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辈子竟然把渣攻当个宝!——by吃饭饭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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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乱没送东西。”
赵明宏的脸色不禁变了。
以往,姜乱送了,赵明宏也是绝对不会穿的。
姜乱送了他不在意,但是姜乱不送,他却总觉得少了什么东西。
“姜乱是终于有了自知之明,知道这鞋上不了台面?”宋之玉不禁道。
他说完看向赵明宏,就发现赵明宏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王爷不是该开心吗?
秦宿看着赵明宏的脸色,像是意识到什么,却没有说破,而是拉着宋之玉走了。
赵明宏坐在那里,盯着面前高高垒起的如同小山一般的礼物,心里总觉得有些怪异。
若说之前是因为孟泽鹤与自己赌气,但是怎么都不该连自己的生辰都不送礼物啊。
姜乱……他到底怎么了?
赵明宏突然想到了姜乱的那句话。
“你不是觉得我厌烦吗?那我以后就离你远一些。”
赵明宏突然觉得有些心悸,呼吸一窒,有种惶恐的感觉。
难道姜乱不是赌气,说的是真的?
这般,他明明开心才对,为何会觉得不安?
或许只是习惯了吧。
赵明宏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终于忍不住,让管家叫来姜乱院子里的下人。
“你是在姜乱的院子里伺候的?”赵明宏问道。
姜乱身边就一个小丫头伺候着,哪里有其他人?
只是,王爷要找姜乱院子里伺候的,管家只能随便找个就近的。
这下人是个打扫卫生的,负责姜乱院子门口那一部分。
下人想着管家交代的话,连忙点头:“启禀王爷,是的。”
“姜乱今天有什么特别的举动吗?”赵明宏继续问道。
下人认真地想了想,像是想到了什么:“姜公子今天弄了很多鱼肉,像是要做饭。”
下人离去后,赵明宏露出沉思的表情。
做饭?
姜乱一手好厨艺,是专门为他学的。
今天是他的生辰,难道是为自己做的?
应当如此。
他的生辰,姜乱不可能无动于衷。
只是奈何宾客众多,他太忙碌,姜乱根本没有邀请的机会。
这时,姜乱应该做好了饭菜,期盼着他突然到来吧。
这一下不闹脾气了?
赵明宏的嘴唇抿了抿,想着前几次发生的事,就觉得来气。
不过想想,冷夜中,姜乱看着热乎乎的饭菜逐渐冷去,也是挺可怜的。
赵明宏猛然起身,朝着门外走去。
姜乱以前在医院,经常加班熬夜,每天都睡不够。来到这里后,他发现有个好处,就是能一直睡。
刚入夜,姜乱就睡下了。
噔噔噔。
敲门声突然响起,将姜乱吵醒了。
是谁这么缺德?大半夜扰人轻眠!
然而,敲门声不停。
姜乱只得从床上下来,点亮了床头的灯,走到门前,打开了门。
赵明宏立在黑暗里,身上还带着一股潮气,暗沉沉的目光正盯着姜乱。
此时的姜乱,小脸白嫩,眼睛迷蒙,带着水雾,就像一只茫然的小动物。
姜乱有些迷糊:“你怎么来了?”
赵明宏觉得姜乱应该是等自己等睡着了,想到这里,心里的气又消散了一些。
“你做了红烧鱼和糖排骨?”赵明宏问道。
姜乱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
赵明宏的脸色稍微好看了一些,走进了房间,目光落在唯一的桌子上,空荡荡的。
赵明宏的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但还是在桌子旁坐下了。
赵明宏等了片刻,不见姜乱有动作,只觉得有些气。自己已经在给姜乱机会了,结果姜乱怎么这么蠢?!
赵明宏只得道:“菜呢?”
姜乱下意识地看向自己的肚子。
“端上来啊。”
姜乱指了指自己的肚子。
“这里……”
怎么端?
在姜乱继承的记忆里,煜王没有这么穷啊,不至于跟自己抢吃的啊。
赵明宏的表情一僵。
姜乱怎么自己吃了?
不是给自己庆贺生辰的吗?!
难道说他真的忘记了?
想到这里,赵明宏就觉得呼吸一窒,闷闷的难受。
赵明宏又气又怒,直接朝着姜乱走了过去,一只手抓住了姜乱的手,直接将他抵在了墙上。
“姜乱,今天是什么日子,你还记得吗?”赵明宏忍着怒气问道。
姜乱:“十二月十六?”
“十二月十六是什么日子?”
