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迷只想让人还债——by九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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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如不是他们时家,时弋可以避开这所有的一切。
避开替身、冒牌;避开要为他承受的伤害;避开在忍辱负重忍受莫名的伤害中伤之后,他们时家恬不知耻的横加罪名。
上一次,时弋就是这样死的。
如今不过是,一点一点讨要回来罢了。
时弋在成人礼那天就说,他还清了。
所以,剩下就该他们时家还他。
时无呈连带着时家所有有任职的人员都进了审讯室关押,没日没夜的接受惨无人道的问询,但唯独除了他们兄弟三人。
虽然对外界还没有明确的定罪,但流言早就散发出来了。
往日风光无限的时家,如今到哪里都被人人喊打,处处遭白眼。
时白已经记不清,这是他听见这些话的第多少次了。
而他记得以前,这些唾骂的话一直到时弋死去,都一直在上层贵族学生之中玩笑般的提起,在骂人不要妄想时,总是提起。
……
听讲课的时间过得很快,尤其时白一直都在走神的情况下。
他的脑海里无数次的幻想,要是时弋不记得上一次的事情,该有多好,那样一切就可以重来。
但时弋记得,全都记得。这就像是对他曾经不知足的惩罚。
等到听讲室里的人都走完了,时白才想着匆忙开口拦下时弋,却见时弋停留在门口,静静地等着,好似在等着他过去。
时白恍惚一阵,好像想起以前时弋也在教室门口这样静静地等着他出来。他喉咙一涩,忙不迭地过去,唇张了许久,却好像被什么东西卡住了喉咙,竟然连半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时弋只是静静地看着时白,不出声也不催促。
时白皱眉良久,终是轻咳一声,哑声道:“你,为什么要放过我,你……”
时弋好似早就猜到时白要问什么,不待时白将后面的话说完,只是后退一步,同时白保持一个距离,歪头淡淡地反问,“放过你?”
“你可能弄错了什么,”时弋忽然有所感的回头,看向从楼梯一旁过来,霍滦熟悉的身影,“若有什么人能让我心甘情愿放过,那只会是霍滦上将。”
“只他一人。”
时弋冷冷地看着时白,毫不留情地转过身,走向霍滦,声音夹杂着冷风,向后传去,“再也不见。”
独留时白在时弋身后,忽而癫狂大笑,忽而沉默阴沉。
因为时无呈不可救药,他那种人连亲生儿子都不甚在意,更何况对一个本就当作工具的人生出一丝半毫的悔意。他不会痛苦,不会日日为当初所作所为后悔忏悔。
他只会认为,办事不力,转而计谋更多。
不是放过,是他罪应如此。
他的债,岂是在那种审讯室里能还清的。
他将在这些无处不在的唾骂声音里,怀着摆脱不了的悔恨和撇不开的喜欢,活过。
-
时无呈企图叛国起军,勾结叛军,进行旧帝国曾经终止的‘怪物制作’人体实验,一项一项,都是罪可诛族的罪名。
死亡黄昏时刻,时弋站在怀尔德教授的研究室,调试机械的旁边,静默了许久。
直到有人突兀地闯进了研究室的大门,他才从研究室中央抬起头,往门口看了一眼。
是许久不见的时舟。
看脸色,等罪名判下的时间里,不少奔波。
“时弋!你!”时舟神色怒不可遏,被后面追上来的人拦住,整张脸气得更加得狰狞不堪,他一边想要挣脱护卫人员得桎梏,一边死死地瞪着时弋,“你有必要,有必要做到这种地步吗!”
时弋将手里得数据存好,交给身旁的助手,朝着时舟走过去。
“带他出来,不要吵到里面实验。”时弋不看时舟一眼,和时舟擦身而过,静静往外走去。
帝国今日的天气很好,甚至有些燥热。
时弋身上穿得单薄,下身着裁剪精致的齐膝白底金纹短裤,将小腿及脚踝都露出。
时舟跟着出来,随着时弋往前走了几步,忽而目光落及时弋小腿蜿蜒向下,最终在脚踝附近尤为明显的一处伤痕。
-你觉得,他E级末等的体质,一路上要疼得昏厥多少次,才能把那块金属给你找回来?
