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香——by楼不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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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中楚夏双眼发直,目光呆滞,涎水拉着银丝从他的嘴角滑下,他的身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还有昨天挨打时留下来的青紫淤青,像是个要被丢进垃圾桶里的破布娃娃。
楚夏骂得口干舌燥,可他期待的警报声始终没有响起来的,楚夏问系统:“你那个好感度感应是不是坏了。”
系统:“……”
系统一时间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毕竟在楚夏之前,从来没有宿主敢挑战将反派的好感度给刷到负值,他也从来没有这方面的忧虑。
警报好多年都没有响过了,说不定真的不太行了。
见系统没说话,楚夏从他的沉默中听出了答案,他叹了一口气,“你们拯救世界组到底能不能行了,你们小组再这么下去快黄了吧。”
系统抖了抖身上的代码,不知道该从哪里反驳。
这话好像去年他们组长也说过,告诉他们再这么下去他们可能要面临被领导们辞退的风险。
也不知道他们组长现在在扫黄组待得怎么样,如果被扫黄组精神污染,也成了楚组长这样,系统光是想想都要绝望了。
楚夏被药物折磨得意识已经不是很清楚了,他被绑在床上,深刻地体会到度日如年的痛苦,在扫黄组的时候他不该看到哪个片子里有这种情节,都兴致勃勃地期待接下来的发展。
他有罪,他忏悔,他不该兴致勃勃,他该痛哭流涕,感同身受。
可是人家被下了药后,很快就有人过来帮忙,怎么这种事到了自己头上的时候就跟正常发展不一样了。
想不明白,想不明白。
系统听到楚夏的抱怨,想着现在何止是楚组长想不明白,就昨天仓库里的男人们估计也想不明白,哪有男人在面临这种风险时还是满怀期待的。
或许这就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吧。
楚夏的眼前出现了重影,雪白的天花板越来越低,挤压他存在的空间,他像是一团积雪,身体里却有一把烈火在不停地燃烧,烧得他整个人都要与这个世界一起融化。
他没有力气再骂白彦,绳子在他的手腕和脚腕磨出一片鲜红痕迹,有些地方磨破了皮,鲜血蹭在身下雪白的床单上,像是被小孩拿着蜡笔胡乱涂鸦出来的,很有童趣。
楚夏现在不管童趣不童趣的,他只想知道究竟是哪个鬼才领导策划出《变形记》这档活动的,等他回到系统中心后一定要与对方好好地聊一聊。
他的身体在床上难耐地扭动,思绪混沌成一锅沸腾的咕噜咕噜冒泡的乱炖,等会儿估计就能炸锅了。
楚夏两眼通红,泛起潋滟的水光,加上他身上那些青紫痕迹,还有脸上被揍的没有完全消除的红肿,看起来有些可怜,只是那张嘴一说话,系统心中刚刚升起的那一点点同情就被击溃的半点也不剩下。
系统突然听到他说:“我想要哔哔。”
语不惊人死不休,虽然被消音,系统仍旧能够从语境中判断出来,楚组长被消音的词汇大概是什么,他情真意切地劝道:“楚组长,您说话有点粗俗了,这样可能……”
他想说这样可能会被扫黄组那边察觉把他给禁言,但随即想到眼前这位就是扫黄组的组长,谁能禁言他的。
楚夏似乎找到了另外一个宣泄的渠道,虽然不能够减轻他身体上的痛苦,但是能够让他的精神稍微的好受那么一丝丝,于是他更来劲儿了,系统见他对着头顶白花花的天花板大声喊道:“我想要哔哔啊——”
话音落下,门口传来些微响动,有人将门锁打开,推开门,走了进来。
楚夏撩开眼皮漫不经心地向门口看过去,随即他愣住了,一时间竟分不清眼前所看到的究竟是幻象还是现实,喃喃对系统说:“我好像看到白彦来了。”
“楚组长,自信点,”系统对楚夏回答说,“您把好像去了。”
“他是要来我的吗?”楚夏不自觉将这句话说了出来。
跟在白彦身后的下属们听到楚夏这番话,不禁对床上这个置生死于度外的青年不免高看一眼,真是什么都敢说,都到这里了还这么横,是个狠人。
白彦似笑非笑地看了楚夏一眼,立刻有人搬来一把椅子,放在距床不远处的地方,白彦便在那椅子上坐下。
另有人上前来将今天需要处理的文件送到白彦的手中,白彦看着在床上备受折磨的青年,心情难得的不错。
下属们做完这一切就从房间中退出去了,房间中只剩下了他和白彦两个人,白彦低头浏览手中文件,好像完全忽视了楚夏。
楚夏见身边有人,表演欲尤为旺盛,学着从前看过的片子哼哼啊啊,想要吸引白彦的注意,然而白彦不给任何面子,只专心处理手中的文件。
楚夏哼哼了半天,甚至都没有得到他一个眼神的怜悯,最后忍不住翻起白眼来,对系统说:“他好变态哦。”
系统无言以对,反派虽然是有点变态,但是变态的程度还是不及这位楚组长的。
白彦的下属们同样觉得白爷此举有些变态,一般来说西山这边的人都是任由他们来处理的,今儿个怎么有闲心来到这儿了。
更重要的是里面的那个人被下了那种药。
他们本来以为白爷是想开荤了,可他偏偏还带了文件来,这就让人很是费解了,怎么了,那种时候处理起公务来会让决策显得更加英明吗?
