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后我的信息素变异了 番外篇——by软枝黄莺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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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你没关系。”
明涟好不容易硬气了一次。
“跟我是没关系。”
迟子暮点头,说,“只是我要是把这视频发给了你经纪人,你自己就知道后果。我记得,你应该保证过你五年内不谈恋爱吧?怎么?怕不是为了见裴均才当艺人的吧,公司要是知道了,你要赔多少违约费呢?”
青年的身影摇摇欲坠。
“你想要什么?”他的声音里已经不再剩多少坚持,苦苦恳求着,“我可以给你钱。”
“你的钱?你有多少钱?就你住的那破宿舍。”
迟子暮想起之前偶然见到明涟被公司分配的宿舍,简直就是蚁穴,不是人住的地方。
也就是他这种穷人家出来的,什么世面都没见过,才能跟公司签下这种卖身契,要是换了他,早就撕破脸换家娱乐公司签约了。
想到自己居然还要靠明涟的热度来上这个节目,迟子暮眼眸暗了暗,冷声说,“拿过来。”
明涟手心里紧紧藏着那张纸片,把那袋糕点递给他。
他的动作慢得让迟子暮忍不住皱眉,用了力度夺过来,细绳勒得明涟的手指生疼。
“我还以为是什么好东西呢。”
迟子暮看清了糕点纸袋上的名字,冷笑一声。
不过就是B市的特产,只是,就连这,裴均当初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也没有送过他。
他知道这家糕点很有名,要排队,排一整天才能买到。
“真用心啊。”迟子暮声音轻轻地。
指尖收紧,是自己都没觉察到的阴狠。
明涟没听清他说什么,他想要回来,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喧闹。其余三人都结伴走进来了,嘻嘻哈哈地。
“哎?迟迟,你手里什么啊?买给我们吃的糕点吗?”
范萱颖最先看到他手里的糕点,她的视力也好,念出纸袋包装上的几个大字,“花淑阁,这不是这里的糕点牌子么!”
“是给大家买的。”
迟子暮一副笑面,“可惜了,我刚刚看到保质期居然过了!这无良商家居然还敢卖过期了的东西,真是丧良心,要我当老板的话,直接都给扔了。”
说着,朝明涟一笑,他走过去直直地把那袋糕点又扔进了垃圾桶。
“……”
明涟红着眼角看着那袋被扔的糕点,要哭了的样子。
秦和几人察觉到他们之间怪异的气氛,但,他们都选择围在迟子暮身边跟他聊着今天的剧本。
明涟在角落,就像空气,也没人喊他对戏。
下午就要公开竞演,他们只有一上午的时间准备了。
网红的明星有壁,尽管明涟已经正式转为艺人,但在其他人眼里,没有代表作空有人气和脸蛋的明涟依旧处在鄙视链的最底端。
谁能指望一个花瓶能演好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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竞演马上就要开始。
负责每组演绎进度的副导演挨个彩排室串门,问到宋迟秋他们这一组进度怎么样的时候,两人异口同声——
“差不多吧。”
副导无奈,“不能差不多!你们排练得怎么样了,要有具体的要求!”
两人彼此对看一眼,叶霜霜不爽地别过脸。
宋迟秋说,“准备好了。”
只代表他自己。
叶霜霜很遵守原则,说不和他对戏,就是不对戏。
叶霜霜自己一个人在彩排室背对着他背台词,宋迟秋几度想跟她说彩排一下都被无视了。
宋迟秋忽然觉得自己忽略了祁询和裴均俩人的魅力,以他们的名气,基本除了同性相斥的alpha们,十个里面得有八个是他们的粉丝,他隐形得罪的人可是够多的。
竞演按照顺序进行比赛,双人组两两pk,三人组、四人组也是两两pk。
一组的两人都是路人缘不错的二线演员,常年混迹在家长里短的婆媳剧中,形象气质和剧本相符。
而他们两个也是圈内混了十来年的老人了,并不怯场。
大大方方地给台上的三位导师问了好,男女演员便开始自己的演绎,全程没有出一点儿错,演技流畅。
宋迟秋看到大屏幕上的导师们都在点头,除了叶礼。
“重阳和洛沅我都认识,是很好的演员,我前段时间还和洛沅一起合作了一部戏呢。”三人中唯一的一位女导师尹秋吟说。
她对这俩人的表现很满意,看样子,是有意要投给他们这一组了。
叶礼淡淡说了一句‘还可以’,裴均则客观地品评了许多。
alpha态度谦和,他并没有仗着自己是导师的身份对两人评头论足。
裴均年纪轻,说起来却条条有理,挑起缺点来也能让人心服口服。
“所以,我的建议是,你们对这段戏的理解还是不够,感情部分需要再琢磨得细腻一些,这样就完美了。但从整体表现来说,还是很好的。”
两个演员都点着头认真听着。
洛沅的视线一直看着裴均,杏眸微漾,笑着抿抿唇,“谢谢裴老师。”
主持人上台,引一组的两个演员下台。
他手里拿着介绍卡,“接下来的两位演员,想必大家都期待已久了。咱们叶老师的千金!今天也来到了节目,叶霜霜小姐在去年夏天出道,于《你的小幸运》和《吻我》两部精品剧中都贡献了很好的演技,拿遍了今年的新人奖项,可谓是虎父无犬女啊!”
