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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后所有人都开始爱我——by一节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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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什么时候这么教你了?”费澜好笑道,顺带扫了一眼叶令蔚。
  高临浩,“……”怎么不给面子?
  费澜眯着眼睛,后脑勺靠在玻璃上,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在书本上轻轻的扣着。
  高临浩扫了一眼,又飞快的收回了视线,一般费澜露出这样的神情,看起来轻松惬意。实际上就是你该老实交待的时候了。
  身后是叶令蔚翻动书页的声音。
  恍惚间,高临浩觉得自己正在被两个澜哥严刑拷打,威逼胁迫。
  -
  晚上放学,叶令蔚拉上了书包,看着露出桌子的半截电棍,顿了一下,拎在了手里。
  住的地方离学校很近,没有黑漆漆的巷子需要穿过,昏黄的路灯洒在宽阔的香樟树叶上,等落在地面上的时候,就只剩下了零星几点。
  路灯的光是个鹅黄色的玻璃罩子,把整条黑色的沥青大道罩在里面,伪装成一个宁静静谧的美好场景。
  三中不位于市中心,如雕刻师手下不差分厘的林立高楼,路灯映在上面,光又反射到其他任何地方,入眼就是刺目的片片金色。
  申城是个好地方,叶令蔚感慨着,可惜原身年纪轻轻了。
  视线还未从缥缈的道路前方收回,叶令蔚感觉自己脖子被人从后掐住,拖往后面。
  平时不觉得,不犯病的时候甚至认为自己跟普通的健康的人无异,但真到了这种时候,因为身体情况,体力上的差距不是一星半点。
  叶令蔚打开电棍的开关,看也不看,换了方向,直接往身后捅去。
  落了空。
  手腕被握住,往旁边一拧,叶令蔚吃痛的松开手指,电棍掉在地上,滚到了一旁。
  挣扎间,叶令蔚意外瞥见身后人眉尾的黑色星星。
  在路灯下泛着奇异的光。
  是原松。
  叶令蔚被抵着腰按在岔路口一棵香樟树的树干上,抬眼望去,能听见人声,也可以预估起码的距离。
  入目就知道这里是很难被找到的死角。
  “别挣了,你不怕死了?”原松淡淡道,手下的力道却一点也没小,叶令蔚的脸贴在粗粝的树干上,手腕被拧住,他只要挣扎,就会得到原松几乎是下死手的回压。
  叶令蔚喘着气,咬牙忍了,半晌,他小声哀求,“原松,我白天不是故意的,我就是觉得,陈一鸣挺可怜的。”
  原松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忍不住笑了。
  他是真没想到,叶令蔚能如此的能屈能伸,不仅能屈能伸,还完全令人无法看得出来,男生半边脸侧着,睫毛眨啊眨的,看起来害怕委屈极了。
  要不是下午被叶令蔚抽在背上的那一下到现在都隐隐作痛,原松觉得自己都他妈的会信了。
  “真的,我保证以后我再也不那样了。”叶令蔚可怜兮兮的说道,语气几乎等同于撒娇卖乖了。
  原松敛眉看着叶令蔚,良久,他问,“叶令蔚,你这样,你让我很难办呐。”
  “我都觉得下不了手了。”
  “你说你下午为什么要帮陈一鸣呢?你要是不帮他,我们说不定还能来一段儿。”
  叶令蔚,“......”来尼玛的。
  原松在身后碎碎念着,他已经按住了叶令蔚,就松懈警惕了,叶令蔚背上还背著书包,他的手没法动,故作失望后悔的表情迷惑原松,叶令蔚暗自深吸一口气,一脚踩在了原松的脚上。
  原松哎了一声,手下力道一松,叶令蔚一个转身,一脚踹在原松的膝盖上,原松几乎差点跪下来,膝盖是很脆弱敏感的关节。
  叶令蔚身体就那样,原松忍着刹那间钻心的疼,去追逐叶令蔚,叶令蔚不觉得自己能跑很远,他压根没法跑。
  知道自己招惹到了一个疯子,叶令蔚不是没有后悔的,早知道就应该给脖子上挂个电棒,一甩,就能电翻他。
  路上人不少,但两个男生打来闹去,没人会当真的。
  逆流着跑,跌跌撞撞,叶令蔚脚下有些虚浮,耳边全是自己的喘气声,心脏在抗议,在警告他,如果再不停下它就要惩罚自己了。
  叶令蔚不得不停下,他弯着腰,双手撑在膝盖上边,如鼓擂的心跳声,黏腻的沁出冷汗的手心。
  原松看着就在前边停下的叶令蔚,他的面子在今天下午丢光了,他势必得让叶令蔚也不好过,起码道个歉,不然让他也电一下。
  原松还没察觉到,他所谓的那些自尊心和变态心里,在叶令蔚装模作样求饶的时候就已经在慢慢被打散了。
  叶令蔚知道原松马上就追上来了。
  他闭了闭眼睛,睫毛上都沾染了汗水,亮晶晶的,可怜又漂亮。
  再次睁眼的时候,视线内就出现了一双黑色的帆布鞋,鞋带太长,就在脚踝上绕了一圈,掩在校服裤腿底下。
  叶令蔚缓缓抬头,意外的看见了费澜的脸。
  只怔愣了顶多几秒钟,叶令蔚直起腰踮起脚就往眼前人的怀里扑过去,伸手揽住费澜的脖子,宛如小朋友告状般的,在男生耳边颤抖着控诉,“费澜,有人要打我......”


