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BE世界里求HE番外篇——by温诗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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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福子不敢说反驳的话,只能躬身行礼道:“行,奴才这就去。”
*
七日后,林纪年担心的事情到底还是发生了,楚军遭到了暗算,被蒙丹与匈奴一同围截在雁门的一道天然峡谷处。
而衢州叛军也到了后方,真正的腹背受敌,前后夹击。
林纪年掩唇咳了几声,齐程利索下马,眉间皱在了一起:“皇上,还请抿速速离开。”
“不行,”林纪年看着身后的将士,“不可,朕若是现在离开,如何对的起这些将士。更何况……”他一顿,看了眼一缝天道:“到了这种情况,敌方暗,我等在等,恐怕……离开不了。”
“哈哈哈哈哈,早就听闻楚皇聪明,今日一见的确如此。”
粗犷的声音在他们头顶响起。
众人抬头望去,却见那一线天处飞下来一个蓄须大汉。
那人穿着羊毛织成的斜氅,手中拿着一把弩/箭。
“楚皇殿下,初次见面,也没有什么赠送的,不如跟我回去蒙丹大营,我一定好好招待。”
齐程见来人,面色一变,他道:“不好,是蒙丹将军,嘎达哈。”
“嘎达哈,”林纪年在嘴里过了一遍这个名字,看着嘎达哈,嘲笑道,“嘎将军,请人做客就不要拿着弩/箭了,您这宴朕可不敢去。。”
“哈哈哈哈,”嘎达哈抬头大笑了几声,蒙丹骑兵也跟着他,一同围堵到了前方。
“楚皇,”他张狂的道,“去不去,这可由不得你了。”
蒙丹兵骑马追来,手中的弩/箭对着前方一直,带着破风声,冲向林纪年。
齐程一个疾步冲在林纪年前方,一边挡着箭一遍后退,“皇上,抓紧走。”
后方的路被堵死了,林纪年也被箭伤了一只胳膊,他被安置在一处岩石上。
地上满是尸体。
有蒙丹的,但大部分是楚军战士。
林纪年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这些尸体,眼中黯淡,觉得事情不对。
如今地域上不占优势,但胜在人数多。
可……
如今蒙丹与匈奴结盟,不可能只见一方,另一方去哪了?
他转头,看了眼不远处的出口,心中不安更甚。
“不好,”林纪年倏然抬头看向齐程,看他一刀砍在一个蒙丹人的身上,对他道,“我们被堵了。”
齐程鲜血溅了满脸,他一刀杀了一人,回头道:“皇上?”
林纪年说:“匈奴人,在后方围堵我们。”
一线天的出口倏然被一块从悬崖滚落下来的大石头堵死,匈奴的将领领着人马从前方进来。
“这下你们,可是插翅难逃了。”
林纪年看着倏然增多的人数,面色沉了下来。
他以前曾经问过1984,若是宿主没做完任务,就在那个世界中死了,会怎么样。
1984说,那就真的死了。
林纪年半隐在阴影里,晦暗不明。
匈奴首领骑在马上,对着嘎达哈道:“楚皇的头我亲自来去,来祭奠在战争中手上的战士们。”
嘎哈达哈哈一笑,两人似乎在商讨一个货物:“行,就送给你了。”
齐程打了这么久,身子终于经受不住,口中倏然吐出来一口血,他瞪着眼看向前方的两人,“你们做梦!”
说完举着刀就杀了过去。
林纪年对着他的背影喊道:“齐程,别逞强。”
齐程不曾回头。
有人在侮辱他的君主,有人当着他的面在侮辱君主。
这是楚国将士的耻辱。
他杀红了眼,“皇上,就算臣拼了这条老命,也要护你周全!”
林纪年看着周围将士,他的白袍被他们鲜血染红了,他看着嘎达哈手持弩/箭,朝着齐程射了过去。
血瞬间染红了他的眼。
林纪年浑身颤抖,他朝着嘎达哈大喊:“住手!”
嘎达哈状若未闻,反而一手将□□递到匈奴手中。
他道:“你来。”
匈奴闻言一笑,将弩/箭抬高,缓缓的对准了林纪年。
“该你了,小皇帝。”
长箭破空,朝着林纪年袭来,带着一股犟劲的风。
那只箭尖在他眼中逐渐变成一点,他瞳孔漆黑,一动不动的看着那一点,眼看着就来到面前。
千钧一发之际,另一只箭袭来,比前一支力道更加强劲。
两只箭在距离林纪年不足一尺的地方掉在地上。
远处有马蹄声疾步而来。
林纪年抬头望去,只见马上人挺直如松,眉眼冷冽,红色狐裘随风飘扬而起。
“裴怀瑾。”林纪年低声嗫嚅,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小皇帝发愣间,被来人抱于马上,清晨初雪的气息瞬间包围了他。
“我来了,”那人在耳边耳语,轻声道,“来接你回家。”
作者有话要说: 倒数第二章 。
【小剧场】
裴怀瑾举着刀:憋屈了整个副本,能不能让本将军行一次。
作者战战兢兢:“也不是不行。”
裴怀瑾的刀又向前移了一寸。
作者斩钉截铁:“行!”
