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男主白月光的我攻略了反派——by公子泽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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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时君见沈迟川醋意浓浓,自觉好笑,故意想要气他,探出去半个脑袋正想应声,却被沈迟川一下给盖了回去:“老实呆着!”
沈迟川掀开帘子首先走了出去,还未半柱香时间,只听得门外传来几声轰隆声,伴随着李哲的惨叫,不一会儿,就没了声息。
目睹了李哲少爷被揍全过程的柏青抱着膀子摇摇头,自顾自地叹气道:“他还真是执着,三天一送礼五天一见面,我估摸着这次见不着晏时君,他晚上可能会来爬我们家的墙。”
沈迟川的拳头紧了紧,关节咔吧一声响,柏青抬眼正对上沈迟川紧绷的下颌,颈间暴起的青筋都一清二楚:“他敢!”
事实证明,李哲少爷不仅敢,而且敢得还很有骨气。
当天晚上,夜深人静,初春夜晚的动静只有远处传来几声鸟鸣,便再无其他。
李哲在围墙外忽然有些不知所措,这是他活了十八年第一次爬墙,他撸起了袖子,一边盘算着从哪里爬上去摔不死,一边在心里默默骂了十万遍沈迟川:若不是因为今日被沈迟川直接从门里扔了出去,连哥哥的面都没见着,他至于好好的觉不睡就来爬墙吗?
他转了一圈,找了一个还算比较安全的地方,还没爬上去呢,忽然就听着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
李哲心存疑惑,下意识地躲了起来,只见一个黑色的身影鬼鬼祟祟地在墙外吹了声口哨,这口哨声似是鸟叫一般,不仔细听根本分辨不清。
紧接着另一个黑色的身影也出现了,他跟原先的身影说了什么,听不太清。只见那人放出去了一只黑色的鸟,那鸟直接飞出去,一瞬间就不见了踪影。
那两人也紧跟着遁入黑暗,失去了踪迹。李哲正想起来,却发现自己蹲得太久,腿麻了,低低的惊呼一声,然后只觉得背后一凉,还未说话,后颈一疼,就失去了意识。
第八十九章 变故(二)
第二日,睡得迷迷糊的柏青是被一阵惊闹声惊醒的。
街上到处是呼嚎逃跑的人,早起的商户刚刚摆出来的包子摊被杂乱无章的逃跑的人碰撞,还未蒸熟的包子散了一地也无人去捡起,混着尘土散在众人纷乱的脚下。柏青站在门口看着来往逃跑的人忽然不知所措,只能依稀从他们的口中捕获到一些词“城门被破”“魔教”“杀人”……
身后被人狠狠地拽了一把,躲开了几个横冲直撞的逃命人,柏青转身一看,正对上沈迟川紧绷的脸:“发生什么事了?”
沈迟川的深情是从未有过的阴沉,森然的寒意从他的眼底隐隐而出,周身也逐渐罩上了一层嗜血般的戾气,惊得柏青不禁后退了两步。
沈迟川寒着脸,声音有些嘶哑:“回去,晏时君在地窖,护好他。”
“地窖?”
柏青还未回过神来为什么晏时君会在地窖,沈迟川就已经轻身而起,身形消失在了错落的飞檐之间,柏青看着他消失的方向,恍然明白过来——那是南城的城门!
南城难道真如那些逃命人所说的,被破了?