又看了眼不远处百无聊赖地等着的宋迟秋,主持人罕见地露出了不太好意思的神情。
“叶霜霜小姐的搭档,也就是近期热度很高的宋迟秋、宋先生!我说句不怕大家笑话的话,我可是宋总的头号粉丝,正愁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要签名呢,现在是有着落了。等他演完这一场,大家可要帮我留住他,不给我签名的话就不让他走了。好不好?”
主持人把话筒对准观众席。
哄堂大笑之后,齐声声地喊着‘好’!
“又是个色迷心窍的alpha。”叶霜霜小声吐槽着。
宋迟秋正想提醒她,看到她说话的时候是用纸巾包住了胸前夹着的麦,舒了口气。
看来这姑娘也没那么傻。
主持人公款追星,一点不怵,临走时还给宋迟秋他俩比了个加油的手势。
台上一片黑暗。
大屏幕亮起,是《长相思》的影像片段,画外音悠悠地讲述着那个年代的故事——
转眼,几十年过去,岁月从不消磨美人,却总是留下那些残酷的痕迹。
柳摇春成了柳幺,当初唱贵妃醉酒引得台下一掷千金的‘贵妃’成了穷困落魄的跛子,他耗尽了大半积蓄到了对岸,一家家一户户去问,才知道当初的爱人早就成了将军。
富丽堂皇的府邸外,警卫员守着深宅大院,他等了半生,终于寻到了这里,却忽然生出了一丝怯意。
故事,就在这里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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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5章
台前亮起。
饰演警卫们的群演腰间配着枪,意气风发。
“干什么的?这里是傅将军的府邸,闲杂人等不要在这里闲逛!”一个警卫看到了他,皱着眉来赶。
也不怪警卫不近人情,都快入冬了的天气,柳幺却还只穿着一件浆洗到发白的长袍,虽然干净整洁,但怎么看都不像是将军府里会来往的人。
宋迟秋微微佝偻着背,低下头,轻拢了一下自己的衣襟。
他单化妆就化了两个多小时,老年妆很难化,为了表现真实,他脸上贴满了人造皮,密不透风,这种体验就很难熬。
但好在,效果是不错的,宋迟秋看起来至少老了二十岁。
他脸上是经年风霜留下的痕迹,皱纹遮不住,唯有那双眼睛依然清澈。
裴均注意到他的细微动作,嘴角弯了弯。
用拢衣裳的细节来侧面表现他虽然冷却保持着体面的心情,很用心。
这大厅里其实已经开上了暖气,他们穿着薄衣都觉得热,而宋迟秋的表现却让人几乎忘了温度,以为置身于萧瑟秋风之中。
“麻烦你通告一声,就说,是大陆的故人来寻。”
开口,声音都是有几分哑的。
褪去了年少时的轻狂,如今的柳摇春变为了柳幺,唯一不变的,是骨子里的一分傲气。
不卑躬屈膝,只是很谦逊地求情。
“什么故人?没听说傅将军在大陆有什么故人,别是骗钱骗吃的吧?快走快走!”
门忽然从里面被推开了。
手里拎着菜篮子的老婶子插了句话,“等等,我倒是听说过将军在大陆有位故人,他常常念叨呢,小刘,你别冒犯了老人家。”
柳幺低下头。
他原是已经成了老人家了,“谢谢您。”
“不用谢了。你要不这就进去吧?我等下再出去买菜,先带你进门。”那个群演演得很自然,热心肠地喊他过来。
老婶子带他进了门,朝里面喊了一声,有个小丫头走过来。
吩咐道,“桃桃,你带他去见夫人,就说是老爷的故人,别怠慢了。”
小丫头打量着他,笑嘻嘻地说,“是!”
