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攻翻车之后番外篇——by摘星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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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像泥鳅一样滑不溜手,陈警官闻言顿了顿,随即表示理解,从沙发上起身准备告辞离开:“没关系,是我太冒昧了,如果之后沉郁先生的病情有所好转,还要麻烦盛先生通知我一声。”
盛川起身送客,笑意不变:“警民合作,应该的。”
送离了那拨警察,这栋装修豪华的复式别墅顿时空荡下来,只有保姆阿姨在厨房做饭的声音,盛川静静站在原地,不知在想些什么,眼神忽然逐渐变得幽深起来。
但凡消息灵通点的都知道,在和沉郁认识之前,盛川只是个游手好闲的小混混,当然,手段很是高明,不然也不会让眼高于顶的沈二少看上。
但这只是其一,还有其二,盛川其实是沈润花钱雇来勾引沉郁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让沉郁出柜和家里闹翻,彻底失去继承权。
兄弟俩到底不是一个妈生的,隔着层肚皮,只不过沈润万万没想到,沈老爷子偏心沉郁已经偏心到了一定的地步,哪怕对方和一个男人在一起,也没歇了想让他继承公司的念头。
后来,沈老爷子就出车祸了,沉郁也废了,谁也不知道这背后有没有沈润的手笔。
这些事按理说和盛川没什么关系,不过他既然有本事一步步爬到今天的位置,野心自然不止于此,沉郁虽然疯了,却是公司名正言顺的继承人,含金量依旧不可低估。
沉郁如果是提线木偶,那么盛川就要做背后操控他的那只手……
然而俗话说得好,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盛川还没来得及做些什么,沈润就忽然不知从哪里找到一些莫须有的证据,指证他在沈老爷子的车上动了手脚。
盛川没有准备,被打了一个猝不及防,毕竟他也想不到沈润这个王八蛋比蛇还毒,连亲生老子都敢害,最后在被警察带走调查的途中遭遇车祸身亡。
谁也说不清是不是因果报应。
盛川本以为自己已经死了,车祸发生时那种强烈的撞击感还残留在脑海中挥之不去,但当他迷迷糊糊睁开眼时,却发现自己躺在卧室的床上,保姆林姨正在外面敲门,说警察来了,请他下去一趟。
沈润最近春风得意,正忙着接手公司,已经半个月都没回来了,沉郁总不能没人照顾,盛川早在上个月就已经顺理成章的搬进了沈家大宅。
思绪回归现实,盛川在沙发上缓缓落座,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重生,他甚至怀疑之前发生的事都只是一场怪诞的梦,但偏偏又那么真实的存在着。
他陷入沉思,无意识松了松领带,骨节分明的手绷紧时有一种蓄势待发的力道,彰显著他内心并不如表面上那么平静。
系统一直躲在暗处悄悄观察着他,用小本本记笔记。
盛川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这个时候他并没有往鬼神之说上联想,想了半天没想出结果,干脆就放弃了。
是梦也好,是现实也罢,沈润既然敢害他,总归没有什么好果子吃,至于沈家,
不急,这一世可以好好图谋……
腹内藏奸,斯文败类,说的就是盛川这种人。
所谓改造,无非就是综合宿主前世所犯的罪孽,从而制定改造方案,盛川害了沉郁,此为一错,为了钱财不择手段,此为二错,系统目前只总结出来这么多,剩下的还需静待观察。
保姆林姨做好了午饭,单独分出来一份,然后用托盘端着上了楼,沉郁精神状态稳定的时候,勉强能吃下一些东西,精神不稳定的时候,就和疯了没什么两样,缩在角落谁也不让靠近。
沈老爷子死状太惨,半边身体都被肇事司机开的货车撞得血肉模糊,当时沉郁就坐在旁边,亲眼目睹难免受刺激。
林姨在沈家待了不少年,也算是看着沉郁长大的,见状不免叹息,她端着托盘,站在走廊敲了敲门:“少爷,吃饭了少爷。”
里面静悄悄的,并没有任何人应她。
林姨犹豫着想推门,但不知想起什么,又收回了手,只好把托盘放到地上,转身下楼,走到了盛川跟前,欲言又止的道:“盛先生……”
男子原本正在沙发上静坐,闻言回神,他眼睛瞳色比常人稍浅,声音如春风拂面:“林姨,怎么了?”
他太会伪装,永远都是一副风度翩翩的样子,且从不为难人,以至于沈家上下的保姆司机对他非常有好感。
林姨用围裙擦了擦手,显得有些为难:“是这样的,少爷今天又没吃饭……”
闻弦音而知雅意,盛川顿了顿,从沙发上起身:“我去看看他吧,饭菜呢?”