姜乱绞尽脑汁:“腊八后八天,除夕前十四天?”
赵明宏感觉到自己额头的青筋一下一下地跳动着,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气闷。
姜乱居然忘了今天是自己的生辰!
赵明宏深吸两口气,突然觉得自己真是入了魔。
自己在意这些做什么?
姜乱做的鞋子太丑了,根本配不上自己王爷的身份!
姜乱忘了自己的生辰正好,自己也不需要他记得!
最好姜乱永远别再缠着自己了!
赵明宏气得踹了一下门,气呼呼地离去了。
这时,明则院,孟泽鹤披着黑色的披风,站在门外。
门里摆着一堆礼物,偏偏不见赵明宏。
孟泽鹤问门口守着的小厮。
“王爷去哪了?”
小厮道:“王爷去了北院那边。”
想到北院住着何人,孟泽鹤的表情骤然白了。
第006章 风流王爷(五)
北院。
小破房里,姜乱蹲在那里,正在修缮着房门。
小荷在一边帮忙。
敲敲补补的声音响起。
小荷突然抬头:“公子,刚刚王爷来了啊?”
姜乱眉头抬头:“你不是看到了吗?他肯定跟我有仇,来就来,还把我的门推坏了。这寒风凛凛,我还得在这修门。”
姜乱不住抱怨。
“公子,今日是王爷的生辰,后宅那么多人看着,他却来寻公子……”
小荷的心情很复杂。
之前,王爷对公子无情,公子却那般痴情,小荷便想着公子能忘了王爷。
但是如今,王爷对公子显然是在意的。在这后院里,得到主子的垂青,才能过好日子。
姜乱听明白了小荷的意思。
“那又如何?”
爱他的人早就死了,现在这身体里变成了自己。
而且,他觉得赵明宏未必有多情深,不过是不甘心罢了。
“不过,赵明宏这一来还是有好处的。”姜乱说着就笑了起来。
赵明宏显然被气得不轻,自己这怨气值一下减少了300,变成了9020。
姜乱忍不住哼起了歌。
小荷看着姜乱,公子真是越来越让人看不透了。
不过,看着公子开心,她也觉得开心。
赵明宏的这一举动,很明显让某些人坐不住了。
翌日。
便有小厮来传令,孟泽鹤找他。
想到自己的怨气值,姜乱欣然而往。
姜乱跟在小厮的身后,来到了湖边,就见一道瘦弱的身影站在那里。
孟家是将门之后,各个都是魁梧雄壮,唯有这个小儿子,虚弱纤瘦。
孟将军觉得,肯定是夫人受了惊吓生下孩子,又在农家养了两年,营养跟不上,才这般虚弱,再加上对夫人的感情,孟将军对孟泽鹤疼爱至极。他对孟泽鹤,几乎是有求必应。
只有姜乱这个上帝视角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将军夫人和这农夫之家其实是有渊源的。
农夫的儿子早产,又找不到产婆,这时,恰好遇上将军夫人从门外经过。她懂些医术,帮助接生,才让农夫的妻子顺利产下了孩子。只是因为早产,所以这孩子十分虚弱。
也正因为这段渊源,将军才会将夫人留在农夫家。
将军夫人怎么也没想到,她亲手救下的孩子,有一天会抢走她亲生孩子的一切,还会害死她的一家人!
这世的自己也真是可怜,被抢走了身份,又被抢走了男人,最后还惨死收场,难怪怨气这么重。
姜乱感觉到一股怒气从心底冒了起来。
姜乱控制情绪的能力很强,他迅速调整好情绪,走到了孟泽鹤的面前。
孟泽鹤盯着姜乱,赵明宏在的时候,他还会掩饰一下,赵明宏不在,他的眼眸里全是蔑视和厌恶。
“姜乱,我听闻你刚到王爷身边的时候,是没有名的。王爷给你一个‘乱’字,混乱,没有秩序,便是一条贱命。”孟泽鹤慢慢道。
孟泽鹤便是在嘲讽姜乱的命贱。
姜乱简直要笑喷了,孟泽鹤是最没资格嘲笑他命贱的。
怎么才能气到孟泽鹤呢?
“那你怎么知道不是‘乱我心者’的乱呢?”
其实,也确实如此。
那时,尚且在宁城,赵明宏抱着姜乱,满是爱怜地盯着他。
“乱我心者,便是你阿姜,不如一个‘乱’字吧。”
从此,他便有了名字——姜乱。
姜乱一想到自己的名字是赵明宏取的,就想改名。要不是为了恶心孟泽鹤,他是不会说出这段往事的。
孟泽鹤的脸色顿时一白。
孟泽鹤压抑着怒气:“姜乱,我劝你离王爷远一些。别以为勾引了王爷,你就能摆脱这贱命。命是天生的。若我一句话,便可让你死无葬生之地!”