想到此,小小的柏青后背一阵冷汗,他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只能按照沈迟川说的那样,转身又跑进了院子里。
此时南城城门被人一把火烧了个透彻,守城门的是安王府的兵士,长年的安逸让整个安王府上下都透出一种松散倦怠,兵士的训练早就不知道荒废了多少年,等到兵临城下之时,匆匆被压上阵的都是些残兵败卒之相,根本就不等抵抗就被人斩于城下。
城门上的安王旗被随意扔在地上,那旗帜所在之地,出现了一个身影:一袭玄色龙纹长袍裹身,眉宇间是隐隐的凌厉之气,又带着目空一切的傲慢。
李慕禾。
李慕禾轻飘飘地看着手下暗卫在城内放火杀人,看着那些人的纷逃模样,眼底是毫不遮掩的讥讽,冷笑一声。手指轻飘飘地浮空一压,早已隐藏好的暗卫瞬间出现,摆起阵法,八方为点,虽说是最普通的八位阵法,却足以将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们困于其中,难以逃脱。
阵法以八方为阵,瞬间腾起一张反正金色的虚空的大网,将一众逃跑的百姓阻拦在内,李慕禾不过虚虚一指,这些人便挣扎不得,慢慢地失掉力气,眼瞳也慢慢地变成了浊白色。
众位暗卫把网松开,网内的人早就失去了一个人最基本的情感和意识,成为了死士。那些暗卫们丝毫没有任何停顿,继续转换了一个方向,结阵。
不过这次阵法还未结成,就被人一道剑光给挡了回来。
暗卫被剑阵反噬,纷纷倒地。
来人腾空而至,手执一把不起眼的铁剑,脚尖点在飞檐处,一袭素白衣衫,衣诀翩飞,身形尤为熟悉,气质却早就截然不同,现在居然还谈得上有几分风雅。
李慕禾轻笑,对上来人的眼神:“你终于来了。”
沈迟川垂眼略过地面上的死士,还有那些在网内挣扎的百姓,脸色又阴沉了几分:“这是你我的恩怨,又跟他们有什么关系?”
“沈迟川,这些日子不见,你何时变得这么心软?”李慕禾故作惊讶,笑道,“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沈迟川吗?”
沈迟川不言,他手里不知道从哪里拿来的一把铁剑,这铁剑暗沉无锋,锈迹斑斑,别说是沈迟川之前的佩剑了,就连落霄宫最低级的武者都看不上。而沈迟川正拿着这一把没有什么威慑力的铁剑,剑刃直指李慕禾。
李慕禾显然也注意到了这剑,讽刺道:“这把剑你从哪里捡来的?也看得上眼?”
沈迟川垂眼扫了一眼手上的剑,李慕禾说的不错,这把剑确实是他捡来的,还是把荒废了许久的半成品,没有什么杀伤力的东西。但他周身冷冽之气不减半分,一双墨瞳直视李慕禾,眼底杀意渐浓:“能杀你即可。”
“就凭你也想杀我?我已经不是你眼中的那个李慕禾了,”李慕禾忽然想到什么,摇了摇头,复又说道,“确切来说,我根本就不是李慕禾!”
沈迟川不明。
李慕禾见他疑惑,更是得意,放声大笑起来,往日润雅的脸此时已经是一片癫狂之色:“沈迟川,你杀我父亲,夺了落霄宫,这么多年,我没有一刻不想将你碎尸万段。”
沈迟川一愣,脑海里闪过往日里李慕禾一切的不正常的举动,那些他无法解释的举动,都在这一刻有了解释。他瞬间明白了所有,但出乎意料地没有过多的惊讶,自嘲地沉沉笑道:“呵,没想到居然是你,沐燃。”
“是啊,我是沐燃,曾经的落霄宫少主,被你踩在脚下这么多年!沈迟川你可知我这些年做梦都在想着今天,想着我有朝一日能将你踩在脚下!”李慕禾掌心聚力,双目已是一片赤红,癫狂至极,“沈迟川,今日我定让你生不如死。”
说罢,他手指轻轻翻转,沈迟川的执剑的手腕处直接出现一道伤口,根本就没有人看清楚李慕禾怎么出招,伤口似是隔空而来,故意针对沈迟川执剑的右手,一道伤口而下,深可见骨!
沈迟川吃痛,另一手按住受伤的手腕,血顺着指缝渗出,落在了泥土里,很快就染红了一片土地。他手里的铁剑直直地坠落在地,腾起一片尘土。
沈迟川抬眼,愤怒至极:“你!”
李慕禾居然直接挑了他的手筋!
练武之人的手筋被挑,无异于武功被废,李慕禾这是要执意羞辱他!
