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为我做明君番外篇——by妖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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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叩叩。”
门口传来敲门声。
段云深的一怔,景铄却瞬间反应过来,脚尖轻点,在墙壁上借了几处力便游上了房梁。
下一秒门就被推开了。
门外站着的是大理寺的守卫,狐疑地在这屋子里打量着。
段云深怕这人看出端倪,立刻整理了神色道,“何事?”
守卫听出云妃声音不悦,心里不觉心虚了几分,便道,“属下听娘娘房间有动静,担心有小贼入内……”
段云深:“本宫夜里渴了,起床喝水。”
守卫在屋子里四下瞧了瞧,没看出什么异样,便告罪退下了。
这头门一关,段云深怕房梁上那个跑了,立刻就站窗边了。
景铄提着食盒在房梁上居高临下看着段云深,也不下来。
段云深仰着头,对峙。
对了一会儿觉得这个姿势对自己颈椎不太好,有心找个镜子来镜像反射一下——拿镜子对着房梁上那个,自己看镜子就行。
好在这时候景铄从屋顶上跳下来了,落地轻盈,“烦请娘娘让开。”
段云深:“我就看一眼。”
景铄:“让开。”
段云深:“……”
不让,有本事你再咬我!
景铄:“为何非要看面具下的脸?”
段云深:“好奇。”
景铄:“娘娘如此行事,就不怕陛下知道么?”
段云深:……
你再装!廴
段云深是咸鱼,不爱动脑子,脑回路经常和正常人不一样。
可他又不傻。
朝夕相处的人换了身衣服,带了个面具,说话压着嗓子,就认不出来了?
演偶像剧呢!只有偶像剧的主角们才会这么为了眼瞎而眼瞎。
虽说这人下地行动自如有些出乎段云深的预料,但是转念一想,此事也是有苗头的。
当初在浴桶里的时候,自己不就看出这暴君的腿似乎能动了么?
只不过当初自己天真的以为这暴君残疾的腿有了恢复的可能,可以微微移动,但是为了避开太皇太后的耳目,一直没有声张。
合着这人腿脚压根就没毛病!
段云深一开始的想法其实也没有完全错误,景铄这腿当年确实重伤,也应该是要废的。
但是他有个毒唯系统,悄摸摸地帮他逆天改命,所以他这腿确实经历了一个从能微动到完全恢复的过程。
只不过段云深过来的晚,这个过程他没赶上。
反正段云深这时候看着这人带着面具在自己面前晃荡,再加上自己之前发现的蛛丝马迹,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还叫自己“娘娘”?
就你们封建社会传统观念下,你这个身份对我用尊称,我是要折寿的!!
段云深的脑子难得这次没有卡壳,跟上了润滑油似的转得飞快。
景铄这时候脑子也转得飞快,只不过方向不大对,越来越跑偏了。
他想到了昨天他带段云深去见贺珏的时候,段云深和渡鸦两人的“深情对视”。若不是自己和贺珏出声打断,也不知道那两人那时还要看多久。
有些人因为喜欢越变越聪明,有的人就越来越傻。
也挺好的,互补,般配。
段云深拦着窗户不让人走,就等着这人摘下面具,然后自己就开启一系列追问——大概就是类似于你为什么可以走,怎么不告诉我,你到这儿来做什么,干嘛穿着白月光的影卫的衣服,还带他的面具!
段云深脑子里一个神跳跃
好了,决定了,白月光的影卫从今天就改叫品如吧!
景铄微微眯着眼睛,在心里在想着明日将这人抓回宫了,是要关起来关起来还是关起来。
一些疯狂而暗黑的念头在他脑海里肆意生长,有那么一瞬间,他简直想将为段云深准备的所有退路都斩断!
既然是他先招惹的自己;
既然他当初说是选了自己,只有自己;
既然他昨夜留下那么一纸遗书,说是生死不论愿与自己相伴。
那自己为何不满足他?
段云深蓦然觉得周围好像温度降低了好几度,后背汗毛都要倒竖起来了。
本能地有点怂,但是又不想把路给让开。
不是吧,我就拆你一个马甲,你怎么还急眼了?
段云深:“咳嗯,那个……”
景铄:“娘娘摘下我的面具之后呢?”
还“娘娘”?
段云深顺着景铄的话,壮着胆子道,“要是长得好看,本宫就亲你一口?”