下个副本。
病娇黑化爱绑人的反派徒弟。
其实就是一个爱哭爱吃醋,一言不合就生气的小可爱。
攻:等等!是不是给我分错了剧本?我的高冷人设呢?我不要面子吗???
作者冷漠脸:高冷和哭不冲突!
第68章 殿前欢(完)
“裴怀瑾?”林纪年声音很小的喊了一声, 似乎怕声音太大,把人惊走。
“嗯。”裴怀瑾道,“是我。”
林纪年低头,手指探向裴怀瑾的腿, 眼中闪过一丝心疼:“你的腿?”
裴怀瑾揽着人, 狐裘遮住风雪, 也遮住了怀里人。
轻声道:“乖, 别看。”
嘎达哈目光眯起来看向匈奴的首领:“你不是说裴怀瑾站不起来了吗。”
匈奴首领看着那个战马上身影, 仍然心有余悸,他道:“据皇都来的消息, 确实是站不起来了。”他的目光盯在裴怀瑾的小腿上, 疑虑道:“难道还没好?可没好能起马吗?”
他还欲刚查看,只见裴怀瑾已经下马, 把小皇帝抱下来放在一块干净的石头上。
接着, 他伸手解开身上的狐裘, 耐心披在林纪年身上,说了句“等我”便大步走向混战中。
他们的神回来了。
楚军将士欢呼雀跃, 这一瞬士气大增。
原本衰败局面竟然绝处逢生, 隐隐发生改变。
裴怀瑾拿起一旁的弓/箭,半眯起眼睛,瞄准了匈奴首领。
他声音不大, 却足够对面人听到, 冷然道, “这一箭, 是替子渊还的!”
话落,箭离弦,势如破竹直冲对面而去。
那箭来势汹汹, 匈奴首领挡了一下,却还是被划破了胳膊。
他黑着脸,骂了一句匈奴语。半晌,朝着裴怀瑾叫喊道:“你一人前来,以为就能挽救局面吗,如今后路已被堵死,你们这群人不过是困兽犹斗。”
“是吗?”裴怀瑾面色平静看着他,“真的只有我自己吗”。
他嘴角噙着嘲笑,看着匈奴首领问道:“你还记得擒虎军吗。”
擒虎军。
将近十年没听过这个名字。
匈奴首领面色大变,八年前当时裴怀瑾还没出名,带领军队的是裴怀瑾的父亲,裴信芳。
当时他手下有一支令人闻之色变的军队,擒虎军。
只是,当时天坑一战,楚军中埋伏,跌入沼泽。裴信芳同那三万擒虎军已经销声匿迹了。
“不可能。”匈奴首领看向裴怀瑾,倏然笑了说,“小子,你想炸我。八年前擒虎军已经同你父亲一同跌入沼泽,尸骨无存。”
裴怀瑾眸眼漆黑,眼角含着嘲讽的看向他。
在他淡然的眼神中,嘎达哈先憋不住了,他看向匈奴首领道:“你真的确定擒虎军死了?他没见到过那些人尸骨,同样你也没有见到过。你真的确定?”
他之前也听过擒虎军的威名。
匈奴首领面颊绷紧,胡子颤了颤显然被这话说的也有些怀疑。他思考了半晌,倏然道:“那天坑里沼泽地异常凶恶,从未有人能活着从里面出来。”
裴怀瑾站在军队前,身挺如松,他明明是一个人,却没人敢小看他。
他越是淡定,匈奴首领就越沉不住气。
他盯着裴怀瑾,手一挥,“战士们不要听他胡言,胜利就在眼前,杀!”
他话一刚落,只听“砰”的一声。巨大的爆炸声在后方响起,他耳朵一震。
天光露了出来。
一队披甲执锐,穿戴整齐的将士的走了进来。
林纪年看向那群人,目光停留在他们袖侧的虎符上。
他见那群人径直的朝着自己走来,缓慢的站起身。
虽然他的衣袍不在整洁,头发也散乱,但他站起来的那一刻,天光洒落,帝王威严显露无疑。
擒虎军整齐划一的下跪,响声震天:“参见皇上!”