林姨松了口气:“饭菜我放楼上了,麻烦您了盛先生。”
盛川每次去送饭,沉郁都是吃了的,不到万不得已,林姨也不想麻烦他。
盛川笑了笑:“应该的。”
他说完转身上楼,走到了沉郁的房间门口,地上放着一个托盘,饭菜还是温热的,盛川俯身端起,屈指敲了敲门,静等几秒,见里面没有反应,这才推门进去。
时至中午,太阳正好,外间亮堂堂的一片,但这间房却像是个例外,避开了所有的阳光,宛如被世界遗弃的一角,无人问津。
厚厚的窗帘被严丝合缝拉起,将阳光完全隔绝在外,房间里面漆黑暗沉,透着一股腐朽的气息,静得完全不像有人住过的痕迹,盛川端着托盘进去的时候,有些不太能适应这样的黑暗,无意识眯了眯眼。
上辈子沉郁疯了之后,他一直在和沈润明里暗里的斗招,再也没管过沉郁,再次踏入这个地方,还带着些许久违感。
盛川反手带上门,然后咔嚓一声落下锁,他似乎很是熟悉屋内的摆设,在黑暗中准确无误的走到书桌旁,然后将托盘搁在了上面。
他抬手将窗帘拉开一条缝隙,一缕微弱的阳光呈斜线直直照射进房间,使室内有了些许可见度,盛川目光搜寻着,最后在角落处发现一团缩起来的身影,单手插兜,迈步走了过去。
沉郁是真可怜,外面的人都这么说,毕竟好好一个天之骄子,眼高于顶,目下无尘,转眼就疯了。
盛川也觉得他可怜,但仅仅只是他闲暇之余,猫哭耗子假慈悲般的感慨。
盛川蹲下身,唇边永远带着不变的弧度,像是呼唤情人般,低低出声:“阿郁……”
窗帘无风微晃了一下,连带着光影也跟着偏移,不偏不倚恰好落在墙角,缩在角落里的人便一下显出了身形。
短短一段时间,沉郁就已经瘦的脱了相,皮肤带着久不见阳光的苍白,漆黑的眼睛死寂而麻木,似乎藏着一段旁人窥不见的深渊,听见盛川的声音,他缓缓抬头,略长的碎发落下来,几欲将眼睛全部遮住。
沉郁以前是京圈公子哥儿里最横的一个,刁蛮又难伺候,惯用下巴看人的主儿,一身少爷毛病,盛川当初接近他也费了不少功夫,现如今见他这幅模样,倒是和记忆中的意气风发相去甚远。
盛川淡淡挑眉,对他伸出手:“过来。”
他的手落在明暗交界线处,像是落了一捧阳光,修长的指尖被照得有些透明,沉郁见状却像是受到什么刺激般,忽然扑过来狠狠咬住了他的手腕,像是要活生生撕下一块肉一样。
盛川下意识皱眉,却猝不及防对上沉郁充满仇恨的目光,抬手用力扼住他的下颌,迫使他松开牙关,却见手腕处多了一个深深的牙印,粘稠的鲜血蜿蜒着下落,最后嘀嗒一声掉在了地板上。
盛川随意扫了眼,并不在意,心想沉郁还是这么个狗脾气,用力捏住他下巴,似笑非笑的道:“你不怕我杀了你?”
沉郁苍白干裂的唇沾了盛川的血,带着一抹刺目的红,他奋力挣扎着,却因为体力不支,最后被盛川甩在了地上。
“不……不……”
沉郁似乎犯病了,他面色苍白,冷汗簌簌下落,用力按住抽搐不已的手腕,眼中带着神经质的敏感,一个劲摇头,手忙脚乱的爬回了角落,他竭力把自己缩成一团,像小动物躲避天敌似的,摆出一副防御姿态。
他仿佛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变得无助起来,再不见刚才咬人的凶狠,用手抱住了头,瘦得腕骨分明,连声恳求道:“别过来……别过来……”
盛川冷眼旁观,片刻后,从地上起身,从托盘里端了一碗粥过来,他用汤匙轻轻搅动了两下,粥碗冒出袅袅热气,瓷质的勺子与瓷质的碗沿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
盛川从来不做蚀本的买卖,沉郁如今对他而言,利用价值不大,自然也不必像以前一样捧着,垂眸道:“过来吃饭。”
面上仍是笑着的,这幅表情像是面具烙在了脸上,扒都扒不下来。
沉郁没有动,他仿佛不知饥饿,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两天没吃过东西了,只是慢慢的,慢慢的,把脸埋进了膝盖,小声念叨:“不吃……不吃……”
盛川耐心有限,闻言反问道:“你真的不吃?”
