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为我做明君番外篇——by妖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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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铄有心让人将这一群奴才全都拖出去活埋了,但是这时候顾及着段云深,一时居然克制住了这份冲动。
处理得太轻难消心头之恨,处理得太重怕自己这位云妃心中留下隔阂。
景铄最后还是将目光看向了段云深:“爱妃以为这些人当如何处理?”
段云深被问得愣住了。
这群人不是太皇太后那边的人吗?要处理么,处理了没问题吗?
他自是不知道景铄是什么样的实力,想着这时候为自己这么点事得罪太皇太后好像也不太好。
段云深想了想,忐忑道,“要不,就这样放了?”
景铄:……
方游:……
地上的奴才和小苟子:……
空气中寂静了几秒,突然之间,也不知道是谁起的头,跪在地上的奴才们全都开始朝着段云深跪拜,“谢娘娘不杀之恩!谢娘娘不杀之恩!”
段云深这时候下意识揉了揉自己的脖子——那处之前被景铄咬过一口,刚刚又被这群不知道轻重的奴才压住了伤口,疼得厉害。
大概是因为伤口还疼着,所以他连说句“不用谢”的想法都没有。
这群人不过是顺势而为,上午太皇太后想要自己的命,他们给自己灌毒药半点犹豫都没有;现在自己说要放了他们,他们嘴里的感谢也不一定就是真的知道感恩。
说到底,墙头草罢了,本身毫无立场。谁在他们面前更强一点,谁就是立场。
景铄沉默良久。
他自然是不赞同的,以牙还牙以血洗血才是他的风格。
段云深这时候看着景铄,然后就看到了景铄身边的方游。
方游后知后觉,这时候立刻补上礼节,行礼道,“见过云妃娘娘。”
事出突然,进门之后他还没行过礼呢。
段云深:……
别,兄弟,你昨天晚上还说我是乱窜的野猫呢!
总算是知道为什么昨天这位睁眼瞎似的当没见着自己了。
景铄这时候转过头问芷兰道,“太皇太后娘娘赏了爱妃什么?不妨说来听听。”
芷兰这时候在暴君面前抖成一团,愣是不敢开口。
景铄不冷不热道:“这舌头若是舍不得用,不如就别要了?”
芷兰这才颤抖着道,“是……是避子汤。”
景铄听罢眉头微微皱起,看起来眸中戾气似乎又更重了些。
方游听得云里雾里,男人也要喝避子汤了?后宫女人行事都这么严谨了?
倒是段云深听得一愣,反应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避子汤”是哪三个字——这还要归功于陪自己老妈看的那些宫廷剧。
然后他又花了一会儿功夫在脑子里整理了一下避子汤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然后
他后悔了。
给我喝!我现在就喝!!
本来以为是什么夺命的药,原来是来搞计划生育的吗?早说啊你们!你们直说不就没这事儿了吗?!!
段云深悔不该当初,甚至还想找这几位问问这避子汤还有没有剩下的汤底,够不够给自己再凑一碗的。
不能怨段云深,再怎么说也带把呢,社会大环境的潜移默化之下,身为男子肯定是不会想怀孕生孩子的。
再说了,这年头妹子们都不愿意生孩子了,更何况男人。
景铄阴寒着脸:“还有呢?”
芷兰战战兢兢,“这药,它……云妃娘娘体质特殊,所以这避子汤也与一般的避子汤不同,是张太医特意调制出来的,据说是……是有些伤身……”
景铄冷笑一声,“张景之?”
段云深:……
段云深打住自己的腹诽,有副作用那还是不喝了。
恰在此时,突然听着外面有太监唱道,“太皇太后娘娘驾到——”
这声音一传过来,屋子里的几位皆是神色各异。
不过反应最大的还是地上这几位奴才,尤其是芷兰,抬起头来看向殿外,可谓是喜出望外,一副自己的大靠山来了的模样。
景铄阴郁的脸色没有半分缓和,段云深当机立断,从床上下来到景铄旁边站着了——贴着这位比较有安全感。
太皇太后进来的时候,瞧着屋子里这景象也没有半分惊讶,反而笑得有几分慈祥的意思,“云妃这宫里热闹啊,怎么都聚在这儿了?”
除景铄之外的所有人都对太皇太后行过礼,太皇太后笑呵呵地让他们平身,然后由宫人扶着坐下。
太皇太后坐下之后才看见躺在地上的淳玉,原本笑呵呵的表情凝固了一瞬。
随行的大太监立刻嚷嚷道,“晦气,这么多人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做事,快,快把血盖起来,冲撞了太皇太后可怎么好?”
