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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毒男配养错金丝雀后——by时还读我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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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白觉得心脏快要跳出胸腔,他脑子里嗡嗡嗡响成一片像是有几百只蜜蜂在飞来飞去,根本无法思考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形。
  他喉头动动,猛地推开对方,脑子太乱以至于往房间里跌跌撞撞跑去,结果终于被什么东西绊倒在地上。
  曲雪郁瞳孔一缩,连忙伸手拉住少年的腕,终于被少年带着倒在地上。
  地上铺了地毯,是软的,曲雪郁伸手护住了少年的后脑,陆白睁着大大的眼怔怔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时,门被打开,秦故站在门口逆着的光里看向屋内,几秒难言的沉默后,他的脸冷下去,声音也冷得吓人:“你们,在做什么?”


第20章
  陆白听到秦故声音机械式地转过头,看向门边秦故冷得可怕的脸,曲雪郁微凉的唇却因为这动作蹭到了陆白已经红得滴血的耳朵,陆白因为这触感浑身一激灵,动了动身子却偏偏无处可逃。
  陆白的眼神似乎定在秦故身上,曲雪郁却紧紧盯着少年在昏暗灯光下白生生的脆弱脖颈,少年耳尖的烫意像蝴蝶一般点在他唇上,他的呼吸便乱了。
  曲雪郁深吸一口气,接着便不疾不徐地起了身,又俯身拉了少年的腕把对方拉起来,陆白的身体僵得厉害,一站起来就踉跄了几步,直直摔进了曲雪郁的怀里。
  胸前是少年温热的身体,曲雪郁唇角浮起一抹浅笑,他微微俯下身,将唇凑在少年通红的耳尖,坏心眼地轻轻吹了口气,低声道:“不要讨厌我了,好么?”顿了下,他的声音低得近乎暧、昧:“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
  陆白睁大了眼睛,脑袋里的蜜蜂嗡嗡响得他眼冒金星,这种情形下,他像失去声带一般无法言语。曲雪郁露出个得逞的笑,就见少年猛地推开他,转身跑向门外。
  秦故下意识握住陆白的腕——“放、开。”陆白僵硬又机械式地挣脱着秦故的手,嗓子哑得不像话。秦故看到少年看向他时通红的眼尾像被烫到一般怔怔松开了手。
  陆白的身影消失在走廊里,秦故面无表情地转过身,冷冷看向已经戴好墨镜、压好鸭舌帽显然正准备离开的曲雪郁:“雪、郁,为什么这么做?”他的声音沉得可怕。
  曲雪郁缓步走到秦故身边,看向少年身影消失的方向,道:“没有为什么,秦故,这是我的私事。”顿了下,他转身对上秦故浸着寒意与翻滚情绪的眸,平静无澜地道:“我很中意那个孩子。有事,先走了。”说罢便大步离去。
  “砰!”
  秦故手握成拳砸在墙壁上,骨节红得分明。
  ……
  酒吧后街。曲雪郁站在垃圾桶边,轻叹了口气,还是脱掉风衣摘了墨镜帽子随手丢进垃圾桶,接着便走向霓虹灯闪烁的街头——被拍到也无所谓,他只想,快点找到那个少年。
  陆白蹲在一处街角一盏孤零零的路灯下,脑袋深深埋在臂里,秋季的夜风里他浑身发着烫,连呼吸都是热的,却偏偏因为那风感到冷得透骨。
  心脏快要跳出胸腔,陆白根本没有闲暇再去考虑有没有完成剧情和未完成剧情后这个世界会给他的惩戒。
  “小骗子。”一个温柔又好听的声音在上方响起,陆白愣了下,反应过来后睁大了眼睛。
  阮江酒看着少年把自己埋成一团的样子轻叹了口气:他刚刚,似乎做得过了些。他正要说些什么,就见少年踉踉跄跄站起来,微低着头,凌乱的刘海遮住了眼睛,阮江酒便看不清他此时的表情。接着——他跌跌撞撞扑进了他的怀抱,发颤的手臂松松抱着他的腰。
  阮江酒瞳孔一缩,两只手下意识举起来,半晌,他才将手轻轻覆在少年可爱的后脑,另一只手以保护的姿态环住少年纤瘦的腰肢。
  “小阮好暖和。”
  埋在他胸口的少年声音闷闷的,阮江酒连呼吸都下意识放轻了,他有些后悔丢掉了刚刚的风衣,这时候便不能在这秋季的夜里给少年更多温暖。他的声音轻得像哄一个脆弱的孩子:“是谁欺负你了么?”