下回要不他们也试一试。
房间中,楚夏懒得作怪,转过头,两只眼睛一眨不眨地看向不远处的白彦,看了一会儿后他发现这位白爷长得还挺好看的。
其实昨天晚上他第一眼见到白彦的时候就觉得他好看,当时在场那么多男人,他一眼就相中了白彦,可白彦没有相中他。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他鼻子山根好高啊,”楚夏看了一会儿后发现自己更加难受了,他好像是一头驴,现在有一根萝卜就吊在他的面前,好像再往前走一步就能够咬得到,但偏偏这一步走得十分费劲。
他一边说一边舔了舔自己有些干涩的唇,“中指也长。”
之前他听系统中心其他组的组员们聊过这方面问题,扫黄组就从来不聊,他们见惯了这些,觉得很无趣,很低俗,完全都是些低级趣味,他们大部分都已经完全看透红尘,楚夏除外。
系统刚想提醒楚夏不要相信这些伪科学,又听楚夏感叹了一声:“可惜了,这人不行。”
多好的配置啊,就这么白白浪费了。
系统完全不想接话,说起来刚才楚夏还在房间里对白彦骂得起劲,想要让白彦对他的好感度跌到负值,这怎么白彦来了,他反倒是不骂了,系统委实疑惑,就将这个问题问出来。
楚夏理直气壮道:“我怕他来打我,你们那个好感度感应器也不好使,要是他现在打我一顿,我不就白挨揍了。”
虽然他不怎么怕疼,但是这种罪还是少遭一点的好。
系统:“……”
说的很有道理。
但是在某一瞬间楚夏又觉得与其这样忍受绵密的无尽的药性,倒不如让白彦打他一顿,在行动之前,楚夏问系统:“你那儿有我刚才被喂下去的那个药吗?能给他也来点吗?”
系统一口拒绝:“不能。”
楚夏是第一次接触到拯救世界组,之前就是偶尔会收到来自他们那边的反馈视频,将其中的越线部分打上马赛克,存到库里,现在他加入到这个组织,感到前所未有的好奇,他问系统:“你说说你这个系统到底能辅助什么。”
系统就楚夏的这一个问题认真地想了想,从前他带宿主的时候,可以在他们面临危险的时候给予安慰,可以在他们面临选择的时候提供参考,可这些楚组长都不需要。
他现在能做什么?不如让他赶紧回系统中心去吧,远离楚组长的荼毒。
“给我放个黄片看看吧。”
系统想说他库存里没有这种东西,又听到楚夏道:“算了,你们那儿的都是马赛克。”
楚夏望着白彦,目光透着怜悯,啧啧道:“真可怜,年纪轻轻就不行了,跟兄弟说说,你找医生看过没?是不是没治了啊?你这主要是作孽太多,遭报应了,都这样了还当什么男人,叫什么白爷,叫白公公吧。”
系统:“!”
你刚才不是还说不想挨打的吗?!
第6章
任凭楚夏言语如何尖锐,他自岿然不动,好像楚夏口中的那个白姓男人同他没有半点关系,连眉毛都不带都没有上挑一下的,完完全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当中。
楚夏目光向下,想要看看白彦是不是真的不太行,可此时白彦偏偏是架腿而坐,让他看不到分毫。
他无奈,问系统:“你们好感度感应系统真的不行了吧。”
“刚才我已经将它送到系统中心维修了。”
楚夏听出其中关键,问道:“也就是说,就算刚才白彦对我的好感度跌破到负值也没人提醒。”
系统:“他看起来不像是好感度跌到负值的样子。”
楚夏:“……”
虽然不是很想承认这一点,但白彦看起来确实不像很生气的模样。
楚夏迷迷糊糊地忍不住会想,是不是自己往日作孽太多,在扫黄组的时候把马赛克打得太彻底,导致世间生出太多怨念,才落得今天的这般田地。
楚夏看过那么多宿主做任务的录像,不管是成功的还是失败的,都与自己现在这个情况不太一样。
说好的会报社的反派呢?为什么要对自己如此仁慈?