李慕禾站在城墙之上,由上而下地轻蔑地看着地面上的一切,看着昔日的仇敌在自己眼前被废了武功,毫无还手之力;看着无反抗之力的平民四散奔逃,却又被暗卫的阵法禁锢其中,慢慢地被抽去意识,除了呼嚎哭泣再无他法。他很享受这种感觉,这种将一切掌控在自己手心里的感觉,凌驾于万物之上,至尊天下。
忽然,一个半大的孩子不知道从哪里跑了出来,失去了家人的他没有任何目标,也没有任何依靠,一路哭着误打误撞地跑进了李慕禾的视野。
沈迟川隐约记得他,是医馆隔壁家的孩子,天不怕地不怕,调皮捣蛋一绝,被沈迟川用轻功从脱缰的马蹄下救了回来之后就一直缠着他要学武,还说要当一个像沈迟川一样的大侠。
当时的沈迟川心里被小小的触动了一下:他哪里算什么大侠,就是个魔头罢了。
但是他对上这孩子纯真的亮晶晶的眼睛,居然鬼使神差地没有反驳,反而是轻轻应了一声:“一定会的。”
他也不知道自己当初是怎么了,居然自己认领了“大侠”这个土气又和自己丝毫不搭的词语。就像他在之后的某一天,同样惊恐地发现自己居然早就舍弃不下这里的一切,他也不知道是什么改变了自己。可能是第一次遇见了一群面对着他没有害怕反而敢开玩笑的人,可能是第一次和一群人围在一起过春节听着噼里啪啦的炮竹响,也可能是第一次学着用一双习惯了杀人的手去救人……可能是这南城真的有种邪术,慢慢地把他给融入在了这里,再也脱离不开了。
“小心!”
沈迟川正想去救,却被一道掌风挡了回来,紧接着那孩子像是被一个看不见的丝线直接吊了起来,悬挂在半空中。孩子哪里见得这种场面,哭得更盛了,小腿在半空中胡乱蹬着,直接被吓得尿了裤子。
李慕禾像是在把玩着一个玩具一般,这孩子在他眼里根本就不是一个生命,指尖一勾,孩子像是被掐住了脖子一般,因为过度窒息脸变得青紫。
沈迟川低吼道:“沐燃,你连一个孩子都下得去手?”
李慕禾不以为然,另一只手冲身后挥了挥,立刻有暗卫抬着一个铁笼出来,这铁笼约莫一人多高,由玄铁所铸,轻易难断,是他亲自为沈迟川打造的。
他对沈迟川笑道:“自己进去。”
沈迟川掌心一紧。
李慕禾笑得变态,指尖一动,那孩子的脸又青了几分,眼看马上就要撑不住了。
他今日就要铁了心的羞辱沈迟川!杀了他根本就不算什么,李慕禾要让他知道自己这么多年在他的手下受到的屈辱,让他明白自己到底有多恨他!
往日之仇,他要千倍万倍地还回来!
那孩子看着沈迟川,嘴唇动了动,拼了命说了一句话,沈迟川看得清清楚楚——
大侠,救我。
沈迟川深吸一口气,走进了牢笼,铁门应声而下。
李慕禾很满意自己看到的现状,指尖松了松,那孩子被扔在了地上,眼泪汪汪朝沈迟川看过来。
沈迟川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就像是平时被缠得烦了瞪他一样,吼道:“快跑!”
那孩子一个激灵,拔腿就跑,还未跑出去几步,沈迟川就眼睁睁地看着一枚长羽箭从后背直直地穿透了那孩子的前胸。
第九十章 晏时卿
晏时君是在一片黑暗里醒来的,脖颈处的疼痛还未消散,掌心还在隐隐作痛,他借着昏暗的光低头一瞧,手里不知道被谁用纱布裹住了,在这纱布之下,他隐约感觉到有一道新鲜的伤口。他怀着一肚子疑惑站起来,脑袋直接撞上了什么东西。疼得低低地叫了一声,顺手往脑袋上摸索了一把,只摸到了一手潮湿的泥土。
“这是……”晏时君把手凑近鼻尖嗅了嗅,还混着些淡淡的腌菜的味道,这独特的味道瞬间让他明白了自己身在何处,“这是地窖?”
他为什么会莫名其妙到了这里?
他只知道自己早上是被一阵喧闹声惊醒,睁眼就看到沈迟川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了床,已经从门外回来。他模模糊糊地急得当时沈迟川的神色是从未有过的紧张,低低地在他耳边道了句:“对不起。”
晏时君还未反应过来为什么会有一句对不起,自己后颈一疼,直接就挨了一记手刀,等到他再次醒来就是现在。
地窖的石板被人轻轻搬动,一束光线从入口处撒了进来,紧接着就露出了一个小小的脑袋。柏青灵巧地从入口处跳下来,外面的惊叫声有那么一瞬间传进了耳朵里,待到石板被再次盖上,一切声音又都被阻隔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