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人甲总是一本正经 番外篇——by蒲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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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瞻注意到,少年的左手和闫峰一样是畸形的,这不是天生的畸形,反倒像是被人故意扭断的一样。
就在这时,外面又一次响起了脚步声,少年露出惊恐的神色,然后飞快地钻进了盒子里,躺在时瞻的身边,接着朝时瞻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盒子里另一个人的气息让时瞻感到很不适,外面传来脚步声和闫峰骂骂咧咧的声音。
“妈的,要不是为了躲那几个追债的杂碎,我至于天天这么提心吊胆....."
听到这句话,有一种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时瞻甚至认为等会儿闫峰会用力踢盒子,他对自己下意识的想法感到纳闷,他甚至产生了身旁这个少年等会儿会抱住自己的想法。
可是盒子没有震动,身旁的少年也没有抱住自己,时瞻觉得自己恐怕是被困的脑袋魔怔了。
“闫经周......闫经周,老子回来了,你人呢?快来伺候老子,不然老子等会儿打死你!“脚步声随着说话声渐渐远去,直到消失不见。
“他走了,我们出去吧!”少年小声地说,他推开盖子,搀扶着时瞻离开盒子。
他们走出地下室,走出小区,进入到一个房间里。
少年扶着时瞻坐到沙发上,给他包扎伤口,给他倒了一杯水,他好像对这个房间非常的熟悉。
时瞻打量这个房子,用家徒四壁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所有的房门都紧闭着。墙角斑驳,卫生间的房门都坏了一半,水池在向下滴水,仔细听,却没有水声。
“你快喝点水,好好休息,对了,我叫颜静洲,你呢?”少年露出好看的微笑,时瞻觉得这个名字很熟悉,可是又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一觉醒来,他觉得一切都怪怪的,可是又说不出所以然来。
皱着眉,他的脑子里像有一根针一样突突地刺痛着大脑。
时瞻不说话,少年也不恼怒也不追问。
房间里只有一张床,少年把时瞻搀扶到床上,然后自己躺在另一边。
“今晚折腾了好久,快睡觉吧!”说完,少年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时瞻躺在床上,看着少年的精致的脸,一种陌生感涌上心头,他总觉得面前的人好像不应该长成这个样子。
脑海里,一双琥珀色的双眼在月光下凝望着他,那双眼睛有一颗红色的泪痣,时瞻想看清那双眼睛拥有者的脸,任凭脑袋痛到如重锤击打一样疼痛也想不起那张脸。
“你怎么了?”少年爬起来,抱住时瞻,“别害怕,别担心,我会陪在你身边的。”
“你?”时瞻终于开口说了第一个字,沙哑的声音把他自己都吓到了。
“对啊,是我,是我把你救出来的!”少年的声音像有魔力一般,让时瞻渐渐有了晕眩感。
他努力去看少年的双眼,那双瞳孔如黑珍珠般的眼睛更有蛊惑力,可是他没有在左眼处看到那颗泪痣。
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很熟悉的名字。
“时瞻,你怎么了?”少年关切的问。
“你为什么会知道我的名字。”时瞻冷着眸子问他,大脑不断叫嚣,已经严重扰乱了时瞻的意识,他在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少年停顿了两秒钟,然后脸上挂回了和善的笑:“是你告诉我的啊!”
“我没有告诉你!”时瞻笃定地说,他挣扎着下了床,他以为自己会摔倒在地上,出乎意料地是,在双脚触碰到地面的时候,两只脚非常稳地站住了。
时瞻茫然地看了布满血污的左脚一眼,然后伸出本应该没有知觉的左手臂,左臂居然有了反应,他的手脚没有任何问题!
时瞻不顾身后少年的喊叫,他走遍了房间的每一个角落,他打开了所有的门,在一扇门后看到了通往地下室的楼梯。
这一瞬间,时瞻像明白了什么,他回头去看少年,少年正站在床边失望地看着自己。
两个人没有说话,少年走向时瞻,想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语气柔和地跟时瞻说:“我们该睡觉了,已经很晚了,不要闹了,好吗?明天我会带你回家的。”说完,他握住时瞻的左臂,看到时瞻没有反抗,他才露出微笑,然后牵着时瞻又回到床上。
“我不会害你的,相信我,我是为你好,你只需要听我的......”
“沈就。”听到时瞻说出了这两个字,少年的笑容僵住了,“你不是他。”
少年又要说什么,这时,房间震动起来,墙壁在脱落,越来越多的白光挤进来,时瞻闭着眼睛,他好像是睡着了,又好像是醒过来了。
......
