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回宋朝做经纪人 番外篇——by南有七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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甩下这句话,梁菲菲就拉着梁公子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相府。
李渝看着他们的背影,才恍然醒觉事情的严重性。
无论以前在杭州或是到了汴京,梁菲菲是她长这么大唯一愿意和她交好的人。方才的事明明好好解释就能得到原谅。她却坏心眼地以为梁菲菲也像那些肤浅的人,嫌弃她不是嫡出,说气话彻底把人推开了。
想到以后没有人愿意搭理她,只能孤零零待在府中或者一个人带着丫鬟逛街,心里蓦地泛起酸水,泪水扑簌落下,“菲菲,菲菲,呜……”
翌日清晨,旭日初升。
相府的下人在后院走动,萧桐捧着一碗药自厨房穿过庭院,走进了司清湖的闺房。
来到床前坐下,把药搁到床头的几上。看着熟睡的人,睡容安恬,一颗悬挂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昨日在浴房司清湖几乎虚脱的昏睡了过去,她抱回房里,至今仍未醒来。
看到她的手露在外面,萧桐细心地放回被窝,凝望着她,心里苦涩又内疚,想起昨日的事仍余惊未消。
都怪自己疏忽大意,明知周氏歹毒,竟然不派两名护卫跟着司清湖回李府。要是她昨日没有出现,后果不堪设想。
以清湖的性子,无论她如何表明不怪她,会依然喜欢她,她也过不了自己这一关。
一会,司清湖的眉毛颤了颤,睁开迷糊的双眼。
萧桐脸上露出喜色,“你醒了。”
“四郎。”
眼看她撑着床要起身,萧桐连忙扶了一把,道:“现在感觉怎样了?”
司清湖虚弱得面色苍白,只觉得累,但也没有昨日那般难受,“好多了。”
“先喝药。”
萧桐捧起药碗,汤匙送到她嘴边,“来。”
昨夜大夫来看过司清湖,说周氏下的药剂量过甚,会损害身体,若不喝药,恐怕半个月也无法恢复过来。
司清湖看着一碗漆黑,闻到难受的气味蹙了蹙眉,,但也张开嘴,一口一口地喝着送到嘴边的药。抬起眼皮瞅了瞅萧桐,昨日害羞的画面不断涌入脑海。
在心爱的人面前展现了如此不堪的一面,她的脸颊唰地红了,心中羞赧又不安。
萧桐看到眼她脸上的红晕自耳后根爬到脸颊,唇角轻翘,偷偷笑了一下。
她一面痛恨周氏对司清湖下毒手,一面又忍不住为昨日看到司清湖在房事上大胆主动的样子而满足。毕竟以往那么多次,司清湖只会配合她,由她决定开始,由她决定结束,只做出本能的反应,从来没有表现过自己的需要。
昨日就不同了……
“哎呀!”
正在回味之际,萧桐的手指忽然发酸,抽搐了一下,半勺汤药顿时洒在锦被上,她红着脸,赶紧拿巾帕擦拭干净,“对不起。”
司清湖低垂眼眸,羞涩的笑了。
尴尬的沉默过后,司清湖道:“昨日的事,谢谢你。”
萧桐牵起她的手,眼中满是内疚,“都怪我没保护好你。”
“是我没想到周氏城府如此之深,疏忽了。”
她一直以为周氏针对她的方式还像小时候一样,借着家规之名训斥她,以为凭借一身武功就能相安无事。没想到自己再怎么长大,终究是比周氏少活十几年!
周氏明白一个女人最看重什么,知道如何毁了她!
萧桐又道:“昨夜我已把此事跟李枣说了,无论如何他都要惩治周氏给你一个交代。”
“嗯。”
正在这时候,灵儿走进来,看到司清湖醒了,道:“小姐,相国请你和萧当家去一趟内堂。”
第76章 合作
“相国饶命呀……”
相府内堂传出女人惨绝的求饶,夹杂着板子拍打身体的声音。
萧桐和司清湖走进内堂,里面的情景可谓大快人心:李枣怒不可遏地坐在主位,周氏站在旁边眼睁睁看着跟了自己几十年,最信任的丫鬟碧珠趴在两张长凳上挨板子,看得心惊肉跳。
家丁使尽浑身力气举起板子打在她屁股上,每打一下,碧珠就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周氏求道;“相国,妾身知道错了,不要打她了!”
李枣怒斥:“不用替她求情,我连你也一起罚!”
他抬起眼眸看到萧桐和司清湖进来,声音缓和下来,对司清湖道:“澈儿,你们先坐,为父自会还你一个公道。”
两人不做声,走到旁边坐下,冷眼望着这一切。
五十板打完,家丁停下动作,碧珠面如死灰的趴在凳子上,嘴歪了,再也哀嚎不出来,只能发出哼哼的痛苦□□。
不一会儿,一个丫鬟提着包袱走进来,对李枣道:“相国,行礼都收拾好了。”
“把这贱婢扔出相府!”
