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为我做明君番外篇——by妖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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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珏:“我让你去借伞了?”
贺珏:“抱我回去吧,感觉偶尔淋次雨也不错,今儿这天还怪闷热的,凉快凉快也好。”
渡鸦一板一眼:“公子的身子不能淋雨?”
贺珏:“我是纸糊的?”
“公子在此处等我,我很快就回。”渡鸦说完,便转身去找宫里的太监借伞。
小公子站在雨亭里看着渡鸦走远,忽地笑了一声,似乎是觉得有些讽刺,然后直接就迈步走出了雨亭,淋着大雨悠哉悠哉地朝着宫外走去。
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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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分两头,景铄返回宫殿的时候,那位许太皇太妃正在宫殿里面耀武扬威,对着段云深宣讲这宫中的条例。
自从这位太妃娘娘进门段云深下床跪礼迎接之后,这位太妃娘娘就根本没让他站起来,所以现在他还是跪在地上。
太妃娘娘坐着,喝着小太监们送上来的茶,
“听说昨夜云妃救驾将手伤了,不知道伤的如何了,给本宫看看吧。”
段云深还想拒绝一番,就算他本人再怎么迟钝,也能发现这位来者不善了。
只是拒绝的措辞还没出口,立刻就有两个小奴才过来架住了段云深,并且要强行将段云深手上的绷带给拆开。
景铄进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那几个小奴才正在强行抓住段云深的手,看着凶神恶煞,下手也没轻没重的。
那架势就像是段云深手上本来没有伤口,这群小奴才也要用自己的爪子给他手上刨出伤口来。
第10章 帮爱妃出气
能够明显看出景铄是从外面赶回来的,外面大雨滂沱,他连发丝都被水汽濡湿了。
更不要说是那个在后面一边推着轮椅还要打伞的小太监了,现在浑身上下都已经湿透,正在往下滴水。
景铄这天子不比一般,身边少有人跟着,更不要提步辇随行什么的,通通没有,简直一点也像个天子。
这么一身水汽的出现在这里,身后还跟着个浑身上下湿哒哒的小太监。明明瞧着形容是有些狼狈的,但是出现之后,许太皇太妃却惊得险些把手上的茶杯给摔地上了。
她是得了确切的消息才敢过来的,消息说的是这疯子陛下在御花园下棋,招了将军家的那个废物二公子作陪,没估计一上午都不会回来。
谁知他居然回的这么快。
小太监推着景铄走进这宫殿里,许太皇太妃纵使有些发怵,也不好显在脸上,强行镇定道,“原来是陛下回来了呀。”
段云深不知许太皇太妃是色厉内荏,还小小地震惊了一下。
按照段云深所知道的,景铄是这个国家的暴君,虽然没有实权,但是滥杀成性,按理说在这宫中人人都要忌惮他几分的,没想到这许太皇太妃居然嚣张至此,对着景铄都半点不落下风,肯定是在这宫外有什么依仗。
只不过自己的系统不靠谱,自己一时也不知道许太皇太妃背后的依仗到底是谁,居然厉害到让她面对暴君也一点都不露怯。
景铄自己操控着轮椅来到了段云深的身边,对着段云深伸出手。
段云深一怔。
不过既然景铄都已对自己伸出手了,自己也没有什么接着跪人的兴趣,便回握住景铄递给自己的手,顺着景铄扶自己的力道站了起来。
段云深突然有了个荒谬的想法——这暴君似乎是专门回来救自己的。
许太皇太妃看着段云深跟景铄一唱一和,于是从鼻子里面冷哼了一声,“哀家之前听闻这宫中来了个厉害角色,把我们的陛下迷的五迷三道的,原本还不大相信,如今看来倒是空穴不来风了。”
段云深忍不住心道,我怎么不知道我这么有本事?
景铄:“若是没什么事情的话,便请回吧,云妃昨天为了护着朕,受了伤需要休息。”
许太皇太妃听到景铄似乎不太想和自己起冲突,转念一想,嘉王景逸已经在回来的路上。
自己最大的依仗马上就要回京,这暴君所以忌惮自己,既然如此,自己有什么可怕的?
