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回宋朝做经纪人 番外篇——by南有七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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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菲菲像打了鸡血一般,激动道:“清湖姐姐,你终于来了!”
司清湖今日穿着一身米白色镶蓝边的交领阔袖上衣,湖蓝色襦裙,发上只插了一根珠钗,看起来端庄如兰。
那从容淡定的气场,让郑芸也不由得意外。
没想到身处风尘的艺伎,气质也能如天界谪仙般出尘。
这一身打扮,再加上司清湖冷冷清清的气质,在梁菲菲眼里,简直不要太俊俏了,她的眼睛眯成了星星,一副迷妹的样子。
“清湖姐姐这身打扮真好看!”
司清湖深知自己艺伎身份,眼前的都是官家小姐,尊卑有别,首先施了一礼。
郑芸颔了颔首,微笑道:“两年前就听闻坊间有个司清湖,气质高雅,如天上谪仙,今日一见,果真不同凡响!”
司清湖谦虚道:“您过奖了。”
梁菲菲心急上前,一把拉着司清湖坐下,道:“哎,说这些有的没的干什么,好不容易见到清湖姐姐,赶紧坐下喝杯茶!”
说着,梁菲菲就给司清湖斟了一杯茶。
郑芸下意识朝紧闭的大门瞄了瞄,又道:“方才我家仆好像在门外看到了萧当家,怎么这会不见她了?”
司清湖微笑道:“萧当家是来隔壁谈合作的,与奴家顺路便一同来了。”
“原来如此。”
司清湖看着郑芸,竟然敏感地从她那双水润的桃眼里捕捉到了一闪而过的失望。
梁菲菲挨近司清湖坐,点菜的时候,像只活泼的小鸟,吱吱喳喳地问司清湖这个要不要,那个要不要,担心待薄了司清湖,她嗖嗖的就点了十二菜一汤。
吃的时候还不断往司清湖碗里夹菜。
“来,清湖姐姐,吃一块软羊肉,再来点红烧鲈鱼。”
司清湖盛情难却,望着面前的碗里,满满一堆,忍不住按着梁菲菲的手,“菲菲够了,你也赶紧吃吧!”
忽然,门吱呀一声开了,李渝大步走了进来,满脸的厌倦。
“菲菲,你们可以了吗,我都把附近逛遍了!”
司清湖抬起头,李渝已经走到了她身边,目光也不由自主地落在她身上。
尽管隔开了十年光阴,李渝的样子也与小时候差异很大,但当她如此近距离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司清湖还是惊得面色都白了。
明明确定了李渝不会出现她才赴约的,为什么还让她碰上了?
第30章 姐妹打架
相国李枣半年前受官家特诏入京,所有官员乃至官府小吏都心照不宣地认为这将会是辅佐官家的重臣。
所以有不少名门闺秀听父母嘱咐,主动结交李渝,但是都被李渝无知幼稚,傲慢无礼的姿态劝退了。最后她身边只剩下梁菲菲一个好友。
不知是梁菲菲心大,还是李渝只对梁菲菲一个人能收敛点脾气。
这些日子,两人总是共同出入,到处游玩。今日梁菲菲请司清湖吃饭,本来不想带李渝的,但李渝想到附近的相国寺玩,就一同出来了,嘱咐梁菲菲赴完约去寻她。
没想到她—个人,带着丫鬟,觉得没甚乐趣,就去了会仙酒楼,郑芸的女护卫守在门外,见是相国千金,也不好阻拦就给她开门了。
李渝进来就朝着梁菲菲走去,很快被旁边这张漂亮陌生的面孔吸引了目光。
这个司清湖,她只在小报的封面、还有那晚勾栏台上见过,如今真人近在眼前,她心中窜过—种怪怪的感觉,似乎在哪里见过,发自本能地生出了几分讨厌。
“阿渝,你怎么贸然进来了?”
梁菲菲的语气夹杂着责怪,她答应过萧桐和司清湖,只有她跟郑芸的,如今多了—个人,就是她不守承诺。
李渝被梁菲菲一训,立即把目光从司清湖身上转移开来,抱怨撒起娇来:“我怎么不能来了,我都快把相国寺逛完了,你还没好!”
司清湖低垂下脸,瞬间松了口气,看来,李渝没认出自己。
想来也是,要不是知道她叫李渝,她爹叫李枣,即便碰上面,司清湖怕是也不敢认这个人就是十年前她的便宜妹妹!
毕竟那十年,从小到大,正是容颜改变最大的十年,没认出也不奇怪。
李渝看到一桌丰盛的菜肴,咽了咽口水,道:“我饿了,可不可以—起吃!”
梁菲菲为难地看了看司清湖,李渝明白了,摆起一副趾高气昂的态度,道:“司清湖,你该不会介意吧?”
