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傻后我坑了渣攻番外篇——by板栗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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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发生的很快。
沈光落手的都在抖,他低头看了看手里的东西,才意识到自己抓的是一个酒瓶子,砸到了谢衍的脑袋上。
此时酒瓶子碎了……
血从谢衍的脑袋上一滴滴的落了下来。
沈光落喘着气,手一松,剩下的半截酒瓶子摔在了地上,发出叮咣一声。
谢衍看着沈光落,血从头顶上的伤口处溢出,滑倒了谢衍的眼角,流到下巴处。
触目惊心。
然而心里的疼,比不上头上的一分。
“沈光落,你想要杀死我吗……”谢衍问道。
沈光落看着谢衍,不答话。
谢衍咧了咧嘴巴,扬起了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他摇摇晃晃的向后退了两步,手抓着沈光落的衣角才稳住了自己的身子,努力不让自己往后倒。
“既然想要我死,当初为什么要救我……”谢衍的眼里漫上水光,说话声很虚弱也很轻,里面含着撕心的痛。
沈光落还是不语。
寂静的走廊里,只有两个人浓烈的喘息声,还有从谢衍身上散发的酒气混合的血味,一时间空气浓烈的快要令人窒息。
两个人都不说话。
谢衍头上的血一滴滴的落在地上。
沈光落看见谢衍的脸越来越白,然后身子猛地晃了一下,他没站住脚,砸到了沈光落的身上。
沈光落一把抱住了谢衍的身子。
突如其来的撞击力袭来,沈光落稳不住身子,两个人一起坐在了地上。
谢衍的头靠在沈光落的肩膀上,温热的血灌入沈光落的脖子。
谢衍用身上最后一点的力气,伸出胳膊揽住了沈光落的脖子,他能感受到沈光落的体温,是冬夜的里唯一可以温暖他的火苗。
只有沈光落可以救他的命。
谢衍朝沈光落的方向挪动了挪动身子,两个人的身子贴在一起。
这是沈光落第一次没有推开他。
谢衍的头埋在沈光落的颈窝处,胸膛微微的起伏。
“沈光落……你真的是……要了我的命。”谢衍哑声说。
“沈光落,我爱你……我爱你……”
“爱到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你告诉我……我要怎么做你才能回到我身边……”
沈光落没有回话,也没有动,只是任由谢衍抱着自己。
谢衍的头动了动,似乎是想要沈光落现在的表情,可是他刚动了一下,疼的闷哼了一声,头又耷拉到了沈光落的肩上。
没有得到沈光落的回应,谢衍笑了笑说:“酒瓶子砸头杀不死人……光落,现在捡起来地上那半截酒瓶……插入我的心脏……就可以了……”
谢衍说到最后一句话,粗重的喘了两声气,没有了声音,他抱着沈光落的手也耷拉了下来。
只有时不时打在沈光落脖颈上的呼吸昭示着谢衍还活着。
沈光落坐在地上,茫然的看着前方,也感觉头昏昏沉沉,连身子都动不了。
空气里弥漫的都是谢衍的味道。
那种味道对于沈光落而言就是毒气。
明明被酒瓶子砸的人是谢衍,沈光落却感觉自己快要昏厥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六楼传来了开门的声音,随后是一步步下楼的脚步声,傅哲彦穿着一身睡衣,走了下来。
他路过五楼的时候,本来没有往里面看,可是他刚刚走过两步,眉头皱了皱,察觉到空气里带着一阵淡淡的血味。
有些不对劲。
傅哲彦回过头,朝五楼的走廊里看了一眼,就看这一眼让他吓了一大跳。
走廊里有两个黑影。
沈光落坐在地上安静的就像是个雕塑,双手撑着地,他的身上还俯着一个人,一动不动。
傅哲彦一开始以为是什么情侣之间的小游戏,不想搭理,看了两眼之后感觉有些不对劲,他皱着眉试探性的往前面走了两步。
地上有一个破碎的酒瓶子,前面的两个人都像是死了一样,地上还滴了几滴血。
“艹!”
傅哲彦爆了句粗口,两步冲去把谢衍扶了起来,他从衣兜里拿出来手机,打开手电筒,照到了谢衍的脸上。
谢衍脸上全是血,有的血迹已经干涸了,而额头上的血迹黏在头发上,刺眼的很。
傅哲彦又拿着手电筒照向了沈光落。
沈光落脸色正常,没有什么事。
傅哲彦扶过谢衍的身子,叫了两声谢衍的名字,谢衍没有反应,傅哲彦心里一紧,抬眼时目光严肃看向沈光落:“你做的?”