孟泽鹤的这句话,确实让姜乱一语成鸩。
这世的姜乱,被凌迟处死。
“对,命是天生的。”姜乱别有深意,“不过,孟泽鹤,你自己管不好你的男人,来找我有什么用?我现在的日子过得很好,但是赵明宏三天两头就来找我,严重扰乱了我的生活。我能恳求你管好他,别让我见到他了吗?”
姜乱一副烦恼的模样。
孟泽鹤脸色青白交加,简直要吐血。他快被气死了!
这姜乱什么时候这么伶牙俐齿了?
孟泽鹤深吸了两口气,才稳住了情绪。
姜乱扫了孟泽鹤一眼,身体没看起来得那么差嘛,居然还扛得住。
“姜乱,我会让你后悔今天的话的!”孟泽鹤狠狠道。
就在这时,孟泽鹤突然来拉姜乱,姜乱后退了两步,孟泽鹤两眼一翻白,突然倒在了地上。
刚刚还凶狠的模样,怎么一下就晕倒了?
姜乱一转头,就看到一道身影迅速冲了过来,一下就抱住了孟泽鹤。
“泽鹤!”赵明宏的声音里满是担忧。
姜乱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
怎么脑残剧里的剧情让他遇上了?
说起来,这孟泽鹤被将军府养了十来年,都没有褪去身上的那股小家子气。
他和他那个唱戏的娘一样,是个戏精。
果然,只见孟泽鹤勉强睁开眼睛:“王……王爷,别怪姜乱,他肯定不是故意推我的……”
姜乱简直忍不住想给孟泽鹤鼓掌了。
孟泽鹤这一举动,就给两人定了人设。姜乱狠毒小气,而他则可怜无辜。
按照剧情,男主肯定是将小可怜抱进怀里安慰,然后狠狠惩罚狠毒小气的那个。
果然,赵明宏恶狠狠地瞪着姜乱。
“姜乱,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恶毒了?”赵明宏冷声问道。
原身身上,这样的事发生不少。
就说原本,赵明宏对姜乱还是有些感情的。
纵然没那般宠着他,也不会让姜乱去给其他人做男宠。
还不是孟泽鹤三番五次这般冤枉姜乱,赵明宏又心疼孟泽鹤,又怕传到孟将军耳中,才做出那样的选择。
要是原身听到赵明宏的话,心肯定会沉到谷底,心中充满委屈。
王爷为什么不相信他?
明明是孟泽鹤冤枉他啊!
人都是偏心的,在赵明宏的心里,孟泽鹤善良纯洁,姜乱狠毒小气,无论姜乱怎么辩解,赵明宏都不会相信他。
因为这种事,原身不知道受了多少委屈,哭了多少次。
但是,现在的姜乱却没什么感觉。
而且,他也不是肯受委屈的人。
既然辩解没用……
“那个……我想说,我要是推了他,他不该是往后倒去吗?为什么朝着我这个方向倒?”姜乱问了一个技术性的问题。
孟泽鹤:“……”说得好有道理。
赵明宏看向孟泽鹤。
孟泽鹤选择彻底晕过去。
赵明宏没有理会姜乱,而是抱着孟泽鹤连忙回了房间。
大夫轮番诊治,都说没有什么大碍。
一个时辰后,孟泽鹤醒了过来。
孟泽鹤小心翼翼地盯着赵明宏:“王爷……”
赵明宏的表情有些冷:“姜乱不过一个奴才罢了,你又何必和他计较?”
孟泽鹤:“……”
孟泽鹤心里已经对姜乱恨到了极点。
而且,他感觉到了威胁。
之前的姜乱,在他心里微不足道,自己一只手便可以碾死他。
但是,这样碾死多没意思,他要留着慢慢折磨,让其他人看到,和他抢男人的下场。
然而,如今的姜乱不一样了,孟泽鹤隐隐觉得心中不安。
孟泽鹤各般心思,脸上却不显露,小脸上露出楚楚可怜的表情。
“我的心全在王爷的身上,唯恐王爷被人抢了去。”孟泽鹤看赵明宏的眼眸是深情和迷恋,还有深深的不安。
赵明宏的心中一软,声音放柔了一些:“本王的心中只有你,莫想那些有的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