耳边忽然乍响起这句梦魇他的话,时舟双手都微微颤抖起来,手指压上墙面,都几欲抓不住。
他从残星回来当天,就收到了从他们时家专属机甲设计室,送过来的高级金属材料。
他摸到那块金属材料的边缘,边缘光滑,早就看不出曾经有刺穿一个人腿的威力。
直到他看见了金属边缘未被完全弄干净,磨合到了金属里面,一点红色。
他几乎下意识的就认为那是,时弋的血。
没有缘由,就只是这么认为了。
而后痛心不已。
“时弋……”时舟抬头看向已经停下脚步,眼神冷漠看着他的时弋。
“有必要做到这种地步,”时弋看着时舟,淡淡地开口,“还有什么要问的吗?希望下次,您不要直接闯入,会打扰到实验。”
“不是……”时舟慌忙张口,在见到时弋腿上伤痕的一瞬,他就已经回想起夜半时分,时时刻刻都梦魇着他的荒唐梦,折磨得他夜寐难安。
“时弋,对不起,我,不是想要来指责你什么的。”
时舟咬牙一瞬,唇间有血味道渗出,他尝到苦涩。
抬手拧了拧眉,时舟垂眼看着时弋小腿上的那道伤痕,终是涩哑着声音,道出一句,“大哥误会了你,最初,以前,成人礼,还有,最后。”
“对不起。”时舟想起在霍滦手下早已经成定局的局面,苦笑了一瞬,这终是他们时家罪有应得,他却还是在最后的瞬间,要将这一切全都怪罪到时弋身上。
完全无可救药。
时弋神色略有些苦恼,声音野带着一丝疑惑,“抱歉,我并不记得我有什么哥哥。”
“而且,我想,时家曾经的大少爷,当我哥哥,我也受不起。”
时弋淡淡地说道,“没什么事就请回吧,希望下次来的时候,不要硬闯,很打扰,很烦人。”
时舟愣在原地,曾经是他厌烦时弋叫他哥,如今,是时弋主动说,不记得这样一个哥哥,也不需要。
-
“过来,给你擦干头发。”霍滦指了指床边小桌前的软椅,手里拿着一方柔软的毛巾。
“好哦。”刚泡完澡出来,时弋浑身冒着热气,整个人都显得恍惚可爱,他傻愣愣地坐到椅子上去,等到霍滦将柔软的毛巾覆在他发顶上,就舒舒服服的阖上了眼。
霍滦眸中有隐约着的不快神色,单看那双淡得没有任何情绪的双眸,不知道的怕是以为霍滦上将,这不是要给人擦干头发,而是,要将头给人拧下来。
头发擦干得差不多了,霍滦薅了两把昏昏欲睡,时弋的软发,将那一头浅金的头发揉得乱糟糟。
等到时弋睁开眼,从镜子里呆呆傻傻地望过来的时候,霍滦才不轻不重地捏了几下时弋的脸颊,上将的手下依然没个轻重,就是这么一捏,就疼得时弋咧了一下嘴,“疼。”
霍滦上将闻言松了手,又拿指腹跟挠痒似的揉了几下,“耳朵。”
“泡澡的时候我没冒耳朵。”时弋争辩。
霍滦却不信,只是将有粗茧的指腹不轻不重地摁压在会冒出猫耳的部位,“耳朵。”
“上将你好烦。”时弋焉了气,垂头丧气地将一对沾染了浴室湿气的猫耳露出来。
霍滦将软毛巾覆在那对濡湿的猫耳上,细细柔柔地擦着,“舒服的时候,你就会忍不住露出猫耳。”
“唔。”时弋眼神瞥向一边,不知想到了什么,不敢再看霍滦。
霍滦手放得很轻,几乎没让时弋觉得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反而是被这种轻柔毛绒包裹的感觉,弄得又要睡着了。
就在一点一点眯着眼,就要睡下去的时候,霍滦忽然撤去了毛巾,粗粝指腹的手指捏上猫耳最敏感的边缘,像是惩罚般的一捏。
“唔。”时弋整个眉都皱拢在一起,疼得不轻。
“上将,您的手又弄疼我了。”
霍滦看着自己故意弄出来的一点淡色红痕,声音淡淡地道:“下次还会。”
“?”时弋仰头,手指微动在空气里用风又在身旁画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问号。
上次不还说的下次不会吗?
第33章 上将的小猫33 “我不知道,下次一定……
“不好!上将!还有一只中级异金属虫逃向居住地方向了!”
