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肉计攻略——by梁边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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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系统创造出的症状是完全不受外界治疗影响的,如果没有这个保护机制就会陷入:因为高烧而失去意识,失去意识后无法关闭高烧按钮,持续的高烧导致持续无法恢复意识,所以整个人就再也醒不过来的死循环。
不过巧的是,肖霁是因为其自身的身体情况疼晕过去的,所以系统不会触发保护机制,于是肖霁就一直高烧。
医生还没有遇上过这种病例,不论上什么药患者都能烧在一个精准的度数上,纹丝不动。
折腾了半天也没有什么起效难免就会让人有些浮躁,外加上这医生是新来的,来之前只负责给普通人治病,因为水平很好才批准来给哨兵向导治病。书没少看案例也没少研究,之前来看病的要么是要银嗓子喉宝的向导教官(讲课话说太多嗓子疼),要么就是要眼药水的哨兵(眼神太好看尽人生百态觉得有点瞎)。好不容易来了个真的需要治疗的病人,结果自己的治疗手段还丝毫不起效。
一名优秀医生的自信眼瞧着就要毁在系统上。
无奈间,医生翻了翻肖霁的记录,手上动作一顿,“病人的视力……恢复了么?”
“恢复?”云朗煦不禁疑惑,肖霁的视力是可以恢复的么?
一直治疗肖霁的刘医生今天歇班,新来的这位完全不了解肖霁的情况,只是看着记录有什么说什么。
之前就觉得向导都烧成那样了才送过来就已经有些疑心,现在看这哨兵还真是一点情况都不了解。可是作为医生他也不能置喙什么,只能耐心给云朗煦解释着,“病人本来就是暂时性失明,具体是什么原因这里写的不是很清楚,但是上面有说如果一个星期之内视力还没有恢复的话,需要回来就医的。我看病人并没有复诊的记录,那么视力应该是恢复了的。”
云朗煦最开始先觉得肖霁没有什么恢复了视力却不告诉他的必要,但是转念一想,肖霁似乎更没有什么没恢复视力却不回来治疗的必要。
这其中的伯仲他还没有想清楚,只是心不在焉地应付了一句,“这我不太了解,要不我一会儿问问他吧。”
医生差点没被这满不在乎的语气气死,语气不善地丢下一句,“我去联系刘医生问问患者的情况,看看有没有法子先把体温降下来。”
云朗煦并不理会医生脑补了什么,只是回想肖霁之前的种种,完全不觉得对方是恢复了视力的。想要伪装失明并不难,但是能够伪装很久并且不露破绽就很难了,若是要在哨兵的眼皮子底下持续的伪装失明,是根本不可能的。
肖霁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排斥反应犯起来的时候那叫一个轰轰烈烈,走的时候却是无影无踪。没有了疼痛的干扰,高烧的不适就骤然明显了起来,肖霁咳了一下,感觉嗓子干得要冒烟。
他纠结了一下还是没有把高烧的开关关上,主要是不清楚当前是什么情况,打算先围观一波如果没什么问题了再关。
“教官醒了?”云朗煦突然出声,肖霁却没有在其语气中听到应该有的担心,反而嗅出了一丝生气的情感,“要喝点水么。”
肖霁点点头,挣扎着要坐起来。开始时还磨磨蹭蹭地等着云朗煦来扶他,结果等着半天对方一点要动的意思都没有,只能灰溜溜地自己爬起身来了。
他疑惑,不过是晕过去了一下而已,也不多严重,云朗煦怎么就生气了呢。
可是又不敢说,也不敢问。
云朗煦这会儿一直在观察肖霁,更加确认了肖霁现在的失明状态。
以往云朗煦都会把杯子递到肖霁的手里,这会儿却只是举着都能肖霁自己来拿。肖霁对此也无法,只能伸手试探杯子的位置,没想到指尖刚碰上杯壁杯子就被云朗煦拿的更远。
“班长,”肖霁嗓子干得几乎说不出话来,声音更是不像样,“生教官气了?”
云朗煦之前就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那么小小地惩罚了一下肖霁,现在却是再也狠不下心了,把杯子放在肖霁手里,“教官的视力,为什么没有恢复。”
他之前和刘医生确认过,肖霁的视力只要及时医治,是绝对可以恢复的。如果肖霁到现在还没有恢复视力,那唯一的可能性就是肖霁自己不想恢复。
肖霁怎么也没想到问题出在这方面。其实他失明了五天之后眼睛已然恢复如初,后来之所以能够毫无破绽的失明,这不是因为——有系统么。
不过这种事情肯定是没有办法实话实说的。
“教官……”肖霁捧着杯子却不喝水,嗓子还是一如既往的沙哑,“想跟你多待一阵子。”
云朗煦又好气又好笑,觉得不能惯肖霁这种坏习惯,语气上还是冷冷的,“所以就拿自己的眼睛开玩笑?”