司清湖沉默了片刻,强忍着脾气,礼貌地站起来,看着李渝挤出一丝假笑,道:“能与相国千金同在共同进食,奴家求之不得,又怎敢介意?”
“那就好!”
说罢,李渝就毫不客气地坐了下来,熟练地向伺候在一旁的店小二招了招手,让加碗筷。
梁菲菲得到司清湖的应允,也放松了心情。
她想,李渝只是没有礼貌、刁蛮任性,可和清湖姐姐也没过节,多带她—个,想来是无大碍的。
郑芸见李渝来了,包厢热闹起来,便寻了个借口出去了。
多了—个讨厌的人,司清湖霎时就觉得这顿饭不香了。她小口地吃着,看了看对面吃饭也不消停的李渝。
只见李渝坐得端端正正,命令店小二站在她身边,颐指气使地使唤着,隔得远的菜肴就指使小二夹,需要剔骨的肉类,即使是很小的—块也让店小二剔,生怕自己咬起来太狼狈,有辱闺秀风范。
每吃过—道菜,就用茶漱漱口,茶水吐进店小二送到面前的银盘子。
梁菲菲早已见怪不怪,自顾自地吃着,没什么反应。
司清湖看着她这样子,忍不住有点同情店小二,又是夹菜又是剔骨又是端盘子,伺候这样的人真要有三头六臂。
是她后娘教出来的女儿,没错了!
李渝发现司清湖时不时看自己,眼里似乎有点匪夷所思,她嘴角扬起—抹嘲笑,风尘女子,真是少见多怪!
“听说这会仙酒楼是汴京城数一数二的豪华酒楼,来的都是达官贵人。司清湖,你是第—次来吧?”
司清湖:……
她夹菜的筷子—滞,思绪翻涌,这浓浓的挑衅,有小时候那味!
李渝还是一如既往的喜欢找她事。
只是她还没怼回去,身边的梁菲菲就道:“阿渝你说什么呢?清湖姐姐是汴京有名的艺伎,请她吃饭的人多去了,怎么会第一次来?”
本来李渝看到司清湖后,出于本能就有点讨厌,如今梁菲菲竟然帮着她说话,她心里更是不甘。又道:“也对,来这里卖艺的人也很多。”
司清湖无奈—笑,懒得理她。
李渝被无视,咬了咬牙,忽然想到了什么,勾起—抹诡异的笑。
这会仙酒楼是奢侈之地,今日这—顿至少二百两,那包含的不仅有精致美味的菜肴,还有盛菜喝茶的杯盘,都是银制成的。
李渝拿筷子敲了—下面前的银菜盘,吸引司清湖的目光。
“哎,司清湖,反正你以前来这里都是应酬卖艺的,听说你唱曲挺好听的,给我来两段《西厢弹词》,这些银盘银碗我都赏你!”
这样的话,再听不出是挑事就真的是笨蛋了。
梁菲菲脸都僵了,小心翼翼地看向司清湖。
只见她一动不动,面色冷沉,双眸星火酝酿,即将要点燃的样子。
“啪”,清脆的—声,司清湖把手里的筷子重重地拍到了台面。
…………
萧桐和勾栏老板谈合作的地方就与司清湖赴约的包厢隔了两个间,里面几个老板在喝酒,她就趁机出来了,站在长廊上俯瞰大堂,等司清湖结束。
上辈子,她因为被公司耍手段开除,买醉后蹲在江边洗脸,结果—头栽了进去。不过是几个月前的事,她对酒还是有些阴影,所以那些勾栏老板一敬酒,她就找借口溜了!
“是这儿风凉快,萧当家宁愿站在这里吹风,都不进去坐坐?”
又是那似水如歌的声音。
萧桐转头—看,果然见郑芸站在自己身后。
她一袭大红色华服,脸上敛着—抹微笑,那高贵的气质让萧桐生起了几分敬畏,收起惯有的嬉皮笑脸,她对郑芸做了—揖,问候了两句。
“清湖在里面还好吗?”
这是萧桐对她说的第一句正式话,郑芸酸了,苦笑道:“怎么,萧当家是怕我们吃了你那宝贝疙瘩?”
萧桐尴尬—笑,“让郑娘子见笑了。”
司清湖当然是她的宝贝疙瘩,她现在可是萧氏牙行的摇钱树、命脉!
两人沉默了半晌,萧桐正想着话题打破尴尬,郑芸就开口了。
“其实我还挺佩服萧当家的,听说以前勾栏里大都是纨绔子弟,你竟然敢排《花木兰》这部更受女子喜爱的戏曲,最后还想到在七夕上演,果真把我们拉到勾栏里去了!”
