别乱叫,我不是你哥哥。”
把人送到医务室以后,他一个人在走廊外边呆了很久,迁怒是很愚蠢的行为,但刚才那种阴暗的想法和冲动依旧疯了一般的占据了他的所有思维。
他叫自己哥哥,从小就是,不管其他人,起码叶令蔚是无辜的。
费澜小时候还是很注意身体不好的叶令蔚的,像一只可怜巴巴的小动物,他叫自己第一声哥哥的时候,费澜就觉得这是一件很不错的事情。
脆弱,易碎,费澜喜欢这样的弟弟,只有他,才知道怎么维护保养这样一樽精美易碎的瓷器。
也只有他,才具有摧毁的资格。
-
高三的家长会,如期进行。
叶令蔚只在家休息了一天,第二天还是照常去上课,一去,就看见高临浩趴在桌子上嚎得声嘶力竭。
“为什么世界上会有家长会这个东西啊?”
“我可不可以在外边花钱请一个人?”高临浩突然说道,转而又立马沮丧下来,“可是我没有钱。”
叶令蔚坐下来,“家长会?”
“你不是请假了吗?”高临浩这段时间习惯了跟叶令蔚叨叨,叶令蔚昨天下午没在,他没人可以说话,跟澜哥一起聊天,也怪没意思的。
澜哥又不搭理他。
“其实还好。”叶令蔚风轻云淡的说道。
他心脏病是后边发现的,并不是连日常活动都无法进行的严重型,只要手术顺利,他还是有很大几率可以康复。
高临浩不是很懂这个,但看叶令蔚脸色不错就放下心开始哔哔了。
“你忘了?每年不是都有家长会么,还总挑在这种刚升级刚考完试的时候,上次开家长会,宝可梦不知道给我妈说了什么,就在操场上,老子耳朵都差点被我妈拧掉。”
“其实吧,我觉得,不能以成绩论英雄对不对?我又不想考申大京大,我想当个卖花的小男孩。”
高临浩开始手舞足蹈的给叶令蔚描绘他为自己规划的卖花的职业计划,叶令蔚很给面子的听得津津有味。
高临浩几个朋友每次都当他放狗屁,到了叶令蔚这里,对方却听得如此认真,高临浩都快要感动哭了。
“但有些花得进口啊。”
高临浩听了,赞同的点点头。
“而且花卉需要培育,就算你是从市场批发,你也需要知道花是怎么养护的,怎样养护可以让它保持最长的保鲜期。”叶令蔚慢悠悠的说。
“再说,要是你的生意做到出口,你不得跟外国人打交道,你打交道还是得用上英语,对不对?”
“对啊!”高临浩一拍桌子,觉得叶令蔚所言甚是!
“......”
高临浩说完了自己,问叶令蔚,“你以后想做什么?”
叶令蔚想了想,“画画。”
“画画?”高临浩懵了一下,画画为什么不去特长班,三中的分班特别简单,文理科一分,艺术体育一分,就没了。
况且,高临浩也没见过叶令蔚画画啊。
叶令蔚有画画的天赋,但没往这方面考虑过,当初学文科也只是比较擅长文科,谈不上多喜欢。
前几天在书桌下边,意外发现了原身放在抽屉里的一沓厚厚的画纸,上边画的是一些很可爱的连环画,原身虽然沉默寡言,但想象力却异常的丰富。
其实,尝试一下新鲜事物,未尝不可。
“画画好难啊,我妈当初觉得我笨没救了,还说特长生是走捷径,让我也去,我可去他妈的捷径,没一条路是捷径。”高临浩嘴里碎碎念的抱怨。
叶令蔚安慰般的摸了摸高临浩的头,这是这本书里,唯一让叶令蔚觉得真实可爱的人。
中午四十分钟的休息时间,叶令蔚没让阿姨送饭,在超市买了个面包,啃完准备上个洗手间再回教室。
走廊里没几个人,中午又热,作业又多,除了跟叶令蔚一样出来上洗手间的人,再遇不到其他。
到了洗手间门口,才看见门口立着醒目的黄色——维修中——牌子,叶令蔚下了楼,楼下是特长班的地盘。
洗手间安静静谧,叶令蔚洗了手,才听见从一个隔间里传出来的压抑的呜咽声。
在这样的情景下,让人觉得后背有些发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