跟着太皇太后一起进来的小太监立刻找来了白绫盖住了淳玉的脸,也遮住了地上的血迹。
太皇太后不喜淳玉是真,可淳玉到底是她手底下的人,如此惨死简直就是在抽她耳光。
段云深看着太皇太后的脸色,不知道这时候要不要胡编一个理由搪塞一下,比如说这宫殿年久失修,从屋顶上掉碎石恰好砸死了淳玉姑娘。
不过他还没来得及开口,景铄就先开口了,“这般深夜,皇祖母怎么来这里了?”
太皇太后道,“这般深夜,铄儿还不是在这里?哀家若是还没老糊涂,铄儿应该在抄书思过吧?”
景铄:“那便要问问芷兰,深夜带着人来爱妃宫中做什么了?”
这两人打太极似的,一来一回就把问题抛出去了。
这时候芷兰跪在地上膝行几步,朝着太皇太后那里爬,边爬边哭道,“太皇太后娘娘救奴婢……淳玉刚刚就是被这疯……被陛下身边这人要了性命,太皇太后娘娘若是再晚来半步,只怕奴婢就再也见不到太皇太后娘娘了!”
段云深看得瞠目结舌。
刚刚这丫头片子抖得跟筛糠似的,好像景铄声音大一点就能吓死她一样,这会儿诉苦倒是生龙活虎。
“被陛下身边这人要了性命?”
方游听着这话,感觉自己平白无故背了个锅,还不好辩解。
芷兰扑到太皇太后脚边,哭得梨花带雨,抱着太皇太后的腿不撒手,“奴婢是为太皇太后娘娘尽忠,谁知这云妃对您不敬,不仅掀了您赐的药,还口出狂言,说是有陛下恩宠,不必将您放在眼里……他还害得淳玉她……”
段云深:……
一屋子的人都在看芷兰表演,这位也是半点都不怯场,哭诉得声情并茂梨花带雨。
景铄这时候不知道为何侧头看了段云深一眼。
段云深就跟心灵感应一般,若有所感的回头,两人视线正好撞上。
段云深:?
景铄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
景铄实则是想对段云深道——看到了吗,这样的人无需对他们怜悯。你对他们网开一面不计较,他们不过是将你当做好拿捏的傻子。
不过看自己的爱妃一脸懵懂地回看自己,他便把视线移开了。
景铄不知道的是,之前段云深说“要不将他们放了?”的时候还真不是圣母病发作,单纯就是担心动了太皇太后的人,景铄会惹上麻烦。
芷兰还在抱着太皇太后的腿哭诉,太皇太后就跟安抚似的轻轻摸着芷兰的头发,看起来就像是在安抚脚边的一条狗一样。
太皇太后:“云妃,你可有话说?”
段云深:……
我觉得有没有话说都一样。
景铄接过话道,“芷兰说自己送药是为了尽忠,那芷兰可否当着皇祖母的面说说,送的是什么药?”
芷兰一顿。
避子汤的事虽然大家都心知肚明,但是此事毕竟上不得台面。
太皇太后从容道,“不过是风寒的药罢了。”
芷兰第一时间跟着附和,“是风寒药,太皇太后娘娘听闻云妃偶感风寒身体不适,专门赐药。”
景铄:“哦?既然如此,要不要找太医来验一验?这药汁都还在地上。”
芷兰:……
景铄侧头吩咐方游道,“让人去请太医……”
尾音还没落,太皇太后先打断道,“陛下是要和哀家翻脸吗,哀家说是风寒药,陛下不信?”
屋子里的气氛瞬间剑拔弩张。
段云深手心都冒汗了,下意识偷偷拽了景铄一下,大概意思是暗示这位暴君服个软。
你一权利被架空了的暴君,完全没必要和这狐妖老奶奶硬刚啊!
景铄却仿佛毫无知觉似的,步步紧逼道,“皇祖母您真的确定是风寒药么?”
太皇太后:“铄儿想说这是什么药?”
景铄控制着轮椅来到了太皇太后面前,或者说得更准确一些,是到了芷兰的面前,“你说说,这是什么药?”