景铄:……
段云深伸出自己的爪子,准备把那块乌木面具给摘下来。
手指尖都摸到面具了,摘下来一些了,但是景铄又将面具按回去了。
景铄看着段云深,不知该如何作想。
此人用手为自己拦刺客的刀是真的;当初夜夜去给自己送吃的的情意是真的;自己毒发的时候准备为自己去找太皇太后;昨夜的遗书应当也是发自真心的留的——毕竟他也不知自己昨夜会来看他,别说他不知道了,自己也不能提前预料到。
单就是这些他待自己的好,难道自己就要像待母妃一样待他?
母妃待自己如何,他又待自己如何?
自己真就半分良心都不剩了么?
景铄一言不发,心烦意乱,打算强行离开。
段云深终于后知后觉察觉到不对了,
看对方要走,哪里肯让,“长相喜欢我就亲你一口”这种话都说出来了,这话原本是顺着景铄“娘娘”“草民”的话开的一句玩笑。
眼看着这时候暴君较真了,此时让他跑了还得了?
段云深也顾不得什么摘不摘面具了,薅着人不放,“陛下,臣妾错了,真的错了!先别走,别走别走!”
景铄:?
第46章 扒掉马甲!
段云深此时就怕这暴君开窗户就跑了,死死薅住了人不撒手。
景铄之所以没有开窗就跑,自然不是因为段云深真的力气够大把他困住了,主要还是因为段云深那句“陛下”。
景铄心情微妙,一瞬间甚至不知该如何反应。按照常理来说,自己现在应该推开窗立刻就走才对。
只要此时不被拆穿,他就可以在明天用暴君身份见段云深的时候,悠然淡定地来一句,“爱妃怕是认错人了”。
但是景铄不知为何反而停了一瞬,看着段云深。这一瞬过后,他回过神来,一只手推开窗,身形一个巧妙的游离,借着巧劲儿就从段云深手底下脱身出来了。
段云深:?
发生了什么,我是谁,我在哪儿,我怀里怎么突然就空了?
段云深还要接着去薅人,这时候突然听见门口传来“砰”的一声巨响。
三五个守卫一起撞开了门,手里拿着刀剑对着屋内。
刚刚屋子里的段云深和景铄都专心于心中的那点的小九九,居然没注意到屋子里的动静闹得太大。
之前就已经惊动过一次大理寺的守卫,这时候再进来就不是当初的那一人了。
守卫和门窗边的段云深景铄面面相觑,虽然不知道现在到底是怎么个行情,但是看着那黑衣人带着面具行踪可疑,又深夜出现在大理寺暴君宠妃的房间里,守卫条件反射一般地喝出了一声,“保护娘娘!!”
这一句直接带偏了风向,剩下的守卫也纷纷道,“放开娘娘!”“贼子束手就擒吧!”
段云深:……
谢谢你们嗷!
不过你们眼神是不是不大好?
他们进来的时候段云深还在和景铄纠缠呢!具体怎么个纠缠法不好说,反正守卫们也不敢问,也没人敢深究,反正喊“保护娘娘”就对了!说完就准备往前冲。
景铄看了一眼门外的守卫,又看了一眼似乎完全没反应过来要放手的自家爱妃。
景铄趁机一个侧身,另一只手抓住段云深的胳膊一拽,就将段云深拽进了自己的怀里。
段云深:?
然后下一秒景铄的手就落在了段云深的脖子上,假意掐着段云深的脖子,一副抓着暴君宠妃要挟守卫们的暴徒的模样,“若还想这位娘娘活命,就放下武器。”
段云深:??
这情况急转直下?剧情发展太快自己有点跟不上。
景铄也是为了段云深好,这群守卫已经看见了他在段云深的房间里,自己不给段云深安一个受害人的身份,那他就要有别的身份了。
别为了此事,再被大理寺寻到了理由扣押下了。
段云深偷偷摸摸把手放到背后掐了景铄一下。
倒不是生气景铄捏住自己的脖子,单纯就是记挂着景铄马甲还没拆下来,自己得留个印子做证据。今天拆不下来明天可以接着拆。
段云深怕印子留得太浅,一会儿就消失了,所以狠了狠心,用的力气不小。
而且这个站位,注定了他如果想偷偷摸摸干这个事情,能留下印子的位置就不多,只能在大腿上。
景铄:……
段云深一边掐一边惊恐做作地对着守卫们道,“快救本宫!!”
