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为我做明君番外篇——by妖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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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外人”指的是非禹城城内的将士。毕竟景铄暴君身份暴露之后,城内一直多有将士刺杀暴君,一直到这两天景逸撤退求和的消息的传过来,对比出了这暴君的好,刺杀之事才消停一些。
景铄只简单道,“是他的人。”
卓若阳听完一怔,“还真是他的人,我还以为城中的人胡乱说的。”
“他”说的是景逸。
景铄留了一个活口,问过他们的出处和目的,确实是景逸的人。
景逸要杀景铄不奇怪,只是在这种时候还选择杀景铄,未免太蠢了些。
景铄在这禹城之中做的事将士们都是有目共睹,尤其是有了景逸后来的撤兵求和做对比,越发显得这暴君和传闻不同。
这几天就连平时叫的最凶的那几个王瑞重手下的人都消停了不少,甚至军中还有人开始跟着叫景铄什么“锦先生”“锦公子”的。
他们也曾真心恨不得暴君被五马分尸的,只是如今外敌当前,同是一起抗敌,纵使一时被迷了眼睛,但等到将士们反应过来之后就能明白该怎么做才对。
倒是这时候的景逸,先是下令撤退求和,然后又让人暗杀一直在帮忙守禹城的景铄,这般行事难免给人留下阴狠小气不顾大局的印象。
卓若阳:“他怎么想的?”
景铄:“不奇怪。”
发生这样的事的原因可以有很多,比如景逸被岭南和雾水江两边的战事弄得焦头烂额昏了头,当初下令追杀景铄的命令忘了撤回,所以执行命令的人还在按照当初的命令追杀逮捕景铄,如今逮到机会,他们就来围攻景铄了。
也有可能是因为景逸知晓了边疆之事,心存忌惮。他这帝位本来就来路不正,景铄在岭南军中得了人心自然不是好事。杀人虽会落人口实,但是若是能斩草除根永绝后患的话,有人说几句闲话算什么?
卓若阳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然后笑道,“本来军中还有少数人对陛……锦公子你不满,他来这么一出,只怕又要有人对他失望而倒向公子了。”
卓若阳用到“陛”字的时候,那个处理伤口的军中大夫的动作顿了一下,但是并没有太大反应。
对军中大夫和最下面的普通士兵来说,暴君还活着并且就在禹城里带着大家抵御南渝这种事仿佛天方夜谭,没什么真实感。
卓若阳知道景铄也不在乎那么几个人的人心,所以也没等景铄的回应,转而道,“幸亏伤得不重,要不今夜去接段公子的事只怕要耽搁了。”
景铄言简意赅:“不会。”
只要景铄未死,今夜就一定会去把段云深接回来的。
这时候,那个正在帮景铄上药的军中大夫处理好了他脖子上的伤口,顺手就将景铄脖子上的佛牌吊坠的绳扣用剪纱布的小剪刀给剪断了,然后扯着绳子一端试图将佛牌取下来。
卓若阳在他剪吊坠绳的时候便吓了一跳,呵斥道,“你做什么?!”
那大夫被吓得心头一抖,手不自觉一松,那佛牌吊坠就落了下去,在景铄膝头崩了一下,落到了地上。
军中大夫先是被吓了一跳,这时候反应过来未免就有些恼羞成怒,“……这吊坠的绳子容易摩擦到伤口,我自然是打算取下来交给这位公子先放起来,等伤好了再带上——卓将军以为什么?老夫要偷东西么,试问何处有像我这般光明磊落地偷东西的?”
这军中大夫是头一次与景铄打交道,虽然听说过暴君的名声,但是终究没什么实感。更何况如今的景铄一身戾气褪尽,大多数时间都带着一种漠然的平和,这军中大夫自然也未曾太过畏惧。
而且在军中大夫都是宝贝,行军打仗哪有不受伤的,都指着大夫救命呢,若非情况紧急,平时说话自然客客气气的。
这大夫平时打交道的都是一群糙汉子,自然也没那么多讲究,看着那吊坠绳会磨到伤口,觉得碍事便先斩后奏了,谁知道这就惹上了麻烦。
卓若阳反应过来这大夫也不是成心剪那绳子,担心自家陛下突然再现暴君风范,于是有心打个圆场,愣是忍着自己腹部伤口的疼痛弯腰将那块佛牌捡了起来,然后转移话题一般地道,“听说这种东西灵验的时候都邪门得很,公子这次伤在脖子上都未曾出事,说不准就是这佛牌在冥冥之中保佑。诶?公子哪里求的,改明儿我也去求一个。”
景铄看了卓若阳一眼。
卓若阳被这一眼弄得莫名其妙的,心道自己也想求一个有什么问题么,怎么觉得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有些不对劲?