沈光落还在发呆,听见傅哲彦这句话,微微回过神来,如梦初醒的看着傅哲彦,啊了一声。
傅哲彦看了看一地的狼藉。
答案很明显。
傅哲彦恼的直想挠头,他咬着牙说:“沈光落,你可真狠啊,他这些天那么辛苦都是为了谁!你还真下得去手!”
沈光落看着傅哲彦,牙齿紧紧的咬住下唇,痛感可是使他清醒一些。
傅哲彦看着沈光落这副魂不守舍的模样也没再多说。
他叹了口气,拿出手机拨打了个手机号,对沈光落挥了挥手:“你先回去吧,等会别让人看见你。”
“那谢衍怎么办……”沈光落低声的问。
“让他去死。”傅哲彦恼的心烦,随口说了一句狠话。
说完了他看见沈光落的脸色立刻变得煞白,觉得有些过了,立刻改口道:“我去叫人把他送去医院,你放心吧。”
沈光落低头看了看谢衍的脸,没有动。
“还不快进去!”傅哲彦手撑着谢衍的身子,哑着声音说:“你想这件事闹大吗?”
沈光落手握成拳,紧了紧,从地上捡起钥匙,打开门走进了屋子。
关上门之后,沈光落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坐的笔直。
他听见了傅哲彦打电话叫人的声音,过了一会又赶过来几个人。
他们的说话声音很低,应该是害怕招来其他人,接着就是一阵扑扑咚咚的脚步声,最后一切回归安静。
沈光落坐在沙发上,一直在发呆。
直到手机轻微的震动了两下沉光落才察觉到。
他仰头看了一圈周围,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进房间里一直没有开灯,客厅里漆黑一片。
沈光落又开始发呆。
刚刚发生的一切,印刻在了他脑袋里。
谢衍的声音不断的他耳边回响,一句句都如同苦酒一般。
苦的让他清醒,醉的让他沉沦。
“嗡嗡嗡……”
手机开始强烈的震动,沈光落点开了手机,直接接起了电话。
“喂……”
“落哥,生日快乐啊!”小七欢快的声音从电话那边响起。
沈光落听见“生日快乐”这四个字,心思动了动,他想起来今天许的愿望。
沈光落许的愿是希望自己以后每一天都可以快快乐乐。
可是为什么只是过了短短的几个小时,他又好像不快乐了……
“落哥落哥。”小七的声音还在那边响起:“你今天有没有人给你庆生?”
沈光落顿了一下,心不在焉的应着:“有。”
小七在电话那边不停的问话,他问沈光落爱尔兰这边的景色怎么样,吃的怎么样,有没有想他。
问道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电话突然断了。
沈光落看了看手机,没多想,就挂上了电话。
今天一天沈光落都没有时间点开手机,他现在才有空点开手机看了看。
手机里全是发给沈光落的祝福短信,居然连李伦清都记得沈光落的生日,给沈光落在凌晨的时候发了很简短的四个字。
“生日快乐”
沈光落一一的回复,对每个人都只说了两个字“谢谢。”
等他回复完所有的微信,已经到了凌晨两点,沈光落没有挪动身子,拿着手机坐在沙发上发呆,一直到手机快要没电了,沈光落才连忙冲到了卧室,将手机充上电,坐在床上看手机。
等到快三点的时候,傅哲彦给沈光落发了一条微信。
——他没事。
沈光落松下了肩膀,按灭了手机,转身躺在床上。
未来的几天,傅哲彦似乎很忙,每次来到片场都是赶着时间里,一拍完戏就走。
沈光落再也没有见到过谢衍,连他的消息都很少听到。
有一次正好是沈光落和傅哲彦的对手戏。
中午吃饭的时候,傅哲彦难得的没有提前离场,而是端着盒饭坐在沈光落身边吃。
等到二人吃完,傅哲彦擦了擦嘴,看向沈光落问:“我晚上下了戏去看医院看他,你要不要去看?”
沈光落手里拿着筷子停在空中,沉默了半响,问道:“他怎么样?”