沉郁静静缩在墙角,把脸埋进了臂弯,抗拒一切东西,片刻后,才有些神经质的抬起了头,小声害怕的问道:“我爸爸呢……”
盛川看了他几秒,心想你爸爸早死了,他从地上起身,将窗户拉开小半边,然后将碗里的粥倒进了外面的花圃中,正准备离开,却听身后的角落又响起了一道微弱的,带着希冀的声音:“你看见阿川了吗……”
盛川闻言顿住脚步,回头看向了他。
第97章
顾恹往前迈的爪子微微顿了顿。
虞白尘还没有见过顾恹完全狐狸的状态, 本来还有些犹疑,此刻一看他的动作便彻底认出来了。
往前跑的小狐狸有些尴尬,抬起头来就看见不仅是虞白尘, 就连明灯都在一旁围观着自己用原型跑路。
两人看着地上的小白狐微微怔了怔后,紧皱的眉头松下来,眼中闪过一丝柔和。
无他,实在是因为顾恹的原型太漂亮了。
比寻常的狐狸更雪白一些,绒毛软软的看着很蓬松。微微抬起来的眼睛带了些深色,显得幽深漂亮。
此刻在见到他们之后小狐狸身后的尾巴微微软了下来, 虞白尘忍不住摸了摸它脑袋。
顾恹眼皮一抽,没有想到时隔一年多第一次见虞白尘他会是这个动作, 然而还不等他跳起来。
紧接着一向肃穆清冷的明灯也认真看着他, 伸出手来摸了摸他。
一连被两个曾经认识的朋友撸脑袋,顾恹忍不住有些无语,这两人怎么像是没有见过狐狸一样。
在明灯伸手向他敏感的狐耳之时,顾恹头微微偏了偏,神色认真:“耳朵不能摸。”
小狐狸后跳了一步偏过头去。
明灯微微怔了怔,随即反应过来狐耳也许是狐狸的敏感点, 微微垂眸之后便收回了手来。
而顾恹自己此刻却又皱起了眉。
他这个动作几乎是下意识的,不想要明灯摸他的狐耳,印象之中这个位置只有傅寒岭摸过。
顾恹心中一顿, 尾巴不知不觉的竖起。
等等,为何傅寒岭摸的时候他没有阻止, 而对明灯自己却那么警惕?
明明更应该警惕的是那个老狗比才对,但是顾恹发现自己对于傅寒岭的触碰完全没有过防备。
这个认知叫他神色严肃了些小小的毛茸茸的脸上情绪郑重。
虞白尘和明灯不知道顾恹想法, 只以为是刚才的触碰引的顾恹不舒服, 虽然有些可惜那毛绒绒的触感但还是收回了手来。
虞白尘看了明灯一眼道:“阿恹, 妖族的几位妖主在里面等你。”
“我们这些日子都在妖族。”
他先是解释了句自己在妖族的原因,又让顾恹进去。
顾恹有些诧异虞白尘没有再提什么告白的事情,他现在心中被傅寒岭搅的乱七八糟的实在无暇再想什么别的。
只是在点了点头之后便若无其事的收回爪子走进了大殿之中。
虞白尘收回手之后,看了远去的小白团子一眼,又转过头来看向明灯。
“对了,明灯禅师,我有一件事情一直想要问你,为何你知道阿恹是九尾狐。”
刚才顾恹出现的模样身上并未完全展现出九尾,可是之前明灯便一语叫破了。
虞白尘这几日一直对这件事好奇,只不过因为见到顾恹要紧便未曾多问。刚才心中定下来之后才想起这一岔来,不由敛目试探明灯。
明灯抿了抿唇看向虞白尘。
在看到对方微闪的目光之后忽然明白了他的心思。
——虞白尘喜欢顾恹。
他现在早已发现自己当初对虞白尘喜欢之感只是错觉。他只是因为当初救虞白尘之时,误开了闭口禅,所以才以为自己动了凡心,从南疆战场回来之后一直关注虞白尘。
这只是他一直以来的执念而已。
他对虞白尘本身没有什么除了朋友之外的情谊,不然不会不了解对方,甚至不知道对方喜恶。
想到他当年追着顾恹问虞白尘为何喜欢他,明灯眉梢微微顿了顿。此时再抬眼之时,只是道:“顾恹自己告诉我的。”
这种时候已经没有了隐瞒的必要,明灯便也说了出来。当时在淮阴城时是顾恹将水镜口诀给他,让他看见九尾之状的。
明灯本是神色淡然。谁知在说完之后虞白尘却蓦然睁大眼睛,似是有些不信。
“禅师会不会记错了,怎么会是顾恹告诉你的?”虞白尘想过很多种可能,甚至是想过有可能是魔尊陆掠羽没有遵守约定泄露出去的,就是没有想到会是顾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