于是之前那点心虚瞬间就化作了泡影,冷笑了一声,道,“不过是在手上划了两道口子而已,这算什么伤?这云妃自从入宫以来一点规矩也没有,蛮夷之地的野民,不识规矩,现在已经进了宫,就需要好好调.教一番,陛下也切莫护着,这样反而是误了他。”
许太皇太妃说完这些话之后,便微微侧头示意身边的一个小奴才,那个奴才也是胆子大的,收到了太妃娘娘的示意之后,便上前一步,“云妃娘娘进宫也有些时日了,却从未去诸位太妃太皇太后宫中请安,这事往小了说是云妃娘娘品行礼仪有所不足,往大了说……便是无视尊卑,未将太皇太后和其它诸位太妃放在眼里。”
段云深心中有苦说不出,他进宫第二天清晨就险些被暴君掐死,还被打了几十杖,系统没给他医治的时候都下不了地。
而且在那之后,也没有哪个小太监小宫女提醒他要去给太皇太后他们请安啊。他每天愁怎么亲暴君一下就足够花光他的所有脑子了,谁还能想得起这一茬儿?
景铄:“是朕让他无须去请安的。”
段云深一愣,侧头看着景铄。
景铄:“谁有异议吗?”
空气沉默了片刻,那许太皇太妃突然重重地将茶杯往桌上一磕。
景铄这是铁了心要打她的脸,她以“未曾请安”来整治这妖妃,暴君却直接把理由这给揽下来了。
许太皇太妃:“陛下如此罔顾法度……”
景铄:“朕便是法度,朕说他不必去见,就是不必。还是太妃想说,朕没有资格?”
段云深觉得这个氛围似乎有些不大对劲,悄摸摸地扯了扯景铄的衣服。
他要没记错的话,这位暴君实际上是一位空壳子暴君,没有实权的。
这位太妃既然面对暴君嚣张至此,那肯定是来头不小。这么硬碰硬,估计对景铄没什么好处。
而且景铄此行摆明了就是来救自己的,为了自己得罪一个有后台的太妃,不值得。
要知道现在景铄可是段云深的救命稻草,每天一个吻,完不成就要死。景铄这么跟人叫板,万一要是被设计死翘翘,那对段云深自己也没有好处。
许太皇太妃此时被气得不轻,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指着景铄,嘴唇都在抖,但是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景铄就算只是名义上的皇帝,那也是天子,当着众人的面,她不能忤逆天子。
好一会儿之后,许太皇太妃才吐出来一句狠话,“陛下可知我儿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陛下居然敢如此跟哀家说话?!”
景铄面无表情道,“难不成皇叔回来了,这天下、这后宫,就是皇叔说了算了么?”
许太皇太妃一顿,“……”
这要是应了,就是犯上。
段云深慌忙又偷偷拽了两下景铄的衣服。
皇叔他有印象的,这朝中分为两派,一派就是皇叔景逸。还有一派是太皇太后,景铄是太皇太后那边的傀儡皇帝。
段云深心里纠结着要不要跳出去戏精地来一句“臣妾没事,陛下和太妃娘娘不要因为臣妾伤了和气”之类的。
这次景铄被段云深拽了一把之后,便回头看了段云深一眼。
一眼过后,景铄再开口语气就不再那般针锋相对,“我看您也累了,该回去歇着了。”
有景铄这个暴君在此护着段云深,许太皇太妃也翻不出什么花儿来。
最后只能气冲冲地来,最后气冲冲地走。
走到门口,她突然又被景铄叫住,景铄瞧着段云深手上绷带上面的红色血迹,对着许太皇太妃悠然道,“太妃娘娘最近多注意些,切莫也伤了手。”
段云深手上的血迹是被那几个小奴才强行拆绷带的时候扒拉出来的。
当天晚上,许太皇太妃宫里就出了消息,说是许太皇太妃的手被滚油给泼了。
收到消息的时候,景铄正在段云深宫殿里自己和自己下棋,段云深用俩小爪子捧着一块点心,跟只小仓鼠似的啃着。
进来汇报太妃手受伤的是侍卫统领项一越,表面是太皇太后的人,实际上已经成了景铄的心腹。
段云深总觉得与其说这侍卫统领是来给暴君报告的,不如说他是借着报告的名义说给自己听的。
翻译一下大概就是,我们主子帮你报仇了,但是我们主子有逼格,对你好不可以直接对你说,需要我旁敲侧击地来让你知道我们主子对你好了,你小子可要感恩戴德!
项一越汇报完便退下了。段云深捧着糕点,吧唧吧唧啃了两口,没忍住好奇心,“太妃那手是陛下让人弄的?”
景铄下棋的手没停,“是。”
段云深一时口快:“不是说你被架空了没实权吗?”