芷兰有了靠山自然就没那么畏惧暴君了,这时候梗着脖子一口咬死,“风寒药!太皇太后娘娘亲赐,难不成还有假,这妖妃不领情砸了药,还……唔嗯……呃……”
景铄的手指捏上了芷兰的脖子,出手快,再加上距离又近,几乎没人反应过来。
太皇太后带过来的人几乎都愣了一瞬才拔出了刀准备冲上来。
只是他们还没往前冲,景铄侧头看了他们一眼,他们就顿住了。
景铄离太皇太后太近了。
于是那些侍卫全都拔出了刀将景铄围住,而景铄气定神闲地捏着芷兰的咽喉。
景铄:“再说一次‘妖妃’看看?”
芷兰:“……唔呃……哈……呃……”
段云深一顿,总觉得暴君这话似乎……
似乎有些维护自己维护得过了头,这人自己被称为暴君的时候怕是也没有这么激动过。
芷兰这时候喘不上气,拼命地用手扒拉着景铄的手,试图让景铄松开扼住她咽喉的手。
可无论是抠挖还是拍打,都没起到任何作用,她就只能清醒且痛苦地感受到生命的逝去。
芷兰:“唔呃……太……皇……救……”
芷兰的手伸向太皇太后的方向,用尽全力的扯住了太皇太后的衣袍,像是这样就可以抓住自己生的希望。
可直到最后,她也没能等来自己所要的,只能在用尽力气之后,颓然松手。
景铄在她断气之后,也松开了自己的手,于是这刚刚还叫嚣着的女人瞬间成了一团软泥一样摔在了地上。
景铄对着太皇太后微笑道,“现在朕信了,是风寒药。”
太皇太后:……
景铄:“不过爱妃的身子自有朕挂心,下次就不劳烦皇祖母赐药了。”
宫殿里安静到让人有些害怕。
明明这么多人在,却没有一个人敢做声。
第35章 生孩子
太皇太后的脸色铁青,却没办法发作出来。
景铄是个疯子,平日里看起来似乎正常,但是发起疯来不顾后果,此事她早就知道了。
只是……只是这人腿脚残疾之后便收敛了不少,大体上也算得安分。这才让太皇太后松下了警惕之心。
可谁知今日居然为了这蛮族来的妖人,当着自己的面杀了自己跟前的贴身婢女。
加上淳玉,今日她死了两个身边人。
而且居然还敢用这种语气和自己说话!
得亏是太皇太后这老婆子身康体健,要是个身体不好的老太太,说不准这时候就该一口气上不来气死在这儿了。
周围的侍卫们拿着刀,有心保护太皇太后娘娘,但是因为景铄离太皇太后实在太近而投鼠忌器,不敢上前。
屋子里慌张的慌张,忌惮的忌惮。
虽然安静,却安静得剑拔弩张。
太皇太后阴着脸沉默着,心中阴火怒烧,却强压着没有发作。
她这穿鞋的自然不敢和暴君这光脚的硬碰硬。
在她心中,暴君现在一无所有,自然也无所忌惮。自己此时惹得他发疯,他要是突然暴起捏断了自己的喉咙……
暴君一无所有,可自己赌不起。
景铄抽出一张丝帕,擦着自己刚刚捏死芷兰的那只手,语气平静且有耐心:“皇祖母听明白了吗?”
太皇太后的眼角狠狠抽动了两下,忍了又忍,奈何她这辈子还没在谁身上这么憋屈过,终究是忍不下这口气,冷笑了一声,道,“好,很好,咱们皇家居然也出痴情种了,云妃可真是好福气啊!”
最后一句话说的咬牙切齿。
段云深突然被叫到,这时候看了太皇太后一眼,又看了一眼景铄,心里居然觉得——自己好像是真挺有福气的?这暴君……嗯,待自己好像,还挺不错?
太皇太后看着段云深的神色,脸色青得更加厉害了。
景铄:“皇祖母若是没什么事就请回吧,夜也深了。”
这句话就好像给屋子里的其它奴才们喂了一颗定心丸。
这至少说明这暴君没有接着发疯的打算了。
得了这句话之后,太皇太后身边的大太监慌忙凑过来要扶起太皇太后起驾回宫,就怕这疯子陛下一瞬间就要改变主意再杀人。
可太皇太后却未曾领情,挥手将这凑过来的大太监拂开,怒道,“今日之事,哀家记住了!”
景铄:“皇祖母慢走。”
太皇太后起身,大太监忙上前搀扶。
那些侍卫们没得到太皇太后下令,自然也没有其它的举动,都犹豫着收回了佩刀。
太皇太后终究是顾及脸面,也惜命。
自己起身便直接离开了这里,并没有在脱离控制之后让侍卫再去对付暴君。
景铄刚刚放过她,她转头就让侍卫去拿下景铄,未免太过小家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