时瞻醒来的时候,他还在那个走廊里,不同的是,旁边多了一个人。
狼藉的走廊上,颜静洲靠着墙壁抽着烟,脸上有一丝落寞,他身后的房门开着,里面微弱的光透进了走廊。
时瞻曾经听说,一些厉害的心理专家,可以通过听觉、嗅觉、味觉、视觉、触觉再加上外界的事物刺激来进行心理诱导从而使人产生幻觉,进入深度催眠的领域,人的意识会与外界隔离,进入到另一个脑神经层次,没想到颜静洲这么年轻就可以做到这一点。
这样的一个人实在太危险了。
“沈就在哪儿?”时瞻的大脑还很难受,他强撑着站起来质问颜静洲。
颜静洲轻笑了一下:“我也可以救你,为什么他救你你爱他,我救你你却无动于衷?”
“我爱他和他救我没有任何关系。”
颜静洲用食指捏灭烟头:”他有什么值得你喜欢的呢?我想了很久都想不明白。这个世界,明明我们俩个人才是最适合的。”
时瞻皱着眉头:“你和我?”
“对啊,我们是同类,还有吴砚,我们都是同类啊,我们才应该一起生存,只有同类才会相互理解,别人怎么能理解我们呢?”颜静洲的语气开始疯狂起来。
“吴砚也跟你有关系?”时瞻还以为颜静洲可能是喜欢他,但是听过刚刚那一句他可以肯定,颜静洲不是喜欢他,他是在寻找自己认为的“同类,“你说的同类究竟是什么意思?”
颜静洲看了他一眼,走进身后那扇本就开着的门内,经历过刚刚被催眠的事情,时瞻谨慎地站在门口,没有进门,但是门内的景象足以让他觉得脊背发凉。
整个房间的墙壁上全都是他自己的照片,除了在霍普西斯念书的那几年没有照片,从他高三开始一直到最近的日期也就是昨天的照片几乎是应有尽有。
“你高三的那几张是闫峰拍的,他要绑架你,要先下点功夫,他当年他和时兆国在一个大学,可是处处被时兆国压一头,渐渐也就没有自信了,后来连女朋友都留不住,也就是许静婉。”颜静洲指了一下那几张高中的照片。
“时兆国为了追求许静婉,曾经诬陷闫峰学术抄袭,闫峰就被学校强制退学退了,他那么心高气傲的人受到这样的打击之后一蹶不振,他天天喝酒赌博,欠了一屁股债。许静婉觉得亏欠他,所以她看到闫峰的现状之后的时候她就想弥补闫峰,可是那个时候许家的经济状况也出了问题,她只好把注意打到时兆国身上。”
颜静洲说这些话的时候,语气淡漠的就像在讲一个故事,一个仿佛跟他毫无关系的故事。
“闫峰死了。”时瞻告诉他。
“知道,我给他买了双鞋,然后约他去湖边散步,那湖边呀苔藓特别多,他脚底一滑,就摔下河淹死了。”
“鞋子是不防滑的是吗?”时瞻问他。
颜静洲没回答,不过他的神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你说的同类是什么意思?“时瞻又问了一遍,”和那个吴砚又有什么关系?是你指使他害沈就的吗?“
颜静洲摇摇头,“他是孤儿,小时候被赌鬼父母扔在路边,被捡回了孤儿院,”颜静洲和时瞻对视,“你还不明白吗?我们都是被父母抛弃的孩子,我们都是被上帝遗弃的,我们聪明,有智慧,可是世界却没有善待我们,吴砚很精明,可惜一碰到他弟弟的事情就不会思考了,我跟他说,沈就和他弟弟交往了,沈就离间他和他弟弟的感情,吴砚想也不想就相信了我说的话。他还不够聪明,可是你跟他不一样,时瞻,我做了这么多,你都没有感觉到吗?我就是你,我们就像世界上的另一个自己一样。”
“你做的那些事只为了证明这一点?”时瞻不敢置信。
“当然!这是很有意义的事情,所有的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中,除了沈就!”颜静洲说到这个名字的时候眼神中有一种愤怒。
“在立海市,你那次给他催眠,你骗我们说沈就被催眠之后什么也没说,实际上他不止说了,而且说了很多是不是?”沈就哭的那一晚,他派人去查监控知道沈就的病突然好了的原因是和颜静洲有关的时候,他就想明白了这一点。
颜静洲点点头:“我原本以为沈就也是我们的同类,所以我特地接近他,结果没想到那次催眠,我看到他的内心,我发现了他的秘密,我才发现,他根本不是我们的同类,他欺骗了我,欺骗了这个世界,他是不该存在在这个世界上的异类.......你猜,他的秘密是什么?”