“外面花花世界这么大,教官这不,没有安全感么……”
虽说肖霁总是说些什么,他身体不好,年纪大,不受欢迎的话,但是云朗煦一直都知道,对方是多么耀眼的存在。
在和肖霁相处之前,云朗煦在各个方面已经是同龄人中很优秀的存在。但是喜欢上肖霁之后,他就觉得还不够,远远不够。他要变得更加强大,才有资格和肖霁并肩。
即便肖霁会安慰他说,他们之间的实力差距只是经验积累造成的。不够云朗煦清楚,他和肖霁之间的差距,远远超过了经验的积累。
云朗煦的精神体这会儿也不给小云雀尾巴揪了,肥啾蹦到狼跟前歪头试图蹭狼的爪子,狼却把爪子揣了起来不给碰。
“班长,”肖霁拉了拉云朗煦的衣角,“教官知道错了。”
若是之前云朗煦心里还有任何一丁点生气的话,听了这话后就连那一丁点都不剩了。
只可惜肖霁现在看不见云朗煦的神情,得不到反应最后开始耍赖,“教官现在还生着病呢,你就让着点他呗。”
云朗煦压制着笑意出声,“先把水喝了。”
“班长什么时候不生气了,什么时候喝。”
云朗煦拿过水杯喝了一口含在嘴里,吻住肖霁,却不想肖霁早有准备似的,反客为主,云朗煦顿时失守。
另一边狼虽然揣起了爪子,但是却低下头,示意肥啾跳到头顶上来。肥啾不甘示弱,顶着一副天真烂漫的皮囊干尽坏事,故意在狼鼻子上多蹦跶了好几下,惹得狼不满意地喷了下气,才善罢甘休。
与此同时。
治疗师待在自己房间喝着今天的第三杯奶茶。
医生还在办公室做着向导病例调查。
肖霁的学生们聚在一起商量着一起去看望肖霁的计划。
云朗煦……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肖霁压在了身下。
窗外星空如画。
主线
终文光醒后,只是坐在营养仓的边上不说话,其他工作人员见状也就不再打扰,默默离开了房间。
一切都发生的那样突然,那样的不真实,终文光这么想着。
何哲渐渐冷淡的态度,告别的电话,以及了解到对方严重的抑郁症复发。然后一个接着一个的进入世界治疗,之前的误会解开。
再到,现在。
终文光松了口气,打算唤醒何哲,却不想起身之后眼前突然一黑,紧接着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治疗师瞄了一眼手中的结果,又瞄了一眼坐在床边的何哲。哪怕之前在世界里打打闹闹的和何哲没少接触,眼下何哲这个样子会让他有些怂。
“你……也别太担心,终文光只是之前那根弦一直绷着所以也不觉得累,现在误会也解开一切都步入正轨了,他这一放松……”
“就给自己松到地上去了?”何哲接话。
“咳,”治疗师也不知道还能说什么,“检查结果都很正常,歇两天就没事了,真的。”
治疗师说的是实话,终文光身体底子好,之前因为何哲的事情精神上一直紧张着。其实上个世界间隙误会解开之后,这口气一松下去就该歇菜了,然而因为两个人在现实世界逗留的时间太短,还没来得及晕就直接进下一个世界了。
所以这不刚出世界就晕了么。
可惜治疗师现在说什么也不可能安慰到何哲,何哲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耐着性子听着治疗师念叨了几句,就给轰出去了。
何哲之前在病得最严重的时候,每一秒要么在痛苦之中,要么处于混混僵僵的状态,跟个活死人没什么区别。
对于治疗来说,心理疏导是一回事,药物治疗是另外一回事。而就他那个程度的抑郁,按时用药几乎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所以前面几个世界干脆舍弃了心理疏导着部分,着重于先把药物跟进上。
这也就是为什么头几个世界何哲根本没有醒过来的机会,因为那会儿醒过来也是受罪。
当然药物的效果还是比较明显的,所以在世界间隙中发觉何哲的状态还算是正常。起码理智在线,可以沟通。
这时候治疗的方向才逐渐转到寻找复发契机,解开心结。不过着也不代表何哲就生龙活虎了,该发病还是会发病,只是频率会低上许多。好在清醒的世界都还比较短,还没来得及发病就又到世界里面去了。