景铄:“此乃云深亲手所制。”
卓若阳:……
行,怪我多嘴,我不该问。
卓若阳同情地看了军中大夫一眼,他们两个同是无知踩雷的可怜人。
卓若阳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上的佛牌,东西倒是做的精致,佛像虽小,但却生动得紧,佛的脸上仿佛着一种慈悲的味道。想必那人雕刻的定是下了不少功夫的。
卓若阳看了一眼,就准备把这烫手山芋送还给这位疯子陛下。
这东西留在自己手上,自己都心里慌,虽说此次在禹城再见景铄便觉得这位陛下平和了不少,但是事关那位,难保不会出现点意外情况。
卓若阳正准备将佛牌递出去,然而指腹却又仿佛察觉到佛牌后面似乎还有什么刻痕,凹凸不平的。
他这人虽然在景铄面前努力做到行事规矩,但是到底骨子里是个轻挑的性子,这时候察觉到背后有刻痕,先于自己的理性,好奇心便驱使他将佛牌反转了过来。
然后他就见着悲悯的佛像背后不伦不类地刻着两排小字——“私人狐狸,生人勿近”。
右下角刻了一个印章模样,中间嵌了个“段”字。
卓若阳:……
卓若阳看向景铄,却见着景铄似乎也是刚刚才发现佛牌背后的这八个小字,看着像是有些愣住了。
卓若阳此地无银三百两地道:“……陛下可能不知道,我自小不爱读书,字认识得不多。”
这上面的字我一个也不认识!
“私人狐狸”是什么我一点也不想知道!!
第87章 我们回家
段云深原本以为自己身为一个雄性生物,能体会一次怀胎十月就已经很神奇了,万万没想到,命运告诉他这事儿还能更神奇。
段云深:“……真不能剖腹产吗?”
段灵辰看着这位和自己堂兄一模一样的脸的人,好笑道,“你还真想把孩子挖出来丢掉?——怎么,突然反应过来自己是个南渝人,觉得揣了敌国皇帝的孩子很羞愧难当了?”
段云深:……
羞愧难当个锤子!
你不要说得这么血腥好不好!!什么叫做“挖出来”啊,我有挖冰激凌球的画面感了!
段云深躺在床上欲哭无泪。
这种时候自己身边不该是大狐狸吗?不该是大狐狸抓着自己的手跟自己讲“不要怕”么?
现在是什么情况……自己怎么这么命苦啊!
【段云深:系统同学,真不能剖腹产么?我一个男的,顺产它不科学……】【系统温馨小提示:你一个男的怀孕就很科学了?咱们这是古代设定,剖腹倒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一般都是问保大还是保小的时候。】【段云深:……】
【系统温馨小提示:而且我家景铄的孩子也生下来了,剖腹的话你能不能活就看我心情,把命交给我你放心?退一万步讲,我今儿心情好。那么你猜,你大出血的时候我会不会因为正在被主系统追杀而刚好需要下线。】【段云深:咱们主仆一场,你就忍?】
【系统温馨小提示:……】
主仆个鸡儿,咱们是情敌!
段云深痛苦无奈,要不是肚子的客观原因,他估计现在会在床上打滚滚。
自己这是造了什么孽啊!一直以为可以剖腹产,划个口子就把孩子拿出来了,然后缝巴缝巴就好了。
结果啊自己居然还要顺产是什么鬼啊廴这硬件条件肯定不过关吧!!
杀了我吧。
我不想活了,我做错了什么,就因为我亵渎大狐狸亵渎得太勤快吗?
这悲惨的人生,要来何用!!
段云深靠在床头,“我想大狐狸……”
段灵辰:?
段灵辰:“狐狸军中是没活的,不过我有件狐皮披风,云深哥哥要吗?”
段云深:“……要。”
你快给我出去吧,别在这站着!
你在这凑什么热闹,去加强巡防不好吗?你站在这儿我也不开心,万一要是今天来了个奇袭误了事也不开心,何必如此互相伤害呢?
