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回宋朝做经纪人 番外篇——by南有七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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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院子门口,她忽然停下脚步,犹豫了,喃喃自语,“先说哪件事呢?若是先提议契约期后再在一起,再提入教坊司,她会不会以为我不在乎她,推开她入教坊司?”
“四郎,你站那儿一个人说什么?”司清湖立在房间门口,疑惑地望着萧桐。
萧桐还没决定好,思绪骤然被打断,脸上挤出笑容,走进院子。
她们在院子里信步谈着。
萧桐道:“有件事情来跟你说一声而已。”
司清湖温柔的眸子看了看她,眼神示意她放心说下去。
纠结了片刻,萧桐最终还是没能酝酿出勇气先说第一件事,遂道:“前几天,那花大人提出招募你进教坊司当官伎,我给打发了,你会不会怪我?”
司清湖止步,微微一笑,认真道:“你希望我进去吗?”
萧桐道:“做官伎是坊间所有艺伎梦寐以求的,如若你喜欢,我再舍不得也会支持你的。”
司清湖摇了摇头,沉吟道:“做官伎虽能跻身上层,可条条框框约束得也多,经常与权贵打交道,战战兢兢。我更喜欢活得自在点。”
萧桐笑了笑,道:“那好,花大人再提我就给回绝了!”
司清湖的眼眸忽然变得深情,唇畔轻翘,勾起浅淡的笑容,柔声道:“跟你在一起,才是最好的!”
萧桐的笑容不由自主一滞,脸上划过一丝纠结。如此深情的表白,再提那件事会很打击她吧?
很快恢复了笑容,“我也是。”
她却不知道,司清湖早已眼尖地捕捉到她的纠结,深情的眸光逐渐黯淡,低垂脸颊的瞬间,心里骤然一凉。
作者有话要说: 凉不了。
第49章 选秀现场
桑家瓦子内,清晨辰时刚过,许多商贩就在街道两边支起了档口,商铺也陆陆续续开门。
游人接踵而来,谈话声吱吱喳喳,一派繁华热闹的景象。
路边的青楼大门敞开,几个年轻漂亮、穿着鲜艳的女子出来招揽生意,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也有准备入勾栏表演的艺伎步履匆匆,正赶往勾栏。
一些无法登台演出、寂寂无名的路岐人正在路边开腔卖唱,鲜少有行人为他们驻足。
“卖小报了,卖小报啦!参加选秀拔头筹,一朝成名做官伎!”
一个看起来七八岁的男孩背着一个木筐,筐内塞满了小报,手里拿着一份小报,飞快地跑在闹市上。
他的呼喝声吸引了那些青楼女子、正在赶往勾栏的艺伎以及那些路边卖艺人的注意。
一个青楼女子招呼男孩过来,买了一份《汴京风华》,旁边的姊妹也靠过来一起看。
“我在东京等你来!只要参加这档选秀,就有可能入教坊司。”女子说着,脸上露出惊喜。
她的姊妹也笑道:“是萧氏牙行主办的,最近萧四郎和教坊使走得近,这事假不了。姐姐,咱们报名吧!”
正在路边卖唱的年轻女伎人也买了一份小报,和她那个负责拉二胡的爹爹看起来。
女伎人脸上难掩激动,笑道:“清湖姐姐做导师。爹,让我参加吧,我想学戏曲,只要入选了就能得到清湖姐姐的指导,多好的一个机会!”
她爹捏着小报,盯着这则消息陷入了思索。
选秀节目叫《我在东京等你来》,有志于戏曲和舞蹈的艺伎都可以报名参加,有十日的时间准备,然后开始在汴京各大瓦子露天海选,选出八十名进入初赛,入莲花棚继续淘汰赛,最终舞蹈组、戏曲组各淘汰剩五名,第一名入教坊司做官伎……
他的眼睛像是被点亮了,道:“儿呀,你报名吧,这是一个大好的机会!”
这个老父亲带着女儿在桑家瓦子卖艺三年,虽然没有关系,也没有贵人指点,无法到勾栏登台赚大钱,但他却时时刻刻关注着勾栏内的消息。
如今戏曲是大势所趋,正缺少相关的伎人,若女儿通过了海选,他不求拿前五名,起码进去后有司清湖指点,习得戏曲技艺,日后即使演小配角,也算是有登台的机会!