然而终文光这一晕,众人没了主心骨,最后商议了半天还是把何哲唤醒了。请神容易送神难,何哲自然是不愿意躺回营养仓,清醒的时间难免长了一些,而时间一长,他就又开始难受。
大约是在世界里心肝脾肺哪都疼过一遍了,现在再难受起来也还算撑得住。如果只是生理上的痛苦到还好,何哲真正不喜的是,心理上的一种情绪。
一种不值得。
何哲其实知道,摊上那么一个父亲大约只是他投胎的技术不太好,但是从心底里他不是没有偷偷地想过一件事。如果没有他这个拖油瓶,他的父亲即便不能从妻子去世中走出来,活得也不会像之前那么不幸。
在他父亲之后,这份不值得又变成了为自己不值。如果他生在一个普通的家庭,有亲人爱他关心他,每天不用为了不挨打而殚精竭虑的话,他或许能有更高的成就,帮助更多的人。
最后这种情绪停留在了,为终文光不值。
因为状态不好而渐渐不管理公司那一阵子,终文光总会抽空来找他,带着刚买的菜和肉给他做饭,完事之后两个人还会一起窝在家里看电影。对于何哲突然想到放弃公司的行为,终文光也旁敲侧击地问过,没问出个什么所以然来,于是干脆就无条件陪着何哲,支持何哲的一切决定。
不过终文光自然不会看着何哲多年的心血付之东流,所以没那个金刚钻也揽了瓷器活,焦头烂额地先替何哲顶上。
公司和何哲家里两头跑,就算是铁打的身子也吃不消,所以终文光在那段时间里瘦了特别多。
何哲是看在眼里的。
他还记得那天,他明显地感受到了情绪的不对劲,但是终文光还在家里做饭,按照之前的惯例恐怕还要好几个小时才走。以何哲当时的脾性是万万不可能让终文光看到他发病的状态的,所以当时他几乎是蛮不讲理地把终文光轰走了。
轰人的时候何哲没觉得自己做错了半分,那时候他满脑子想着,“在电话里那么冷淡不关心我的人是你,现在装腔作势跑来照顾我的人也是你,假慈悲给谁看呢?”
但是关上门那一瞬间看到终文光的眼神,他又觉得自己错了。
他替终文光感到不值得。
也就是在那一瞬间,何哲第一次觉得——
他想去死。
现在这种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尚有一丝理智在的何哲知道他只是病了,但是当那丝理性磨没的时候……
何哲闭上眼睛小憩。
终文光是真的没什么大碍,睡了一下午就缓得差不多了,一睁眼就看在何哲在床边,似乎脸色不太好。
伸胳膊拽了拽何哲的衣服,“你怎么从营养仓出来了?”
“你都倒了,他们怎么不可能把我叫起来。”何哲抓着终文光的手腕,放回到被子里,“有感觉哪里不舒服么?”
终文光摇摇头,“你呢,你还好吗?”
何哲一滞,没想到终文光这都能看出来,下意识地就要说自己一切都好,结果和终文光视线相对之后,又说不出这句谎了。
终文光也不追问,两个人就这样默默看着对方。
在世界中和在现实里又不一样,何哲还是有些放不开。况且他现在已经在要崩的边缘,首先是脑子里有什么东西在搅一样疼,然后就是情绪逐渐的要失去控制。
他咬了咬舌尖,勉强让自己清醒了一点,缓缓地做了一个深呼吸后总算开口,“不好。”
紧接着还没等终文光说什么,又补上一句,“特别不好。”
主线
有那么一晃神的功夫,何哲在后悔当时在楼顶为什么没有一了百了,好在很快他又清醒过来了。这也提醒了他,他现在的确应该回营养仓躺着去。
可是他又不想躺,他就想在外边待着。所以就出现了以下诡异的画面:
一个人翘着二郎腿,对刚转醒还在病床上没爬起来的病人说,“你过来抱抱我吧。”
终文光自然是照做的,为了离何哲更近一点,甚至直接就坐在了何哲的腿上。
“不舒服多久了?”终文光搂住何哲的脖子,“我不在,他们居然也不拦着你。”
并不是何哲不想起身,而是他现在喘个气都难受,实在是动不了。
“文光……和我在一块,是不是特别没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