第20章 锈春刀
  叶令蔚能感觉到费澜没有任何动作,他无动于衷的就那么站在原地,手指搭在书包肩带上,抖都没抖一下。
  原松很快地就追了上来,他皱着眉,几乎是命令般的语气,“费澜,把叶令蔚给我。”
  叶令蔚喘着气,嘴唇差不多已经快要碰上了他的耳廓。
  费澜出学校出得晚,高临浩不敢当着叶令蔚的面交代清楚,但当叶令蔚不在的时候,高临浩就跟倒豆子似的把事情给费澜说清楚了。
  没有添油加醋,叶令蔚怎么跟他说的,他就怎么跟费澜说的。
  费澜听说过原松这个人,很会做人,很能讨老师的欢心,但有些喜欢欺负人,这也不是什么致命的毛病,费澜从高一开始就已经不再管闲事。
  这条路是他回家的必经之路。
  叶令蔚是突然出现的,还没反应过来,人就已经扑进了怀里,猝不及防的,仿若突然划过漆黑天际的流星。
  原松对费澜这个人不太熟,也没听身边人提起过,学校里有两把刷子的人他几乎都听说过,并且关系大都不错,知道费澜名字的原因纯粹是因为对方长得好,独一无二的好。
  再就是,初中时他知道费澜这个人是个很厉害的角色。
  只不过现在泯然众人了。
  费澜迟迟没有任何动作,让原松有些许不耐烦,原松企图伸手去拉拽叶令蔚,费澜虽然没有揽住叶令蔚,但他敛下眸子,往后退了两步,叶令蔚跟着就往前走了两步,避开了原松的手。
  原松很不愉快,“你什么意思?”
  费澜站着没动,语气淡淡的,“我没心情跟你玩这些小孩子的游戏,你要找他的麻烦,你们商量好,去一边找。”
  叶令蔚一怔,随即翻了个白眼,圈住费澜的手更加用力了,他已经做好了费澜要是不管他,他就把费澜的脖子带着一起拧下来的准备。
  费澜察觉到怀里人搂住自己的力道突然变大,心里有些好笑,知道害怕?早干嘛去了?
  他抬眼看着原松,“到此为止,我送他回去。”
  原松有些不可置信,他甚至不明白,气定神闲的费澜是哪来的自信......
  “你可能还不知道,叶令蔚,是叶家的幺儿。”费澜轻声的提醒原松,或许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叶令蔚在叶家再怎么不被重视和喜欢,他大哥二哥也不会允许他在学校被欺负的。
  叶家?
  什么叶家?
  原松想了很久,他又不是什么豪门顶流,不可能清楚每个富二代背后的家族,但叶家,连他都知道的叶家,他知道的,就那么一个。
  商界新秀叶岑掌权的叶氏,尽管外界并没有太多叶三的消息,但他是存在的,叶令蔚是存在的。
  原松看着挂在费澜脖子上的叶令蔚,神色复杂。
  他不知道,他不清楚,他就只是个普通高中生,今天中午看见叶令蔚的第一眼,他就知道这个男生肯定不是普通家庭的孩子,跟他这种路边小摊养出来的人不一样,叶令蔚站在那里,太阳就照在哪里。
  费澜垂着眸子,视线落在叶令蔚的颈侧,没什么特别的情绪,“可以了,没人找你麻烦了。”
  原松拳头攥紧,手指掐进手心,面前这个男生压根没把自己放在眼里,跟有些人高高在上的目中无人不一样,费澜的无视,看似对你礼貌有加,实际上他可能都不知道你是男是女。
  叶令蔚的双手慢慢地松开,轻轻的搭在费澜的肩膀上,他侧脸靠在费澜的颈侧,露出半边脸对着原松,眼睫微微颤着,“我已经道歉了,你还想怎么样?”
