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为我做明君番外篇——by妖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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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对,还有整死我,咱们俩一条船,嘤。
景铄:“爱妃怕朕开罪皇祖母,所以才说要放过那些奴才?”
段云深:“……”
确实因为怕景铄得罪老妖婆才那么说的,但是……
被景铄这么反问,怎么心里还怪不好意思的,搞得我特别为他考虑一样。
……等等,这事好像就是在为他考虑。
段云深干咳了一声,用另一只手把景铄捏住自己手腕的那只手抓下来接着上药。
景铄由着他动作,看着他,打量着。
这时候段云深就算是个普通人的颜值也能被他看出花儿来,更何况段云深本来这张脸的底子就还不错。
原本称得上精致俊朗的面容此时在景铄眼里几乎算得是惑人了。
景铄声音不自觉就柔了几分,“所以爱妃刚刚筹划着逃跑,是计划着带上朕么?”
段云深:“臣妾与陛下一体同心,自然是要一起走的。”
你不跟我一起走,我会死的。
而且,再怎么说这事也是因我而起,不带着你岂不是很没有良心。
景铄唇角都不自觉地弯了弯,“朕可是个废人,带着朕很麻烦的。”
段云深说到这里,涂药的手一顿,煞有介事道:“这个臣妾刚刚考虑过了。”
不,是各大宫廷剧的编剧们考虑过了,段云深只需要沿用套路!
段云深:“我们可以找运出宫的棺材。陛下腿脚不便,容易暴露,就委屈陛下先在棺材里藏身,臣妾打扮成侍卫的模样,然后委托项统领安排一下,浑水摸鱼,就可以出宫。”
景铄:“……”
自己在棺材里藏身???
段云深:“刚刚那个侍卫就刚刚好,时间对得上。让项统领杀他的替身的时候把地点放到宫里来,运尸体的时候咱们正好顺便。”
走出老远的方游打了一个喷嚏。
景铄一言难尽地看着自己的爱妃,似乎很想扒开爱妃的脑袋瓜看看他里面装的些什么奇形怪状的东西。
段云深滔滔不绝地敲定着细节问题,说完发现景铄半天没回应了,这时候抬头看景铄,就发现景铄神情微妙地看着自己。
段云深:?
景铄很克制,很给面子:“爱妃不必在意朕,出宫之后呢?”
段云深:“咱们提前带点金银玉石出去,出宫走远一点变卖掉,用来做本钱。陛下要是有经商头脑咱们就做小本买卖,要是没有就找个地方盘点田地,养两只狗一只猫——嗯,再养点鸡,这样咱们可以吃鸡蛋,臣妾白天可以出去种田。”
陛下可以在家里织布。
——这句话段云深没敢说。
景铄原本是用一种听着好玩儿的心情在听自己的爱妃胡扯,这时候听着听着,居然隐约有几分向往起来。
两只狗一只猫,养点鸡种点田,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景铄追问道:“还有呢?”
“还有?”段云深这时候已经把景铄的手收拾妥当了,“没有了,然后我们就过日子,一年又一年,就老死了。”
景铄微笑,“听着倒也不错。”
段云深心道,种田的不是你,你当然觉得不错。
不过看在你今天这么维护我的份儿上,我种田也不是不可以。
景铄:“可惜我们不能出宫。”
段云深:“??”
为什么,不出宫等着那老妖婆把我们扒皮放血么?
景铄:“私自出宫不像爱妃计划的那般容易,而且真到了民间,也不可能如爱妃想的那般轻松悠闲。”
段云深用眼神表达了自己的疑惑:“??”
景铄:“江南去年洪水,民不聊生。赋税苛重,横征暴敛。南渝国……爱妃的母国,爱妃自然是清楚的,可不□□分,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重燃战火。”
段云深一愣,他在宫里每天就操心怎么续命了,这些事情还真是闻所未闻。
景铄:“爱妃还是和朕留在这里宫里好。”
段云深:“……”
段云深特别想问,你不是暴君么,怎么还知道民生和赋税,说起来还头头是道的。
段云深咽下这个疑惑,转而道,“那太皇太后那边……”
景铄:“出不了事。”
段云深:“……”
你这么自信是好事啦,但是我好慌。
你真的不打算和我一起跑么??虽然你说出宫很难,但是我觉得有你筹划的话,这个事儿问题不是很大。
景铄像是读懂了段云深心中所想,道,“不如这样,爱妃再陪朕一段时间,等朕这边的事了结了,朕便派人送爱妃去过养猫养鸡的日子。”
段云深:“派人?”
