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回宋朝做经纪人 番外篇——by南有七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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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回来了,大吼一声,还有小天使在追吗?
第68章 请帖
第二日,萧桐醒来后就迫不及待地去了一趟萧氏牙行,找牙行的老掌柜打探萧远望和吴十三生前的恩怨。老掌柜在牙行三十多年,与萧远望自小相识共事,也了解他为人和善,宅心仁厚,对自家艺伎和雇工一向很好,从不强人所难。所以他在世的时候,牙行的人都对他尊敬有加,更别提有矛盾了。
据老掌柜说,吴十三是萧远望高价请回来的名伎,脾气温顺,就是性情有些阴柔孤僻,去世前十日的确和萧远望关起门来谈过一场,老掌柜刚好踏入院子,就看到吴十三从书房出来,面红耳赤的,碰上他也不打招呼,看起来和当家闹了不愉快。
萧桐急问:“那你可问我爹与他发生了什么争执?”
老掌柜道:“问了,可前当家说并非什么大事便没与我提起。”
萧桐颔了颔首,思索着,看来吴十三“死前”确实与她爹闹过矛盾。如果他真的还活着,想必是有事情与萧远望协商不成,从而制造了假死阴谋摆脱萧氏牙行。
她吩咐老掌柜整理吴十三和她爹生前的资料,傍晚从大内出来后立即来查看,但一连两日过去了,什么有用的信息也没寻着!
小年夜一家人吃完晡食后,她送司清湖回到牙行的院子,站在屋檐下即将分别。司清湖见她一路上心不在焉的,忍不住道:“还在想你爹的事情?”
“你怎么知道的?”萧桐有些许惊讶。
因为这件事,这两日萧桐整个人都神不守舍,没去找过司清湖,司清湖又是如何得知的?
“师姐跟我说的。”司清湖道。
萧桐叹了口气,恼怨道:“这个三姐就是管不住嘴,什么都跟你说。”
“你也不能怪她,倒是你,如今我们已经定亲,就是一家人了,你家的事也是我的事,你为什么一个人憋在心里也不告诉我?”
萧桐在这段话中明显听出了浓浓的嗔怪语气,挤出一抹笑容,张开双臂把人搂入怀中,好好脾气地哄道:“我只是不想让你承担烦恼,这些事我可以处理。”
怀里的人温声道:“事情我都懂,可看着你整日愁眉苦脸却什么都不知情,我也不好受。”
“你心里在想什么就跟我说说呗,说不定我能帮你出主意。”司清湖又劝慰道。
萧桐道:“好。”
静谧的院子周围黑黢黢一片,只有屋子门扇透出的暖黄色光芒。
屋里,萧桐和司清湖坐在榻上,中间隔着一几案。她把自己猜测吴十三假死,萧远望事前得知了真相从而在狱中被毒死一事告诉了司清湖。
司清湖凝神想了想,虽然也不敢相信吴十三能瞒过开封府的捕快和仵作假死,但既然牢头都能被收买向萧桐的爹下毒,那收买仵作又有何难?
“你可想到什么办法了?”司清湖问。
萧桐摇了摇头,“我爹生前未留下这件事的丝毫痕迹。那晚只是匆匆见过吴十三一面,后来我派人回那家酒楼打听,都说没有这个人。想必他即便没死也换了身份,不知该上哪儿寻他?”
司清湖烟眉紧锁,想了好一会又道:“吴十三要是假死,这一年肯定有藏身之处。可如今临近正旦,他最可能出没在什么地方?”
正旦正月初一,就是后世的春节,阖家团圆的节日。
萧桐想了想,“他家?”
司清湖点头,“有可能。”
无论吴十三改成什么身份,他始终只有一双父母,有妻子儿子,一年来不管他藏身何处,临近春节或许会回来与家人团聚。
司清湖的话犹如醍醐灌顶,让萧桐恍然大悟,她一拍几案,眼中流露出惊喜,道:“对,我可以从他家里下手。清湖,你真聪明!”