嘎达哈脸色很难看,他道:“你不是说擒虎军全军覆没了”
匈奴首领脸色倏然变得苍白,颤声道:“不可能,不可能,没人能出来那个沼泽池。”
裴怀瑾看着两人,眸眼冰冷:“擒虎军听令,杀出去!”
擒虎军齐声:“是!”
匈奴和蒙丹的鲜血染红了那一线天。
后来,那一战,史官记入史册,称之为天门之战,影响十分巨大。
那一战胜利之后,林纪年和裴怀瑾一同打马回朝。
在路上,他问裴怀瑾:“为什么擒虎军会销声匿迹八余年,他们当时如何逃出的沼泽地,你父亲……”
裴怀瑾闻言,敛着眉眼,半晌才看向:“父亲的擒虎军并没有从沼泽地爬出来……”
林纪年一愣,猛然看向他:“那……那些擒虎军是……”
难道是假的。
裴怀瑾像是看透了他所想,道:“是真的。”
两人跑马,到了一处山涧前,枯木抽新,有一截被砍的木墩已经开始冒牙了。
林纪年看着那处青色,没说话。裴怀瑾盯着他的侧脸,倏然道:“擒虎军并不是局限于队伍,擒虎擒虎,靠的和敢于和猛虎相挣的魄力。只要达到了这种标准,谁都可以称为擒虎军”
他指了指面前的枯木,“就像这一颗树,只要树桩还在,依旧能发出新芽。”
林纪年看着那一点绿,轻声道:“军魂不死,军队不灭。”
裴怀瑾也望了过去,倏然露出笑意来:“嗯。”
林纪年被那笑晃了眼,片刻才回过神来。
他抬手,倏然一拍马背,马疾步跑了出去。
裴怀瑾看着远处的身影,唇角延了笑意,他一夹马,也跟了上去。
两人驾马齐驱,奔在河涧边,风吹起他们的衣袖,发在风中翻飞。
裴怀瑾侧目,问道:“怎么忽然跑这么快?”
林纪年道:“赶回家去,”说完这句,他眉眼一弯,带着笑意说,“与你成亲。”
裴怀瑾在这话里愣住了。
林纪年作为一个帝王,要力排众议不娶妻,不纳妃已是十分困难,而如今,他……
林纪年再回头时,裴怀瑾一跃而已,翻身到了他的马背上,他抓着马绳子,顺手环住了他的腰。
裴怀瑾贴着面颊说:“再说一遍。”
林纪年微侧首,在他眉眼上轻吻了一下道:“回家便与你成亲。”
*
裴怀瑾与林纪年的大婚之日定在了六月八日。
不过这婚礼并没有想象中的不容易,林纪年以为那些迂腐的大臣们会对此百般阻挠,没想到他们直接闭起了眼,来了一个眼不见为净。
皇帝与将军大婚,百年难得一见。
婚礼那天,两人需要骑马绕皇城走一圈。
大街两侧早早的站满了老百姓。
宫门大开时,两只白马缓慢的露出头。老百姓见此,他们一同跪地,高呼皇上与将军。
只是他们抬起头时,却都呆住了。
高马之上,裴怀瑾穿着大红红袍,得一张脸异常冷冽俊毅。
只是百姓唏嘘的是,他的头发是白的。
虽然这并不影响他的美貌,还因此多了脱俗出尘的仙气。
“将军的头发怎么了?”
“我听说啊,将军以前不能站立并不是因为受伤,而是中了毒。天门之战中为了救小皇上,他强制治好了腿,这头发全白这就是反噬。”
大殿各处燃着红烛。
宫人都早已经退下。
林纪年在烛火中,挑起裴怀瑾的一缕白发,声音懊恼有难过道:“裴怀瑾,若不是这白发,你还打算瞒我多久。”
裴怀瑾看着他眼睫上的潮湿,伸手抹去,他叹了一口气:“我知道,我错了。”
他那时一度以为自己活不长了。
“若再有下次,”林纪年虽然生气,却不想在这日子里给他算账,只能撂狠话道,“朕就……”
裴怀瑾唇角带着轻微的笑意:“就如何?”
林纪年突然泄了气,好像也不能怎么样。
他有些无奈的移开了眼,抬头看见大红的帷幔,咳了一声道:“朕就罚你再也不准爬朕的龙床。”
架子端的倒是很足,就是没多少威力。
裴怀瑾好笑的看着他,一把拥进怀里,轻贴着耳边道:“那现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