你呢?你人呢?
景铄没说话。
他那个时候,当然是不在了。
拉整个天下入地狱,自己自然是要去陪葬的。
段云深好像隐约察觉到了什么,“陛下这是……”
话还没说完,小苟子就端着水盆抹布进来了。进来清理地上的血迹。
于是段云深未出口的话,就全部都咽了回去。
小苟子隐约察觉到自己好像是打破了什么气氛,心虚的厉害,头都不敢抬,吭哧吭哧地埋着头干活,就想赶紧干完了闪人。
景铄对这小太监的印象倒有些微妙,三番两次撞见这小太监试图帮别人挖墙脚,撺掇段云深改投别人门下。但是今日这事,瞧着这小太监似乎还算有些良心。
小苟子感觉到暴君的视线像是贴在自己的后背上,顿时慌得恨不得趴地上缩进地缝。
段云深看着都觉得小苟子可怜,干咳了一声将景铄的注意力唤过来,“太皇太后娘娘必定不会忍气吞声,陛下要不要思考下对策。”
既然不打算跑,就得筹划筹划其它了。
景铄倒是没怎么将此事放在心上。
在太皇太后眼里,他的位置不可替代,他若是死了,皇位就要名正言顺地落到景逸手里了。
所以太皇太后自然不会打算要他的命,至于其它么,景铄现在身残,受不得罚,容易一命呜呼;手上半点实权也无,也没什么可剥夺的。
唯一需要警惕的,便是这个刚刚多出来的软肋了。
景铄:“爱妃既然已经知道皇祖母的意图,以后膳食之类便要当心着些。”
段云深想道太皇太后送的是什么东西,未免有些心虚,“嗯嗯”了两声,十足的敷衍。
景铄皱眉。
这件事上段云深可是有前科的,毫无防备吃了景逸给的糕点,不仅自己吃,还给景铄吃,吃完还当着景铄的面夸好吃。
景铄:“这不是儿戏。”
段云深忍不住腹诽,“喝不喝不也没差么……”
景铄:“嗯?”
段云深:“……”
听到景铄那声“嗯?”,段云深才反应过来,自己似乎把腹诽的话嘟囔出口了。
在段云深看来,这避子汤完全没必要。
一来,自己不想生,大老爷们生什么孩子啊!
二来么……暴君好像,嗯,也不是很行的样子——这事儿估摸着太皇太后不知道,要不然也不至于来作这么一出。
所以这个事,太皇太后没必要送,
真要送了,自己喝了也没关系,反正自己不想要——就是如果药有副作用的话可能有些麻烦。
景铄从段云深那句轻到几乎听不清的话里隐约察觉到了点什么:“爱妃不愿生育子嗣?”
段云深:“陛下真信臣妾能生?”
景铄看着段云深等待着他说后文。
段云深看着景铄这模样,就觉得心里“咯噔”一下。这暴君分明就是信了的意思,不仅信了,看样子居然还有点期待的意思!
段云深委婉道:“臣妾是男子。”
景铄:“哦?”
段云深:“……”
哦?你还“哦?”
不是,一个大老爷们儿生孩子你不觉得别扭么?我从哪儿生啊,剖腹产么?
虽然段云深从穿书以来就被系统科普过当今耽美文学的神奇。但是他至今仍然没有这种神奇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实感。
毕竟他穿书以来什么出格的事情都没干过,最多就是亲一下,亲的深一点还是景铄教给他的,对某个全身心的深入交流过程更是还处于懵懂状态。
就这种情况下,他是不可能搞清楚生子这种高阶问题的。
所以段云深虽然知道自己可以生子,但是对这个东西印象好比是正常人知道“自己有可能得癌症”。
客观存在这个可能性,但是不一定就真的会落在自己身上,也没什么真实感。
景铄看段云深沉默,便问的更清楚了些:“爱妃不愿为朕生育子嗣?”
段云深:“……”
这不是愿不愿意为你的问题啊大佬,这哪怕就是为我自己生孩子,自花授粉,我也是不愿意的。
槽多无口,段云深都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解释。
景铄:“那你还每日来吻朕?”