说完段云深恨不得抽自己一耳光。
景铄却似乎不以为意,“尚有些自保的手段。”
段云深听着这人有问必答,琢磨着自己昨天晚上救他一命,似乎是换来些真心以待了。
这么看来,这暴君也没有那么不可理喻嘛。
于是段云深得寸进尺地顺杆儿爬,“我还能问个问题吗?那许太皇太妃背后到底是有什么依仗,我瞧着她怎么一点都不怕你。”
景铄:“朕的皇叔,嘉王景逸,也就是如今的摄政王,是许太皇太妃养子。天下之权,至少有一半在我那个皇叔手上,有这么个好儿子,她自然不怕朕。”
……怪不得。
景铄:“问完了么?你若是问完了,朕也有两个问题想要问你。”
段云深:??
景铄:“之前为何要偷摸扯我衣角?”
段云深戏精上身,装的贤良淑德,低垂下头,温婉可人,“陛下和太妃若是为了臣妾生出嫌隙,那臣妾心中自然过意不去……嗝。”
吃得太饱,没控制住打了个饱嗝。
景铄浑似没看见他这般丢人一样,随意问道:“不是担心朕这空架子皇帝得罪有权的太妃自身不保?”
段云深:“……额。”
景铄:“第二个问题,你夜里为何要偷吻朕。”
段云深:嗯?!
第11章 你喜欢朕!
景铄:“第二个问题,你夜里为何要偷吻朕。”
段云深吓慌了神,他以为自己行事谨慎,暴君一定不会知道才对的。
景铄:“你喜欢朕。”
……我不是,我没有,你不要瞎猜。
景铄:“偷吻,摔碎皇祖母给我的药,替朕拦住刺客的刀,担心朕和许太皇太妃对峙之后的安危……”
景铄泰然自若地列举着段云深这段时间的行为。
段云深听得只想扶额,原来“我喜欢你”这么有理有据啊?
景铄:“朕好像提醒过你,朕不需要任何人对朕好。”
段云深:……
你是我的命啊,一天不亲你我我就会死,我也不想对你这么好,真的。
这时候宫殿里安静得很,只剩下景铄棋子落在棋盘上面的声音。
“哒——”。
黑子落。
“哒——”
白子落。
段云深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个聪明人,这时候脑子里更是跟浆糊似的。
不过他察觉到,这暴君似乎没想象中那么暴戾跟不讲道理。
转眼景铄手底下一盘棋就走到了尽头,黑子险胜。
景铄收拾着棋子,“我之前问爱妃的为何要晚上偷偷亲朕,爱妃还没编好说辞?”
段云深:“……”
段云深豁出去了,“陛下有所不知,我们南渝国皆通巫蛊之术,并且极其重视婚后的忠诚问题,婚后每天都要亲吻一次自己的爱人,不亲就会死。臣妾初来乍到,总觉得每日向陛下索吻不端庄,所以才偷吻的。”
景铄收拾棋子的手一顿,转过头来瞧着段云深——他猜到段云深会编瞎话,但是没想到他能编得这么瞎。
段云深面对景铄的探询,给了景铄一个坚定的眼神。
(0.0)
↑这个眼神大概是这个样子的。
景铄扬了一下眉毛,转过头去接着收拾棋子,看在这个眼神够可爱的份儿上,给了几分薄面,“哦?”了一声以示回应。
段云深:“而且如果婚约对象去世,我也会性命不保。所以,臣妾之前的行为并不是想要讨好陛下,而是因为需要自保啊!臣妾谨记陛下教诲,不会对陛下好的!陛下放心!”
景铄不走心地,“哦,原来如此。”
段云深心说自己这都说的啥啥啥啊?
别人家都表忠诚,自己家要表示我绝对不会对你好?
而且段云深实在不会说谎,巫蛊之术是个什么狗东西?我不认识啊!
段云深闭了闭眼睛,安慰自己,没事,我已经尽力了,我就是最棒的。
……
嘤……
我好怕,我不是最棒的,我是不是要死了……
景铄这时候已经将棋盘上面的棋子都收回棋盒子了,“那你今日的吻偷到了吗?”
段云深:“啊?哦……那个,还没。”
景铄让自己坐着的轮椅转了个方向,面朝段云深,“那来偷吧。”
……啊?
这……
段云深瞧着景铄坐在轮椅上的模样,对方就坐在那儿看着自己,等着自己上前去。
……还有这等好事?
这是正式告别每天偷偷摸摸了?
这手伤得这么值得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