傅哲彦眯着眼睛,敷衍的说:“身体恢复的还行,就是精神不大好。”
沈光落忽略了傅哲彦最后半句话,点了点头说:“身体还好就行。”说完就埋头继续吃饭。
傅哲彦看着沈光落一副冷漠的样子,张了张嘴还想要说些什么,到最后他叹了口气还是什么都没说,伸手将桌上的餐具收起干净,起身的时候又想了想这件事,嗤笑着说了一声:“行吧,你俩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都活该。”
沈光落没应声,佯装没听见继续吃饭。
往后的日子傅哲彦再也没提到过这件事。
又过了一周后,张导将几个演员召集到一起,开始商量这部电影里最关键的一场戏——爆炸戏。
在电影里,容雨石,江易,还有傅哲彦饰演的柳子雨,三个人最后的结局就是在这场爆炸里。
柳子雨表面上是警察,其实是伪装成警察的卧底,为了探查到关于容雨石家族案件的情报,他一直刻意的接近的容雨石,最后二人成了无话不说的好兄弟。
偶然有一次,江易发现了柳子雨不对劲的地方想要告诉容雨石。
可是不巧的是容雨石已经被柳子雨带了出来。
柳子雨以和容雨石一起爬山为理由,邀请容雨石和他一起上山野餐,一起同去的还有柳子雨的几个好友。
容雨石没有起疑心,答应这个邀约。
次日一早,几个人就一起出发了。
当天中午江易委托的人正好调查出了柳子雨的真实身份。
江易得知事情真相后大惊,他意识到这不是一场普通的野炊,而是柳子雨和他的同伴想要借机除掉容雨石。
江易连忙驱车赶到了他们野炊的那座山下。
已经是傍晚,江易在远处的山崖下看见容雨石他们的车子,周围却没有人。
江易便顺着几人留下的痕迹朝山里面找,最后他在一个很宽大的山洞里发现了几个人的烧烤架。
江易走到了山洞的深处,一边叫着容雨石的名字,一边四处寻找。
这个时候,山洞里传来容雨石说话的声音,江易急忙向山洞里面跑,然后身后响起了爆炸的声音。
这就是这场戏的全部过程。
拍摄这场戏的当天,早上六点张导就带着所有人来到了山边。
由于这是一场爆炸戏,力求真实,正式开拍时山洞里面的石头会真的塌下来。
爆炸时采用的□□也都是真实的。
这种时候最考验道具组的细心和专业。
他们需要提前做好测量,□□的计量,爆破的范围,还有山洞塌下来时候的石块大小,落地方向。
为了保证演员的人生安全,一切都需要做的十分精细。
在开拍这场戏之前,张导一直在反复的检查,叮嘱道具组的人仔细仔细再仔细。
这场戏说是一个大戏,但其实深入到山洞里直面爆炸的人——只有沈光落一个。
沈光落画好了妆,穿好了服装,站在片场里等通知。
柏文童拍完了上一场戏,和傅哲彦一起从山脚那边走了过来。
从山脚到山洞的一路上,都是忙活着布置□□的工作人员。
柏文童皱着眉头看了一路,走到棚子里拿出来两瓶水,走出来站到沈光落身边,一瓶水递给了沈光落,他侧着脸看向沈光落问:“马上要开始拍了,紧张吗?”
沈光落眼睛定在远处,拧开水平灌了两口,晶莹的水珠顺着沈光落的嘴角滑倒脖颈,他喉结动了两下,咽下口中的水说:“没什么好紧张的,就是一场很普通的戏。”
沈光落一点都不担心,柏文童看着远处的高耸的山洞,却有些忧心了,他对沈光落嘱咐着说:“虽然剧组将一起都算好了,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到时候你还是一定要小心点。”
沈光落说了句知道了。
这时候傅哲彦也从棚子里走了出来,很悠闲的手里拿着手机正在打电话,一边打还一边走到了沈光落身边,口中说着:“还没有开始拍,等会才开始。”
“你和我说这些也不管用,要不你对他说。”
傅哲彦的手绕过站在中间的柏文童,举到了沈光落的面前,对沈光落说:“找你,你要不要接一下电话。”
柏文童还不知道谢衍来到了爱尔兰,站在两个人中间,猜不透两个人在打什么哑语。
手机扬声器里传出来一声:“沈光落。”
柏文童听见这句话,目光变了变,看向了沈光落。
沈光落看了电话一眼,没有从傅哲彦手里拿过电话,而是转过身朝张导走了过去。
张导手里拿着剧本正好想要和沈光落谈一谈爆炸那场戏。
沈光落便搬了个小板凳坐到了张导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