那边擦血迹的小苟子听得后背出了一身的汗。
虽然这是第一手八卦材料,但是为了八卦搭上命实在不值得,这时候也不管擦没擦干净,忙不迭地就告退要跑。
景铄听他告退,淡定地一点头就允了,跑得正好,段云深咽了一口唾沫,觉得自己很慌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肚子什么时候被暴君给惦记上了的。
在段云深看来,自己的肚子只是用来装好吃的的。
景铄:“爱妃怎么不说话?”
段云深:“……臣妾觉得,此事可以日后再议。”
说完段云深自己愣了一下。
好像……双关了……
段云深:“以后!以后再议!!”
景铄:“爱妃确定要在朕面前耍这种拖延和转移话题的小把戏?”
段云深:“……”
景铄:“朕要是没记错,今日好像还没亲过爱妃?”
段云深:!
还真是。
之前准备换衣服去找暴君的时候,芷兰和淳玉就闯进来了。之后的事情乱七八糟,这事还真是没顾上。
段云深:“那陛下……”
景铄打断:“爱妃先回答了刚刚那个问题。”
段云深心情复杂。
这不就是逼良为娼么?!
……形容词好像很微妙的不对。
段云深:“臣妾能不能生还是未知数。”
景铄步步紧逼:“那若是能呢?”
段云深一咬牙,道:“……那,那臣妾自然愿意的。”
生!生行了吧?!
你快亲了再说,回头子时了!我着急呢!
景铄得了肯定答复,倒是不知道想到什么,又改口道,“……爱妃没有子嗣似乎才更好。”
自己终究难陪他百年,既然如此,祸害他做什么。
“不生也行,反正陛下也没那个能力。”
段云深满心急着接吻续命的事情,这时候一不小心就说秃噜嘴了,景铄:?
段云深:“……”
……那个……我的意思是,你……不是,不,不举么……
景铄:??
段云深:“……”
景铄:“什么叫做朕没有那个能力?”
段云深脑子瞬间空白,越是想解释,越是找不到合适的说辞。
段云深挣扎了一下,“臣妾的意思是……”
景铄:“嗯?”
段云深:“……”
段云深:“要不陛下先亲了,再,再聊此事?”
第36章 无稽之谈
段云深心如死灰。
照目前的情况来看,暴君要是没打死我,算他爱我。
亲完就跑应该是行不通了,这是在段云深自己的宫殿里,亲完他能跑哪儿去?跑是跑不掉了,只能躺平做咸鱼这样子。
咸鱼的段云深试图垂死挣扎,死了一堆脑细胞也没想清楚能怎么把这件事给圆起来。
景铄还在等着他给个说法,用一种让段云深不敢直视的目光盯着他,看得段云深耳朵都开始烧。
段云深:“要不陛下先亲了,再聊此事?”
景铄语调平静,没有起伏:“朕不要。”
段云深:……
嘤。
景铄本来对此事是有些惊讶才追问的,这时候看着段云深的反应,不知道怎么突然起了逗人的心思:“爱妃说说,什么叫做朕没有那个能力?”
段云深在景铄那微妙的目光里死扛了一会儿,实在扛不住,就着蹲着的动作后退了一步,拿自己爪子把脸捂住了,“陛下能不能当做没听见。”
景铄很从容,很不给面子,“不能。”
毕竟问题很大,这种问题上不能打马虎眼。
段云深捂着自己的脸,觉得自己没脸见人,从手指缝里漏出声音来,“要不陛下给个补救或者惩罚的机会,然后就此揭过,不提此事了行么?”
补救或者惩罚,这句话看起来就很诚意了。景铄弯腰伸手,试图把躲了自己两步的爱妃给拽起来。结果拽第一下还没拽动,段云深实在没脸,也没胆子跟着暴君的力道往他这边凑。
景铄也没拽第二下,“这就是爱妃的补救决心?”
段云深:……
段云深把自己的爪爪放下来,偷偷看了景铄一眼,揣测了一下圣意,猜测他会不会捏死自己。
但是景铄神色平淡,看着自己的眼睛也没什么情绪起伏,看不出喜怒。
什么叫做大师级的表情管理?!
你表情那么木做什么大佬?!!让我猜到你现在什么打算是会死么?我错了,我灭了我吧,我再也不腹诽你了,我不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