段灵辰并没有如同段云深所想的下去拿披风,而是吩咐下人去取了。
段云深:……
这才刚刚发作,所以还算比较轻松,段灵辰既不着急,也不觉得自己碍事,拖了个凳子在段云深床头坐下,那副兴致勃勃盯着人看的模样活脱脱就是一个小变态。
段云深:“……小孩子家家的你小心长针眼。”
暂时盯着看的是脸,但是这蛇精病的秉性,接下来真的不好说。
段灵辰被段云深幼稚的说话逗笑了,这时候指着自己的右眼道,“那就长好了,长这边。”
缺了一只眼睛你还真是无所畏惧了哈。
段灵辰前倾了几分,笑眯眯地道,“我还真是幸运,原本只有云深哥哥一个筹码,现在马上就要有两个了——云深哥哥你猜,我要是让他二选一的话,他是会选你,还是会选他的骨肉?”
什么狗血又恶俗的问题?
还有,什么叫做他的骨肉,这是在我肚子里长大的,靠我身体提供的营养长成这么大一个球的,要算那也是我的骨肉!
段灵辰:“怎么不说话?云深哥哥没自信吗?”
段云深无视这个蛇精病,闭上眼睛开始安静等待自己肚子二次发作。
段云深才刚刚把眼睛闭上没多久,突然觉得有陌生的气息扑到了自己的脸上。
几乎是第一瞬间,段云深就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睁开眼睛的一瞬间后撤了几分,看着凑上来的段灵辰简直想要杀人。
段灵辰笑眯眯的,“这个孩子出来了之后,是不是意味着你就跟那个人没关系了?做我的人好不好?——啊,不过做我的人你得听话一点,像之前那种用天谕来挑拨离间的小手段不可以再用了。”
段云深现在就想一巴掌抽这小孩儿脸上,这人就是欠收拾。
段云深很清楚,这小孩儿对自己没半毛钱兴趣,他顶多就是对段云深原身有执念,现在这个壳子里换了一个灵魂,这种事会让他产生一种微妙的新鲜感。
再加上景铄卸了他两根手指和一只眼睛,所以他现在有一种要跟景铄抢“玩具”的小孩儿心态,景铄重视什么,他就想要抢什么。
段云深看着近在咫尺的少年。这人仅剩的左眼睫毛根根分明,模样生得标志,眉心的金粉有种意外的细腻感。
看着人模狗样的,怎么就是个神经病呢?
段云深忍着肚子的不舒服,努力做到了语气平静,“别这么中二病,中二病毕不了业的都会被生活教做人的。”
段灵辰:“中二病是什么?”
段云深正经脸:“一种蛊,你中的很深。”
段灵辰警惕了一瞬,认真想了想才道,“不可能,没人能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给我下蛊。你也不行。”
段云深懒得继续这个话题,推开段灵辰两分:“乳臭未干的别凑这么近,味儿太冲。”
段灵辰顺着力道退开两分,然后扬眉:“你还没告诉我,要是你和他的骨肉二选一,你觉得他会选谁。”
段云深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试图让自己的肚子好受一点,“如果你非要想知道的话,那么我告诉你,我觉得他会选我。”
自信且嚣张。
虽然真要有这种时候,段云深希望那人选孩子。毕竟孩子不能自己跑,但是自己作为一个成年人是可以自己跑的。
段灵辰笑得格外得甜:“那我们试试好了,我个人是觉得男人都会更爱骨肉的。要是云深哥哥输了,就跟我回南渝好不好,记得要将你得天谕的本事为南渝所用哦。”
“哦”个球!
你以为你很萌吗?
我现在难受得要死,为什么要跟你鬼扯这种东西?我好好躺着不香吗?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了奔跑的声音,然后一个小童猛地撞开了门,慌里慌张的,“不好了小国师!出事了!!”
小童都不是军中的人,而是侍奉段灵辰这个小国师的。
段云深扶了一下塞在自己后腰的枕头,听着这话的第一个反应居然是——喜闻乐见。
出事了就好,出事了这倒霉孩子就可以滚了,等着顺产已经很糟心了,身边要是再待一个蛇精病,那今儿晚上段云深大概是会想自杀。
段灵辰倒是不见慌张,从容问道,“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大事,也就是南渝军内乱了。
反感段灵辰所作所为的人密谋了一番,这时候打上门来,准备抢出被段灵辰软禁的三皇子,并且要扶三皇子掌控军中事宜。
段云深听罢略微惊讶了一下,虽然他和系统折腾出他可以听到天谕的这事儿折腾出来就是为了刺激南渝内乱的。但是居然能有南渝人为了救自己打上门来,跟小国师叫板,段云深还真是没想到。
他以为此事顶多就是让南渝军心不齐,互相使阴招下绊子而已。结果遇上对自己这么忠心的,为了救自己这么豁得出去的,老实说,段云深有点愧疚——虽然他也清楚,这些人主要还是因为原身段云深才采取的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