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进狗血文弱受成攻了 番外篇——by流凰千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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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他回到南江的那一刻,从他把墙上贴满纸条的那一刻,他往后所要做的一切,都是报复文崩。
他要用更恶劣的方法毁掉文崩。
可是有人把那些纸条全部铲除撕了下来。
那人浸在最灿烂的盛阳之下,用他不能理解的愤怒,打破一道道鲜血淋漓的血雾,在废旧的八楼天台,毫无保留地维护信任着他。
岌岌可危的崩坏,在千钧一发之刻停住了。
从此一发不可收拾,五感慢慢恢复,生命的鲜活又像乐谱一样,强劲有力地蹦在心跳之上。
长睫陡然垂下,谢奚一字一顿对手机里说:“顾寅在画展。”
苏楠震住:“文崩为什么不是来找你?!”
谢奚没有回答,阴影撒在他的身上,他说:“如果他动顾寅一根头发…”
苏楠张大了嘴:“……”
在这一刻,苏楠终于意识到了一件事:他从来没有真正看清过谢奚。
至此,他才明白当初谢奚说的那句“只有顾寅能管得住我”是什么意思。
从小小的暗门进去,狭窄逼仄的过道里飘着砖墙和木材的味道。
不过得亏是这种建筑材料本身自带的味道,可以让顾寅努力忘记墙上那副画散发出来的气味。
文崩不知道从哪里拿来了一管手电,手电的光青幽幽的,照在顾寅脚前的地面。
走在隧道里,顾寅看到的是以往只在电影里看到过的场景。
他很难以想象,文崩是怎么…把画展内部的结构,改造成了…一座精密迷宫一样的地方。
可迷宫不是用来游戏的真正迷宫,每一个房间里的布置…都让顾寅毛骨悚然。
走到某一处,文崩伸手拍了拍墙上的一块微微凸起的东西,拍下之后,外面白墙处的小暗门嘎吱嘎吱,又慢慢合上了。
这是一座封闭的秘密的迷宫。
光线变得更暗,只剩下手电筒的光,视线模糊,小房间里的东西不太能清楚看清了。
呼吸声在逼仄昏暗的狭窄过道里显得格外沉重,顾寅满脑子都是小黄文里的情景。
有关渣攻四号和主角受的那部分,重口到让顾寅都看不下去。
其中有一段,是说渣四不满主角受唇舌柔软,强迫地给主角受打上了唇钉,甚至没有麻醉,为的是看主角受真实的反应…
顾寅现在唯一庆幸地是渣攻四号对他没那方面意思,不然,他很难不担心自己万一失手,一个忍不住把渣四打死了怎么办…?
良好公民顾大爷,一般不轻易使用暴力的。
思绪翻滚混乱着,顾寅听到文崩轻笑了一声。
文崩:“走在这里,像不像走在母亲的产道?”
顾寅:“……”
一瞬间头皮发麻。
顾寅没有答话,文崩也不在意。
走进画展,尤其是走进暗道之后,文崩像是回到了水里的水蛇,自在、享受、十足病态…
突然地,手电筒被文崩关上了,淡淡的青光也灭了,顾寅眼前一片黑暗。不等疑惑,背上被只手狠狠一推
顾寅:“!!!”
心里一声卧槽,被推到不知何处,顾寅脚下滞了空!
慌忙中,顾寅想要抓住些什么,可手一摸,摸到不知是墙还是什么的东西,指腹上一片滑腻,登时惊得顾寅像触电一样缩回了手。
如此一来,没有扶住任何东西,顾寅直直跌落了下去。
但跌落,是落到了什么东西上。
黑暗中呼吸急促,顾寅只觉得坐上了一条长长的轨迹弯曲的滑梯…他在滑梯上一路坠落,失重一样,仿佛要掉进万丈深渊。
惊悚地下降,很快,眼前看到些白色光亮,顾寅从出口跌出,摔进了一间整洁干净的房间。
虽然但是…
如果,这能称之为“房间”的话…
顾寅:“……”
顾寅的三观都要碎裂了。
他是从上面被推下来的,也就是说,这里本该是用来放物品和器材的地下室。
可现在,地下室被魔改成了一个…焚烧室?
滋滋作响的火焰烧在巨大的壁炉里,可不就是一个人造的焚烧炉吗?
可怕的是,焚烧室被打扫的无比干净,它除了是焚烧室,也确实是房间。拥有着正常卧室里该有的设施,桌子、沙发、床等等…
太阳穴突突直跳,顾寅环顾四周。除了上方摔他下来的洞口,就只剩下桌子旁边的一道铁栅门是唯一的出口。
走到铁栅门面前,顾寅抬起手抓住铁栅推了推,铁门纹丝不动,只有上方一个大锁摇动,哐哐发生声响。
果然锁死了。
顾寅咬紧了牙。
文崩这煞笔玩意,是想把他监.禁困留在这里!