  少年的语气要多委屈有多委屈,仿佛是原松一直在得理不饶人一般。
  不清楚情况的人,肯定会以为叶令蔚受了天大天大的委屈。
  费澜拍了一下叶令蔚的头,“撒手。”
  原松此时此刻觉得自己是个多余的,不是说费澜和叶令蔚两个人之间看起来是怎样的契合,而是他现在感觉自己是如此的多余。
  甚至连找麻烦都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
  尽管费澜看似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甚至连扶一下叶令蔚的动作都不曾有一下,但原松就是有那个该死的直觉,要是他现在伸手去拽拉叶令蔚,费澜肯定不会像表面看起来一般视而不见。
  费澜......
  费澜......
  原松成绩很好,从小就就很好,申城不知道多少所高中,能让叫得上名字的就那么几所,中学也是如此。
  他知道费澜完全是因为这个人曾在中学多次参加各种竞赛,而他自己也不曾缺席过,跟费澜再怎么都会遇上一次两次,优秀的人总是相互欣赏的,那时候的费澜,是原松少见的乐意承认和赞扬的对手。
  但自初三以后,费澜就消失匿迹了。
  再遇见费澜的时候,他正被教务处的老弟拎在学校大门唾沫四溅的教育,原松当时是既感慨又清醒。
  感慨的是伤仲永,庆幸的是幸好费澜坠落了。
  就像陨石一样,坠落了。
  这是从上高中起,两个人第一次面对面的交锋,原松眯起眼睛,他隐隐觉得,费澜远远不是表面上那样普通平庸的模样。
  越是不引人注意,就越要提高警惕。
  他连一句狠话都没丢,沉默了半天,转身离开了,识时务是人的最大的优点之一,原松后槽牙咬得生疼,但他忍下了。
  叶令蔚,他惹不起,费澜,他更加惹不起。
  他没有自己给自己招惹麻烦的打算,叶令蔚......再说吧。
  也就只是稍微长得好看一点儿而已。
  等原松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内的时候,费澜还没做声,叶令蔚的手就放了下来,退了两步,拉开了跟费澜的距离,完全是翻脸不认人的白眼狼模样。
  “谢谢。”
  “......”
  费澜简直要被叶令蔚气笑了。
  现在是怎么做到这么收放自如的?
  叶令蔚比费澜要稍微矮点儿,费澜眉眼微微垂下看着叶令蔚,缓缓道,“叶令蔚,我们谈谈。”
  叶令蔚睫毛耷下来,扫在下眼睑,跟一把浓密的毛刷子一样。
  “谈什么?”叶令蔚说,“我跟你很熟?”
  他话音几乎是刚落,费澜的手就绕到脑后一把扯住他的头发往下拽,迫使他抬起头,没什么力道,叶令蔚也没反抗,动作流畅,一气呵成,少年柔软无比的脖子就直接袒露在费澜眼前。
  “叶令蔚,”费澜叫他,“你以为我是什么好人你就往我怀里躲?”
  费澜的手指慢慢松开,看似漫不经心的搭在叶令蔚的脑后,他微微俯身,看清了叶令蔚现在眼神是如何的无辜又,无辜。
  好像刚才发生的一切他都不知道一样。
  “你还记不记得姜姨?”费澜呢喃着问他,费澜这两天其实是有些疑惑的,他在现在的叶令蔚身上,再没看见对姜姨的留恋了。
  因为没了对姜姨的留恋,连带着以往对自己咬牙切齿的厌恶也跟着消失匿迹了。
  实在是,奇怪得很呐。
  叶令蔚眼里闪烁着香樟树叶上落下来的光晕,睫毛往上抬起,再一盖下来,晶莹的一滴眼泪就从眼角滴落下来,顺着眼角,凝结在下巴,颤悠悠的挂了两秒钟,落到了地上。
  “妈妈......”叶令蔚有些失神的说道。
  “你抢走了她,我讨厌你。”叶令蔚没有喊叫,不像姜蕙跟费锵事情败露而他刚知情时那样声嘶力竭的控诉,他就这么平静,又难过的对着费澜说。
  一只无形的手试图捅进费澜胸膛把他心脏挖走。
  费澜自认是个很长情的人,即使小学过后,他跟叶令蔚再没见过面,跟叶家的来往也不再需要他,他都一直记得躲在一群人后边,怯怯的叫自己哥哥的小男孩。
  那是第一个叫他哥哥的人,费澜也理所当然的把人当自己弟弟,甚至愿意把他护在自己的羽翼下。
  前提是没有意外发生。
  费澜的袖手旁观,是针对所有人,也是他自己,他放任叶令蔚被欺负,也放任自己沦落平庸。
  费澜无动于衷的看着叶令蔚的眼泪,然后放开他,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被他淡漠的拉开,这是叶令蔚这么久以来,第一次觉得这才是真实的费澜。
  高高在上,轻世傲物。
  “你帮别人之前,就应该想想后果,而不是遇到谁,”费澜看着叶令蔚,露出好笑的表情,“就往谁的怀里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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