时瞻没说话,微弱的灯光下,气氛很凝重。
“他有没有告诉过你当初他早就知道你会被绑架,你不好奇吗?他是怎么知道的?一个十七岁的高中生为什么能那么精准地找到你,为什么能做到连警察都没有做到的事情。”
【作者有话说:颜静洲:我也可以救你,为什么他救你你爱他,我救你你却无动于衷
时瞻:因为你......没有泪痣
颜静洲:(居然是这么清新脱俗的理由吗?好清纯好不做作)现在去种痣还来得及吗(?i+_+i?)
时瞻:来不及了,莫挨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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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失而复得(大结局三)
"我不感兴趣。"
颜静洲愣住了。
"你的话说完了吗,说完了,告诉我沈就在哪里?"眼前这个人极度危险,尤其他手上有两条人命,拖的时间越久时瞻越担心沈就的安慰。
"你....不感兴趣。"从刚刚开始一直气定神闲的男人表情终于有了变化。
"我为什么要知道这些?颜静洲,你从一开始就搞错了,喜欢沈就的人是我,决定要不要和他在一起也是我来做决定,你又是以什么立场,什么身份?同类吗?我跟你不是同类,我甚至觉得你可悲,你没有人爱,没有人在乎,所以你才会臆想出什么同类来,不过是为了满足你自私的欲望而已。"
颜静洲摇着头,不应该是这样,这不对,时瞻知道了他们的共同点之后应该认同他,应该认可他的才华才对,而不是带着如冰箭一样的眼神,刺得他的心寒冷刺骨。
"闫经周,最爱你的人已经被老子打死了,这个世界上还有谁爱你?一天天的,脑子里尽想些没用的东西,从明天开始,你就别上学了,老子给你找了个工地搬砖的工作,你明天老老实实去工作!"七岁的闫经周静静听着闫峰念叨,地上被闫峰撕碎的那张蜡笔画上,那个世界里,没有爸爸,只有妈妈和他手牵着手,背后是阳光和绿树,红色的蜡笔写着画的名字:我和最爱我的妈妈。
时瞻看到颜静洲笑了,他痴痴地笑着并且摇着头,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时瞻的心头。
"沈就到底在哪儿,你说话!"他一把揪起颜静洲的衣领,暴怒地问。
颜静洲看着他,抿起的嘴露出嘲讽的笑容:"你不想知道没关系,反正你也见不到他了。"
时瞻听完这句话,怒目睚眦,青筋暴起,他一拳打在颜静洲脸上,打得对方摔倒在地上。
"打吧!打死我你也不知道他在哪,我把他关在一个密闭的空间里,没有食物也没有水,他最好就这样死了,说不定真正的沈就就回来了,到时候他还要感谢我呢!哈哈哈哈哈!"
颜静洲英俊的脸上已经有些癫狂,时瞻没有去理会后半句话的意思,他在来的路上就报了警,警察差不多该到了,他打开手机,让徐亦联系警方那边的人全城搜索,务必要找出沈就。
一个人不吃饭只喝水最多可以撑一个月,可是如果连水都不喝,连三天都撑不过。
“时瞻,你两天没吃东西了,吃点吧!”徐亦端着饭放到时瞻面前。
时瞻胡子拉渣地躺在沙发上,模样很憔悴。
“你不能这样,你得吃饭,别到时候小嫂子回来了你却垮了啊!”顾西锐急得气不打一处来。
“有消息吗?你们看看。”时瞻继续翻看消息,继续拨打电话,“颜静洲还是什么都不肯说吗?”
“时瞻!”顾西锐生气地喊。
时瞻咬着牙说,“我怎么吃饭?我怎么吃的下去!他也没饭吃你们知不知道,已经两天了!他身体有多差你们知不知道!”时瞻根本不敢想,沈就现在在经受着什么,他只要一想到,心脏就痛的让他几乎快窒息。
顾西锐和徐亦互相看了看对方,无奈地叹了口气,这两天大家都在找沈就,可是一点消息也没有。
时瞻长时间未进食,身体很不舒服,他靠在沙发上闭着眼睛,大脑却纷乱交杂。
黑暗的世界和熟悉的头晕感让时瞻想到了当初在盒子里的感觉,他似乎想到什么,猛地站起来,供血不足,一下子没站稳,又跌落在沙发上:“立海,立海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