楚夏下意识地想摸摸下巴好生琢磨一番,手上刚一用力,便想起来自己现在正被人绑在床上,动弹不得,还有那恼人的药,有朝一日他定要让白彦也尝尝这药的滋味。
白彦将手中的文件又翻过一页,看了几行后突然察觉到有些不对,刚才一直哼哼唧唧,喋喋不休骂人的青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停了下来,房间中只剩下一串起起伏伏的喘息声,若说安静,倒也比不得平日里的书房安静,只是让他有点不习惯,他抬头问楚夏:“怎么不说了?”
楚夏眨眨眼睛,到现在都不忘要惹怒白彦,他充满挑衅道:“你在教我做事?”
系统倒吸一口凉气。
然白彦脸上依旧不见怒色,他将手中文件放下,目光从楚夏身上掠过,目光仿佛可以化作实质一般,像是轻柔的羽毛在楚夏的皮肤上面若有若无地缓慢滑过,将他刚刚快被压制下去药性又撩拨起来,且比之前来得更加汹涌,好似一场无法阻挡的山洪海啸,将他整个人都淹没在里面。
他探出头,想要挣扎出来,白彦这个老狗比又一把将他按回去。
白彦从椅子上站起身,居高临下俯视着楚夏,他知道青年同他的侄子同在一个男团中,只是青年的身材着实差劲,跟个白斩鸡似的,上面粘着一层薄薄的汗水,加上那些青紫色的淤青与不正常的红晕,让人看了倒尽胃口。
白彦问道:“想松绑?”
楚夏的眼睛微微亮了一些,难道是白彦良心发现,做个人了?
他忍不住心中嘀咕,问系统:“他是不是被我色.诱到了?”
系统长长地叹气,感觉自己身体中的代码又掉了一串下去,想到楚夏从昨天晚上来到这个世界当中到现在都没有照过镜子,到了嘴边的话又给吞了回去。
算了,还是让楚组长做个梦吧。
他一定不知道自己现在鼻青脸肿的有多么难看。
白彦手中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把银色的小刀,刀刃反射出银白的光落在楚夏的大腿上,楚夏心中突突,问系统:“白彦不吃人肉吧?”
系统:“这个……不好说,资料里没有显示。”
楚夏虽然很想被白彦吃掉,但绝对不是这种吃法,他眼睛直直地盯着白彦手中的那柄小刀,心中的担忧一时间竟然压过了药物催生出来的欲望。
就算要吃,也该提前给他洗洗涮涮,楚夏眼看白彦来到床尾,怎么?还要从小腿开始吃吗?小腿的肉会比较嫩一点吗?
白彦低头看他,青年眼睛红红,泛着水光,左边脸颊高高肿起一块,嘴角带着擦伤和淤青,实在不太好看。
白彦眉头微皱,拿起小刀将绑在楚夏两只脚腕上的绳子割断,随后低头看了眼手中的小刀,目光嫌弃,仿佛上面沾了什么脏东西一样。
楚夏的两条腿可以自由活动,也确定白彦拿刀不是来吃自己的肉,可他割断了脚上的绳子后停下来什么也不做了,难受的地方用脚又够不到,只把脚腕上的绳子解开了有什么用呢?
他眼巴巴地望着白彦,白彦对上他的那双亮晶晶,浸着水的眼睛,莫名想起自己小时候养过的一条狗。
楚夏对上白彦的眼睛,立刻咧开嘴露出两排小白牙,开口道:“爸爸,帮我把手上的也松一松呗?”
白彦:“……”
系统:“……”
见白彦不搭理自己,楚夏更加殷勤,叫道:“爸爸?爷爷?祖宗?”
白彦如今对青年的厚颜无耻又有了进一步的认识,在任何方面他都没有半分羞耻之心,没脸没皮,贪图享乐。
楚夏求了半天,白彦仍是没反应,楚夏一秒变脸,骂道:“死变态。”
药力比之前更加猛烈,他气哼哼地在床上不停扭动,像个炸起来的河豚,像是一条搁浅的人鱼,白彦对他现在这个状态比较满意,回到椅子上悠然坐下,继续处理剩下的文件,不管楚夏发出什么样奇怪的声音,好像当房间里没有他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