铁锁摇晃响动之后,旁边居然也发出了奇怪的声音。
深深呼吸一口气冷静下来,顾寅仔细听着声音。
他听到“沙沙沙”铁链拖在地上移动的声音…且这声音还伴随着微弱的呻.吟…
稳住心神,顾寅朝声音传来的方向试探着喊了一声:“朴桐仁?”
呼唤完姓名,“沙沙”声骤然停滞了,但停滞约莫两三秒,“沙沙”改为“哗哗”,铁链激动地撞击敲响到了一起。
一道颤抖嘶哑的嗓音回应道:“顾寅?”
顾寅:“……”
朴桐仁确实是被文崩关了起来。
“顾寅!!”
哪怕看不到人,顾寅也能听到隔壁的声音嘶哑而虚弱,惊慌又绝望:“顾寅,你为什么也在这里…”
曾经朴桐仁拥有黄鹂鸟一样的嗓音,就算是用男声说话,也是磁性悦耳,现在却成了这幅样子。
顾寅的心沉到了谷底,他暴躁地捏紧了铁栅门,有那么一瞬间,他真的很想回到原来的世界,找出原文的作者,跟他好好谈一谈人生。
朴桐仁绝望极了,虚弱着嘶声:“你快逃…”
铁栅之外,“哒哒哒”的脚步声轻快地接近,文崩的语气轻慢温柔:“逃?逃到哪里?”
铁链的哗然和虚弱嘶声顿时哑灭。
门外死寂的安静,唯剩“哒哒哒”的脚步声。
脚步依然很慢。越慢,就越像踩在人的脑神经上,顾寅背部紧紧绷住,捏着铁栅的手指骨节泛起苍白。
终于,文崩停下了,停在了朴桐仁所在的房间。
顾寅听到文崩笑着问朴桐仁:“你不是想见他吗?我把他接来陪你一起玩耍,你为什么不高兴?”
朴桐仁一声不吭。连铁链都不曾发出任何声响。
如果不是刚刚真得跟朴桐仁说过话,顾寅甚至会以为文崩是在外面一个人自言自语。
文崩温柔道:“你为什么不说话?不喜欢我对你好接了你想见的人来陪你?”
可是就在这句话的尾音落下之后,安静到仿佛不存在的朴桐仁猛然发出了极为凄厉的惨叫!
这一嗓子凄厉惨叫把顾寅打得一个激灵,头皮都快炸开了!
猛烈摇晃着铁栅,顾寅扬声喊道:“文崩!你特么住手!”
凄厉中不减反增,文崩就像没有听到隔壁顾寅的愤怒和铁门的晃动。
依旧笑着,文崩轻飘飘的说:“不是喜欢我吗?怎么又喜欢上别人了?这么轻易就变心,可不是乖孩子。”
铁锁疯狂地“沙沙哗哗”,看不见任何景象,只是凭借着声音,顾寅能判断出朴桐仁在拼了命的躲避着什么。
朴桐仁的声音已经竭尽撕扯了,顾寅很难想象,这几天里,朴桐仁受到了怎样非人的遭遇…
“你退什么,别动,再退,这双漂亮的腿就用不了了。”文崩还在轻慢地说。
“……”顾寅的背后起了一层冷汗。
“学不乖?还想吃药吗?”说着说着,文崩语气转而带上了些不解:“我的调剂不会出错,之前你已经吃了很多,你应该会上瘾、会疯傻才对,可为什么你现在没疯没傻,反而像变了个人似的?这可真有趣。”
83、对峙,背景事
“还是说,这是你新学会的撒娇方式?来引起我的注意?”
顾寅听到文崩似乎是站起来了,那“哒哒哒”的脚步声开始向他靠近…
朴桐仁还在惨叫,地面上先冒出一截影子,慢慢的,顾寅看到了文崩。
文崩换了一件外套,白色的长褂,实验服。
金丝细边的眼镜为他添了一份书卷气,他面上又挂着微笑,俨然是彬彬有礼的绅士学者。
单看外表,谁能觉得他和隔壁的惨叫有什么联系?
十足的衣冠禽兽。
盯着文崩,顾寅眼眸里燃烧着熊熊的火焰。
看到顾寅的眼神,文崩鼻尖一耸,笑意往下收敛,语气淡淡:“你在生气吗?为什么生气?朴桐仁又不是你的家室,你也会觉得生气?”