丫鬟上前把包袱挂到碧珠的脖颈,两个家丁一人一边抓着碧珠手臂直接拖出去了。
解决完仆人,接下来轮到主子。
李枣凌厉的目光如刀锋划向周氏。
周氏预感到此事非同小可,吓得连忙解释:“都是碧珠这个贱婢自作主张的,妾身真的是无辜的。”
李枣一掌拍在几案上,“事到如今你还在狡辩?”
萧桐也嘲讽道:“不就是嘛,一个丫鬟没有主子指使,给她天大的胆也不敢做出这等歹毒之事!”
“你……”周氏气急败坏的看着萧桐。
狡辩不成,周氏另一套说辞,装作苦口婆心、凄凄惨惨的捏着巾帕拭泪,看着李枣道:“妾身这不是为了李家还有澈儿的终身幸福吗?你不是也不情愿你女儿下嫁萧家吗?”转而看向司清湖,“澈儿,姨娘也是为了你好才一时糊涂了,你身为晚辈,就原谅姨娘吧?”
司清湖苍白的脸难掩冷艳之色,端坐在椅子,正眼也没看周氏,对于这种废话,压根不想与她啰嗦!
萧桐看不过眼呛道:“你不知道清湖已经定亲了吗?为她好,这么好的机会你怎么不让给你女儿?”
周氏每说一句,萧桐就反驳一句,让她无可狡辩。她终于忍无可忍,嘲讽萧桐出身低微配不上相府,李枣看不过眼,斥责她闭嘴后,把目光投向司清湖。
“澈儿,此事是为父对不住你,你希望如何处置你姨娘,只要你说,爹都依了你。”
司清湖看向周氏,明亮的杏眼忽然闪现一抹寒光,周氏吓得面色惶遽,赶紧道:“澈儿,姨娘是做错了,可也没酿成大祸,你就大人有大量放姨娘一条生路吧!”
“你放心,我不会要你的命,我甚至没兴致与你计较。我只有一个要求。”司清湖看向李枣,“等到爹爹恢复官职,得向官家请封,追封我娘为命妇。”
那是来这之前萧桐给她的提议。
周氏深知她喜欢萧桐,想利用昨日之事拆散她们,夺走她最在意的人。那她们何不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她娘去世刚满三年,李枣就扶妾上位取而代之,正是这个缘故,李枣当官多年还没为周氏请封诰命,直到去年拜相,周氏想到自己坐上正妻之位多年,终于等到时机请封一等诰命夫人了,便说服李枣到官家面前提请。哪知道还没册封李枣就被停职了,周氏也因此声誉扫地。
周氏做梦都想得到命妇封号,是她半生所求,一直在等李枣恢复官职再次提请。
果不其然,周氏一听闻要把命妇追封给一个死去的人也不给她,仿佛要置她于死地一样,惊慌不已。
立即对李枣道:“相国,你答应过我这封号会给我的!”
李枣沉默了一会,抬起眼睛怒目而视,“你品行至此,有何资格受封?你的事整个汴京不是人尽皆知了吗?即便我请封官家也不会答应。”
转而望着司清湖,继续道:“爹答应你,若能恢复官职就为你娘请封。”
周氏呆了,整个人都蔫了下来,眼中泪花闪闪,忽而又勃然大怒,两步走到李枣面前,同时指着他大骂,“当初你答应我只要让司清湖回府,这诰命夫人终究是我的,现在出尔反尔,李枣,你无耻!”
“无耻”二字像是针扎中了李枣的禁忌,他站起来毫不犹豫的给了周氏一巴掌。
啪的一声,清脆地响彻一室,周氏整个人都倒在几案上,盘得整齐的头发也散落了一束。抓着茶几的双手骨节分明,她缓缓站起来,一双丹凤眼盈满泪水,眼神悲戚,嘴角还渗出了血迹,狼狈不堪的样子。
“李枣,你竟然对我下如此狠手?”
“你本该受到惩罚。往后禁足西院,不到澈儿成亲之日都不得踏出半步!”
周氏毕竟对他有恩,都是上了年纪之人,不忍休妻,把她禁在一个院子,直到司清湖出嫁,让她没有伤害司清湖的机会,这是对司清湖最好的交代了。
周氏大声哭嚎,“你凭什么把我禁足?”
李枣不容她辩驳,命令两个护卫把周氏拖下去,让他们把守在西院外,不得周氏出去。周氏被握着双臂,两腿不断蹬地,想躺下来撒泼。
拖到门口,李渝刚好走进来,周氏如看到救星,站直身子,完全没注意到李渝眼圈红肿,拉着李渝的手道:“渝儿,你爹要禁足娘亲,快去给娘亲求情!”