  陆白的脸埋在对方温暖的怀抱里,他沉默一瞬,道:“我觉得他算是在欺负我。”他的声音有浓浓的鼻音,含着委屈。
  阮江酒的心尖像被什么扎了一下,一瞬间疼得厉害,他把少年抱得更紧些,抬头望望染了浑浊灯光的夜色,不知抱着什么心情,他道:“那他可真是个大混蛋。”


第21章
  回到家已经很晚了。
  陆白头发半干,披着毯子吃一碗热气腾腾的面,阮江酒坐在他旁边,静静看着他,客厅里的灯光温暖而明亮。
  陆白把面吃了个干干净净,终于恢复了精神,身上也终于彻底暖和过来。
  “小白,其实我……”看到陆白面色终于好一些,阮江酒垂了眸,正要说些什么。
  “小阮,你说得对,”陆白看向他,煞有介事道:“曲雪郁就是个大混蛋!”说这话时他颇有些咬牙切齿,本来还有些苍白的脸都因为气色上脸变得红通通的。陆白想曲雪郁为了□□和麻烦用的这招釜底抽薪可太狠了,他对继续按照原剧情找曲雪郁麻烦还真有点……发憷。
  阮江酒:“……”
  陆白舒舒服服把一个抱枕抱在怀里,眨眨眼:“小阮,你刚刚想说什么?”
  阮江酒眉头可疑地抽动一下,道:“我、想问,小白,你要吃水果么?”
  陆白整个身子陷在沙发里,他抱着柔软的抱枕点点头,朝对方伸出手,一脸需要投喂的模样:“要的。”
  阮江酒思绪难得有些乱,看到少年的模样却依旧忍不住弯了眸子:“好。”他道。
  深夜。
  陆白的卧室里有小夜灯,整个房间里是暖色的昏黄,他却身体僵硬地将自己蜷缩成一团,怀里抱着那盏圆滚滚的兔子灯。
  陆白呼吸有些重,额角满是冷汗。
  他刚刚从一场噩梦中惊醒。
  这次的剧情按理来说他并没有完成,本来他已经做好打算接受剧情世界的惩戒——他现在在家里、他有小夜灯和小阮给他的兔子灯、他现在也不再是十二岁,只是会疼而已,并不是什么无论如何都忍受不了的事情。
  可奇怪的是,世界并没有像他十二岁没完成剧情那次一样惩罚他,虽然觉得疑惑,但这毕竟是好事,他今天已经很累了,所以很快就睡着了。
  也许是这种对剧情惩戒的回忆诱发了某种机制,接着,他便做了那场真实过头的噩梦——与其说是噩梦,不如说是他十二岁那年某次场景的重现。他气喘吁吁地醒来,浑身发冷,无论如何都再也无法入睡。
  夜已经很深了,洁白的窗帘外是无尽的黑暗。
  陆白紧紧抱着毯子和兔子灯,鼻尖都沁出了汗滴,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可不稳的呼吸依旧不受控制。陆白怔怔地看着兔子灯可爱的耳朵,终于想到,在这栋房子里他并不是一个人。
  某种诱惑力实在让人无法抗拒,于是,陆白还是起身下了床,连鞋都来不及穿就跌跌撞撞走向门外。
  走廊里一片寂静,却是明亮的,阮江酒知道陆白怕黑,便在家里每个地方都装了小夜灯。
  抱着兔子夜灯站在人家门前,陆白犹疑地咬了咬下唇,还是伸手推开了门。
  和他想象中一片暗色不同,阮江酒的房间里竟然也装了小夜灯,整个房间里浸在一片暖黄里。阮江酒一向睡得浅,是以很轻易便被陆白开门的声音吵醒,他半坐起来,头发有些凌乱,也不生气,只是支着脑袋看向对方,面上浮出个与白天全然不同的笑:“怎么了?”他的声音沙哑而慵懒,与以往全然不同。
  陆白一怔,下意识后退两步:阮江酒此时的笑容和声音实在太过陌生,他甚至本能地感觉到丝丝缕缕的危险,却到底想不明白。
  阮江酒知道自己吓到了人,无奈地笑笑,这才清了清嗓子,重复一遍道:“怎么了?”
  陆白这才下意识松一口气,干巴巴道:“今晚我、我能和你一起睡吗?”说这种类似性骚扰的话他自觉有些不好意思,眼珠子转了转看向地面。
  阮江酒看着地毯上对方心虚时下意识蜷起的可爱脚趾眸色一深,他深吸一口气,掀开一角被子,笑道:“来吧。”
  陆白面上一喜,连忙抱着小灯上了床又钻进对方的被子。阮江酒的被子上沾着温暖的体温和洁净好闻的香气,陆白的身体陷进柔软的被子里,他舒服地深吸一口气,终于觉得心头的阴影烟消云散。
  阮江酒看着已经毫不客气在他身旁躺下的少年,慢悠悠调侃道:“毕竟陪、睡也是金丝雀最重要的工作之一。”
  “不、不是的。”陆白耳尖有些红,却无比真诚道:“小阮你放心,我一定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阮江酒抬头望望天花板,悠悠吐出个:“哦。”说罢便拿了个枕头下了床,正要去找用来打地铺的毯子和被子,却突然感到自己衣角一紧,他动作一顿,微微转身看向抓住自己衣角的少年。
  “我保证一定不对你做什么,只有今晚,和我睡觉好不好?”