“哼,你早跟我商量不就好了!”司清湖语气带着一点嘚瑟,话锋一转,又道,“最近大内事忙,此事交给我吧,我身边几个护卫,派一个守在吴家附近,看看那吴十三是不是真的没死。”
“好!”萧桐忽然想到了什么,补充道,“还是让三姐去吧,我怕护卫手脚不够利索,打草惊蛇了。”
要是吴十三当真假死,那不可能是他一人所为,背后必然有指使之人。派出去的人若被发现,只能当场抓住吴十三证明萧远望清白,但背后之人逍遥法外,日后仍会指使下一个吴十三诬陷萧家。
也许背后之人是白氏牙行,但凡事讲求证据,还是让萧椅探寻清楚更为稳妥。
翌日司清湖见到萧椅便和她商量此事,让她守在吴家附近,有情况先回来商量,切勿打草惊蛇。萧椅找道上的朋友秘密查探出吴十三家属的现居地,发现吴家一家老小在汴京东郊购置了宅邸,对外宣称是租住的。
萧椅坐在一家客栈的二层雅间,透过敞开的窗牖看向对面的吴家宅邸。
门外伫立两座雄狮,黑木门额上有“吴宅”两个气派的烫金大字。俯瞰而去,宅邸前后院看起来方圆十丈,像萧家大宅那么大。靠萧家赔偿的一千两和吴十三以前攒下的积蓄,绝对不可能在汴京城郊购置得起这座宅邸。要说吴家没蹊跷,她才不信。
只怪萧家太过善良,因为吴十三之死内疚都来不及,从来没想过吴家居心不良,他们购置了宅邸也是如今打听过才知道。
城郊鲜少有人认识萧椅,她在这个包间住了几天,收获还真不少。
那日黄昏萧桐从大内出来就直奔司清湖的院子,发现萧椅回来了,正和司清湖坐在榻上,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她搬了椅子坐到她们跟前,道:“三姐,你终于回来了,可是打听到什么消息了?”
萧椅点头道:“你那晚看到的人果真是吴十三,这混蛋竟然没死!”
“除了在吴家,他还出入了哪些地方?”萧桐又问。
萧椅便将这几日见到的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她在客栈守了三日,客栈位于吴家对面,只有二层,视线只能俯瞰吴家的大概轮廓以及覆盖前院。
第一日除了吴家的下人和吴家家人,吴十三的影儿也没见到。直到入夜才看到一男子的身影在前院走动,男子始终没有抬起头,她看得不真切,一开始不敢确定此人是吴十三。直到吴妻来到男子身边,两人谈了几句,,妻子抱着男子,刚想钻进男子怀里撒娇,男子竟冷漠地将其推开。
萧椅疑惑道:“好奇怪喔,一年不见妻子,照理说应该抓紧时间弥补,可为何这么冷淡?”
萧桐脑海闪过那张敷粉凝脂、阴柔妖媚的脸,心中有个大胆的猜测。
到了第二日夜晚将近亥时,吴家外停了一辆马车,只见一个戴黑纱帷帽,穿紫衫的男子带着两个仆从出门,踏上了马车。
这人一身装扮,与萧桐描述的那晚见到的人一样,她便断定此人是吴十三,于是悄悄跟了上去,最后马车驶进了白府。
提起这段,萧椅不由得气冲冲道:“我当时为什么不冲进白家把吴十三和白树一锅端了?”
萧桐道:“果然不出所料,是白树。”
司清湖担忧道:“昨夜吴十三和白树碰面,如此难得的机会我们却没有报官逮捕,以后要等到什么时候?”
萧桐神色镇定,思考了片刻,道:“莫急。从三姐的描述,看来吴十三这段日子住在家里,只有夜晚才敢冒头。三姐继续守在吴家对面,白天放心歇息,夜晚盯紧他!”
萧椅不解,“还要盯?”
白树指使吴十三假死诬陷萧家,人证俱在,既然真相大白,为什么不直接报官抓人指控?
“难道等他和白树第二次见面?”司清湖问。
萧桐一笑,揉了揉司清湖的头,“我娘子真是可爱!”
司清湖下意识往她掌中蹭了蹭,忽然看了一眼对面的萧椅,脸颊泛起红晕,羞赧的拍下她的手,“不然为什么?”
萧椅差点翻了个白眼,指背敲了敲几案,抗议道:“喂,说正事呢,谈情说爱请等我走后关起门来!”
萧桐立即收回手,恢复正经道:“这场合作,只有对双方都有利才能配合得如此天衣无缝。你们想,艺伎假死,导致我爹去世,萧氏牙行几乎破产,的确对白树有利,可吴十三呢,他图什么?”
“难道就图城郊那套大宅?”萧桐又反问。
司清湖和萧椅思考了一会,都摇了摇头。
吴十三本是坊间名伎,赚的银两不算少,眼界也不低,为了一所大宅,过着只有黑夜见不得光的日子,还不至于。在勾栏多努力几年,买宅邸也不是不可能的事,何必作奸犯科?
这么看来,这场阴谋还有一方势力。
萧桐吩咐道:“所以三姐还是继续监视着吴家。过几日就是正旦,宫里要举行大朝会,我最近得住在大内,朝会后才能回来。你们查探到消息后切莫轻举妄动,等我回来。”
萧椅和司清湖点了点头。
“好了,正事商量完了,我回去盯我的人,就不打扰你们缠绵了。”萧椅从榻上站起来,扭动头颈手腕活动着筋骨,一边吩咐,“我师妹身子柔弱,大饭桶你有点轻重!”