老汉当即收摊,按照小报上的指示,去一方书肆报名参加海选。
这期小报第二天传到了附近的西京洛阳、北京、南京,那些城市的从艺者闻讯后,纷纷赶去汴京报名,租房居住、开始排练。
十日后,海选如火如荼地进行起来,为期七日,第二日就公布了入选的八十名选手,戏曲组四十八名,舞蹈组三十二名。
通知他们自行组队排练,没有搭档也可以自己练。届时莲花棚现场的一千名观众人手一票,有权决定自己喜爱的艺伎能否留到最后。
这些入了初赛的艺伎,进勾栏比赛前,除了排练,还得外出表演、演讲,吸引观众买票进场为自己投票。
所以在售门票这件事,萧桐几乎是躺平不管,有八十个艺伎帮忙售票,还有人气导师司清湖,愁什么!
八日后的一个休沐之日,是白氏牙行出品、柳清沐主演的戏曲《长恨歌》上演之日,萧桐特意选了这天,还与《长恨歌》同样的时间点—酉时正,在莲花棚上演第一期《我在东京等你来》。
未及酉时,太阳西下,萧氏牙行的前院被斜阳照得暖融融的。
司清湖作为选秀导师,早已化好了妆容,携灵儿走在前院。
脸上略施粉黛,发髻插着珠钗和湖蓝色华胜,穿了一袭米白色镶蓝边的交领襦裙,妆容淡雅,一副导师风范。
萧桐刚好从书房出来,向她迎面走来。远远看着,她扬起了浅笑,眼里却流露出一丝苦涩。
自从那日萧桐来告知教坊使欲招募她入教坊司,她察觉到萧桐的纠结后,总觉得萧桐有些事情想跟她讲,却还没考虑清楚,便没有刻意打扰她。
她们各忙各的,忙得焦头烂额,几乎一个月没单独谈过话了。
萧桐走到司清湖面前,笑道:“清湖,我刚想去找你。”
“马车已经停在门外了,我送你出去。”
“你不去现场看看吗?”
两人边往门外走,边谈。
萧桐道:“需要注意的我都与你们说了,一会约了教坊司的人,我就不去凑热闹了,相信你们可以选出优秀的人才!”
司清湖笑了笑,道:“好。”
到达朱色的豪华马车前,司清湖抬起手,萧桐全程注视着她,灵儿还未反应过来,她就快了一步,扶着司清湖踏上马车。
“小心。”
进入车厢前,司清湖回过身,扬起微笑,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你赶紧回去吧!”
萧桐温声道:“我看着你走。”
司清湖的笑容变得灿烂,唇角的弧度像是月牙。
她放下了车帘。
朱色的马车压着石板路,朝着夕阳的方向,渐行渐远。
萧桐目送着,陷入了思绪。
这些日子两人都有要事缠身。她几次去找司清湖,发现她不是在忙选秀就是在忙新戏曲,她也不想提那件事扰乱她心思。况且这段日子相处的机会少,彼此也没什么越线的举动,就像普通关系。
暂且不提也罢!
马车内微微颠簸着,灵儿侧脸看着司清湖,自落下车帘后,小姐的嘴角就扬着,没落下来过。
灵儿不由得心生欣慰,“这段日子小姐放下事情后就愁眉苦脸的,今日总算见着您笑了!”
司清湖笑了笑,沉默不语。
方才萧桐那小心翼翼的动作,满心满眼都是她的样子,像是故意告诉她,她心里是有她的。
那日的纠结或许是心里有事,还没想清楚如何向她开口。她什么时候纠结完,她随时听她讲!
莲花棚,选秀现场,一千个座位几日前全部售满,快到酉时正,所有观众都入座等候开场,现场的谈话声如下雨般哗哗作响。
各位选手的应援团穿着统一的服饰,聚在一块,有的双手举着一块长布,上面写有自己应援的选手的名字,也有举着选手画像的。
但是人数最多,气势最足,坐在前排的那帮人却不是选手应援团,而是导师应援团!
他们有男有女,穿着统一的朱色黑边宽袖衣,在现场显得分外惹眼。一双双高举的手,抓着司清湖的画像,或者是写有“司清湖”的长布。
梁菲菲站在最前面,手里拿着拨浪鼓,面对身后应援团的人,认真吩咐:“一会清湖姐姐出场,我们要喊得最大声!”
其他人纷纷应好。
主办方和选手们多日来紧锣密鼓筹备的《我在东京等你来》,在酉时正,随着隆隆的擂鼓声正式开场。
现场看官听到擂鼓声陆续安静下来。
八十名可爱的男女选手腰间挂著名牌,随着悠扬的乐音陆续出场,戏曲组的负责献唱主题曲,舞蹈组的负责伴舞。
歌声腔调圆润,像山涧泉水般婉转动听;
舞蹈柔韧美丽,像游龙惊鸿般矫健好看。
不像现代选秀主题曲的劲歌热舞,这主题曲由司清湖作曲、朝鲜舞姬导师编舞,是宋朝风的轻歌曼舞,中间歌声休止期,插了一段激昂的乐音,舞蹈也变得大幅度、雄浑有力!