霍滦抬眼看向晶蓝色透明显示屏,上方红色的光点不断闪烁跳跃着,直直地朝着那一小块居住地狂奔而去。
“联络今日巡逻的负责人,让他带着附近的人撤退。”霍滦将机甲引擎压到最大,眉间躁烦锁得更紧。
时弋也在那边。
“不行啊上将!巡逻的是他们本星的人,我们联系不上!之前……之前他们不让我们接管周边禁戒……”
霍滦眉间皱得更深,手掌压得机甲引擎柱更加的用力,手背之上青色的粗筋凸起,崩得十分用力。几近咬碎了牙关,霍滦只匆匆留下一句破碎在杂风中的“追”字,早已蓄势待发的机甲化为一道光瞬间飙出几百米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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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隐的不安缀在心口,时弋指腹拂过手边的杂书,再也看不下去。
抬起手腕在空中虚虚一滑,半大的透明光屏显示在时弋眼前,时弋凝神在光屏上滑过几道,神色凝重的停下。
此次剿灭盘踞在S-380残星上几只异金属虫,就得到的情报而言,任务危险并不大,仅有一只堪堪摸到高级的异金属虫,其他的都是杂碎。
霍滦上将的机甲是时弋获得特级机甲设计师徽章后,接手并一手改造的。改造时,他引了一部分数据连接到自己的个人终端,但却很少去看什么。
毕竟,霍滦一直都在他身边。
停顿片刻的手,在虚空中半握了一下,手指虚滑一点,光屏中立马出现一点不断朝着围墙边缘移动的点。
时弋神色略微迟疑了一瞬,忽然了然。桌上的书还未来得及收回,起身就离开了这一处闲歇处。
围墙离他这里不算远,几步路便能赶过去。他知道霍滦在进行任务,也明白霍滦不带他的原因。但此时此刻,霍滦没有任何信息的赶往居民区的围墙,除了预想的那一类糟糕的情况,他想不到其他。
“警戒……员在……”时弋赶到围墙边缘,找人的话语还未来得及喊出,一道难以忍受的热浪陡然扑面。紧接着偌大的围墙轰然倒坍,随之而来的是异金属虫的狂躁的怒吼声。
时弋在紧急之中单手拎起站在围墙哨塔下的人匆忙后退,身上被扫了一层的脏灰。
“不想死退后,带着附近的人赶紧离开。”时弋松开手,余光扫了一眼被吓得已然有些站不稳的警戒员,身子往前一步微微挡住。
“赶紧。”时弋抬眼乜了一下就要踩碎破口冲进来的异金属虫,抬手便是几个风刀袭去,堪堪制住动作。
吓破了魂的警戒员回过神来,眼神忧心地看了几眼挡在他身前看着弱不禁风的少年,一咬牙,叫嚷着附近的人赶紧离开。
时弋瞥眼确定大部分人离开,终端确估算了下霍滦赶过来的需要的时间,睨目看向挣脱了风刀束缚的异金属虫。
普通风刀并不能对异金属虫造成什么致命伤害,而时弋早就被霍滦上将严令禁止使用他的精神力——裂化。
时弋正想着,左侧身体堪堪躲过一记重击,手起刀落,巨大的风刀撕裂着空气,叫嚣着撞击到异金属虫的身上,将其身体撕裂出一个口子,不断往后推去。
只是将其往后推出了围墙的边缘,风刀便被自然化解了。而异金属虫更加的暴躁了。
时弋眉眼一跳,霍滦上将那边保守估计还有三十秒左右,但暴躁的异金属虫,仅用风刀似乎是抵挡不下来的了。
正思索间,只听得见一声宛若混杂了万千恩怨的嘶哑到难听的怒吼声,暴动的异金属虫猛地撞破本就摇摇欲坠的墙面,轰然猛进——大有要四处啃咬闯荡一番,将所有搅得天翻地覆。
时弋双手紧握,自心口附近的玉石缓缓发热,将精神力缓缓地试探一般释放出来,刚触及掌心,便有风从后面破过,一架老式破旧甚至与人高不了多少的小型机甲冲出来。
一柄□□砸入了带着浓浓压力的精神力,直直地刺入异金属虫的弱点。
噗哧一声异金属虫肉内,所有的动作却都一瞬之间停住了。
□□没再挑入一寸,甚至攻击按钮都无法摁出;而异金属虫被掐住了命脉,整个人完全呆住。
这停顿的时间不过一秒,没有再接收到危险信号的异金属虫,忽然动了动身子,察觉到那柄□□对它造不成任何的危险,整个动作比刚才更加的暴烈。
只是剧烈晃动了几下身子就将□□连带着机甲一并甩了出去。
机甲驾驶舱内传来时白从未如此惊慌的声音,“时弋快退!我挡……”
声音被逐渐淹没进完全暴躁的异金属虫的吼叫声中。时弋在原地愣神了一瞬,不慌不忙打开终端,在灰尘弥漫的空气中瞥见那点已经停住的蓝点,松心一笑。
不管有没有人听见,时弋关闭终端,冷静地抬眼看向□□的异金属虫整个扑袭过来,轻声说:“不用了,”
扑袭而来的异金属虫,还没落到地面,只是在半空中,一下就被破空而来的深色流光机甲一拳击中腹部,从空中直接砸出围墙,在居住区外摔出一个深坑。