因为和梁菲菲断交,失去了最后一个朋友,李渝伤心难过哭了一整夜,这会看到罪魁祸首周氏就生气,甩开她的手,“放开我!”
周氏怔愣,“渝儿,你怎么了,我是你娘呀?”
“你这毒妇,不配当娘!”
方才经历了丈夫背叛,如今女儿又像撞邪似的,周氏满眼惨绝、难以置信。
李渝气呼呼的骂她,要不是她利用自己约梁公子上门,做出这种龌龊事,梁菲菲就不会误会她,她就不会失去唯一愿意和她好的人。
还有梁菲菲临走前说的话,“你娘从小教你的东西就有问题”,她想了一宿,以她的情商虽然仍未想出什么问题,但从这话可知,她自小到大没有人愿意和她交好,没有仰慕她的男子,口头说好的亲事也被人退亲,都是因为周氏!
周氏听完这番控诉,心痛得泪流满面。想到自己多年经营,处心积虑都是为了丈夫的仕途,为了女儿的前程,为了李家能跻身汴京名门,最后诰命夫人没捞着,还落得个被丈夫软禁、女儿嫌弃的下场!
一口气堵在心口,不上不下,赤赤作疼,她难受地捂着胸口,感觉头上的气血被抽走,两眼蓦地一黑,昏厥过去了!
萧桐和司清湖面无表情,安静地看完了李枣和周氏一家三口的闹剧,俨然是局外人。
李枣正眼也没瞧周氏,只吩咐把人拖回后院,请大夫来诊治。
转而面有愧色地看着司清湖:“此事为父当真是毫不知情,未能阻止你姨娘,怪为父疏忽了。”
虽然周氏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惩罚,李枣也算是给了她交代,司清湖依然神情冷漠,道:“此事虽是周氏一人所为,可爹真的觉得自己毫无干系吗?”
李枣不解。
“若不是爹打心眼里不赞成我和四郎,周氏又怎么会有胆子做出这种事?”
如果昨天不幸让周氏得手,李枣怕不是今日这个态度了。他只会一面口头责骂周氏,一面对她说生米已成熟饭,劝她悔婚萧家嫁给梁公子。
对于家宅之事,男人同样有一肚子坏心思,他们没付诸行动只是因为躲在女人背后,有女人替他们出手,有女人替他们站上风口浪尖!
李枣内疚叹息道:“你说得是,是爹心思在摇摆才助长了周氏作恶。”
“爹答应你,从今往后尊重你与萧桐,再也不动悔婚念头。”
既然李枣愿意放下身段,态度恳求的作出保证,司清湖也不想再多纠结,道:“那我就相信爹一次。”
……
过了两天,司清湖身体恢复了许多就回萧氏牙行指导排练新戏曲了。这日萧桐刚好休沐,黄昏之时送司清湖回相府,被李枣留下用晡食。
饭后,李枣特意叫了萧桐去后院,两人沿着长廊信步闲谈。
李枣被官家禁足反省,已闲赋将近一个月。萧桐不用多想就知道他要说什么!
寒暄几句后,李枣忽然看着她,儒雅的脸早已没有从前的傲慢,十分慈祥地道:“贤婿呀!”
萧桐吓得身体一抖。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李枣竟然改口喊她贤婿?感觉接下来就要她做什么坏事似的?
她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岳父大人,什么事了?”
李枣变得语重心长:“以前岳父总是想拆散你跟澈儿,对你说了很多重话。自从罢职以后,岳父反省了许久,知道自己有多么愚昧。既然婚约已定,我们都是一家人了,待下次入宫面圣,你就在官家面前替岳父美言几句。”
萧桐看了一眼李枣,心里嗤笑。
李枣当初嚣张的时候也没想到会有求她的一天吧!
朝中替李枣求情的同党不少,为什么李枣偏偏要她出面?萧桐很清楚他打的算盘。
他因私德被罢职,此事与司清湖有关,而萧桐身为司清湖的妻子,且首先在官家面前揭发了李枣,如果由她在官家面前美言,说李枣如何弥补司清湖,如何改过自身,官家会更能接受,从而让他尽快复职。
她在心中忖度了起来。
李枣虽然花心无情,看重门第家风,但从他千方百计的让司清湖回李家可以看出,他对司清湖是有父女之情的,最近的表现也不像惺惺作态。
如果萧家的事需要他帮忙,倒是可以利用合作。
事到如今,即使李枣复职也没理由不承认她和司清湖的亲事,都是一家人,都在大内当差,朝局多变,日后谁指望谁还不一定,他也没理由会复职后反咬她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