镜头转到宋迟秋脸上,他满是惊愕,身子虚晃一下,吓得老婶子和小丫头连忙扶住他。
“这是怎么了?低血糖么?”
“你……你家夫人?傅淮生他娶了妻子了?”
“这话说的,也是大陆和这儿都好多年不通了,连朋友间都不知道信儿了。”
老婶子笑他,“何止娶了妻了,孩子都有好几个了,个顶个地都是有才的,可出息了!”
又喊桃桃,“傻丫头。愣着干嘛?快请夫人去。”
“不必了。”
女声从几人身后响起,“我在正房都听到你们的声音了。先生随我到正房吧,桃桃,倒些茶来。”
叶霜霜也化好了老人妆,贵妇人眉眼间依稀可见昔日的绰约风采,温柔矜贵。
柳幺随她进了正厅,一瘸一拐地,妇人见了也并没有表现出惊讶。
她的态度很随和,隐隐带着疏离,“敢问先生名姓?”
“姓柳。”
“哦。”
镜头推进,贵妇人眼底压下一丝复杂的情绪,轻声,“之前就听闻,我家先生在大陆有位故人,想必那位故人就是您了。柳先生的戏唱得好呢,我常听说,他还说,您最叫座的是一折贵妃醉酒。”
如今再听到这戏名,就像是一记巴掌狠狠抽在脸上,火辣辣地。
柳幺的嗓子早就听不出昔日的清亮婉转,像是坏掉了的锣鼓,沙哑难堪。
“老了,早就唱不动了。”他说。
两人沉默。
这段戏其实是考验演员的功底的,没有对白,完全靠神态和眼神来表现出两人此时的心境。
叶霜霜的演技确实很不错,她举手投足间,完全是民国时优雅贵妇人的模样。
不张扬,不动怒,把礼数做足了,同时也能让对方自惭形秽。
柳幺能觉察到她的心思,他本是微微弯着的腰挺直了。
他站起来,整个人像是被收进鞘里锈掉的刀,虽看不清神情,却能感觉到那种孤怆凄凉的气质,“既然这样,那我就不再叨扰了。”
“等等。”
他这么利落,倒是让贵妇人不太知道该怎么接下去了。
她本以为这人要么会要些钱,要么会提些条件,没想到他这就要走。
一时生起些歉意,女人温声说,“柳先生千里迢迢从大陆赶来,难道不见家夫一面么?我带您去吧。”
柳幺并不想去,但他的脚步已经迈出去。
那是一片白桦林,风声穿着树叶,细细碎碎地响,一块光洁的墓碑立在那里。
女人默默地离开了这里。
付出从来就没有对等,以往是,现在也是。
以前是傅淮生会逗他笑,费尽心思讨他的好,无论两人发生什么矛盾都会主动来赔礼道歉,而他理所当然地享受惯了那人的好,一旦不在了,就遍体鳞伤。
当初偷偷塞进傅淮生包裹里的那首《长相思》成了笑话。
柳幺静静地看着那块墓碑,数着上面的字。
傅淮生之墓。
他等了大半辈子,最苦最难的日子都过来了,却等来了那个人的儿女满堂,和他自己瘸了的腿。
“傅淮生,你不守信用。”
沙哑的声音轻轻地响在安静的大厅里,褪去了年少时的青涩,所有的委屈都成了这一句,“你让我等你,我等了。”
但,“你呢?”
柳幺还是成了柳摇春,只在那一刻,可以任性地让自己在垂暮之年再怨那人一次。
夕阳下,只剩那长长的背影。
灯光逐渐暗淡,观众席隐约传来啜泣声,随即,掌声雷动。
刚刚下了台的叶霜霜和主持人并排走过来,女生眼中隐隐有水光,却在对上宋迟秋的眸子时又不自然地抿着唇,扬起头不看他。
真别扭,明明都要哭了。
宋迟秋在心里想。
他自己其实演得也很入戏,刚刚被台下的掌声提醒,才知道自己只是在台上表演罢了。
真正属于那个时代的悲伤,不是这短短不到十分钟的表演就能讲述出来的。
主持人也被戏中的气氛带动,表情沉重了很多,但他还记着自己的职责,努力活跃着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