看上去,似乎对顾寅表现出来的态度有一些失望。
被惨叫和眼神包围,顾寅深深吸了一口气,迅速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和朴桐仁已经被这变态关起来了,哪怕谢奚会发现异常,哪怕有定位,哪怕苏楠真的是会对付文崩的人,顾寅也不确定什么时候会得到救援。
所以,在也许会有的救援到达之前,顾寅必须冷静下来。
冷静下来,这里不仅仅只有自己和变态,还有一个受了伤的朴桐仁。
大脑迅速运转着,顾寅短暂阖上了眼睛,再睁开时,双目已是一派清明。
幽冷镜片后面,湿稠的眼里这才又勾起笑意。
紧盯着顾寅,文崩轻声说:“要么怎么说朴桐仁是个劣质品,如果换做是谢奚,谢奚的表现会比他好得多。”
换做是谢奚什么意思?他对谢奚做过什么事吗?
与朴桐仁相隔,顾寅并没有看到眼前这畜生刚刚到底做了什么,但能让朴桐仁失控惨叫成这样子…
刚刚建立好的冷静差点破功,胸口涌上更强烈的火焰,蚕食着理智。
泛白的指尖从铁栅松开,顾寅冷笑:“所以你是好奇我会是什么样的表现吗?”
看到顾寅确实冷静下来了,不仅没再被言语激怒,甚至还很快就适应了当前的所处环境,更甚至开始懂事地思考后面的处境…
文崩心中滋生的兴奋越来越强烈。
往铁栅门逼近一步,文崩气息疯狂,对顾寅说:“你知道吗,你毁坏了我最完美的作品。”
顾寅挑眉,但没有后退,迎着文崩的疯劲。
文崩:“你知道谢奚曾经有多完美吗?”
目色沉沉,顾寅不动声色抿了下唇。
在这座私密的迷宫里,文崩肆意而徜徉,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美好的过去,抓上眼前的铁栅寸寸摸着。
文崩:“漂亮,无与伦比的漂亮,他该是天生的金丝雀,菟丝花。”
文崩:“你想看看他以前的样子吗?”
顾寅默不作声。
文崩从大褂里掏出了一个遥控器,愉悦地笑着,把遥控器对准顾寅所在房间的墙壁。
是有焚烧壁炉的那面墙壁,壁炉里火焰还在颤抖着闪烁火光。
遥控器按动,文崩说:“你看,他以前是不是更好看。”
蓝光打满了屋子,顾寅忍不住回了头。
他回过头,所视所见让他的瞳孔猛地缩了起来
壁炉之后的墙投影着谢奚的照片。
不是一张两张,是无数张。
无数张谢奚的照片,大大小小,密密麻麻,挤满了整片墙…
顾寅:“……”
顾寅无法形容这种感觉…
仿佛浑身的毛孔都张开了,烈阳之下,冷气仍哧溜着往骨髓里面钻。
文崩:“多好看,干净得像一个雪人,乌黑深暗的眼睛里空无一物,没有任何情绪。”
“多么完美的活偶?完美到…完美到我舍不得他受到一点的伤害,完美到我想要亲手把他放进营养液里,泡在福尔马林里,一辈子看着他。”
“可你猜怎么着,他原来不是一个活偶,他原来是会反抗的,他也有想法,想要逃开囚笼,逃开他那个畜生一样的后爸…”文崩笑出了声:“真让我惊艳啊,我养的鸟儿就这样长出翅膀,突然地在我眼前学会展翅飞翔了…”
顾寅太阳穴突突直蹦,手指不自禁捏成了拳头。
谁他妈是你养的鸟儿?!
“实验证明,金丝雀的心也是会变野的,一旦到了外面,就想要去到更外的外面。谢奚开始不满足于只逃开那个家,他想要逃得更远了。”
“所以我不想再把他放在野外散养了,我要把他接到我身边。”
一字一句,文崩说得缱绻又温柔,像是在给顾寅描绘一段美丽的邂逅。
“秃了。”文崩突然抽回了手。
他将手掌心摊开展露在顾寅眼前,手心上尽是细碎斑驳的红。而刚刚被文崩搓过的铁栅,碎屑撒了一地,越发光滑。
文崩:“铁门质量不过关,我会找个时间换了它。同样的,养大金丝雀的人质量不过关,也该受到惩罚。”
“谁知道有人先我一步惩罚了他呢,他的公司遇到了麻烦,他走投无路,只能求我。”文崩露出了一个让顾寅不寒而栗地笑容:“可我最厌恶求救的人。求救有什么用?这世界上,从来没有一个人会去救另一个人。”
顾寅:“……”
直勾勾地看着顾寅,文崩说:“你猜谢奚小时候求救过吗?你猜又有人想要救他吗?”
“他的后爸折磨他,他的母亲想要在我这得到更高的报酬,他最大的价值就是被我做成最完美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