观众们看得精神振奋,脸上始终兴致勃勃的。
主题曲表演结束后,选手们回后台休息,幽默风趣的男主持人上台宣读节目介绍、赞助商名单,最后介绍评委出场。
司清湖是最后介绍,压轴出场的评委。从戏台幕后走到台前那一段路,观众席爆发了雷鸣般的欢呼声。
梁菲菲和应援团的人一边欢呼,一边摇着拨浪鼓,举着画像和司清湖名字的人欢呼着,兴奋得左右摇摆。
其他看官虽然不至于狂热得加入应援团,但几乎都看过《花木兰》,喜欢司清湖,听着应援团的人呼喊,也被感染插上一嘴。
刹那间,声势如海浪般,一浪接一浪,铺天盖地、汹涌不绝!
其余三个评委,如意姑姑、教坊都知大人还有舞蹈评委朴姬回头看着疯狂的观众,惊叹不已。
而后,朴姬的脸上起了妒色,故作不屑地轻哼一声。
都知大人瞅了瞅她,了然一笑。
想当初,朴姬答应花大人当舞蹈评委,条件是做主角评委、压轴出场,奈何萧桐怎么也不愿松口,强硬捍卫司清湖的主角地位。
如今,从观众的反应来看,萧桐的强硬真是有底气的!
司清湖羞得脸颊通红,在戏台前朝观众施了一礼,问安后就踏着阶梯走到正对戏台的评委席,坐在中间,隔壁是朴姬。
八十名入选的选手,分为舞蹈组和戏曲组,可以和搭档组合表演,也可以独自表演。前三晚所有选手登场表演,由评委按照技艺优劣评分,评委人手百分,按照总分成绩把选手分成四等。
所有艺伎出场后观众方能开始投票,观众每人一分!
待所有选手都登场表演后,划分小组排练,五日后开始淘汰赛。
第一组选手共四名,是戏曲组的,来自青玉坊。
司清湖和如意姑姑早前知道青玉坊四个艺伎入选后也很讶然。
青玉坊不是与白氏合作吗?本该与萧氏对立,怎么还派人来参加选秀了?况且今夜柳清沐的《长恨歌》也在上演,青玉坊这不明摆了和自家人作对?
最后她们得出结论,余姑姑和柳清沐闹掰了,开始向萧氏牙行转舵。
这四名艺伎表演司清湖演过的《花木兰》,木兰出征前阔别爹娘和妹妹那一段,几乎是全剧最具演唱张力的一段。
司清湖不得不承认,她们很会选!
表演结束后,四个艺伎站成一排。评委还没开口,演花木兰的那个年轻女艺伎便迫不及待地问:“清湖师姐,我表演得如何?”
圆溜溜的眼睛亮着光,显然非常崇拜司清湖。
司清湖不认识她,应该是青玉坊新来的,和她无冤无仇,本着公平公正原则,她微笑着,温和地点评:“你们四个很会选戏,这一场戏没有武打动作,却很能表现演技和唱腔,但你们演得不好,唱腔也是在模仿,没有自己的特色。”
四个艺伎低下头,神色羞愧。
朴姬浓妆艳抹,尖瘦脸、丹凤眼,标准的朝鲜人。
一袭红色衣裳,翘着二郎腿,双手交叉抱在胸前,坐得很御,不屑地笑了下,开呛道:“所以呀,你们几个,伎艺不学好,阿谀奉承倒是一套一套!”
所有人都明白,朴姬在暗指这几个艺伎演《花木兰》的片段奉承司清湖,还嘴巴甜甜的对着一个早已不是自己同门的人喊师姐。
观众们和坐在一旁写新闻八卦的人都纷纷感叹,不愧是教坊司的导师,要求严格、言辞狠辣!
演花木兰的小女孩当即红了眼眶,低下头,两滴泪水滑落下来,旁边饰演木兰之母的艺伎搂着她安慰,她抽了抽鼻子,抹了抹泪。
司清湖于心不忍,安慰道:“戏曲是一门新艺术,你们算是最早接触它的人,只要多加磨炼,日后戏台会有你们一席之地的。”
几个艺伎向导师席施礼道,“谢谢清湖师姐。”
评委商量过后,给出评分,饰演花木兰姐妹的艺伎入了第四等,饰演爹娘的艺伎入了第三等。
接下来出场的仍是戏曲组艺伎,一男一女艺伎,都只有十五岁,表演的是著名的历史故事《霸王别姬》,颇有看点的是,男艺伎反串虞姬,女艺伎饰演楚霸王。
戏剧张力大,艺伎的表演可圈可点,观众的情绪也被调动得万分紧张,当虞姬饮下毒酒那一幕,观众垂泪,纷纷提起衣袖擦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