“师姐!”司清湖羞恼,脸色又染上了红晕。
萧桐举杯喝着热茶,反驳:“我什么时候没轻重了,你问问清湖?”
这……
司清湖羞得满面通红,萧椅显然是调笑她们,四郎怎么还认真答上了?
她赶紧推着萧椅往门外走去,萧椅被逗乐了,格格的笑着。
送走萧椅,司清湖刚松了口气灵儿就拿着一封请帖进来,递给司清湖:“小姐,这是方才收到的请帖?”
司清湖心中疑虑,拆着请帖往里走,回到萧桐面前坐下看。
萧桐道:“何人要请你?”
司清湖面色平静,不以为意道:“楚国公的小女儿而已!”
楚国公的小女儿是司清湖众多粉丝之一,司清湖之所以对她印象深刻,是因为几个月前她为了去勾栏看《花木兰》翻.墙摔断了腿,伤势未好,仍拄着拐杖参加她的粉丝见面会,可见她是真心实意喜欢着司清湖。对于她的请帖,司清湖自然没有多想。
萧桐却警惕起来,夺过司清湖手中的请帖细看,大概内容是楚国公小女儿仰慕司清湖已久,眼见司清湖即将退隐,特意邀请她到府中游玩,邀请费丰厚,还很大诚意地任由司清湖挑选日子,随时等待回信。
萧桐想也不想,严肃道:“不能去!”
“那小女孩蛮有诚意的。”
萧桐握着司清湖双手,看向她的眼睛,认真道:“如今李枣和楚国公斗得你死我活,我担心其中有诈,就怕邀请你的不是楚国公女儿,而是他本人。朝堂斗争血雨腥风,我不想让你冒一丁点的险!”
司清湖从萧桐的眼中看见了恐惧,感受到对方那份唯恐失去她的感觉,遂道:“嗯,我不去。”
萧桐当即把红色请帖撕成了碎片。
第69章 遇险
旭日从东边徐徐升起,一束金黄色的光芒投射在萧氏牙行后院。
萧椅一身黑衣,提着剑匆匆走过院子甬路,直奔司清湖的院子。司清湖刚好在吃早食,见她来了便让灵儿到后厨多打了一份早食,二人边吃边谈。
司清湖见萧椅这段日子为了盯紧吴十三,过着昼夜颠倒的生活,熬得脸色憔悴,双眼附近多了一圈黑,给她舀了一碗粥,道:“师姐你辛苦了,多吃点。”
萧椅嚼着包子道:“大饭桶回来过吗?”
司清湖摇头,“没有,倒是送过一封信,说最近太忙,估计正旦大朝后才能回。”
“可是查探出结果了?”
萧椅神情严肃,点头。
那日黄昏与萧桐商量过后,她又回吴家对面的客栈住下,第二天亥时,吴十三再次坐着马车出门,她一路跟踪,最后发现马车竟然进了楚国公府。她在那附近守了两日,再也不见吴十三出来。
“楚国公府?”司清湖震惊不已。
“我也万万没想到。已经两天了,人还没出来,这国公府戒备森严,不知道他是暂时进去的,还是原本就藏身于里面?”萧椅分析着。
“之前听说白树背后有楚国公撑腰,如今吴十三又进了楚国公府,诬陷萧家之事,楚国公府一定脱不了干系!至于他们做了什么勾当,唯有入国公府才能查探明白。”
司清湖惊道:“你打算进去?”
萧椅点头,“我今晚试着潜进去。”
“可四郎说等她回来再做打算!”
“她后天才能回来,等不及了!”
她们不敢确定吴十三是短暂进入楚国公府还是长期藏身于里面,楚国公位高权重,万一过两日他又出来了,那日后如何查清国公府的人和吴十三干了什么勾当?不潜进去抓现行,萧家的冤案就永无水落石出之日。
司清湖担忧道:“可你也说国公府戒备森严,里面不乏从大内出来的高手,我担心你进去会出事。”
“我尽量量力而行,打不过就逃!如果正旦那天我还没回来,你再通知四郎。”
言语间,萧椅的眼中染上了几分悲壮。
她生性自由洒脱,行走江湖惯了,每次出远门前都做好了在路上被匪徒劫杀的心理准备,早不把生死当一回事。要是死在楚国公府,也算为萧家而死,死得其所了。
“我继续回去盯人了。”萧椅起身往外走。
司清湖忽然想起了什么,脱口而出:“等等!”
“我可以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