  阮江酒瞳孔一缩,他静静看着身体埋在云朵一般的被子中、只伸出一只手抓住他衣角的少年,那样可爱、那样让人……无法招架,他的声音里似乎含着委屈,像小奶猫的爪子,在他心尖轻轻划了一道又一道。他的眸色便越来越深。
  偏偏这个少年没有任何自知之明,还在抓着他的衣角说着那些让人啼笑皆非的话:“小阮,我们已经住在一起这么久,你要对我有最基本的信任对不对?——当然,在外面如果有谁向你提这种要求你就狠狠给他一拳,不管对方是谁后果我兜着。”
  “但是,我和他们又不一样啊。”这句话里似乎含着浓浓的委屈。
  沉默一瞬,阮江酒坐在床边,静静看向少年,只是那眸子深得厉害。
  “你和他们,当然不一样。”他将少年抓着自己衣角的手轻轻拨下来,放进被子,又将少年的被子压压好,接着,他对上少年的眼:“不如说,小白,你和任何人都不一样。”对他来说,这个少年是最特别的。
  陆白眼珠子转转,便撇撇嘴,佯作伤心道:“可是,和别人这么不一样的我都不能和你睡觉。小阮,我真的很伤心。”
  阮江酒:“……”
  阮江酒深吸一口气,挑了眉道:“你真的、想和我睡觉?”
  那双眼睛幽幽深深,陆白却偏偏看不出来,他连忙点点头;“嗯。你放心,纯睡觉。”只有今晚,他想随时随地感受到小阮的存在。
  阮江酒扶着额低低笑出声,似乎又微微叹了口气,终于,他上了床,掀开被角时动作一顿,道:“你睡这个,我再去拿毯子过来。”
  “不用,”陆白生怕对方后悔,抓住对方的腕,道:“不用,一起睡。”
  阮江酒动作微妙地顿了下,道:“也行吧。”都睡在一张床上,一个被窝两个被窝也没什么太大差别,反正今晚都只有睡不着一个结果。
  终于如愿以偿和人家睡在一起,陆白终于彻底放下心来,舒舒服服闭上了眼:“小阮,你真好。”他半张脸埋在被子里,说话声音都闷闷的。
  “嗯,我同意。”阮江酒平躺着微僵着身体看着天花板道。
  这个少年呼吸变得绵长后却偏偏大喇喇滚进他怀里,偎在他的颈窝,对方温热的呼吸喷在他脖颈处,阮江酒深吸一口气,到底没忍住侧了身,朝睡得毫无防备的少年伸出了手——却最终,只将手指轻轻点在对方可爱的鼻尖:“小傻子。”他低声感叹道,声音里有连他自己都未察觉到的宠溺。
  ……
  似乎依旧是那个长得仿佛没有边际的梦境:黑暗、疼痛、浓浓的灰尘与某种劣质塑料气味,他倒在冰冷肮脏的地上,蜷缩成一团,浑身颤抖痉挛着,似乎永远都找不到一个通往明亮的出口。
  他狼狈地挣扎着看向大门的方向,那里依旧一片漆黑。
  不会有人发现他,不会有人来救他。
  他就这样,陷入一片无边的绝望里。
  “砰!”
  大门的方向突然传来一阵巨响,似乎坚不可摧的铁门被人猛地推开。皎洁明亮的月色毫不吝啬地泄进这片空间里,似乎要将一切黑暗一扫而空。
  在那有细尘飞扬的逆光里,站着一个少年,他整个人都浸在光里,像一个美丽的剪影和幻觉,陆白的眼睛被月光刺得流下眼泪,便更看不清少年的模样。
  ‘也许是假的。’陆白想——这一定是美好的幻觉,书上有说,人在最绝望的时刻,会看到美妙的幻觉。想到这里,他的眸光便渐渐暗淡下去
  “你还好么?”下一瞬,陆白便听到那个少年的声音,他想睁大眼睛,却没有任何力气。他感觉到对方用那双微凉又带着温度的手扶起他、又背起他。
  “不要怕,我送你去医院。”
  陆白想说声谢谢,却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只能在对方的肩上沉沉睡去——失去意识前,陆白想,这个人身上的气味可真好闻。
  这次,也许是个美梦。
  ……
  清晨的微风拂过窗帘,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屋子。
  陆白睁开眼,接着舒舒服服伸了个懒腰。
  “对这次陪、睡服务满意么?”一个含着笑意的好听声音在耳边响起。
  陆白一愣,一瞬间恍若自己依旧身处梦境,他转了身便看到阮江酒侧身躺在他身边,以手撑着头正似笑非笑看着他,眉眼弯弯——也不知看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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