那些守卫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不知该如何抉择。
这贵人可是大理寺卿许孟都不敢让他下牢房的,要是真在这里出了事……
有一个守卫起头,先将武器放了下来,然后其他人也陆陆续续将武器放在了地上。
景铄:“退后。”
那些守卫犹犹豫豫地往后退。
景铄:“莫要派追兵,等在下安全了,自然会放这位娘娘回来。否则的话,我可不敢保证这位娘娘还有命在!”
然后一把揽住了段云深的腰,带着段云深踏上了窗台,落上院子中的一棵树,飘上了屋顶,几个起落便远离了此处。
这时候才听见那些守卫们开始嚷嚷着“娘娘被掳走了!”“快拦住贼人!”
段云深被景铄抱在怀里瞪大了眼睛,凉凉的风声呼呼地从耳边吹拂而过,抬头是满天星辰,低头是鳞次栉比的房屋,远处是大理寺守卫们敲锣打鼓的喧哗,此时已经是深夜,起落间偶尔还能看见几盏还亮着的灯笼。
传说中的轻功水上漂??
现在应该是屋顶飘!
虽然隐约觉得这暴君既然能进大理寺,那应该可能也许,会有点特殊技能加成。
合着这位不仅仅腿脚是没毛病,而且还是相当好使!
亏得这人以前天天上.床还要自己抱着他去!
景铄抱着人将身后追踪的人远远甩出一大截,然后荫蔽身形,最后落进了一处废弃的民宅。
他们一直在屋顶移动目标太明显,大理寺的守卫也不全是废物,更何况那外面还有嘉王府的人。
两人落下之后,段云深正待盘问这暴君的腿,结果转身就看到了渡鸦和贺珏。
段云深:?
白月光和他身边最亮的那颗星?
该不会暴君出宫是和白月光私会的,看我只是顺便吧?
冤枉啊,贺珏是昨夜听说景铄真出宫去找自己的宠妃了,一时来了兴趣,所以今夜也出来看热闹,和渡鸦一起堵人。
结果还真堵着了,还对着景铄那身装扮发出了无情嘲笑。
嘲笑完便让渡鸦帮景铄吸引大理寺外的暗卫,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在这废旧院子里等着他们回来。
谁知道放出去两个,回来了三个。
贺珏看着段云深明显有些吃惊,愣了一会儿才道,“你怎么直接把他带出来了。”
景铄这时也不藏自己身份了,坦然道:“此事要问爱妃了。”
段云深:“咳嗯……那个,因为一点原因,本宫抓住陛下不让他走,然后就被……发现了。”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段云深的态度就是,我错了,认真悔过,但是下次还敢。
也不能单单怨段云深,某人还不是死活捂着马甲不让段云深拆,然后才在那里拉扯了那么久,还差点和段云深急眼了!
贺珏叹为观止,差点没当场鼓掌,“娘娘果然,与众不同。”
正常人见暴君都是想赶快跑的,居然还能见到这种抓住暴君不让人走的稀罕物种,而且还是在大理寺内。
此时渡鸦突然道,“有人过来了。”
此时过来的自然是追兵,倒也不是真发现了他们,而是在根据消失的方位进行地毯式搜寻。
贺珏没看景铄,转过头来对段云深开玩笑似的道:“娘娘要记得今天欠我一个人情啊。”
段云深:?
贺珏转头唤了一声“渡鸦”,渡鸦显然已经领会了贺珏的意思,抱起渡鸦便上了屋顶,几个起落便离开了此地。
追上来的人自然被渡鸦他们两人吸引了视线,更何况渡鸦和景铄今日装扮本就相似,瞬间追着渡鸦他们而去。
景铄拉着段云深两人一起躲进了阴影处,防止有做事细致的人过来此处查看。
跟着景铄两人一起进了角落里,段云深道,“他们不会有事吧?”
景铄:“爱妃应该担心一下那些追踪的人会不会有事。”
段云深一抬头,看到景铄还带着面具。
段云深:……
段云深试探着叫道,“陛下,那个,面具?”
景铄顿了一下,然后自己伸手将乌木面具取了下来,面具下的脸果然精致得不像话,薄唇凤目的像是带着妖气,看一眼三魂七魄就要被蛊惑得没了踪影。
段云深一边被这盛世美颜给晃了一下,一边犹豫着自己是不是应该上去亲一口以完成自己之前那个“长得好看就亲一口”的“许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