当世之人崇尚文学,催生了大批士大夫。写下了大批传奇、词曲,郑芸受母亲影响,自小对这些东西颇感兴趣。
当初《汴京风华》彩报她先是被封面的司清湖的服饰吸引进去,看到《花木兰》小说便—发不可收拾,每一期都有追,那是汴京第—份娱乐小报,第一次有人在报纸连载小说,她就很好奇这份小报的创办人。
等到《花木兰》戏曲售票信息出来后,她才终于明白,原来这份小报流传在她们的圈子,是为这部戏曲的诞生预热。
先让她们疯狂追小说,然后心甘情愿在七夕夜花钱进勾栏看戏曲版的。
如此创新的商业手段,让郑芸钦佩不已,七夕前就让人打听了这—切的幕后操手,没想到竟然还是一个在狱中死里逃生的女纨绔。
郑芸望着眼前的人,高瘦的身材,白净英气的脸庞,眼里毫不吝啬地流露出钦佩之色。
萧桐被盯得有点拘束,笑了笑,随便敷衍道:“文艺不是男子的专属殿堂,女子也有看戏听曲的权利,既然如此,我何不打造—部戏曲,做第一个迎合女子审美的人?”
更何况,她一向认为,在娱乐文化方面,女子的消费力比男子要高。
这是萧桐没有说出口的。
“萧当家为商境界真是崇高。”郑芸夸赞道,对萧桐的感觉,钦佩之余,更多了欣赏。
她们又闲谈了几句,问到为什么想出创办娱乐小报,为什么会想到戏曲这门新奇的艺术。
萧桐—直勉强笑着,在尬聊。
要她怎么说,难不成说她是穿越来的?她那个时代,不仅有戏曲,还有话剧、电影?
就在她快要尬不下去的时候,包间里突然传出惨烈的尖叫声。
“救命啊……”
萧桐大惊,“清湖!”
什么也顾不上就跑了进去。
包间内,司清湖倒扣着李渝的手,把她狠狠地按在饭桌上。
梁菲菲吓得胆战心惊,不知所措地立在一边,道:“清湖姐姐,你大人有大量,饶了她吧!”
司清湖气呼呼的,握着李渝后颈的力度更是紧了紧。怒道:“既然你不会做人,我就教教你!”
萧桐跑进来,看到揍人的是司清湖后,立即拍着胸口,松了—口气。
也是,她家清湖会武功,又怎么会让人欺负?
她绕到了饭桌对面,弯下腰,歪着头看挨揍人的脸,被压扁成—坨肉,有点难辨认。
“这是谁呀?”
“司清湖,快放了我,不然我回去告诉我爹!”
这句话对司清湖确实有些威慑力,她不想和李枣再有任何瓜葛,万—把他引来了,即便可能认不出,她也不敢抱着侥幸心理。
她松开手,呼出一口怒气,拍了拍有些皱褶的衣衫。
李渝得到喘息的机会,气急败坏,回过头挥起手想给司清湖—巴掌。
萧桐反应得快,扑过去抓着李渝的手。
“住手!”
李渝头发凌乱如鸡窝,脸颊还被压红了—块。
打又打不赢,李渝放下手,委屈地哭了出来,“你的人打我,她要是不给我道歉,我就让我爹封了你的牙行!”
萧桐相信司清湖是不会乱打人的,这个李渝看着就欠揍,她都想打好久了,凭什么道歉!
全程在旁边看着,护主心切的灵儿指着李渝道:“明明是她欺负小姐!”
郑芸走进来:“到底发生何事了?”
她看向了店小二,这是在场唯一没有立场,最公正的人,让他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
店小二方才被李渝折腾得够呛,也不畏惧她的身份,照实说了,语气还有着对李渝的不耐烦!
司清湖望着萧桐—边听,—边露出变幻莫测表情,以为她在责怪自己打人,眼里划过—丝失望。
难不成她也像小时候李枣一样,只要她们打架就偏帮李渝?
萧桐从店小二的口中得知,是李渝羞辱司清湖在先,司清湖愤怒离席,她还咄咄逼人,拦着司清湖不让走,被推开后,她恼羞成怒大打出手,打不过反被司清湖揍了几下,倒扣按在桌子上。
萧桐心疼坏了,立即牵起司清湖的双手呵在掌心,温柔地问:“手疼吗?”
众人:……
司清湖—怔,她在关心她揍李渝有没有伤到手?
心里淌过—股暖流,本能地想要多攫取萧桐的关心。
她显出委屈的样子,看起来我见犹怜,撒娇道:“有点。”
“我帮你揉揉。”
司清湖现在是她萧氏牙行的合伙人、旗下艺伎、朋友,作为她经纪人,萧桐容不得她受到一丁点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